“我可以出去。”他果然点点头对我说，“但是我不想。”
“至少这里很安全。”他摊了摊手，对我的嘲讽置若罔闻。
我叹了一口气，深知他对此仍然心存芥蒂。和对方相比，他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可以大大方方地拂袖一挥，让所有的前尘往事一笔勾销。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对小S心生好感。更不表示他就不会旧事重提。
“不可能的，他还有艾米丽呢！”我忍不住为小S辩护，“我喜欢那个姑娘。”
“机会在哪里？”
“也许希斯并没有对我们说谎。”D耸了耸肩，“齐格弗里德不只希望和西尔夫一起战斗，他也想留在梅拉妮身边。”
“我也喜欢她。”D微微一笑，“但我们都不是齐格弗里德。”
“我们还有你。”他说。
他完全确定这一点，因为这件事并不是他用眼睛看到的，而是他凭借吸血鬼的“本能”用鼻子“嗅”出来的。我应该相信他。何况这也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在与他交谈之后，大乌鸦会立刻叫出我们的名字。
“你刚刚说我们
ｈｔｔp://ｗｗw.９9lｉb.net还有机会。”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凭借心底对他的最后一丝信任，仍旧抱着一线残存的希望。
我最后一次看到小S的时候，他还在风族宫殿的宴会大厅里和巨嘴鸟的侍卫厮杀。他对自己并不擅长的格斗是如此执着，以至于后来当我们动身去寻找火精灵的时候，就只有艾米丽、D，还有我三个人。但在常青之国的战斗结束之后呢？难道他就一直留在西尔夫身边，真正通过训练成为了一名风族侍卫？他到底图什么？
对方不理会我的揶揄，继续开口说道：“在四大元素中，地对应钱币，火对应权杖，水对应圣杯。”
安然无恙？真的吗？在魔鬼兄弟联手接管整个世界之后，当这里最终变成一片废墟…她还可以“安然无恙”地返回她的故乡？
“宝剑。”我忍不住接口，然后终于明白了对方的暗示，“你是说……？”
“你在开玩笑吧？”我盯着他，不管对方那双曾令我目眩神迷的灰色眼睛此刻是多么清澈藏书网冷静，我相信他这一次是真的疯了。
“偏见无法帮助你看清事实。”D不以为然地开口，“难道你认为你的小男友愿意继续做人类？你也看到了，他连头盔都不愿意摘。”
“都不是。”D读出了我的思想，他对我说，“再好好想想，亲爱的。你的名字。你自己真正的名字。”
我低头看了看对方同样拴着沉重锁链的双手，再仰头看了看这间地牢低矮的天花板。
“而他在常青之国却度过了五年时光。”D再次一语道出事实真相。
但是很显然，小S暂时还没有与我们相认的兴趣。我紧紧拧起眉头。
“过去是嘛。”D眨眨眼睛。
我瞪着他，第三次怀疑对方是否发疯了。如果真的可以挣脱锁链，谁又会愿意在这个又冷又湿的地牢里了此余生？
我愣了一下，因为D突然提到了我所熟悉的塔罗牌。
“而风对应着……”
我的名字？奥黛尔？不——我的名字是奥黛尔·洛特巴尔。我是一个魔鬼。
“她有你的面具。”D靠过身子，试图安慰我，“如果齐格弗
九九藏书网里德最终选择留下来，至少她还可以安然无恙地离开这里。”
“所以我们就继续被‘关’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吗？”我瞪着他。
“我或许擅长用剑。”D叹了口气，“但风精灵同样也是剑舞之灵。我不能把全部赌注押在上面。我不能冒这个险。”他顿了一下，然后继续，“何况，这帮机灵的长嘴家伙竟然组建了一个什么‘圣兄弟会’，他们现在有九个人。那些黄金面具完全隐藏了他们的体征和气息。如果齐格弗里德脸上戴的也是同样的面具，我绝对认不出来。我更不知道那九个人之中哪一个才是西尔夫。”
“有多久？”
“就在这里。”D伸手做了个手势，沉重的铁锁链啷当作响，在阴暗的地牢中发出喑哑的回声。他的手指指着我的方向。
“是的。我说过。”他点点头，直认不讳。
每当D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尴尬。
小S。他告诉我，那个不肯摘下头盔的神秘风族士兵是小S。
不可思议的能力？什么是不可思议的能力？就是我最擅长的妒忌、怀疑、自怨自艾还有自暴自弃这些吗？
我盯着他，努力咽了一口，把对方并无恶意的调侃努力吞进肚子。我只是觉得尴尬。
“他们很般配。”我兀自强调，“他们在一起已经很久了。”
“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介入那对兄弟之间，那么这个人就是你。”D静静地看着我，一字字清晰地开口，“因为你也是一个‘洛特巴尔’。一个从未出现在预言之中的，魔王洛特巴尔家族的第三个‘孪生子’。一个世间本不可能存在之人。你用玫瑰与星光所造，奥黛尔，你的存在将改写整个未来。”
“他不是我男友！”
“这里是你的世界。不是我的。”D告诉我，“你拥有不可思议的能力。”
“他为什么要留下来？”我不解地开口，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戴上风精灵的头盔，他以为自己是一只鸟。”D的语气轻描淡写，但我听出了他的讥讽。
黑暗中似乎有一大片水滴聚集在那里，当我凝神细看的时候，其中有一颗“滴答”一声准确落进我的领子。
D并不是第一次被关进地牢。我记得墨菲斯曾给我看过相关的情景。再说了，又有谁关得住他？大名鼎鼎的龙骑士？或者换个称呼——“战车”？我应该早就想到这点的。
“怎么，你打不过他？”我歪过头，“你可是个龙骑士啊，在混乱中抢一把剑应该是很容易的事情嘛。”
“梅拉妮？她是一只鸟！”我睁大了眼睛看D，再次怀疑我的同伴被这地牢中的瘴气熏得发疯了。
我打了个激灵，转过头，充满希望地开口问我的同伴：“你可以从这里出去吗？”
“嗯……一，一年？”我的语气开始不确定了。最多一年。因为一年前的这个时候，我还在为自己和小S的天各一方而伤心落泪呢。这一年仿佛经历了六个世纪。不，远比六个世纪更长。但那对艾米丽和小S来说，毕竟也只有一年而已。
我呻吟了一声，用双手捂住脸。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艾米丽就实在是太可怜了。
“我们还有机会。”D握住我戴着镣铐的手，用肯定的语气说，“相信我。”
D皱起眉头：“你难道就看不出来，我一直都在尽力避免和西尔夫正面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