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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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攻击她。”辛西娅抬起下巴,脸色苍白,态度镇定。
“我告诉过你了,阳光晃花了我的眼睛。”
他出去之后,重重地带上房门。房间里的人听到他穿过走廊,在草地上似乎还加快了脚步。
窗外,波特·米勒转过身,看起来想说点什么,但又改变了主意。
“如果你不介意,”他礼貌但尖锐地说,“我可不想被扯进去。”
“但是,”米勒强调说,“这桩小屋比马克汉姆先生家还亮。整栋房子像圣诞树一样闪闪发光。”
“怎么?”
辛西娅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昨晚我很晚才回家,长官。有个醉汉在纽顿农场闹事,我去处理,耽搁晚了。每天晚上我都沿着绞架小路,走到尽头,再经穿过原野和树林的小路回家。而且,”米勒又说,“今天凌晨三点左右,我骑着车路过了这几栋小屋。”
“厄恩肖?”
“你是说,”菲尔博士说,“关于图钉的信息?”
如果海德雷是故意刺探辛西娅的反应,那他成功了。然而,辛西娅并没有瑟缩,也没有回避他的目光。
“我恐怕,”辛西娅答道,“这只是为了和睦邻里的托词。”
海德雷和菲尔博士来不及阻止,厄恩肖出声打断了她。
“我母亲告诉我,”辛西娅坚强镇定地说,蓝眼睛闪闪发光,“你们来找过我。”辛西娅微微一挥手,“很遗憾,当时她没马上告诉我。她认为自己是保护我,免得我不愉快。直到厄恩肖先生来访——”
海德雷恼火地转过身。
“好的,好的!”
“那又如何?”菲尔博士问道。
“我们当然不会认为他撒谎。”
“海德雷,”他的耳语声大得像穿过地铁隧道的风,“我真蠢,雅典诸神在上,我真是太蠢了,我完全忘了这家伙的存在。今天下午在邮局见到他也没想起来。”
“本地银行经理,就是正和她一起从车上下来的家伙。今天早上他也在现场,而且他在离开前很可能听到菲尔博士说,‘他并非哈维·杰尔曼爵士!’——你还记得吗,菲尔博士?”
米勒顽固地强调说:“长官,我跟你说真的。没错,所有窗户都拉着窗帘。但从外面还是能看到灯光透出来。这栋房子几乎每一个房间——至少我骑车路过时能够看到的那一侧——所有房间全都开着灯。”
“显然是这样。”
“是真的吗?”厄恩肖也问道,脸色苍白。
“顺便问一句,德鲁小姐,你从哪里听说这件事?”
“我早前到这里时,”他继续对菲尔博士说道,“听到一个说法。关于——哈维·杰尔曼爵士的说法。是你说的,菲尔博士。如果你还记得,我并没有发誓保密。没人让我闭嘴。然而,我还是不打算提起。因为我所处的地位,因为我不明白其中的含意,还因为有些事就需要谨慎对待。”
“也许吧,可能算是。”
“我……不,当然不是!”辛西娅停下来想了想,远处再次传来教堂钟声。她又说,“我们还是开门见山,有话直说吧,好吗?我不想旁敲侧击。我讨厌——这些算计。而且,我敢肯定你们知道我到这儿来的原因。厄恩肖先生告诉我……”
“是的,当然!我明白。”
“米勒!”海德雷警司大喊道。
“不,不,不介意。”厄http://www.99lib.net恩肖向他保证。然后,他看了看迪克,尴尬地移开视线,“莱斯莉·格兰特是个杀人犯,毒死了——别管了!慎言,真不敢相信,请容我失陪。”
“辛西娅·德鲁小姐?”海德雷干巴巴地问。
他们为什么要提到邮局——包括那位脾气火暴的邮局管理人,劳拉·菲瑟斯小姐,只要你稍稍违反任何邮递规定,她就会在柜台后面大喊大叫——迪克完全摸不着头脑。
“长官,我家住在妖精树林附近。”
海德雷猛跨一步,从写字台边绕过来:“你说什么?”
“迪克,我今天早上不能告诉你。”她声音低沉而平静,目光中满是同情。如果这是在演戏,那迪克真要被吓坏了,“我不能对你直说,不能这样伤害你,面对考验,我显然失败了。”
“好了,说重点!”
“哦,我的上帝啊!”厄恩肖语调平缓地悄声说道。
“但这很重要,长官。”米勒巡官伸出粗粗的胳膊,穿过窗户指着某样东西说,“有关这个东西。”
“长官,”他粗声粗气地对警司说,“我能说句话吗?”
辛西娅仍然置之不理。
“我碰巧对辛西娅说起——”他用颤抖的声音刚一开口,马上住了嘴。海德雷和菲尔博士冷厉的眼神让他不由自主停了下来。海德雷站在写字台前,面对辛西娅,双手撑在写字台沿上。
“是,是的。我——”
“哦,不。我很小心地用了‘假设’这个词,房里的两位先生都能作证。”海德雷举起铅笔,“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我今天上午不断对你重复,山姆这种学究式的派头,让他一年能骗到超过五千块。他父亲在英国西南部当牧师。他是布里斯托大学的荣誉毕业生,主修医学,之前做过心理学家,要我说干得还不坏。某次在法国南部,他骗某位精明的英国律师交出厚厚一沓钱……”海德雷住了口,捡起布面图书,又扔下,“暂时别管这些了,你到底在想什么?”
“也许有些人不太喜欢格兰特小姐,这你都不明白吗?”
“德鲁小姐,实际上我们找你确实有事,你能坐下吗?”
海德雷面露不解之色。
迪克移开视线说:“她说自己睡不着,出来散步。”
“啊,没错。”海德雷愉快地说,“厄恩肖先生!”
“这也许不重要,”他平静地说,“如果故事是真实的话,这个问题也许并不重要。但它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德鲁小姐。是伪装成哈维·杰尔曼爵士的骗子编造出来的谎言。”
“海德雷先生,你是说这张椅子?”
“开枪前一两分钟,”迪克说,“辛西娅看到有人穿过小路,从果园这边跑到树林那边去了。”
海德雷把书递过来。那是本翻旧了的大众文库版哈兹里特杂文集,扉页写着山姆·德·维拉的名字,同样整洁的字体还写下了多处批注。菲尔博士好奇地看了看,然后把书扔在写字台上。99lib•net
房间陷入沉默。三人清晰地听到辛西娅和厄恩肖穿过草坪、朝小屋走来的脚步声。
辛西娅走进房间后第一次对迪克·马克汉姆说话。
现在,没人想打断厄恩肖了。虽然他是对着角落里的菲尔博士说话,但他看起来似乎对着空气在陈述,完全无视房中央剑拔弩张的海德雷和辛西娅。海德雷和辛西娅无言的眼神交错,随着厄恩肖的每一个字,变得更加一触即发。
“我今天早些时候来过这里,”厄恩肖接着说道,虽然嘴里提着抗议,他还是无意识地露出笑脸,“想问步枪的事,就是壁炉边的那支枪。当时,我对迪克·马克汉姆说了某个分析。而且,我还向他提供了某些信息。”
他详细转述了辛西娅所说。菲尔博士反应异常激动。
沉默。
“不觉得。”菲尔博士紧靠在背后的墙上,铲形帽帽檐像被无形的手推动着,翘了起来,“不,我的朋友,我并不认为案情更混乱了。如果你能让我继续问几个相关问题,”他露出可怕的表情,“事情就能更清楚。请容许我重复问题,德鲁小姐是怎么解释自己一大早出现在这儿的?”
“听着,德鲁小姐。”海德雷放下笔记本和铅笔,再次把双手撑在写字台沿,好像要把写字台朝她这边推。他耐心地说,“我再重复一遍,故事的每个细节都是编造的。”
“别傻了!”她大声说道。然后,她又说:“如果这是谎言,为什么大家都在传?”
“德鲁小姐,你也许有兴趣知道,格兰特小姐否认打过你,不管是用手柄镜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她看到,或者说声称自己看到的东西,是很有用的线索。有人犯了可笑的错误。好了,我的老伙计,”他对迪克眨眨眼,“你完全没看到穿过小路的家伙?”
厄恩肖说着举起手。
“德鲁小姐,你母亲跟我们说,你在石阶上滑倒,碰伤了额头。”
“我说:‘我觉得有必要警告你,基甸·菲尔博士说哈维·杰尔曼爵士并不是真的哈维·杰尔曼爵士。米德尔沃斯也说他是冒名顶替。’”
“你找我们有事吗,德鲁小姐?”
“不过,长官。”米勒提高声音,怕被人打岔,“我确实看到有人站在大门口。我知道,当时天黑着呢。不过,我注意到那人穿着白裙子,还是白罩衫,你们管那叫什么来着?总之,我注意到,我敢肯定,她就是……”
“那是真的吗?莱斯莉的事是真的吗?”辛西娅问道。
“可怕的故事,”厄恩肖重复道,“我觉得有必要警告她,你知道吗?不管什么谨慎不谨慎的。我说:‘听着,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马克汉姆先生的小屋有个房间灯大亮着,长官。”米勒朝迪克点点头,“我看得清清楚楚。”
http://www.99lib.net进来吧。”海德雷说。米勒绕过前庭,从门厅走进来。在此之前,房间里的人一动不动,全神贯注地等着他。
“在想辛西娅·德鲁。”
他指了指死者坐过的安乐椅。
不过,对辛西娅·德鲁的关心让他把这个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
“但是……”
“这也太荒谬了。”她说,“事情说得有鼻子有眼,肯定不完全是谎言吧?其中有些事是真的,你们看不出来吗?”她摊开手,“关于莱斯莉,你知道些什么?她结了几次婚?保险柜里藏着什么东西?”
海德雷重重地敲了敲写字台。
“德鲁小姐,如果我告诉你——你也是,厄恩肖先生——莱斯莉·格兰特小姐的事完全真实,又怎么样?”
辛西娅短促地笑了笑。
“而且,马克汉姆先生声称确实看到起居室灯开了,除非我们认为他在撒谎——”
(辛西娅微微一动。)
海德雷知道菲尔博士老毛病又犯了,赶紧从安乐椅上站起来。因为着急,动作大了点,安乐椅轮子摩擦着破旧的棕色地毯向后退去,压过满地的图钉。椅子盖住的地上出现某样东西。
海德雷警司保持原来的姿势,双手撑在写字台沿上,面色丝毫不变。
“这么说,你并不是跌倒,撞上床脚啰,德鲁小姐?”
“真的吗,我的孩子?”菲尔博士异常温和地说,“你不用大喊大叫,我听得明白。关键是,德鲁小姐当时也在现场附近,她听到或看到什么线索了吗?能不能为我们提供任何帮助?”
“不,不一定。然而,我倒是希望它的效用能换个角度发挥。”
海德雷作了自我介绍,也介绍了菲尔博士。他故意从容不迫,态度圆滑。在迪克·马克汉姆看起来,其中反而潜藏着更迫切的危险。
“这就对了!”博士咆哮着,打着响指说,“雅典诸神在上,这就对了!我真不敢相信!”
“散步,啊哈!就附近而言,绞架小路是散步的好地方吗?”
“比尔·厄恩肖告诉我那件事之后,我差点儿就推翻了之前的想法……不过,事实居然果真如此!”
厄恩肖仍然站在门口,犹豫地露出笑容,清了清嗓子。
“当然,如果你不喜欢,可以选择另外一张。”
“我早该告诉你,长官。”波特鼻子旁边长了个痣,看起来令人不大愉快,“但是,没人说你们认为本案是凶杀。”
“长官,我敢肯定那是莱斯莉·格兰特小姐。”
“等一下,德鲁小姐。”海德雷小声说,“你说自己无法告诉马克汉姆先生真相,不能伤害他。与此同时,你确信他已经知道了真相。”他停了停,又说,“你对格兰特小姐说,马克汉姆先生已经知悉了一切,不是吗?”
菲尔博士暗暗咒骂了一声。
“然而,你还是攻击了她?”
“她说的不是事实!”
“没错,”迪克说,“我在书房沙发上睡着了,没关灯。”
“格兰特小姐不是罪犯。她从没结过婚。至于保险柜里的东西,也完全没有可疑之处。昨天晚上或者今天清晨,她根本就没靠近过这栋小屋。让我再多说两句,从昨晚十一点到今天早晨五点过几分这栋小屋一片漆黑,直到有人打开了灯……”
“我暗自想,这也没什么奇怪。听说那位先生受了伤,我以为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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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医生、护士。我暗自想,要不要去关心一下?但我又想,太晚了,明天再去也可以。”
“估计没有。辛西娅……等等,她有!”迪克突然想起什么,拼图碎片又出现一块,这游戏让他有些着迷了,“今天早上我在提供证词时没有说起,因为辛西娅当时还没告诉我。后来,我在莱斯莉家看到她时,她才说起。”
“我今天下午一直在想,”辛西娅良心难安地说,“自己会不会错怪她了。老实说,如果这件事不是真的,我愿意跪下来求她宽恕!”
辛西娅脸色苍白、身体僵硬。不敢置信、轻蔑和正直高贵的表情交替在她脸上闪过。
“你这个外行人,能不能摒弃偏见,”海德雷厉声道,“别以为职业骗子只会混迹于豪华的五星酒店和高级俱乐部。”
“请注意,”海德雷警司警告道,“按照官方说法,我不能向你们透露任何信息。我只是说‘假设’。而且,厄恩肖先生,我希望你能暂时回避一下,我想跟德鲁小姐聊两句。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去外面车上等着?”
“长官!”窗外有人叫道。
说到这儿,菲尔博士攥起拳头,击打着红彤彤的额头。
“她不可能听说任何事,我可以保证!”警司怒吼道,“除了我们几个、格兰特小姐和阿什勋爵外,没其他任何人知道。阿什勋爵发誓一个字都不说。她不可能听到任何风声。”
辛西娅抬起头,双手抓紧椅子扶手,一双蓝眼睛惊讶地睁大。
“没错。”迪克说着。他喉头发紧,不敢面对辛西娅的目光。
迪克感到大难将至,事情就此将一发不可收拾。他跟随博士的视线看向窗外。一辆式样保守,闪闪发亮的黑色两座汽车沿着小路驶来,停了下来。迪克认得那是比尔·厄恩肖的车。辛西娅·德鲁坐在副驾驶座上。
“德鲁小姐,这个故事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是的,恐怕这才是事实。”
米勒清了清嗓子。
海德雷伸出手,拿起笔记本。
“长官?”
“然后呢?”海德雷追问道。
“——来访,偶然提到这回事。”辛西娅竭力控制住呼吸,拒绝避开海德雷的眼神,“我才知道。你们来找我干什么,海德雷先生?”
“你可以让德鲁小姐和厄恩肖先生进来。”海德雷说,“不过我,”说到这儿他故意看了看菲尔博士,“我将会亲自讯问这两位证人。”
就在原来放置椅子的地方,封面朝下放着本布面装订的书。海德雷弯下腰,捡了起来。
“我真该请个秘书。”他怒道,“提醒自己两分钟前在想什么。当然!看他笔挺的脊梁!安东尼·爱登式呢帽!光滑的发型和牙医广告式的笑容!你知道吗,刚刚在邮局碰到他时,我就隐约觉得在哪儿见过这家伙。我这记性啊,亲爱的海德雷……”
迪克早在几分钟前就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了。米勒巡官的警帽在窗沿下出现的频率变快了。
“今天,从银行下班回家路上,”厄恩肖说,“我顺路去了趟辛西娅家,替我太太传个口信。她看到我之后,有点崩溃了。对我讲了一个可怕的故事,”说到这儿厄恩肖大笑了一声,“关于莱斯莉·格兰特的故事。”
辛西娅终于垂下了双眼。她似乎喘了口气,似乎刚刚过去的一分钟她完全九*九*藏*书*网屏住了呼吸。
“我还真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意思。”她回答道,“是的,我知道他已经听说了。不过,我不想当面对他说出来,当面提醒他。这你也不明白吗?”
“关于她的什么?”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海德雷说。
“我还听说,其实你是被莱斯莉·格兰特小姐用手柄镜打伤的?”
菲尔博士皱起眉:“阿什勋爵告诉我,小路向东再延伸几百码就到尽头了。早在十八世纪,那里真坐落着一座绞刑架。”
“不。我喜欢莱斯莉。或者说,我以为自己非常喜欢她。”
“那么是她攻击了你?你坚持说自己的伤是被手柄镜打击造成的?”
“是的。”
“没错,这条小路确实到了尽头。不过另有一条小路穿过空旷的原野,通向妖精树林。人们常常去树林中散步。实际上,米勒巡官就住在那附近。”
“白裙子?”他重复道。
“你刚刚说——”
“今天,从银行下班回家路上……”
“什么事?”
辛西娅走过去,重重地坐在安乐椅中。
“那么,难道你不觉得案情更混乱了?”
“没错!”厄恩肖这下打开了话匣子,“波普上校以前总是用图钉钉上纱网。如果你仔细检查窗框,就能发现许多钉痕。当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盒图钉会撒在地板上。别管它了!”
“好了,”海德雷毫不同情地说,“你别怪我就行了。不过,说到邮局,你的另一个计划是不是也被破坏了?”
辛西娅·德鲁从安乐椅上探出头,一脸迷惑。海德雷警司更老于世故,即使听说这栋孤零零矗立的小屋在深夜灯火通明,屋内只有一个吃了镇静剂的男人,他也较好地掩藏着惊讶。不过,迪克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表情。他只注意到基甸·菲尔博士似乎非常满意。菲尔博士说了声“啊哈!”——声音里满是真切的热情,不乏戏剧化色彩——看起来,博士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说,海德雷。”菲尔博士看着一枚滚到远处的图钉,警告说,“你小心点,别踩着那些图钉。行了,你捡的那是什么?”
“阳光,”菲尔博士说,“可以晃花每个人的眼睛。看哪!”
“等一下,我们正在——”
海德雷僵硬地站直身体。
“请注意!”警司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我们尚不能断言这完全不可能。”他拿起铅笔,看了看笔尖,“有人耐药性非常强,也有人能很快将药物代谢掉。我们只能说,这种可能性很小。不过,至少证据显示,山姆今早确实下楼来了。”
“我们没见过这位女士,”菲尔博士说,“不过我能猜到她是谁。海德雷,我猜她终于听说了,格兰特小姐并不是什么邪恶的杀人犯。你敢跟我打赌吗?她心里一定恐慌不已,想来向我们打探真相。”
“山姆这家伙,”他咕哝道,“读书品位还真高。”
辛西娅和厄恩肖一前一后急忙从走廊进入起居室,刚一进来就停住了脚。房间内气氛紧张,虽然海德雷礼貌地看着辛西娅,但她肯定颇感压抑。辛西娅用散粉覆盖右额头的淤痕,几乎就成功了。不过,有些东西她可掩盖不了。
海德雷点点头。
“那是真人真事。”辛西娅注视着海德雷,说道。
“哦,不对,她能。”迪克·马克汉姆说,“她能从厄恩肖那儿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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