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骗子也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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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骗子也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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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檀笑着说:“也难为那骗子了,亏他怎么想的,要是他当导演中国的电影就有希望了!”
刘丫男赶紧朝门后跑去,撅着屁股把那个被他用报纸裹得严严实实的瓶子拿了出来,说道:“在这儿呢,我给它挪了挪地方,呵呵!”
刘丫男又倒了一杯茶,端上来。道士客气地接过茶,却没有喝,轻轻放在了桌子上。刘丫男有些坚持不住了,小声问道:“师傅,您看我这事……”
“风水好的地方?我哪懂啊!”刘丫男接着说道,“师傅,您好事做到底,给我选一个地方行吗?”
那道士微闭双目,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半天才说:“是不是这瓶子在捣鬼现在还很难说,你给我详细地描述一下那瓶子,让我想想……”
道士正讲在兴头上,突然被他打断,生气地瞪了一眼刘丫男说:“要想转运也不是难事,看在你请老夫吃饭的分上,我可以帮你……”他停了一下接着说,“不过你得听我的,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千万不要自作主张!”
刘丫男想了想,摇摇头说:“没了,其余的都是赝品,您看沙发上堆着的字画,都是我自己画的,然后再做旧,主要是糊弄一下外行。”
这时的刘丫男已经听不进去道士的车轱辘话,打断道士急切地问:“师傅啊!您就甭说那么多了,赶紧说说我该怎么办吧!”
那道士停下来,看了看那门上贴着的八卦图,说道:“看来选这个地方的人也不是等闲之辈,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他把这个地方占了,整天关着门,把祥瑞之气聚集在他这间屋里,把晦气都挡在了门外。这样一来,吉祥之气越聚越多,把周围邻居的风水格局都打乱了。所以,拥有这屋子的人,事业就会蒸蒸日上,财源滚滚而来,可住在他周围的邻居,呵呵,可就惨了……”
那道士思索了一阵,说:“这样吧,那老夫可得亲自去一趟,看看那瓶子,很可能你把那瓶子摆在了凶位上!”
刘丫男兴奋得眼睛都亮了,赶紧问道:“快说,只要能保住这个瓶子干什么都行!”房子里静得出奇,道士好像开始念咒了,嘀嘀咕咕听不清在说什么。只听他的声音渐渐大了,又渐渐小了,好像忽近忽远。刘丫男恭恭敬敬地递烟给道士。道士接过烟,待刘丫男为他点燃后,深深吸了一口,做沉思状。
刘丫男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想想自己就住隔壁,那所谓的晦气不是会天天往自己屋里钻吗?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问道:“这家风水公司太缺德了,竟然做出这样损人利己的事情,我说师傅啊,那能破解吗?”
刘丫男急得都快哭了,连连摇头说:“师傅,求您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求您了……”
刘丫男赶忙作揖道:“谢谢师傅啊!是啊!有缘千里来相会啊!那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我那儿呢?”
道士拨开那堆纸灰,捏出那枚黑乎乎的古铜钱,举起来在刘丫男的眼前晃了晃,然后丢进了那古董瓷瓶里面。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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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清脆的“当啷”声。那道士说:“你要把这个东西埋起来,一百天之后,再把它挖出来,这个凶局就算破了!”
刘丫男大吃一惊,问道:“师傅,您说什么,毁了是什么意思?”
刘丫男不解地看着那道士,问道:“老师傅,您说的异变是什么意思,一个物件怎么异变啊?”
不一会儿,刘丫男把盛满水的碗递给那道士。那道士念念叨叨,一边把那碗清水压在黄表纸上。
那道士摇摇头说:“万物皆有灵气,你不要以为一个物件儿,或是一张画就没有灵气了。一件东西年长日久,内部结构就会发生异变,这也是常有的事儿……”
刘丫男思索了一会儿,想到了自己家的那只古董花瓶,就点点头说:“是这样啊,那这和我破财有什么关系呢?”
刘丫男给那道士描述起了他的古董瓷器。当他说到那瓶子是民国时期的时候,那道士小声嘀咕道:“民国的,要是清代的就好了……”
没等那道士把话说完,刘丫男就用身体挡住了那花瓶,说:“师傅啊!不能砸啊!这瓶子很值钱的,这起码也是个文物,不能砸啊!”
他从卧室里面走出来,发现马若水和苏檀还在那里坐着,在摆弄着录音机,马若水给他讲了事情的经过,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房子里静得出奇,道士好像开始念咒了,嘀嘀咕咕听不清在说什么。只听他的声音渐渐大了,又渐渐小了,好像忽近忽远。过了好半天,刘丫男坐得脚都麻了,想动一动,又怕出什么问题,只能咬牙硬挺。好不容易盼到那念咒声一点点收敛了,这时刘丫男又突然感到一股热气扑面而来,接着,又闻到了纸灰的气息,一股十分晦气的味道。
那道士接着说:“你看这两棵树,这叫二鬼把门,你把那瓶子埋在这里,前面有水招财,后面有二鬼把门,把财给你守住,你说说,这财你想不发都难啊!”
刘丫男咽了一口口水说:“不是吧!您不要吓唬我啊!那我该怎么办啊!”
刘丫男一脸狐疑地把手机号码写在了纸上,小心地问道:“师傅啊,您可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可不要诓我哦!”
马若水和苏檀面面相觑。马若水苦笑了一下,对开车的刘丫男说:“不说就算了,我们不问了。”苏檀也叹了口气,躺在后面打起盹来。
那道士听到古董瓷器,心里一惊,却假装不在乎地说:“也有这个可能。花瓶这种东西一般都摆在深宅大院里面,时间长了也难免不会沾染邪气,出些问题!”
刘丫男挠挠头,说道:“后来我就一直摆在我家的桌子上。”
一路无话,刘丫男引领着道士来到了十三楼,电梯的门缓缓打开,道士矫健地一个箭步就从电梯里跳了出来,刘丫男紧紧地跟在后面。只见道士高举右手,示意停止行动,然后摸索着自己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件类似罗盘的法器。
“好了,你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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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道士说。
马若水也说:“是啊,都是人才啊!我倒是真想见见他。对了,丫男,你再形容一下那个道士。”
刘丫男想跟出去看看,被服务员拦住了,说:“你们可真能聊,都快吃午饭了。赶紧结账吧!”
绕了几圈之后,道士找了张凳子坐下,问刘丫男说:“年轻人,你家除了这一个古物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吗?”
那道士捋了捋胡须,道:“万物皆有灵,人是万物之灵,经常和人接触的物品说不定也会沾染上一些灵气,时间长了,那灵气就会越聚越多,你能理解吗?”
只见他左手托着罗盘,一步一步朝前走,那动作有些像僵尸电影里的林正英,刘丫男则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好在这十三楼没有多少人住,要不然还不得把人吓个半死。
就这样,三人来到一家小饭馆里,吃饱喝足后,天都亮了,齐小杰打车去上班,只剩下刘丫男和那道士两个人。刘丫男觉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于是向那道士讨教转运之法。那道士看刘丫男如此虔诚,这才破例答应了。
那道士点点头说:“这就对了!恕我直言,你是清明节前后出生,所以阴气很重……”
“哎呀!”那道士叹了口气,收住了举起的锤子,无奈地说道,“哎呀!别的办法也不是没有……”
刘丫男感动得都要哭了,连连作揖道:“谢谢啊!大恩不言谢啊!”
那道士摆摆手说:“客气了!客气了!不过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不到一百天也不要来这里,听清楚了吗?”
回到画室,他看见苏檀和马若水正在焦急地等自己。刘丫男太累了,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仿佛听到有人谈论关于钱的事情,于是他本能地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那道士点燃了烟,深吸一口,说:“嗯,可以这么理解。”
“在下就是搞这个的,所以经常接触古物,您是说我的职业不适合我,是不是我应该改行换个职业?”
刘丫男隐约听见了他的话,不解地问道:“师傅啊,您说什么?我没听清啊!”
刘丫男有些慌了,急切地附和着说:“是啊!是啊!算命的说我阴气比较重,不要走夜路,也不要去医院之类的阴气重的地方。不过我不太相信,就喜欢夜里出来溜达……”
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接听之后,才知道居然是那道士打来的,他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兴奋之余,二人定了一个地方,那道士让刘丫男去接他。刘丫男挂了电话,看到面面相觑的马若水和苏檀,他俩正在莫名其妙地望着自己。于是就把两个碍事的家伙赶走后,赶忙驱车去接那道士。
那道士想了一会儿,低声说:“唉,那好吧!”
“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道士诡秘地一笑说,“所谓物极必反,福祸相依,坏事也会变成好事,好事也未必就是好事啊!只要能掌握正确的处理方法,认真地对待……”
那道士从容地从挎包里掏出一瓶白酒,对着嘴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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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说:“要把它埋在一个偏僻的、风水好的地方。”
刘丫男想了一下说:“4月5号出生的。”
就这样,刘丫男又在一家大酒楼请了那道士一顿,回到画室的时候都快九点了,他赶紧把那花瓶用布包好,找来一把铁锹,驱车前往指定的河边。
道士赶忙摆摆手说:“不不不,那倒不是,这主要还得看你接触过什么东西,就像一个身体好的人不容易患上感冒,而一个体质虚弱的人却总喜欢生病一样,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师傅久等了!路上堵车,见谅啊!”
那道士一步一步朝前走,突然在一扇门前停住了,他很神秘地冲刘丫男说:“这层楼只有这一个地方是吉位!”
正在开车的刘丫男呸了一声,瞪着马若水说:“好啊,你写吧,不过稿费得给我!”
那道士喝了一口茶,眯缝着眼睛说:“年轻人,你是几月出生的?”
刘丫男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瞒师傅,我前些日子的确买了一件东西,是个画着仕女的古董瓷瓶,那瓶子就一直摆在我家的桌子上,您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这个……”
刘丫男绕到那道士前面,朝那道士所指的吉位看去,那是一家风水公司,画室其实就在它隔壁。这家风水公司早就搬来了,可从搬来那天起,刘丫男就很少看见里面有人,似乎这家公司不在这里办公,只是在这儿占个位置而已。
画完了,他把那枚古铜钱放在地中间,用黄表纸覆盖,然后举起那只青花瓷碗对刘丫男说:“给我倒些清水来。”
刘丫男认真地听着,还不时赞同地点点头。
刘丫男自己也点燃一支烟,自言自语地说:“难道真是那瓶子闹的……”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给那道士听去了。
刘丫男站起来看了看那花瓶,说:“我现在就去。”
刘丫男绕到那道士前面,朝那道士所指的吉位看去,那是一家风水工作室,画室其实就在它隔壁。这家风水公司早就搬来了,可从搬来那天起,刘丫男就很少看见里面有人。
刘丫男感激地点点头说:“那就太好了,您什么时间能去啊!您放心,需要多少钱您不要客气,只要能让我转运就行!”
站在他身后的刘丫男好奇地问道:“师傅,您在嘀咕什么?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那道士听到这话,面带愠色说:“什么话,你以为老夫是贪财的小人吗?不是老夫觉得和你有缘,我才不会管这档子闲事呢!”
刘丫男殷勤地为道士拉开车门。那道士慢悠悠地下了车,朝河边走去。这个地方的确很偏僻,河岸两边长着几棵歪歪扭扭的小树。道士停在了两棵并排的小树前面,招呼刘丫男过来,指着河堤说道:“就埋在这儿吧。你看,前面是河水,根据五行之说,水生金,金就是财啊!”
刘丫男心中思忖了一会儿,问道:“师傅啊,您说这家公司占了这层楼的吉位,那是什么意思?这样一来会不会影响其他的邻居?”
最后,他盘腿坐在地上,招呼刘丫男说九_九_藏_书_网:“年轻人,你也坐下来,面朝我,把眼闭上,我不叫你睁开你千万不要睁开,听明白了吗?”
两天前,刘丫男和齐小杰半路遇见了一个道士捉鬼,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捉鬼行动以后,刚要分手时,那道士莫名其妙地说刘丫男最近要破财,让他小心点儿。刘丫男想到自己刚刚就破财了,还以为巧遇高人,就想问问那道士如何破解。
刘丫男想了想,还是一个劲儿摇头,说:“师傅啊,我是做古董字画生意的,一般不去什么不吉利的地方,接触的也只有古玩字画,那些东西怎么会不吉利呢?”
那道士接过那瓶子,从容地把它放回桌子上。就像是一个古董商人在鉴定宝贝一样,道士仔细观察那瓶子,一边看一边还念叨着什么:“还可以,还可以,不错……”
道士嘿嘿地干笑了几下,凑近刘丫男小心问道:“年轻人,你最近接触过什么东西吗?尤其是什么古物……”
那辆宝马夏利行驶在郊外的土路上,刘丫男不时回头看看坐在后面双眼紧闭的道士。当车子开到运河河边的时候,道士突然睁开眼睛,说道:“停车!就在这儿吧!”
刘丫男又详细地说了一遍那道士的外貌。当他提到那道士头上戴着一个草圈的时候,苏檀突然想起来什么,大声道:“那个道士我好像也见过!”
那道士吸完一支烟似乎并不急于动手,而是像讲课一样对刘丫男谈起了道教。从秦汉时期的神仙方术到战国的黄老之学,从《太平经》到张道陵用咒法符水给人治病,还有什么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什么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把刘丫男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刘丫男刚想插话,只见那道士从挎包里掏出三张黄表纸、一只青花瓷碗和一枚古铜钱。他把三件东西有规律地放在地上,对刘丫男说:“你把窗帘拉上吧。”
刘丫男犹豫了一下,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好的,可是我把它埋在什么地方好呢?”
打开门,道士进了屋,眼睛在屋里四处寻觅了一遍,突然看向了桌子。桌子上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什么瓷瓶,于是他不解地问道:“年轻人,你说的那个古董瓶子呢?”
刘丫男点点头。
刘丫男本是个爱说爱闹的人,车里清静下来,自己一下被冷落了,倒觉得浑身不舒服,于是自言自语地开始叙述那件事情。
刘丫男顺着那道士的话,接口道:“是啊!这些我也听人家说过,不过我只是当故事听的,谁料想……唉!您说我该怎么办?”
河边周围的确很僻静,根本没有行人,他一边听着蛤蟆在水里呱呱叫,一边挥动铁锹在河堤上挖了一个深坑。坑挖好了,他看看表,当指针指到十二点时,才把那装有铜钱的瓶子小心翼翼地放进深坑,然后把土回填上,还在那地方摆了几块石头作为记号,以便事后回来方便查找。
道士看了看周围实在没有值钱的东西了,他指着那瓷瓶说:“我看就是这瓶子搞的鬼,要九-九-藏-书-网想破解这个局,就得把这瓶子毁了!”
刘丫男指了指隔壁,说道:“很遗憾,就在吉位的隔壁!”
那道士似乎息怒了,说道:“老夫一会儿还要会个朋友,这样吧!你把电话号码给我,你回去等我电话吧!”
那道士皱眉道:“要是不毁了这个瓶子,你这个凶局就破不了。你把手放开,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就忍了吧!”说着,举手要朝那瓶子砸去。
刘丫男掏出烟来,递给道士一支,说:“我理解,就是说我这人点儿背,容易撞邪,是这个意思吧?”
很快,就见到了站在车站四处张望的道士,刘丫男殷勤地把道士扶上车,却发现道士的挎包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那道士接过纸条,折叠了几下放到自己的挎包里,拱手道别道:“年轻人,这是什么话,老夫一把年纪哪里能够随便食言。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罢,就转身走了。
那道士赶紧分辩道:“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天机不可泄露啊!你接着说,后来你把那瓶子怎么了?”
那道士把他拦住了,说:“不,要在半夜埋,十二点整,而且,必须是你独身前往,不能有第二个人。”
刘丫男睁开了眼睛,画室里一切依旧,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道士依然坐在他对面。他低头看去,那几张黄表纸已经烧成了灰,而那只青花瓷碗里的清水却不见了,地上并不见水迹,好像转眼就被火烧干了。
那道士自知语失放下瓶子,又掏出罗盘绕着屋子转悠了一圈,不时抬眼寻找着周围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马若水看着正在开车的刘丫男,语重心长地说:“丫男啊!谢谢你给我讲了一个这么好听的故事,我一定要帮你把它写成小说,谢谢你给我提供素材啊!”
只见那道士微闭双目,抬手掐算了半天,然后又让刘丫男伸出左手让他看了一阵,最后他把目光停留在了刘丫男的脸上,说:“年轻人,你最近遇到过什么不寻常的事儿吗?或者接触了什么不吉利的东西?”
那道士有些吃惊,说道:“不可不信啊!你最好要小心。恕我直言,破财只是刚刚开始……”
苏檀和马若水听到这里都感到好笑。
等刘丫男结完账跑出饭馆的时候,那道士早已无影无踪了。他叹了一口气,只得开着自己的宝马牌夏利回家了。
那道士不慌不忙地从挎包里掏出一把锤子,在刘丫男的面前比画了几下说:“没关系,把它砸碎就能破解……”
窗帘拉上后,整个屋子一下变得昏暗异常。道士开始低头叠那三张黄表纸,形状奇特。然后,他从挎包里掏出一支毛笔,蘸了些朱砂,慢条斯理地在黄表纸上画了一些古怪的符号。
刘丫男坐了下来,仍是一头雾水。
那道士晃了晃头,说道:“现在还不好说。对了,你家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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