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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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鬼上身
第二十二章 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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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退后几步,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见了第三只眼睛。
这不是做梦也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那张瘦瘦的小脸就挂在墙上,确切地说是在苏檀的画里。苏檀的大脑中仿佛也划过了一道闪电,瞬间,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继广是醒了,身体也一天天地强壮,他不认识会爷,尤其不认识他的继母。他的口音变了,说的不是原来的天津话,而是带着很浓重的东北口音。会爷不知所措,简直快要疯了,他问继广是不是有些事情记不清了。可继广说他自己不叫继广,自己头脑很清醒,绝对没有失忆。
“等我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多月以后了,我想去医院看看继广,可会爷就是不让我去。那时我哪里知道为什么,就算知道也不会相信居然会发生这样奇怪的事情,这世界上真是什么怪事都有啊!”
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就在这大树的根部,他清楚地看见一片黑色的灰烬。
刘丫男又递给了那老板一支烟。老板摆摆手拒绝了,接着说:“会爷说得没有错,的确花了很多钱。好在那时候生意比较好,要是现在,呵呵,我都不敢想了!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店里的东西基本上都卖没了。我和会爷打了一个招呼,就去山西那边收旧货去了……这些我记得上次和你们说过。”
“什么道士!”那老板反而疑惑地问道,“没听说他还认识道士!会爷的朋友多是搞古玩字画的或者是画家,倒是没有听说过他和道士有往来,这个我不清楚。”说着,他眯起了眼睛,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接着说:“对了!好像是有一个,不过不是道士,而是和尚……”
苏檀快步出门径直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他经过了一个小花园,见墙角立着一把生锈的铁锹。他走上前九*九*藏*书*网,把铁锹拿在手里——这把铁锹就像是为他特意准备的一样。
他一丝恐惧也没有,只是直直地盯着那张脸,那张脸很小——一张孩子的脸,现在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来,面前立着一棵又粗又壮的老杨树。
老板抬起眼皮,深吸一口气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是不是吓的我不知道,反正他是疯了。”他接着说,“我就记得那些日子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花钱。会爷不知花了多少钱,他几乎每天都拿着大把的现金去各大医院咨询。当他说出继广的病情后,医生们都是吃惊地摇摇头,说自己根本没有遇到过这种病人,直到会爷遇到了一位老中医……
苏檀感到两腿发软,赶紧把手撑在树干上。
老板点点头,说:“你猜对了!继广说的名字就是那个死去的司机的名字。继广被那个鬼魂附身了!”
雨更大了,松软的泥土变成了泥浆。就在这时,在那黑幽幽的坑里面,苏檀看见了一张没有皮肉的脸。
树皮上整齐地排列着三只大大的眼睛。
那老板摇摇头,说:“当然没治好!我就知道这些了,反正继广一直也没有回来。后来那个鬼上身的继广病好了,就从会爷家里跑了,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会爷的老伴儿据说也离开了会爷,临走的时候把会爷家的东西都卖了,卷着钱也跑了……唉!可怜啊!”
“唉!奇怪的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又过了将近一个月,继广的伤势好多了,除了不能下床以外手脚都能动,但他还是不认识会爷。更可怕的是,继广的言谈举止甚至口音,都不像原来的继广了。”
“几个月过去了,继广终于醒了,当会爷满脸是泪地扶起儿子时,继广却不认识他了。
苏檀慢慢99lib•net地走近墙上挂着的两幅画。
他穿鞋下地往厕所走去。当他从厕所走回来的时候,一道比刚才更亮的闪电从天边划过。刹那间,苏檀的屋子被照得雪亮,他看见了那张孩子的脸。
天空黑得很压抑,他经过一排楼,又经过了一排楼,接着穿过了一条马路,进入了一片芦苇荡。他像一只泥鳅一样,游刃有余地穿越了那片黑乎乎的芦苇荡。脚下是砖头瓦砾,坑坑洼洼,他义无反顾地朝前走。
“那老中医听了会爷的叙述后,遗憾地摇摇头说,这个病例很特别,但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他说,人类的大脑可以发射一种微弱的电波,对于这种电波,人类现在所知甚微,就暂且叫脑电波。这种脑电波,在某种情形之下,会以极其强烈的方式发射出去。尤其在人和人之间,有时会出现奇妙的心灵相通的现象。但这种情形极其少见,大多数都是在生命发生危急的时候才会出现。
“那老中医解释道:就像你说的那样,你的儿子和另一个司机相撞了,在那一刹间,两个人的脑电波都发射出去,如果用迷信的说法讲,就是他俩同时灵魂出窍,或许你儿子的脑电波弱一些,那个司机的脑电波很强大。这样一来,他就强占了你儿子的身体,或者说他的脑电波覆盖了你儿子的脑电波,当你儿子的魂魄再想回来,可就……当然,这样解释很不科学,但目前也没有更科学的解释……你能理解我的话吗?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儿子重新回到你身边,可能会非常渺茫,基本上没有可能。你最好……老中医的话没有说下去,会爷就已经泪如泉涌了。”
苏檀的目光开始移向另一幅画。那张画已经很旧了,他看到那个孩子平平地躺在那里,似乎没有了呼吸。他的目光朝上九_九_藏_书_网移,看到了孩子后面的那棵树。树干粗壮,不像孩子的墓碑,却像一个图腾。
这时,马若水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是这次来这里的主要目的,于是他小声问那老板:“对了,我还有个问题,您以前和会爷最熟,会爷的朋友里面有没有个道士?”
“鬼上身!真的很像鬼上身啊!只不过这鬼……”老板皱起眉,两只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会爷的心都快碎了,找过几次医生。医生只是做着各种检查,检查的结果很正常。医生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奇怪的病人。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会爷也平静了一些,他看着自己既熟悉又陌生的儿子,和他聊了几句,没想到这一聊……唉!我也是半年后才知道这些事的,那时会爷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这些话都是他老伴告诉我的。继广说自己没有失忆,他是东北人,他的大姐在天津混得很好,当然主要是姐夫有本事,于是他就从老家开车想投奔姐夫,希望在天津找个差事做,他说他的姐夫是建筑公司的老总……”
那老板又叹口气说:“唉!我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的……
辞别古玩店的老板,苏檀回到家中,草草地吃了些东西就昏昏沉沉地睡下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掠过一道紫色的闪电,随即就响起了一个惊天动地的霹雳,仿佛要告诫世人切莫作孽似的。
刘丫男点点头,说:“然后呢?”
坐在一边的马若水也有些着急,忙问道:“您接着说啊!鬼有什么问题?”
刘丫男听到和尚,他突然想起了那个骗他三千块钱的光头李胖子,于是激动得站起来,走近老板问道:“和尚也行啊,您快说说吧!”
扛着那只生了锈的铁锹,苏檀目光直直地,被那股力量推着一步一步朝前走。
“你说什么?”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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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男睁大眼睛,一脸惊恐地问,“这症状不像是失忆了,倒像是——鬼上身!”
一股说不清的诡异气氛充斥在这间不大的店铺里面,苏檀甚至感到手脚有些发凉。只听刘丫男的声音颤抖着问:“这,这……老板您不是在讲鬼故事吧!难道会爷是被那鬼吓疯的?”
“会爷赶紧把医生叫来。医生拿着一支小电筒反复检查了半天,他说继广现在很正常,还安慰会爷说,让他别担心,过几天或许就能记起来。
图腾?苏檀暗暗思忖,为什么会是图腾?目光继续上移,他看到了那树干上排列着的三只眼睛。苏檀的脑子里顿时出现了一幅画面——既模糊又很遥远,似真似幻。这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强迫他,让他去证实些什么……
“继广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伤势很严重,除了身上有多处骨折外,脑袋也被撞得不轻,躺在医院里就一直昏迷着。中间醒过一次,闭着眼睛,嘴里不知道叨咕着什么。会爷凑近了听也听不明白,继广的声音很奇怪,根本不像是他原来的声音,口音也似乎变了。
继广的伤势好多了,除了不能下床以外手脚都能动,但他还是不认识会爷。更可怕的是,继广的言谈举止甚至口音,都不像原来的继广了。
树干冰凉,他不由得向上摸去。树皮光滑,他的手继续向上,忽然摸到了一个很像眼睛的凹纹,他知道这是杨树特有的花纹。他的手继续向上,又是一只眼睛。苏檀还想继续,已经够不着什么了。
那老板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刘丫男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口之后才说:“会爷也真够可怜的,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却成了别人了,这还怎么给他养老送终,要是我,我也得疯了!”
这地方是来过的——那晚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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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样黑,他看见会爷蹲在这里一张一张地烧过纸钱。
屋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几个人面面相觑了好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会是……”刘丫男惊愕地说,“这鬼——不会就是死了的那个司机吧?”
这坑里必然有什么!
天边的雷声响起来,一道极亮的闪电过后,雨,终于下来了。就在这时,在那黑幽幽的坑里面,苏檀看见了一张没有皮肉的脸。他一丝恐惧也没有,只是直直地盯着那张脸,那张脸很小——一张孩子的脸,现在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一股没来由的力量贯通了苏檀的全身,他挥动起了那只生了锈的铁锹,一铲一铲湿漉漉的泥土从他的身边飞过。很快,地上就出现了一个黑幽幽的坑。
除了雷声和闪电,外面的雨并没有掉下来。
“然后呢?治好了吗?”刘丫男急不可耐地问。
是的,苏檀记起了所有的事情……
又是一道闪电,那张孩子的脸像活了一样,出现了立体感。
苏檀几个人都很好奇。刘丫男看了看马若水,然后把身子朝前凑了凑,问道:“发生什么怪事了?”
苏檀被霹雳声惊醒,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顿时睡意全无。他拧亮了台灯,那光线依旧清清冷冷的,把不大的房间照得空旷。他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指针即将指到十二点,这是传说中老鼠最活跃的子时。
天上划过了有史以来最亮的一道闪电。这闪电持续了很长时间,不知是一秒钟,还是一万年,它仿佛把整个世界都照得雪亮,当然也包括苏檀的大脑。
“说起那和尚还是和会爷的儿子有关。那时会爷为了把自己的儿子找回来,他觉得医院是治不好继广的病了,于是到处烧香磕头,也找了不少会驱邪捉鬼的师傅,其中就有个和尚,据说法力最高,呵呵!不过我可不信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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