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出事了，伊玛目也可以说他毫不知情。”

哈瓦斯在头脑里思考着各种可能性。“如果拉菲克临阵退却，他们说不定已经杀人灭口了。”“但他们也可能把他又哄了回去呢。因为他已经录好了和家人告别的录像，在他们的文化里，这可以成为逼迫他就范的有效工具。他们也许还威胁过他的家人，这我们可不知道，但坦率地说，我也不关心。我只想阻止这次袭击。”

“这一点已经得到确认，但索德从他弟弟那里得到的情况似乎就只有这么多了。”

阿什福德领着哈瓦斯进入一间小办公室，室内有一台咖啡机和一张布满疤痕的会议桌，货架靠墙而立，上面堆满了各种水管配件。办公室的角落放着一台电视机。阿什福德打开电视机，哈瓦斯自己动手，倒了一杯咖啡。

“你怎么知道这个分支就是我们正在寻找的那个呢？”

哈瓦斯喝了一小口咖啡。“如果恐怖袭击就在今天，他们肯定会紧张不安。”

“我也是。”

哈瓦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们知道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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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克可能在哪儿吗？”

“瓦迪先生是他们的线人。昨天晚上，他听说一个恐怖组织分支正计划在不久的将来发动袭击。”

阿什福德点点头。“他们已经派人去和他联系了。他将向我们详细提供里面的布局情况。”

“所以他们才说这次行动很危险啊。突击队员以前和自杀式炸弹袭击者打过交道，他们知道危险是什么。”

这是一份情况简报，只有几页纸。哈瓦斯浏览了一下，找到了他要找的东西。“我们把特工送到里面去怎么样？”

“不幸的是，没有呢。拉菲克只是说，他们的这次行动针对的是伦敦中心区。”

“你说他们在一座清真寺里活动，这是什么意思？”

“电视上的图像来自不远处的某个房间。”阿什福德说着，也像哈瓦斯那样，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你看到的那家伙叫索德·瓦迪，和他在一起的那两个人是伦敦大都市警察厅的反恐警察。

“我们的优势就是出其不意。”阿什福德说，“‘桃子’一直非常喜欢的那句话怎么说九九藏书来着？速度，出其不意，动作勇猛？”

“他有没有提到皮卡迪利广场？”

“提到了。”

“我们认为他们的老窝在那里。”阿什福德说。“你觉得他们的炸弹也是在那里做的？”

“对。”

“这也是没办法，因为在这个街区，盎格鲁-撒克逊人走在街上特别显眼。”

“你看他们审问他多久了？”

“即使我能找到合适的人员，索德·瓦迪提供的情报也正确，他们也不会让一帮陌生男人进去啊。至少今天不会。”

哈瓦斯没有理睬他的冷言冷语。“关于这座清真寺，你掌握了什么情况？”

哈瓦斯打开车门，看到阿什福德正在等着他。

哈瓦斯上了车，找个舒服的地方坐下。外面天还是黑的，早高峰还有几个小时就要到了。

“因为他最小的弟弟拉菲克就是该分支的成员之一。”

“我们觉得那个分支组织正九-九-藏-书-网在距离这里四个街区远的一座清真寺里活动。警方正在集结特警队。”“他有没有提到他们计划将如何行动，或者，他们的备用目标是哪里？”

货车朝东开去。驾驶员没有说话。半小时后，厢式货车驶进了伦敦东区一家管道疏通配件仓库的车库。

“拉菲克把所有情况都告诉他了？”

“那你有什么建议？难道我们应该去敲门，然后问，我们可以进来吗？”

“说句不客气的话，他们并不知道危险是什么。”哈瓦斯说，“这次不仅事关皮卡迪利广场、一个恐怖组织分支和一次袭击。这次行动事关整个恐怖组织网络。我们要活捉这些家伙。”

哈瓦斯看到电视上有一个瘦瘦的巴基斯坦人坐在一张小桌子后面，房间里另外还有两个看上去像是特工的人，其中一人坐着，另一人则倚墙而立。

哈瓦斯看着他回答道：“谁说一定是男人？”

“比这条件还差的车我都坐过，这你就别担心了。有什么消息？”

哈瓦斯扭头看着电视上的图像，阿什福德接着说：“显然，拉菲克已经录完了和家人告别wwｗ.99liｂ.ｎeｔ的录像，但又害怕了，于是找大哥帮他想办法。大哥瓦迪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拉菲克就消失了。”

阿什福德摇摇头。“没有。”

“好，我们一旦准备就绪，就派队伍上去。”哈瓦斯拖出一把椅子，在桌子旁坐下。他观察着那两位审讯索德·瓦迪的警察。“我们知道他们将在袭击中使用炸药吗？”

哈瓦斯点点头。“万一他们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你们的人一脚踢开门，他们立即引爆呢？”

“他们把他带进来之后我就一直在看。我觉得他是真的在担心他弟弟的安全。”

“他们可能整夜不睡觉，做着各种准备工作。因此，当我们的突击队扑向他们的清真寺的时候，他们很可能不堪一击。”

他看见哈瓦斯之后就下了车，打开后面的门，说：“你坐这里。”

“你都看不懂他们到底在帮谁。”

“如果他们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呢？如果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突击队来呢？”

“我并不认识瓦迪。他是苏格兰场控制的线人。他们说他过去提供的情报一直很准，但从来没有提供过这种高等级的情报九_九_藏_书_网。”

“有可能。这些人很聪明。他们知道，我们只会在万不得已的情况才会袭击他们的清真寺，因为这么做影响太大，产生的后果难以承受。每次发生这种情况，那些整天喊着‘政治正确’的家伙就要发飙。”

阿什福德的椅子向后一倾，从皮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了过来。

“不好意思，搞这么个伪装，折腾你啦。”他说。

“我知道他们在帮谁。”阿什福德说，“更严重的是，从战略的角度出发，如果这些恐怖分子有某个伊玛目帮他们，他们待在那里面比待在普通民房里更加安全。”

“他能不能带我们的人进去？”

“这样做需要时间。我们目前缺的就是时间啊。”

哈瓦斯走到外面的时候，来接他的车已经在等着他了。那是一辆比较旧的蓝色厢式货车，车身上写着“24小时疏通管道戴维为您提供皇家式服务”。驾驶员身上有许多文身，看上去像个二十几岁的小混子。

“简报上说，苏格兰场有一个秘密线人在这座清真寺里，此人和瓦迪一家没有任何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