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猜了。那里有人看见你了吗？”

猎人把他的酒罐放在咖啡桌上，双腿不再交叉，双膝托着他的手肘。

“首付两万五千美元，下周一付另外一半。”他踩在破旧的地毯上走向一个古老的维多利亚式炉排，跪下身小心地取下两颗螺丝钉和一块被木炭熏黑的嵌板，拉出一个迪斯尼商店购物袋。

法默轻哼了一下，重重地栽进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沙发。

“你懂我的意思。上头欠我的多了去了。但我不会老惦记着。”

“把钱给我就好了，寄生虫。你的品行让我觉得恶心。该死的寄生虫。”

“用不了那么久。”

“他们有个藏书网屁。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算盘。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胆量。”

“来一杯？”乔·法默问道。

“都是些木偶，他们在可以领取病假补贴的时候还要工作。我讨厌在那边现身，因为我害怕我会忍不住哈哈大笑。”

法默一边看着来客，一边给自己和他都倒上一杯威士忌。

“我也不太喜欢你，美男子。”他用食指和拇指捏着猎人的脸蛋，狠狠地拧了一下。

“不是每个人都按部就班，法默。也许他们还算有点节操。”

“有胆子在请病假的时候要求全额工资？得了吧。”

“那两人形影不离九*九*藏*书*网。如果她不是弯的跟爷们儿似的我敢打赌他一定会满足她一次。但是我怀疑她这辈子是不是见过真正的小鸡鸡。”

“就算我住在奢侈的公寓里面，看起来也不会干净，是不是？”他吸了口气。

法默把还剩一半的烟揉进烟头已经满出来的烟灰缸，吐出了最后一口烟。

猎人嘴角抽动，浮现一丝笑容。

“跟往常一样。”

“你看见红玫瑰了吗？”

“再等两年就离开巴特西，然后去曼谷。要是奎妮安排一份好差事的话，就用不着等那么久了。”

“除此之外，不准看我，除非有什么问题，不然不要跟我说话，最九-九-藏-书-网重要的一条……”他把猎刀的刀尖指着法默的脸上，用力压直到锋利的刀剑刺破皮肤，鲜血流了出来……“永远不准再碰我。明白吗，寄生虫？”

当法默手脚并用爬出来的时候，猎人走到他跟前。猎人随意地把一只意大利拖鞋放在法默张开的手指上，用全身力气慢慢地把它们踩到地毯里。

“巴里·泰勒和他的跟班。还有吉姆·麦肯齐。”

猎人轻蔑地笑了。

猎人冷淡地看着法默。

“又出去了？”

“比如？”

“她不在。又跟着总督察出去了。”

“局里怎么样了？”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呢？”猎人用他的猎刀把他指藏书网甲里的脏东西挖出来。

“但是发号司令的是奎妮，所以我想我们是无法摆脱对方了。”

“没人说什么吗？”

“只不过有些压力而已。我又不是身在传染病隔离区。我有权进去拜访我的同事。”法默从罐子里啜了一口酒，他那满是胡渣的脸上展露出神经质的笑容。

“奎妮也许会对条子心软，法默，但是我不会。你让你的伙计们老实点，你也才能有钱入账。”他弯下腰捡起迪斯尼九-九-藏-书-网袋子，七个小矮人的脸正对着他。

“什么意思？”

法默皱起眉头。身子前倾，他伸手去掏口袋里的万宝路，抖出一根香烟。他把烟的一头放在廉价打火机的火苗上点着，眯着珠子般的眼睛打量着猎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朝着猎人的方向吐出一团烟雾。

猎人依旧面无表情。

“比如你为什么去那里。”

“你有什么要我转达给她的吗？”

“我想你也不会。”猎人把刀放在咖啡桌上，厌恶地扫视着这间肮脏的公寓。

法默喝干了他罐子里的酒。他站起来，探过身去。

“这就是你那点当条子的薪水能负担的顶级配置了？”

猎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法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