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卞唐卷
第三十九章 寒湖话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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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真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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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真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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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真煌卷
第一卷 真煌卷
第一卷 真煌卷
第二卷 大夏卷
第二卷 大夏卷
第二卷 大夏卷
第二卷 大夏卷
第二卷 大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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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卞唐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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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卞唐卷
第三卷 卞唐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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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寒湖话别
第三卷 卞唐卷
第三卷 卞唐卷
第四卷 燕北卷
第四卷 燕北卷
第四卷 燕北卷
第四卷 燕北卷
第四卷 燕北卷
第五卷 青海卷
第五卷 青海卷
第五卷 青海卷
第五卷 青海卷
第五卷 青海卷
第五卷 青海卷
第六卷 西蒙卷
番外卷 燕红
番外卷 燕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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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策得意的笑道:“我聪明吧,我一早就遣人埋好了莲藕在下面,又引来温泉的水,一夜之间,花就都开了。”
李策貌似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太晚了,明早估计起不来了。”
李策点头轻叹:“是啊,明年还会再开的。”
如此,楚乔在唐宫里又滞留了两日,身子恢复了大半,精神也日渐爽利。李策找来了很多治伤的灵药,伤口全无疤痕,甚至就连曾经的旧伤也好了十之七八,多日的调理之下,面色也好看了许多,不再如之前般瘦骨嶙峋,见风欲倒。
来到一处楚乔从没来过的院子,一路穿花拂柳,踩在秋初的露水上,拐过几道小门,扶开一丛碧柳,一汪清澈的碧湖顿时出现在眼前,只见满满的荷叶堆积,接天蔽日,素白的莲花在月光下好似雪雕,幽香逼人,令人闻之欲醉。
小船穿梭在青碧荷叶之间,大朵的荷花在左右推攘,有着一种近乎奢靡的香甜。楚乔毕竟是女子,她手拂过几朵白荷,睫毛弯弯,静静微笑。
楚乔顿时有些愣,手伸在半空,突然不知道该作何动作。
李策摇了摇头,也不说话。
“是的,”楚乔点了点头:“我想要离开了。”
“说那些干嘛,”李策挥了挥手,然后说道:“真是不愿意起早,早朝就不能挪到午后再开吗,麻烦。这样吧,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出宫,然后你就出去自生自灭吧,我也不去送你了。”
赵淳儿当日在乱军之中被人侮辱,如今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她身为大夏公主,也许不必如寻常妃子入选前那般验明正身,但是一旦同房,经验丰富如李策,是不可能不发觉的。
入秋时分,暮草萧疏之气隐隐充溢,窗外的新月有若新眉,幽幽的透过窗,银白的光泄了一地,宫灯是暗紫色的,一闪一闪幽灭不定,烛泪滴滴,顺着银白色的烛台缓缓流下。
楚乔暗暗留了几分小心,只可惜,她的这份担心是无法说出口的,纵然她知道这一切的不妥之处,也和李策有着难解的情谊,可九*九*藏*书*网是她却没办法去揭穿赵淳儿的痛脚,即便她曾辣手对她,但是她仍是做不到使这样的小人手段。
夜风吹来,有杜若的香气幽幽的飘散在鼻息之间,李策的衣袖间绣着浅浅金玟,细密的针脚柔滑如水,楚乔深吸了口气,然后轻声问道:“李策,你怎么了?”
清风徐徐而来,带着清荷初绽的幽香,烟水十里,浩浩荡荡,万千风荷掩映于水汽之间,月光如洗,清辉濯濯,幽然晃动好似镜面冰破。
卞唐这里的局面越发混乱,楚乔却反而小心的收敛了起来,不再急着离开皇宫。
楚乔转过头来,对着李策微微一笑,说道:“李策,多谢你。”
楚乔点头:“你就是懒,今早听秋穗说下了早朝你还没穿上靴子,唐皇为此还发了火。”
整整两日,李策都没有踏进后宫半步,前殿的声势渐大,各方势力似乎有意隐藏在暗处,只等待一个人率先来打破这处的宁静,才争相涌进这座宫门。好在,赵淳儿的到来,终于惊乱了唐都的这湖静水,李策的大婚大典,越发临近了。
“好,我马上派人,明天就送你去燕北。”李策毫不犹豫的点头,沉声说道。
李策放开船桨,坐在船头之上,也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她,远处的宫灯倒映在池水之中,清澈的水面上浮起大片大片的绢红盈黄,绮丽如雨后彩虹。
毕竟,如果不能安静的离去,那么反而不如安全的留在这里等待时机,为今之计,只能以不变应万变的等待燕洵的到来。
楚乔顿时有些愣住了,她转过头去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男人的眼睛弯弯的,微微向上挑,带着几分男人特有的深沉和狡猾。他的眼睛半眯着,幽光闪闪,似乎隐藏了许多东西,也掩盖了许多东西。
李策突然说道,声音有些低沉,可是却已不是刚才的那般疲惫,他坐直的身子,眼神幽暗的亮,仿佛之前那一度柔软的男人不是他一般。楚乔知道,他的软弱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他,又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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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所向披靡的卞唐太子了。
转眼间,已经到了宓荷居的门前。两人站在那里,有着一瞬间恍惚的尴尬,李策懒散的靠在一棵石榴树上,殷红的花瓣好似胭脂一般,扑朔朔的落满了他的一身,额头和鬓发间都沾了浅浅嫣红,远处的灯光照射过来,越发有着一瞬间的恍惚。
但是有一件事情却是别人都不知道的,楚乔缓缓的皱起眉来,葱白的手指轻轻的捏住窗帷的青纱,眉心一只金箔沾花,别添了几分清丽。
“燕北很冷吧,”李策突然轻轻叹道:“据说那里常年下雪,难见繁花,是个冰天雪地的所在。”
毕竟,对于注重血脉和士庶之分卞唐来说,赵淳儿这个大夏穆合皇后唯一亲生女儿的身份,还是为她争得了不小的重视。
李策狡黠一笑,说道:“你怕是要背着燕洵红杏出墙吧,诸葛四就要到了,你莫非是去找他?”
而以赵淳儿的性格,真的会自愿忍受这一切的耻辱吗?
楚乔仰视轻轻的月光:“你迷恋的东西太多了,太贪心可不是一件好事。”
楚乔不耐烦的白了他一眼:“你猜着玩吧。”
“乔乔,你前日派人找过我?”
“谢谢你这段日子照顾我,若不是你,我也许已经死掉了。”
李策笑道:“也好,此行一路遥远,你自己多加保重,若是……”
李策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也希望你永远没有那一日,你,好自为之吧。”
楚乔嘴角苦涩,轻轻一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世间之事,在于机缘。”
然而,却只有少数人清楚的明白,李策的鲁莽之举显然不尽然与此,风光和平静只是暂时的,那一巴掌扇在了大夏的脸面上,留下的余痛和后患,可能要许久许久之后,才能看的分明。
夜里,凉风乍起,楚乔穿着一袭软衫,靠坐在雕花窗笼前,夜风柔柔的掀起她的衣摆,有些冷。
李策笑道:“走,跟我来。”
话到此处,突然多了几丝难言的晦涩,李策自嘲www.99lib.net一笑,然后转过身去,嘴角有着淡淡的纹路:“若是有朝一日,你觉得燕北天寒难耐,也可以考虑回江南休养,此处虽无大漠雄浑,更无草原磊落,却也温暖袭人,适合居住。”
李策微微一愣,神色有着一刹那的失神,随即顿时朗声一笑,说道:“还是你最了解我,什么时候都知道为我着想。”
夏皇子嗣繁多,适龄的公主更是有六七人,派出曾在乱军之中离散的公主和亲出嫁,实在有些牵强。但是卞唐的百官们对赵淳儿的到来显然有些惊喜,御史台的几百根笔杆子齐齐摇旗呐喊,大赞卞唐和大夏和亲的历史意义,怯战的文官们口若悬河,一篇文章做的花团锦簇,直说的大夏河卞唐的友情好似可以追溯到上古时代,完全忘记了当初是谁敲碎了卞唐的国门,夺走了红川十八州,逼得卞唐皇室仓皇退避,天子困守国门,失去了整个西北屏障。
当然,就算李策发觉此事,事后也不可能追究大夏。毕竟,大夏的公主上了李策的床,事后他这个风流浪子跑出去说这女人不是处子,想必也无人会相信。更何况一直以来李策都是极力反对这桩婚事,这件事很可能被人当做李策的又一次胡闹之举,以李策的聪明,也不会自取其辱的出去大肆宣传自己被人戴了顶超大个的绿帽子,赵淳儿也会顺利出嫁有了这么一个名份。但是作为一个不洁的和亲公主,她未来的命运究竟会如何,简直可想而知。
脚步声在外面的围廊处缓缓响起,只有一人,能在此时来到此处的人不做第二人选,果然,不出片刻,李策一身藏青色长衫,面色微微有些红,带着一身的酒气,站在门口望着她,却并不进来。
夜雾灰白,昏黄的宫灯隐没在昏暗之中,好似一团团暖暖的明火。李策素袍华衣,拉着她的手,大步的奔跑着,夜风从他们的发丝间穿过,轻飘飘的,好似最上等的云锦纱帐。
楚乔仰起头来,看着他修长的背影,语调轻快的说道:“春兰秋菊,各有擅场,燕藏书网北的莽原如雪,冰山如洗也是难得一景,你若是有朝一日看腻了江南烟雨,也不妨放马边塞,踏雪回回,燕北高原上的美人,定会出你所料的令你折心。”
李策的眉头顿时轻轻皱起,他定定的看着楚乔,习惯性的多了几丝探究和思索,楚乔说道:“你不用猜了,我在等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是谁,你也不必追问了。”
流水舒舒,有淡淡的声音响过,合着他们零星的话语隐没在十里风荷之中。楚乔抬起头来,眼睛明亮的说道:“莲花之美,在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我觉得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还能以正常人的思维思考说话,就是莲花的精神。”
赵淳儿会来卞唐和亲,实在楚乔料想之外。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小舟轻触岸边,这池子本就不大,这么一会,竟然到了头。
楚乔试探的问:“是因为和大夏的和亲吗?你不喜欢赵淳儿?”
正如李策和楚乔所料一般,大夏对于李策粗鲁遣回九公主赵妍一事没做任何表态,而是果断的派来了和亲使团,各色如流水般的嫁妆被千里良驹昼夜狂奔送至,只比赵淳儿晚到一日,气派更加豪壮,比之先前仍多有几丝庄重。两国亲使在唐都的国子大殿上热情大宴,好似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派欣欣向荣的热闹之景,顿时消除了民间对于战争的担忧和揣测。
楚乔点了点头,忽的想起了断臂的赵嵩,面色一阵索然,轻声说道:“我明白。”
楚乔略略一惊心,面上不动声色的说道:“莲花败了可以再开,你强留了它们多开一池,已属难得了。”
李策站起身来,轻袍大袖随风飘飘,语调清淡的随意说道:“有些东西,却是无论如何也强求不到手的,于是就只好努力多看几眼。”
李策捧心叹道:“乔乔如此诗才,真是让我越发迷恋了。”
李策微微一笑:“那你还真该好好谢谢我,救命之恩非比寻常,要不你就别走了,留在卞唐以身相许吧。”
“不,我暂时不想回燕北,我在这里还有事未了。”
楚乔九_九_藏_书_网点头:“就不劳烦你的大驾了。”
李策一笑,拉着她的手蹲下去,伸入湖水之中,楚乔轻轻的叫了一声,很是惊讶。
心底突然有一丝难解的哀伤,李策的身影渐行渐远,楚乔也缓缓的转过身来,月光照射在他们两人之间,那片无人的白亮,渐渐扩散,终于笼罩了整个寂寞的宫廷。
秋虫的鸣叫越发显得室内冷清,这座空旷的宫殿,终究许久不曾住人了。
两人沿着石径一路走到湖边,李策显然对此处十分熟悉,借着淡淡的月光带着楚乔一路上了一只小船,然后站在船头,轻轻的一撑浆,小船徐徐离岸,缓缓的滑入碧湖清池之中。
楚乔回头看着他,只见他脚步微沉,似乎连站都要站不住了,连忙起身,走到他身边就想去搀扶他,谁知刚一伸出手,李策就突然拉着她坐在了门槛上,然后垂下头来,将额头重重的抵在她的肩膀上,口中疲惫的喃喃道:“乔乔,我累死了。”
李策斜着眼睛望着她,见她不语,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大声说道:“走,带你去一个地方!”
“谢我?谢我什么?”
两人下了船,然后缓缓的走向宓荷居。月光照在他们的身上,那般洁白和苍凉,略略有几分萧瑟,两人的影子落在地上,影影栋栋,不断的重合,又再分开,重合,又再分开,终究越离越远,毕竟,那是两个影子,而且,从不曾牵扯到一处。
李策仍旧不说话,楚乔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傍着他坐在门槛上,任李策靠在她的肩上,也不做声。
“你最好还是小心一点,”李策靠在门柱上,说道:“在我眼皮底下我尚且可以护着你,出去了,可就难保。大夏的人进城了,他们显然从赵妍处得知了你在宫中的消息,夏人有多恨你,无需我来提醒你吧。”
小船摇曳,浮萍分了又拢,轻轻如鸿毛,随波逐流缓慢游荡。
楚乔掩嘴笑道:“了不起,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权能使磨推鬼,你钱权都有了,于是连花神都得听你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说法倒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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