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 血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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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壹 螭吻珮
贰 血珍珠
叁 锦鳞袍
肆 翡翠串
肆 翡翠串
肆 翡翠串
伍 长命锁
伍 长命锁
陆 姻缘符
陆 姻缘符
柒 玲珑樽
柒 玲珑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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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日血珍珠销当之后,阿隼便跟上了那个妇人,找到了她的住处。后多次跟踪,发现她从一个男子手里收购血珍珠。
胖头插嘴道:“这好像与血珍珠没什么关系呀。”
珍珠粉可敷面、可入药,有些有钱人家将珍珠研磨碎了口服也是有的。汪三财捻了一些,先放在鼻子嗅,又尝了尝道:“细滑,有些淡淡的腥味,确定是珍珠粉无疑。”
阿隼继续道:“来赎当的妇人,姓刘,家住城北金谷园附近,她原是前朝宫里的教习嬷嬷,如今在私人教坊里教授宫廷礼仪。”
毕岸随随便便从怀里拿出一大锭银子,冷冷道:“当铺还想不想开下去?”
毕岸盯着他:“你的?”
阿隼道:“在这些案子里,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出现过血珍珠。”他尖利的眼光盯得公蛎心里发毛。

公蛎想起那晚十一个女孩的骸骨,心里咯噔一下,瞬间不自在起来,嘴硬道:“不是我的,还是你的不成?”
毕岸慢条斯理道:“我一直在找丢失的当物,这几日才算有些线索。”
公蛎只顾着贪吃贪玩,从不关心美女美食之外的任何事情。便是那晚捡到血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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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又看到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孩儿莫名死亡,也没将两者联系起来。原来这半年,洛阳城中已经发生了几起少女失踪事件。最开始是去年冬天,一个外地人报官,说其侄女在洛阳失踪,但因无凭无据,此事不了了之。今年春天,又有一个家住城郊的老汉前来报案,说他女儿任性出走,自行来洛阳找活计,据说曾有人在城东一带见过,后来跟着一个男子走了,之后再无消息。
转眼七八天过去,一单生意也未开张。这日傍晚,毕岸突然回来了,一看到公蛎,便直通通问道:“今晚你们俩哪里也不要去,听我差遣。”
毕岸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细长白皙的手指让公蛎嫉妒万分。沉默了片刻,毕岸方才说道:“这些血珍珠背后,可能与女孩失踪案有关。”
阿隼接着道:“血珍珠,找到了。”
财叔扒拉了一阵算盘珠子,道:“兑付血珍珠,赚三两,这几日花销八两,净亏空五两。尚未算丢当的和人工……要再这么下去,就得关门了。”
阿隼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抖开给毕岸看:“前日有一个商贩报官,称看到北藏书网市码头薛家商船底仓里,藏着几个身份不明的少女,疑有人非法贩卖人口。昨日官府派人去查,却什么也没查到。我留意了下,在舱底几个破碗中,有一些红色粉末,我怀疑是珍珠粉。”
胖头这些天光吃不动,又肥了一圈,正巴不得有些好玩的事情做,道:“好啊好啊,今晚做什么?”
不知为何,他对阿隼有一种莫名的惊惧,每次一看到他蓝灰的眼睛和瘦长有力的双手,都不由自主想躲在一旁。
公蛎跳了起来:“什……什么女孩儿失踪案?”
公蛎兴奋道:“哈哈,那我的那颗血珍珠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
公蛎叫道:“动手?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可是不做的……”阿隼冷冷的眼神扫过来,公蛎的抗议戛然而止。
毕岸看都不看他一眼,转向财叔:“这几日生意如何?”
几日下来,凭借公蛎的社交才能,很快便将周围几家摸了个烂熟:流云飞渡除了苏媚,还有两个小丫头;对面是一家酒馆,起了个附庸风雅的名字,叫做“听风酒馆”,掌柜姓柳,叫做柳大,是个鳏夫,同他身有残疾的弟弟一起打理,他为人随和,性情真挚,公蛎九九藏书偶尔会去赊点酒喝,两人对着过往的女子品头论足,有几分投缘,当然柳大也对苏媚垂涎三尺,同公蛎一样有事没事去献殷勤;他家隔壁是开裁缝铺子的杨鼓夫妇,两人本本分分,却养了一个乖张叛逆的女儿,装扮怪异夸张,整日里不沾家,到处厮混;流云飞渡那边是开茶馆的李婆婆,牙尖嘴利,最爱议论东家长西家短,关于苏媚风骚、杨鼓女儿叛逆的信息都来自她的口中。街口两家,一家是开杂货店多年的王二狗夫妇,养了一个调皮得像个猴子的男孩子;另一家是新搬来的董氏夫妇,开了个浆洗铺子,两人老实木讷,一锥子扎不出个屁来,倒是他家老娘赵婆婆,一个个子矮小的老妇人,笑眯眯的十分和气,也从不多事,甚得乡邻们敬重。
阿隼道:“我曾问过财叔,据财叔讲,他当时在库房整理,是当时的掌柜钱洪收的当,并不记得。按照当铺规矩,见票即兑,并不同原当者绑定。所以这张当票如何落实刘氏之手,就不得而知了。”
公蛎正在得意,一听毕岸张口便说出配料和比重,个个都是自己从未听说过的东西,心下佩服不已,再一看毕岸的九-九-藏-书-网样子,不由呆了,脖子往前探出,一脸痴相。毕岸微微皱眉,扭头道:“阿隼你准备下,晚上带路,我们去探一探。”
毕岸道:“第一起失踪案,最后看到那个女孩的是客栈的一个小马夫,说有个高大的中年妇人同女孩儿说笑,长相记不得了,只知道耳朵上带着两颗血珍珠,十分少见。另外一个,跟着男子走的那个,据说那个男子给了她一颗血珍珠。”
阿隼突然急匆匆地回来了,一看毕岸在,脸上紧张的表情稍微松弛了些,简短道:“找到了。今晚便可动手。”
公蛎满不在乎道:“大唐并未下令不让收购血珍珠呀。”阿隼不理他,道:“那个男子姓魏,擅长音律。”
公蛎道:“那最初来当血珍珠的,是谁?”
公蛎一把抢了过来,眉开眼笑道:“当然当然。”丢给胖头一个眼色,将钓竿等物收了起来,静候毕岸吩咐。
胖头学着汪三财的样子,砸吧着嘴巴道:“有些血腥味。”公蛎却忌讳阿隼,不敢上前。
阿隼似乎知道他的恐惧,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公蛎大怒,突然变脸,探出分叉的舌头,朝空气中一探,然后瞬间恢复原样,故作淡定道:“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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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有怨气。还有一些脂粉气,哦,不对,是女人唇妆的香味,好几个……有好几个女人喝了这个东西!”
但是当铺重新开张,生意甚是不景气。一连几天一个人影儿也没有。毕岸和阿隼两人外出未归,公蛎整日无所事事,十分无聊,不过衣食无忧,每日里不是四处闲逛,便是站在门口看那些花枝招展的逛街女子,偶尔去流云飞渡逛逛,同苏媚搭讪几句,生活倒也惬意。胖头更是得了兴头,同汪三财对上了眼儿,每日里除了买菜做饭,便跟着财叔学习典当业务,认认真真听他讲这一行业的规矩和对当物的鉴定,甚至还附庸风雅学起了读书识字,整日里抱着秃毛笔涂涂画画,字写得如同狗爬的一般难看,引得公蛎嗤之以鼻。
阿隼惊异地看了他一眼,敌意小了许多。毕岸伸出手指蘸了一点放入口中品鉴片刻,缓缓道:“其中添加了枯骨花粉、莨菪、鸟羽玉。莨菪四成,枯骨花粉一成,鸟羽玉五成,血珍珠做引。”他的眼底露出一丝笑意,“阿隼辛苦了。”他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偶尔一笑眼神柔和,更觉俊美。
公蛎本想带着胖头去洛水摸虾,听了这话,反驳道:“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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