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尼伯龙根指环》？”

“现在是关键时刻。”布鲁诺说，“所以请谅解，我们要执行第二套计划。”

去萨斯特采石场的路并不好走。之前的一段公路还算可以，但四十公里后，柏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沙土混合路。车轮抛撒的尘土挡住了后面的视线，跟行变成了极其困难的事情，几辆车的司机都觉得自己好像在天上飞。

“这会带来困扰吗？”布鲁诺问。

刚开始，艾伯特以为手机出了问题。因为响铃里演奏的是德国歌剧《尼伯龙根指环》中的序曲——莱茵的黄金。他有良好的品位，听得出这曲子，但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

“我们需要合作。”布鲁诺说：“高诚被宙斯带走了，凯伦也是99ｌｉｂ•ｎeｔ。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无论善恶，他们都和宙斯是一类人——艾伯特突然感到恐惧。

手下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艾伯特一言不发。他盯着天空，那笔直的尾迹就像一根刺，扎得他心口微微作痛。他知道，这是那个叫作布鲁诺的德国人的手笔，但他是怎么做到的？

因此，尽管这支队伍竭尽全力，仍然没能在关键时刻到达。就在高诚等人岌岌可危的时候，艾伯特的车队还距离战场四十公里。而且他的手下９9lｉｂ•ｎeｔ提醒，如果再不降低车速，很有可能因翻车而全军覆没。

这种恐怖的声音只维持了数秒钟，就急速远去。艾伯特张了张嘴巴，让颅内压力平衡。他的听力稍微恢复了一些。

“德国人？”艾伯特问。

艾伯特刚想询问什么是第二套计划，一阵雷鸣般的轰鸣从头顶传来。强烈的共振让所有汽车玻璃都在嗡嗡作响，似乎下一刻就会碎成粉末！艾伯特拼命捂住耳朵，他觉得耳膜就要爆炸了！

“艾伯特先生？”对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艾伯特听说过那个地方，他微微一怔：“那里废弃很久了……该死！居然是那里？”

他从没给手机设定过这首曲子，任何歌剧都没有！艾伯特不是凯伦，能藏书网一边听着《希腊左巴》一边吸烟。艾伯特没有那种闲情可供消磨，手机响铃永远是经典而刺耳的“丁零零——”

“还有你的口音。”

“我会的。”

我已经有五年没听过歌剧了。艾伯特一边盯着手机，一边想。最终，他拿起了手机。

隐藏在心里的另一个问题是：这些人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这里根本不是巡航范围，肯定是导航出了问题！我就说，这种老式飞机早该淘汰了！”

艾伯特脸色微微一变，沉声说：“我知道宙斯有个秘密基地，对，这是我猜出来的。因为我尝试过，根本查不到那个地址。光是为这个，我就死了三个手下。”

艾伯特挂断电话。立刻召集了情报局的行动队。那是一支小型九_九_藏_书_网的快速反应部队，二十多人，是艾伯特手中的核心力量。在以前，艾伯特知道凭他们对付不了宙斯，但现在不是藏拙的时候了。

“你的身份没有超出我的猜测范围。你们是个组织吗？”

“我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德国口音……多谢，艾伯特先生，你让我找到了归属感。”对面的声音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布鲁诺，高诚的朋友。您并不惊讶对吗？”

“雅典东南方，一百五十公里，有个萨斯特采石场。”

“那个基地在地下。”布鲁诺说，“我在半个小时前才捕捉到信号，现在带人去，希望来得及。”九九藏书

五十分钟前，希腊国家情报局局长艾伯特接到了一个电话。当时他正在给盆栽浇水，这可是个细致活。就在这时，黑莓手机响了起来。

“是一架幻影2000！我刚才看到了！”

“喷气式战斗机的尾迹！”一个人瞪大眼睛，“我的天，空军的人疯了吗？在低空超音速巡航？”

“上帝啊！你们看天上！”他听到一名手下在惊叫。

就在这时，艾伯特再次接到布鲁诺的电话。

天空中，一道纯白色云带无端出现。它笔直地横亘在低空，就像有人用白色晕染笔在蓝布上画出来的一样。作为情报局的特工，大家当然知道那是什么。

“我希望不会。”艾伯特说，“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