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妈妈说：“你看，那些红萝卜和巧克力饼，不是被吃过了吗？”

好不容易等妈妈打完电话，我们马上去教堂，趁着节日的喜庆气氛，爸爸对妈妈说：“这栋房子咱们已经买了十几年了，可是很多家具还没配齐，我想这回事肯定不用等到世界末日，你只要把打电话的时间分出来一点，关心关心如何配齐咱们的家具就好了。”

爸爸抚摸着我的头说：“这些礼物有圣诞老人送的，也有爸爸、妈妈、姥姥、姥爷、奶奶、爷爷送的。”

奶奶说：“什么信？”妈妈的猫儿腻，才露了馅儿。

她要是说没有，就是没有了。

我对戴安娜说起这件事，戴安娜说：“为什么不相信？那我们的礼物是哪里来的？”

于是妈妈和爸爸的几个朋友，就张罗在我们家来个鬼节party。果然大人们比我们能闹腾，不但家里装饰得离奇古怪，院子里还搭了个很大的棚子，到处都是阴森的骷髅和令人恐怖的面具。

我曾经真的以为，把吃饭的勺子放进冰箱，第二天就会下大雪。而一下大雪，我们学校就会停课，因为他们担心，学生在来校的路上出车祸。这样我就可以不去上学，我的作业也可以拖一拖，还可以去滑雪。

“目前还没有。”

你说说，什么叫“怎么样”？

所以圣诞节的时候，我和戴安娜就送了一大一小两个假牙罐，送给姥爷和姥姥，一个蓝色的，一个粉色的，很容易区分。

之后我又写了一张便条，放在壁炉前的茶几上：“圣诞老人，谢谢你为我们送来礼物，其实我更希望能跟你聊聊……请注意，今年我们把圣诞树放在另一间客厅里了。圣诞快乐！詹姆斯”。

可如果爸爸不送给她这些礼物，妈妈就会把厨房用的毛巾放在洗澡间，当擦手毛巾。如果你来我们家做客，上完厕所打算洗洗手的话，看见厨房用的毛巾挂在洗脸池旁，请别误会，尽管用就是了。

然后她就在礼物盒子里找发票，准备到商店去换个小号的。

可我听得一清二楚。

我很欢迎这种礼物，自己拿着礼物卡，到商店去选自己喜欢、合适的礼物，比拿着不合适的礼物再去商店换省事多了。

我担心他像过去那样，还到老客厅去，在老客厅里找不到圣诞树，没处安放他给我们的礼物。

尽管妈妈睡眼矇眬，只待了一小会儿，她就回答我说：“眼下掉牙的小孩儿很多，仙女太忙，不过她一定会来取走你的牙并且给你一块钱的。”

你可以把他的大手一摊，理解为“对不起”的意思，也可以理解为“就这么回事了”的意思……反正，他早把奶奶的托付忘得一干二净了。

当时我正在拆圣诞礼物，对妈妈说的那些话来不及多想，后来想起，就觉得艾克斯说的不无道理，他说，他早就不相信世界上有圣诞老人这一说。

妈妈围了一条极其廉价的彩色羽毛围巾，染了各种颜色的羽毛，不断从那条廉价的围巾上掉下，我们家就像宰了几只颜色不同的鸡，到处飞翔着彩色的羽毛。

巧克力饼是我们亲手烘制的，虽然狗齿狼牙地不够好看，可那是我们对圣诞老人诚心诚意的感谢。

他说：“那是仙女给你的钱。”

真像妈妈说的那样，第二天，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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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拿走了我压在枕头底下的牙，还放了一块钱在我枕头底下。

尽管妈妈不让我们吃很多的糖，可是她和爸爸上班之后，谁还能管住我们，靠阿丽丝是不行的，她比我们还喜欢吃糖，面对这一情况，无所不能的妈妈也一筹莫展。

戴安娜问道：“你从来没有和姥姥接过吻吗？”

我也不再相信圣诞，不相信真有耶稣这回事。

怪不得人们都在礼品盒子里放上发票，为的就是让人去换，这种礼物收起来可真麻烦。

此外，爸爸还送给妈妈一套有黑色蕾丝花边的内衣，妈妈说：“很荣幸你对我有这样高的估价。”

等我放下电话，向爸爸询问有关奶奶的礼物时，爸爸大手一摊，耸耸肩膀，然后就没词儿了。

奶奶可不像姥姥那样好对付，她接着说：“我把钱寄给你爸爸了，请他替我们，给你们每个人买件礼物。”

据说我们那个牙科医生在对付小孩子方面很有经验，可我一下子就把他给整蒙了。

如果不是警察来电话，我可能还会睡下去，头天晚上睡得实在太晚。从教堂昨晚弥撒回来，我们又去参加了一个party，到家时都快十二点了。如果不是过节，爸爸妈妈肯定不会让我们睡得这么晚。

警察让妈妈到警察局去一趟，说是爸爸出了什么问题。

可是妈妈扫兴地说：“圣诞老人在圣诞夜总是非常忙的，不可能在咱们家停留多久。”

我极其不屑地喊道：“爸爸——”

从前，我真以为，耶稣是在圣诞之夜诞生的，我也会和戴安娜一起，尽心地为圣诞老人的到来，做很多准备。

结果闹钟根本没响，我当然也没有按时醒来。

不过妈妈没有显出任何不高兴的样子，她就是这样儿，什么时候都是乐呵呵的。

即便她跟爸爸妈妈外出，也不耽误她打电话的嗜好，不到一小时，准会给我或是阿丽丝打电话，如果阿丽丝不在，就让我转告阿丽丝务必给她回电话。

牙科医生的牙钻，这回是彻底停转了。

错！他们错了，不但错，而且是大错而特错。

“当然。”她倒没有强调这是她的私人空间，倒巴不得向全世界宣布，她收到了圣诞老人的回信。

同样，戴安娜给圣诞老人的信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说：“请问，您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圣诞礼物呢？”

他们很喜欢这个礼物，姥爷说：“这下我可以放心，不会有人用我的牙了，不然真有点恶心。”

妈妈也不知所以地东张西望了一圈，在确定没有人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之后，很快便想出回答，她捂着话筒悄悄对我说：“你说，收到了来自爷爷和奶奶的礼物卡……”

所以说，童话就是童话。

我“嗵”的一声撞开爸爸妈妈卧室的门，我知道这很不礼貌，但我觉得太奇怪了，因为这种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晚上去教堂做弥撒之前，不用爸爸妈妈提醒，我们一定会主动地把红萝卜和巧克力饼，放在壁炉前。

“嗯……”奶奶在电话那边说，不过这个“嗯”听上去很勉强。

爸爸画了两撇小胡子，系了一条极其艳俗的领带，像个黑社会的打手，或是唱下等爵士乐的歌手。

偶尔一次，藏书网我还真在枕头底下发现我早就忘了的事。我举着那几块钱给妈妈看，还没等我说什么，妈妈就说：“问你爸爸去！”

“没有别的选择吗？”

不知谁的妈妈说：“自从我们有了孩子，再也没有过过这样的节日，都是给小孩子过了。”

舅舅知道这件事后，拍着我的脑袋说：“伙计，你真不愧是我们家的种。”

有天早上戴安娜对我说：“我觉得姥姥有点变了。”

妈妈向我们挤了挤眼睛，就到警察局去了。很快，爸爸就被她带回了家。

每年圣诞节后的第一天，她总是拿着一大堆礼物到商店换号码，或是款式、颜色等等，这是妈妈圣诞节后的一项大工程。

如果爸爸和妈妈离婚，我估计他连自己的裤衩、袜子在哪儿都不知道。

其实用不着打岔，我不怕疼，再说也不疼，麻药针很管事。我不像戴安娜，疼不疼都先咋呼一阵，可能对她来说，这也是一个表演的机会，所以妈妈有时叫她“戏剧女王”，她还以为是赞美呢。

“吃午饭的时候。”

有一位女士据说从桌子上掉了下来，摔断了胳膊，因为她在我们家的餐桌上跳舞来着。至于有些女士崴掉高跟鞋的鞋跟，就不在话下了。

去年我们给姥姥姥爷的礼物，我认为就非常好，因为我们用心想过了。

比如，头天晚上我上的闹钟，为什么到时候不响？难道是我弄错了？我既然能破译旅馆保险箱上的密码，怎么会弄错小小的闹钟？

这样看来，我和戴安娜比爸爸负责多了。

妈妈说：“走着瞧吧。”

我说：“我没看出她有什么变化。”

妈妈说：“我看她不是想念他们，而是她自己需要写点什么。”

奶奶和爷爷有几年不到我们这里来过圣诞节了，她说她受不了那么多的声音。只是按时寄给我们礼物就是，现在他们连礼物也不寄了，而是寄钱，委托爸爸为我们大家买礼物，你们看，这着棋他们是不是走错了？！

还有一位男士，简直等于没穿裤子，还逮谁就和谁亲吻。

过了一会儿，牙钻又动了起来，好像它找到了对付我的办法，牙科医生就接着问我：“还有呢？”

用不着长大，我现在对此就有深刻的了解。

其实让我真正感觉长大的，并不是有个女孩想和我约会。

你知道我爸爸写的每个字母，都像一个肩膀耷拉得很厉害的小男人，真不能想象，这种字是身高一米九的人写出来的，不过这个特点一般人还真不容易具有。

我无话可说。

可我从来没有如愿，多少次，我把勺子放进冰箱后，不但没下大雪，太阳还老高老高的，我照旧得上学校去。问题是我没有做家庭作业，因为我相信把勺子放进冰箱之后肯定会下雪，也就是说，那个传说坑了我。

爸爸不但不回答我，还让我去给圣诞树浇水。

反正到了十岁的时候，我就不怎么掉牙了。

而是我渐渐地明白，什么是故事，什么是真实。

我问妈妈，为什么我掉牙仙女只给我一块钱，而给戴安娜五块钱，妈妈说：“多出来的是利息，仙女不是过了好几天才给戴安娜钱吗。”

妈妈和爸爸就说我长大了。

这件事我老是闹不明白，不论什么东西，只有老了才会死去，怎么能把那些再也不能在我嘴里活下去的九_九_藏_书_网老牙，叫“乳牙”呢。

“难道礼物就能说明一个不存在的什么人，或什么东西吗？”

那些信，多半是写给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其实什么内容也没有，就一句话：我爱你或是我想念你。

我说：“对不起，我没有兴趣。”

她又说：“仙女只负责照顾那些很小的孩子，而你们已经渐渐长大，应该自己学会照顾自己，所以她可能不会再来关照、收取你们的牙了。”

我问爸爸：“怎么圣诞老人的笔迹和你的笔迹一模一样？”

鬼节前后，他们举办了一个盛大的party。

“震耳欲聋”，是爸爸经常用来形容戴安娜尖叫的一个词儿。再说，信上的笔迹和爸爸的笔迹一模一样。

我吃糖太多，又不喜欢刷牙，所以拜访牙科医生成了经常的事，妈妈说：“只有这两个选择，你吃糖太多又不喜欢刷牙，就得经常看牙科医生。”

妈妈使劲点着头、又使劲指着话筒，我立刻说：“也是礼物卡。”

妈妈懵里懵懂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前一天晚上她和爸爸肯定又去谁家party了，据阿丽丝说，他们凌晨两点才回来。

我又说：“不是爷爷说的吗，我们家没有不说实话的习惯。”

爸爸尴尬地说：“这是童话。”

令我惊奇的是，圣诞老人居然给她回了信。当时，我还真有点羡慕。我问她：“我可以看看圣诞老人给你的信吗？”

妈妈接茬儿说：“是啊，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圣诞老人还不给戴安娜发个e-mail，或是打印一封信，居然还用手写。”

别说妈妈一个劲儿在打电话，就是她不在打电话，我们也不打算指望她。

轮到戴安娜掉牙的时候，仙女更是经常忘记把她的老牙拿走、当然也没有把钱放在她的枕头底下，在她抱怨之后的几天，才发现枕头底下的牙没了，还放了五块钱在枕头底下。

妈妈认为，我的青少年时期已经来到，于是她从书店买来不少如何教育青少年的书籍。

姥爷笑着看了看姥姥，说：“接吻和戴错假牙是两回事。”

还有就是我那些不断掉去的“老牙”。

奶奶可不太好糊弄，又问：“那他替我们给戴安娜和你妈妈买的是什么礼物？”

我能怎么“怎么样”？

圣诞老人在回信上写道：“如果你能够停止每天震耳欲聋的尖叫，我一定送给你一个小鹿。”

这不怪我，我对有没有圣诞老人这回事，始自多年前，圣诞老人给戴安娜的那封回信。

原来爸爸被警察“请”到了警察局，据警察们说，爸爸直到半夜三更，还在别人的院子里转来转去。

爸爸有些尴尬，因为他和妈妈结婚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妈妈内衣的号码，也忘记妈妈出席party着装晚礼服时，不得不戴两块“炸鸡胸脯”的事了。

有一阵，戴安娜特别爱写信，虽然现在她的嗜好又转向其他的事儿。

“配齐家具难道是我的工作吗？你怎么不去家具店看看。”

正在这个时候，奶奶来电话了，她说：“甜心，你们喜欢我和爷爷送给你们的礼物吗？”

她说：“嘿，你猜怎么着，一大清早我就到警察局去领人。昨天半夜他假扮圣诞老人，到附近每个有孩子的、邻居的院子里喊：‘嗬！嗬！嗬！圣诞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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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停地摇着所谓鹿车上的铃铛。怕孩子们认出是他，零下二十多度，居然就穿了一件红T恤、一条短裤，戴了一把假胡子，还有一顶红帽子……本想让孩子们以为圣诞老人送礼物来了，结果是孩子们没一个听见，连詹姆斯都没听见，邻居们却都被他吵醒了。也不知道后来他游走到哪家去了，反正我困极了，然后就睡着了……听警察说，半夜三更有人看见他在人家院子里转来转去，还以为是小偷，便报了警。警察来到之后，还让那些人家查查家里是否丢了什么东西……”接着妈妈就笑得嘎嘎响，好像她终于得到一个最满意的圣诞礼物。

给我补牙的时候，他没话找话地问我：“你最喜欢的课程是什么？”

打完电话，妈妈就回到客厅里，和我们一起在圣诞树下，捡拾自己的礼物。

有一年从教堂回来后，我还把闹钟上到一点半，免得圣诞老人来给我们送礼物的时候，我醒不过来，我真的很想见见他。

每个圣诞之夜，圣诞老人是那样辛苦，整夜整夜赶着鹿车，给每个孩子发送礼物。而世界上有多少孩子？！

其实都是妈妈把她的信收起来，她还以为信寄出了，有一次奶奶打电话来，戴安娜还问：“奶奶，您收到我的信了吗？”

牙科医生说：“那不叫‘老牙’，叫乳牙。”

大概从五六岁开始，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掉一颗老牙。

爸爸说：“正因为现在已经是电子时代，手写的信才更加珍贵。”

这种问题还用问吗？有时候大人未必比小孩子聪明。

该出发去教堂做弥撒了，妈妈的电话还没打完。爸爸对我，而不是对戴安娜说：“等你长大就会知道，一般来说，打电话是女人生活中的一个重要部分。”

倒是他们，有事没事就给我打个电话，问我：“怎么样？”

不说妈妈和阿丽丝了，就说戴安娜，有事没事就给妈妈或爸爸打电话。

牙科医生的牙钻，立马就停了下来，好像是那个牙钻而不是牙科医生对我的牙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得好好考虑考虑再说。

阿丽丝说：“她没什么事，一般来说，就是在电话里叫喊，或是哼哼叽叽，或是说个哈啰什么的。”

肯定是打给她的铁杆朋友朱丽亚，她和朱丽亚是无话不谈。

我说：“课外活动。”

应该说，这个礼物，是戴安娜的创意。

到底有没有圣诞老人？如果有，爸爸还至于因为冒充圣诞老人，被警察带到警察局吗？

我说：“几分钟也行。”

这是我从前从来不想的问题，可自从爸爸冒充圣诞老人让警察带到了警察局之后，我就开始想这些事，一想，疑点还真很多。

可我始终没有找到圣诞老人送给我的那一件。

我可从来没有这样干过，我甚至连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都不十分清楚。

关于牙，其实我还有一些话可说。

妈妈常说，爸爸是奶奶直接送到她这里来的。奶奶听了这话，肯定会不高兴。

一个人打电话打到这种让人讨厌的地步，作为她的哥哥，我真有点不好意思。

尽管我已经开始怀疑圣诞老人和圣诞节的问题，我也没有忘记给我的亲人们，送一件圣诞礼物。其实没有圣诞节，给我们所爱的人送一件礼物，也是一件快乐的事。

哪件礼物是奶奶送的，哪件九-九-藏-书-网又是爷爷送的？我没看见啊，我睁着两只眼睛看着妈妈，不知如何回答。

直到爸爸说：“现在刚刚九点，你已经给我打了四次电话了，我还要工作呢，请不要再打电话了好吗？”

而童话是什么呢？

这回轮到他没词儿了：“好了，好了。”

就像仙女事先给妈妈打了电话，后来仙女果然不再光临。

我顿时肯定那封回信是爸爸写的，根本不是圣诞老人。

我忘记了是掉第几颗牙的时候，早上起床一翻枕头，发现我掉的那颗老牙，还在枕头底下压着，想来仙女根本没有把我那颗牙拿走，当然她也没有把一块钱放在我的枕头底下。

“不，有变化。”

我又举着那几块钱去找爸爸，我说：“爸爸！”我看他是忘了我已经几岁了，就像忘记妈妈内衣的号码。

我跟着查看我那些礼物盒上的标签，所有的礼物上面，都会写着送给谁的、谁送的。我那些礼物，不是爸爸送的，就是妈妈、姥姥、姥爷送的。

哪件是圣诞老人送的？

我转告了阿丽丝，可阿丽丝并不给戴安娜回电话，我说：“戴安娜请你给她回电话。”

妈妈在拆开两大包写着她的名字和赠送者爸爸名字的礼物后，更是对爸爸说：“这哪里是给我的圣诞礼物，全是家用物品。”

爸爸说：“难道你还想让她写篇论文不成？”

姥爷和姥姥经常戴错彼此的假牙。如果有时你看到姥姥的脸突然变得很长，完全不像她，而像加拿大那个过气歌星席琳·迪翁（Celine Dion），千万不要以为她做了美容术，那不过是她戴错了姥爷的假牙。

然后妈妈就躲到车库里去打电话，妈妈以为她躲在车库里，就没人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上哪儿去？我们还不到可以开车的年龄，不能开车，上哪儿去？难道让爸爸开车，把我们送到什么地方去约会去吗？

我再仔细看看姥姥，她的脸变长了，有点像一匹马的脸，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妈妈，妈妈一看，原来姥姥戴错了假牙，她把姥爷的假牙戴上了。

最近班上有个女孩对我说：“我很喜欢你，咱们一起出去吧。”所谓“出去”，就是约会的意思。

写好之后，装进信封，信封上也不写收信人姓名，也不写收信人地址，就放进了门口的信箱，等着邮差来取。

“走着瞧”是她对我和戴安娜，包括爸爸的保证或是计划的最为经典的回答。

为了骑自行车这点儿根本不值一提的破事，戴安娜给爸爸打了两次电话，说她会骑自行车了，然后就在电话里毫无内容地哼哼叽叽。

总之，在他们举办了那个感恩节的party之后，附近几家邻居贴出了售房广告，还有的邻居开始找房子准备搬家。

妈妈问我：“你喜欢她吗？”

“我不这么认为。”

可我知道，爸爸买回来的东西，多半都让妈妈扔了或是送给了慈善机构。

我看，他们应该对他们自己进行一下类似青少年的教育。

哼哼，不然我还算什么聪明的家伙。

看来还是奶奶对爸爸有所了解，实际上，我们没有一个人在圣诞树下找到任何来自奶奶和爷爷的礼物。

不过……

既然妈妈这样教我，我就赶紧回答说：“是的，是一张礼品卡，回头我就去买一件自己喜欢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