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1 世间事 贵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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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世间事 贵痛快
我的哲学:做什么事都要快
PART 1 世间事 贵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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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 而我为了尽兴
PART 2 而我为了尽兴
PART 2 而我为了尽兴
PART 3 永永地向前:无限动进,也无限静退
PART 3 永永地向前:无限动进,也无限静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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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 都不如活了便宜
PART 4 都不如活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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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每一个阶段都是好,所以不必骂年轻人无知,也别嫌老者固执。一切静观自得,得个笑字。

我的哲学:做什么事都要快

“他们怎么知道?”藤本问。
藤本真澄带我去银座的一家寿司店,它的特征是,门口挂了一个极大的红灯笼。
在那冰天雪地的地方,黑泽明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吃到新鲜蔬菜了,晚上看到菜单上有包心菜,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叫侍者来问,侍者点点头,黑泽明大喜。
后来,我发觉他的个性一如其名—真澄,又很孝顺。红得发紫的女明星新珠三千代和他有段情,因为他母亲反对,弄得终身不娶。藤本解释他的性子为什么那么急:“我在德国的时候,乘火车看到厕所的一个牌子写着‘请快一点,还有其他人在等’。以后这成为我的哲学,做什么事都要快!”
藤本的酒量惊人,不消一个半小时,我们一喝就是藏书网两瓶威士忌。大醉后,他常告诉我一些趣事:
当时我当一家机构的日本分公司经理,只有二十出头,血气方刚,不喜欢他那嚣张的态度,但还是强忍下来,不卑不亢地回答说:“君,这个称呼是年纪大的人对比他们小的人用的。我年轻过你,本来你可以这么叫我。但是,我代表的公司买你们的电影,顾客至上,你应该明白,藤本君。”
藤本是一个大胖子,戴着一副厚玻璃眼镜,几个圈子后面,闪耀着两颗敏感的小眼睛。他给人家的印象是性子又急又火暴,讲话声音又大又沙哑。日本电影圈里有什么鸡尾酒会的话,只要听到有人在呱呱大叫,那大家就知道藤本已经来了。因为他资历深,影坛中人都对他敬畏,他更是威风。
晚年,他的声音越来越沙哑,检查后才知道是食道癌。
我也是个急性子的人,藤本和我一老一少,什么事都很谈得来。他每次去外国经过香港,一定来找我,因为他知道我和他一样好吃,会带他去新发现的好菜馆http://www.99lib.net。他对我还算客气,要是他和他下属吃饭,自己的肚子一饱就撇开筷子和汤匙,扔下钱马上上路。
“以后,我还是叫你FUJIMOTO-SAN,你叫我CHAI-SAN,如何?”我说完伸出手来。
他一下子呆住,不知怎么接口。
日本设有藤本真澄奖,颁给最优秀的制片人,今年已第三届了。
很久以前他常来香港拍《社长》电影片集。后来,他也曾力捧尤敏成为日本影坛的红星。宝田明、加山雄三等都是他一手提拔,但是,比起他监制黑泽明的影片,这些都不值一提。
就在这么一个聚会中,我第一次遇到藤本,他像一只蛮牛一样地推开人群跑到我面前,说:“君,你新上任,应该多买我们公司的片子!”
我患了眼疾,到东京去的时候,藤本亲自带我去他的眼科医生处治疗,又介绍我另一个吃生鱼的铺子,我从来没有试过那么好的刺身。
大师傅向藤本打招呼,两人如多年老友交谈,我插不上口,便先喝清酒。酒九-九-藏-书-网比其他地方干涩,但很香浓,藤本说是这家店的特酿。
我伸手把后者拿了蘸酱油吃下,真是以贝类为主,等到你认为单调的时候,大师傅又在间中穿插上一两片鱼类的寿司。每一次捏出来的东西,都和前一次的味道不同。
藤本本来沉住脸,但是忽然放声大笑,说:“好小子,就这么办吧!”
“东洋相。”我修正道。
他去世时我本想去参加葬礼,但俗事缠身走不开,心中十分难过。
黑泽明在日本,工作人员称他为“天皇”,也只有藤本敢和他吵架,刺激他拍《用心捧》《椿三十郎》等较商业性的片子。他们又分开又结合,到最后还是好朋友。
“有一次,我睡不着,跑到外面去喝伏特加,三更半夜才回酒店。第二天,我睡得不够头痛得不得了,就打个电话给有关单位,说我感冒了,人不舒服,不拍戏。”黑泽明叹了一口气,“唉,哪晓得他们拆穿了我的西洋镜,骂我是喝醉了诈病!”
东宝制作公司的社长藤本真澄,中国电九_九_藏_书_网影圈里大概还有些人记得他。
心中在嘀咕不知要叫什么东西吃时,大师傅捏呀捏呀,炮制了两个小饭团,只有通常吃的半个之大;一个上面铺着一片鱼,另一个是一片象拔蚌。
一进去,发觉店子很小,客人围绕着柜台而坐,再也没有其他的桌椅,只能服务十个八个。更奇怪的是,它的柜台没有玻璃格子,看不到鱼或贝类。
“来这里的客人,从来不用开口,大师傅会观察你的喜爱。一出声便是老土了。”藤本低声地告诉我,“他们先从鱼类和贝类分开,再试看你要淡味还是浓郁的,一直分析下去。只要你来过一次,大师傅便会将你的口味记住,所以这里不用将食物摆出来让客人点。你表现得很好,没有出洋相。”
好家伙,什么都给他猜透了。
两人各叫一份包心菜,耐性地等待,不到三分钟即刻上桌,原来侍者捧来的是两罐罐头,“啵”的一声倒在碟上,这就是莫斯科的蔬菜,把黑泽明气个半死。
吃了好些生东西,正想要有点变化时99lib•net,大师傅挖了一个大鲍鱼,切下两小片扔入一个小钢锅,倒入清酒,在猛火上烧,又摆在我面前,肉是半生半烤焦,入口即化。
接着,我想喝汤来汤,想吃泡菜来泡菜;倒最后一滴酒时,新的酒瓶又捧来。
最妙的是,他们还能注意到客人的食量,没有说吃不够,或者是吃剩一块的。当然,价钱是全日本最贵的一家。
藤本大笑,继续和大师傅聊天。
“怎么啦?”藤本问道。
以人头计,一走进这店子吃多吃少都要付巨款,但是走出来的人,从来没有一个呼冤叫枉。
我送了燕窝和人参,但已无效。
黑泽明摇摇头:“旅馆的每一层都有一个负责打扫的老太婆,她们都是KGB(即“克格勃”)呀!”
当黑泽明在苏联拍《的斯·乌查拉》的时候,藤本老远地跑到莫斯科去探班,两人一起到一间高级餐馆。
“还有一件更气人的事!”黑泽明告诉藤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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