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想不通的？”

“只是传闻而已吧。”唐木田冷静地说，“户仓社长可能也只是听别人说的。我们直接跟伊丹先生接触过，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不用犹豫应该相信哪边吧？就算真的发生过什么，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人是会变的。”

“殿村部长说得没错。”江原似乎很感慨，“这世上有不少公司是合法却缺乏道德感的，那些不顾一切只为赚钱的企业，得让多少人欲哭无泪啊。”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呢？”佃严肃地问。

佃嘀嘀咕咕完，喝了一口啤酒，员工们全都拼命忍着笑。

“在那么大的组织里做重要的工九*九*藏*书*网作，难免会有人说三道四。”佃并没有责备江原的意思，“重要的不是过去，而是今后我们能进行怎样的合作。”

“刚才打电话来道谢了，还说明天要登门道谢。”

“那太好了。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看江原的表情，似乎有什么顾虑。

殿村也肯定地说：“不管伊丹先生是因为什么离开帝国重工的，现在幽灵传动对我们来说是重要的合作商，这才是重要的。今后若能一同扩大事业，那就再好不过了。”

“喂，你说真的吗？”津野一脸严肃地凑了过去，“听谁说的？”

幽灵传动和佃制作所九九藏书，两家企业并肩作战过，应该成为名副其实的伙伴，迈出共同繁荣的重要一步了——事情本应如此。

“我听说伊丹先生以前在帝国重工时，欺负外包商欺负得很凶。”江原道出了让人意外的话。

“当然是在夸您啊。”津野一本正经地回答，“要是换成上市公司，肯定要以利益为准则。但我们不一样，我们不用为了成长而歪曲道义，可以堂堂正正地走人性之路。我觉得这么傻的公司，有一个两个也没问题啊。”

十月第一个周五的下午，传来了“专利无效”的胜诉判决。

“他们把合规理解成遵守法律法规，认为只九九藏书网要做到这个份儿上就够了。而且这种公司现在还很常见。”唐木田说，“但是我觉得，在法律之上，还要讲究一个道德和信义。”

户仓制作所是与佃制作所密切合作的伙伴之一，是从事机械制造的老牌中坚企业，应该也跟帝国重工有过合作。

“社长不会做生意，是个老好人，这也算是优点吧？”津野说。

“不会吧。”津野的目光有些迷茫，“我们竟然帮了这种人？”

“他说伊丹先生曾勒令一家公司削减成本，给出的要求根本无法实现，最后还撤销了订单，导致人家破产了。后来这件事在帝国重工内部引发热议，伊丹先生不九-九-藏-书-网得不辞职了。”

“虽然没能白得一家公司，不过这样一来，我们跟幽灵传动的合作应该能进一步扩大吧。”殿村脸上泛着酒精和愉悦所带来的红晕，“社长做决定的标准不是能不能赚钱，而是身为一个人，这么做到底对不对。我认为这是很好的事情。”

傍晚，在佃制作所的会议室里有一场小型庆功会，唐木田满脸笑容地说：“话说回来，真是好浪费啊，要是由我们来办，就应该以转让股份作为交换条件，这样就能把幽灵传动白白搞到手了呀。”

第一次口头辩论中神谷律师先发制人，让原告的主张从逻辑和道义上同时崩塌，之后的辩论原九_九_藏_书_网告方也未能给出任何有力证据反驳。最终只过了半年，法庭便下达了判决。判决公布的两天前，泄露了研发信息的末长孝明及幕后主使中川京一两人因涉嫌违反《反不正当竞争法》遭到逮捕。

“我怎么不觉得你们在夸我呢，难道是错觉？”

“那倒也是。”江原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不好意思，我说了多余的话。”

“这样也不错嘛。”佃笑着说，“要是照你说的那样收购了幽灵传动，我总感觉自己骗了人，心情不爽。”

“户仓社长。”

“就是。”江原点点头，然后换了个话题，“对了，幽灵传动的伊丹社长联系我们了吗？”

佃好奇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