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凶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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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凶屋
第二章 黑影
第二章 黑影
第三章 邻居和男孩
第四章 警员遇害
第四章 警员遇害
第五章 潜在的报复
第五章 潜在的报复
第六章 警察局
第七章 验尸
第七章 验尸
第八章 菲尼克斯恶魔
第九章 约会
第九章 约会
第十章 梦游
第十章 梦游
第十一章 死亡之坑
第十一章 死亡之坑
第十二章 教训
第十三章 怀疑
第十三章 怀疑
第十四章 护士与病人
第十五章 疯狂一家人
第十六章 在医院
第十六章 在医院
第十七章 孩子
第十八章 天才杀手
第十七章 孩子
第十八章 天才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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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肉块!”他在她后面喊着。
“我不在乎,”他耸了耸肩,“肉块,什么东西都行。”
他耸了耸肩:“我爸爸要到很晚才回家。我回家也没有什么事可做。”
“我不知道。”
但是他已经变得怒气冲天。
凯茜笑了笑。她也希望他们有小孩。吉米需要有与他年纪差不多的人陪他一起玩。让他整天和她缠在一起,不是一件好事。当她和戴维以及比利小的时候,邻居都有许多小孩。但是如今孩子们都已长大,并且都搬出去了,把整条街道都留给了他们的父母。可怜的吉米一直都是单独玩,在没有小孩的街坊里,他是惟一的小孩。
她走进铺着地板砖的厨房,抓住了水池的一边。她紧紧地抓住,直到指节发白,目不转睛地从厨房窗户朝外望着正在暗下来的院子。与夕阳的余晖相比,影子呈黑色。她看着影子变长,更长,表示这一天即将过去。她知道这也是她的错。她不应该让他变得如此恼火。他只是要惹她恼火。当他看见自己可以惹她生气时,就受到了鼓舞。
“那又怎么样呢?”他说,“你以为我太计较啦?”
“我不要你来接。只要你离开,让我单独在这里。”
“可这已经晚啦。”
她的父亲坐在已经黑下来的房间里,坐在他喜欢的椅子上看当地新闻。凯茜走进房间时打开了灯:“你总是坐在黑暗中,要弄坏自己眼睛的。”
她走回到小屋里,正在播放NBC晚间新闻,而她的父亲正全神关注地看东海岸最近正在经历的一阵寒流。她抿嘴轻声笑着走进小屋时,他抬头看了看她。“我敢断定比利这傻瓜一定会冻死。”他指着荧屏说。
她转过去看了看街道对面。两个穿着制服的人从车厢里出来,在货车的后部周围来回走着,并在那里说了一会儿话。一个搬家工人看了看他手中的一张纸条,走到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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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门,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走了进去。另一名搬家工人则打开了卡车的后门。
凯茜看了看孩子,感觉到心中升起了一股怒火。她总是不理解,为什么戈尔德斯特因先生要求照管吉米,而他又是怎样照管的。这个人是一个可怕的父亲,粗心大意而又毫不关心孩子。他只考虑自己。他对吉米的态度,好像吉米只不过是他的宠物,而不是他的儿子。他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关注吉米,有时连这个时刻也不管。戈尔德斯特因夫人也许有点轻浮,但是,不管怎样说,作为孩子的单亲,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比她的前任丈夫差,她也许不能为孩子提供什么,然而她至少关心孩子,至少能给他一个不错的家庭生活。
他望了望拉上了布帘的房间:“你的父亲在吗?”
她摇摇头。“今天不行。另外,也该是你吃晚饭的时候啦。你不也该回家了吗?”
凯茜点点头,把接水的软管关好,把喷嘴挂在玫瑰树旁边的金属管子上。“你看见人了吗?”她问他。
可怜的孩子。
此后,这所房屋一直空了将近三年,虽然这些年里有些房客曾来住过,但是没有一个人长期住。邻居的孩子们自从判定这所房子闹鬼以来,也很久不来了。
她发现自己还凝视着这座房子。当基思·劳特杀死自己和其妻子时,她还只有六岁,但是她对这件事的记忆非常清楚,仿佛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这曾经是一个大清早,她正在和戴维在外面玩,帮助他把纸牌绑在自行车车轮的辐条上,这时她听到了第一声枪击声。
“等一等,”凯茜把手伸向孩子,搭在他瘦小的肩上,打断了他:“今天晚上你想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吗?”
吉米来回地转动他的大轮子,因此他把背转向街道。“再见。”他说。
又是一声枪声——一声单枪声—九_九_藏_书_网—它最后回响在蓝色的天空中。
劳特先生的一只手从床单里向下垂着,当医护人员把它放回到床单里时,一股细细的血流滴在沥青路面上。
她不敢相信地望了望他,然后站起来,以便把食品在没有冻住的时候从冰箱里取出来。
凯茜站了起来。“我得去张罗晚饭。”她简短地说。
又是一声枪声。又是一声。又是一声。这些声音在邻居周围的回声就像打雷一样,比最响的隆隆声还要响。人们都从自己的房子里跑出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一个星期六,大多数家庭的父亲都在家。她的父亲穿着睡衣踱步走到门廊里,唐纳逊先生也从隔壁房子里走出来,看是否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转过去,设法寻找钥匙圈里的房间钥匙,她想她看到了前面窗帘的一角轻轻地动了一下,她抬头朝劳特的房屋看,但是现在没有任何动静。
“一会儿见,”他说,“我会早点儿回家的。”
“我可以与你一起去吗?”他问。
凯茜看到一辆扫雪车正在试图清扫街上的冰加雪。
他瞪着眼看她,说:“我不吃那东西。”
她的母亲急匆匆地跑出来,用低沉的声调与她父亲说了几句话,立即抓住凯茜和戴维的胳臂。“过来,”她坚定地说,“今天的剩余时间,我要你们都呆在家里。”
还有尖叫声。
她的父亲抬头看了看她,烦恼地说:“怎么回事啊?忘了钥匙啦?”
劳特房子里的确住上了人的想法使她哆嗦,她用两个手指扣上了罩衣的领扣,把手压在喉咙上。那里会有人,仿佛很奇怪,几乎像搞错了一样。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她应该努力与他相处得好一些。不管他的行动有点孩子气,不管他变得多么粗鲁,他毕竟是她的父亲。他也许活不了很长时间了。她的责任就是要看到他在99lib•net世上的最后几年过得愉快些。
凯茜没有理他,就去调电视机上的图像。在荧屏顶部有一条黑带,她想,电视机大约很快就可以看啦。她穿过房间在父亲椅子旁边的长沙发上坐了下来。他们确实需要一台新的电视机,但是他们买不起,靠她的工资买不起。
凯茜看了看颜色鲜艳的窗帘,感觉到她胳臂上起了鸡皮疙瘩。她已经二十五岁,不再是一个孩子,但是这所房屋仍然使她感到恐俱。她发觉自己很想知道,房地产经纪人是否把房屋的历史告诉了新的房客或购房人。她判定也许没有。发生这件事已经很久了,虽然这类事在邻居心里仍然新鲜敏感,对于外人,很快就变成古老的历史了。
有人在那里,她想。
凯茜朝后转向吉米。“对不起,”她说,“我必须走啦。我要去做晚饭,我还得去检查一下。”
她叹了一口气,在长沙发上坐下,问道:“晚饭你想吃什么?”
他们两人看着电视,沉默了一会儿。“街对面有人搬进来了。”凯茜故意换了一个话题说。她希望,如果他们能够谈点别的什么,他也许会把肉块忘记。她意识到今天晚上他就是在找事。
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
她与他的眼光相遇,凝视了几秒钟,然后耸了耸肩,向别处看去:“好,我把它冻起来,我们过几天再吃。”
他们被带到戴维的房间里,这房间在房屋的背部,远离临街的窗户,但是戴维借口寻找丢失了的卡通汽车,偷偷潜入了小屋里,他还说服她一起去。他们从窗户缝里窥视,看到两具尸体装上了救护车,尸体用床单裹着,但是床单浸满了血。当劳特夫人的担架抬上救护车时,他们清楚地看到她胸脯上有湿乎乎的红色东西。
她凝视着他。昨天晚上晚饭后,他就特别告诉她,已经吃了很长时间肉块,当时他听了以后觉得不错。“您知道我们九_九_藏_书_网的情况,”她说,“那是您曾经想吃的东西。”
她点了点头。
当她把车开进车道时,房子已是一片漆黑。当她打开大前灯时,可以看到前窗上反射过来的街灯。她下车望了望街道对面原来劳特家住过的地方。搬家的汽车已经开走,窗户里面已经挂上了窗帘,从窗帘后面可以看到柔和的灯光。
“您想吃什么呢?”
她向炉子移动,关了火,用两个热锅夹子把炉子上的平锅拿走。她把锅里的肉块倒到盘子上,用锡箔包好放进冰箱。她关掉了炉子上的煤气,把碗豆锅移到冷的炉眼上。她把碗柜彻底搜查了一遍,罐头,食品箱,但是她没有找到晚饭可吃的东西。她没有贮存过一个星期以上的食品,他们的供应极度缺乏。冰箱里惟一的东西就是冷藏的比萨饼,而她的父亲却讨厌比萨饼。
她没有说再见就离开了,大踏步地走出俱乐部,没有往回看一眼就穿过停车场。但是她突然感到不好。如果打牌时他受到致命一击而昏倒在桌子上,死了,怎么办?如果杰弗不是一名称职的司机,在回家的路上出车祸,两个人都死了,怎么办?她把钥匙放在点火器上正准备启动汽车时,想了想该怎么办,然后急忙跑回俱乐部。
她哆嗦着打开了前门,进入房间,把所有的灯都开亮。
“不是,”她说,“我只是想来说一声再见。”
吉米摇摇头。“没有。”他在那大转盘上坐下,抬头望了望她,“我希望他们有小孩。”他接着说。
那天下午,人行道上的血已被擦干净,但是戴维说房间里地面上的血迹从来也没有被擦掉。有一次,他曾经从破损了的后门进入房屋,他说到处都是血迹,墙上地上都是。
她走向汽车时心情好了一些。她破坏了他的情绪。也许现在情况会令人愉快。至少会持续几天。她自己微笑了一下,几乎觉得很开心。她进了汽车,使发九_九_藏_书_网动机加速,开车回家。路上她决定搞赏一下自己,在巴斯金一罗宾斯小店停车,去买一个冰淇淋筒。
“我喜欢黑暗。”
“我猜不在。不管怎样,我得去喂达斯梯。还有也许我爸爸会给我打电话。如果我不在家,我的屁股就要挨揍。”他推开了大轮子,在她肩上挥了挥手。“再见!”他开始兴奋地叫喊着沿街朝高处走去,而她看着他滑溜地进人车道。
她向他笑了笑:“谢谢。”
她擦了擦沾满泥土的帆布鞋跨进房屋,穿过起居室,进入厨房,她看了一下炉子上的那块肉,把叉子插进肉里。又过了十几分钟,她打开豌豆锅的盖子,炉子上的水还没有开,就把煤气开得再大一点。她把炉灶上的小计时器设定到十分钟,就沿客厅向下进入小房间。
他望着她,沉默无言,但是表情变得温和了一些。
老人抿嘴轻声笑着,说道:“他正是活该。”
“在劳特房子前面有一辆搬家汽车。”
晚饭后,凯茜开车把她父亲送到俱乐部,在那里她帮他在一张牌桌旁边,挨着他的朋友坐下来。她把他的拐杖靠在桌子边上,放在他可以够着的地方,然后问他什么时候来接他回去。
不,并不是有时候。
“这是咋回事?”戴维瞪大了眼睛说。
“有人搬到劳特房子里去了!”小吉米·戈尔德斯特因指着大街对面一辆黄色的搬运车说,这时车正在倒车进人空住宅的车道,停在离车库门只有几英尺的地方。
“那么今天晚上吃什么呢?”
她屏住呼吸向大厅走去,把手握成拳头,忍住了没有去抓他的拐杖,而是让它靠在墙上。有时候他就是使她气得要命。
“嗨,我改变想法啦。”
她的父亲清了清嗓子大声问:“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我希望不要再吃肉块啦。”
“谁在乎这种事呢?”
杰弗·罗兰同情地望了望她。“不要担心,”他说,“我把他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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