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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搞不清楚,详细情况回家再告诉妳。”他挂上电话,加快了脚步。
“有一点事。”
回到家时,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里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智也回家,立刻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今天真晚啊。”
“好。”夏美回答后,走去后方。
拉门发出嘎啦啦的声音,有新的客人进来。智也抬头一看,发现是曾经在这里见过几次的客人。他好像姓汤川,大家都叫他教授。他似乎最近经常来这里。
“智也,”并木转过头看着他,“我很感谢你至今仍然没有忘记佐织,但你有你的将来,也差不多该放下了。”
“客人要陆续进来了,不要在那里发呆——智也,不好意思。”并木向他鞠了一躬。
“经常有人问,菊野队今年要表演什么,”一个头上绑着头巾的年轻人开了口,“还是必须等到当天才能公布吗?”
“聊了些什么?”
没想到接下来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
“他好像还在这附近。”戴头巾的年轻人说。
发现佐织的尸体后,他曾经和里枝谈过这起命案的事。在莲沼遭到逮捕时,里枝也很高兴地说,真是太好了。得知莲沼获得释放时,她和智也一样感到愤慨。
然而,几个月过去了,草薙仍然没有完成当初的约定。智也从一位熟悉法律的朋友口中得知,法律上有所谓的一次性原则,基本上无法因为同一起事件逮捕嫌犯两次,只有在发现相当有力的新证据时,才有这种可能。
“真的假的?”宫泽麻耶瞪大了眼睛。
智也绕去车子的另一侧,他感到心跳加速。
并木咂了一下嘴,转头看着女儿,“大家在忙工作,妳却在聊这种无聊的事。”
“好。”大家很有精神地回答,纷纷站了起来。
宫泽麻耶咂了一下嘴。
“他来这里时说,要我们付赔偿金给他,除非他拿到钱,否则还会再来。”
智也困惑地目送他的背影!完全搞不懂他为什么说那句话。
“那倒是没问题,妳说莲沼来过这里,这件事是真的吗?”
“不……”智也坐了下来,抬头看着夏美说:“那就先给我啤酒。”
他终九_九_藏_书_网于了解并木在店里的时候为什么会说那些话,并木知道户岛会去找智也一起协助,所以事先暗示智也,不需要勉强答应,即使拒绝也无妨。即使智也拒绝,也不会觉得智也薄情寡义。
那天之后,智也不时造访“并木屋”。虽然每次都打听警方目前的侦查进度,但他们也几乎完全不了解状况。他们说,虽然不时有刑警去店里,但完全不透露侦查进度。即使并木夫妇打听,也只是形式化地回答:“我们正在努力逮捕凶手”,似乎和女刑警内海的态度相同。
“那就不知道了。”绑头巾的男人偏着头,似乎觉得问他这种问题,他也很伤脑筋。
“老板,”宫泽麻耶转头看着并木,“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随时告诉我,如果你不希望莲沼来这里,大家会齐心协力阻止他。”
“认为和我无关……呃,请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宫泽麻耶的面前摊了一本笔记本,仔细一看发现店内十几名男女都面对她坐着。原来是这样。智也心想。他们似乎在讨论每年一度游行的事,他之前听说宫泽麻耶是参加游行的比赛队伍的队长。
“是关于佐织的事?”
夏美拿着小毛巾走向汤川,“欢迎光临,老样子吗?”
智也走去车旁问:“怎么了?”
但是,在逮捕莲沼宽一后,查工作的负责人立刻打电话通知了并木夫妻。当接到夏美传来通知他这件事的讯息时,智也忍不住紧紧握住了手机,另一只手挥动了拳头。他以为终于可以真相大白,佐织不再死不瞑目。
“就很多事啊,也遇到很多老主顾。”
警察到底在干嘛?莲沼目前人在哪里?又在干什么?智也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内心的怒火也无法充分燃烧,只能抱着一线希望,等待时间一天又一天过去。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不好意思。”坐在中间桌子的女人九*九*藏*书*网说道。智也曾经在这里见过她几次,记得她是附近最大书店的继承人,名叫宫泽麻耶。她个子很高,体格也不错,似乎从事什么运动,浑身散发出很有威望的大姊头气势。
那天晚上,他立刻去了“并木屋”,发现店内挤满了老主顾。指导佐织的新仓和其他人也都在,大家都为逮捕凶手感到高兴。并木夫妇和夏美都哭了,智也跟着哭了起来。他在流泪时知道,原来自己仍然没有忘记佐织。
“谢谢,你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但有一句话我要声明,在这件事上,即使你认为已经和你无关也完全没有问题,我也不会觉得你薄情寡义。”
对方似乎也记得智也,默默向他点头打了招呼,智也也向他点了点头。
夏美不再传讯息给他。过了一阵子,智也主动传了讯息。他并没有抱任何期待,只是问她最近好不好,“并木屋”的大家都还好吗?
智也用力深呼吸,“请你务必告诉我。”
他立刻打电话给夏美。她先说了一句:“我也搞不太清楚”,然后告诉他,侦查工作的负责人草薙来到“并木屋”向他们说明情况。根据他的说明,检察官认为目前证据还不充分。
“不知道,大家都很生气。”
夏美拿了小毛巾给智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有人发言。
两个坐在四人桌旁的人移动座位后,请智也入座。智也接受了他们的好意坐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吗?”里枝担心地问。
但是,智也立刻告诉户岛,请务必让自己参与。
夏美立刻愁容满面,轻轻点了点头。
但是,里枝最近的态度和之前有点不太一样,不时对智也说,差不多该忘了这件事。不管凶手是否遭到逮捕,或是被判死刑,佐织都无法复活。
智也没有吭气,走出了客厅。走进自己房间,脱下西装,解开领带,就直接倒在床上。
智也看到讯息之后就无心继续工作。莲沼为什么会去“并木屋”?他打算做什么?
智也也知道这样比较好,但在搞清楚佐织为什么遭到杀害的真相之前,他无法踏出下一步,这有点像是在证明藏书网自己对佐织的感情并不是这么肤浅。
“他离开后不久,刑警来我们店里,问莲沼在店里时做了些什么,警察好像一直在跟踪他。”
“好,那我来归纳一下。”宫泽麻耶拿起笔记本站了起来,“A组继续负责制作服装和配件,B组负责编辑乐曲和确认音响设备,C组负责最后的彩排,还要确认气球,差不多就是这样,还有什么问题吗?”
下班时间一到,智也立刻迅速收拾好东西,走出了公司。在快步走向车站的途中,打电话给母亲里枝,说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里枝问他是不是去“并木屋”,他回答说是。
身为被害人的家属,他们当然无法接受这种事,并木用激动的语气问草薙,是否已经放弃逮捕凶手。草薙回答说,绝对没有放弃,将和检察官齐心协力,找出充分的证据,一定会起诉凶手。
当他走向回家的方向没几步,就听到有人叫他“高垣”。叫他的那个声音听起来并不陌生,他停下脚步,东张西望起来。
虽然逮捕了凶手,但完全没有传出真相大白的消息。智也正纳闷到底是怎么回事,收到夏美的讯息后哑口无言,因为莲沼竟然获释了。
“这是……叫我忘记那件事和佐织的意思吗?”
并木的嘴角微微放松,小声说了声:“谢谢。”
“根本不是什么困扰,”智也语气坚定地说,“就像刚才宫泽小姐说的那样,我也很希望出一点力,更何况我也完全无法接受那个男人遭到释放这件事。”
“这里啦。”那个声音再度响起。
“夏美告诉你,莲沼来过这里的事吗?”
坐在隔壁桌的汤川正在和夏美聊天,似乎请夏美带他去看游行,夏美请他至少要提前一个小时去占位置。
“嗯。”
“因为……”夏美嘟着嘴,低下了头。
年轻人一脸为难地摇了摇头,“不,这就……”
她应该看到儿子一直追着死去女友的影子感到担心,希望他赶快忘记痛苦的事,早日遇见其他女生。
“也许很难彻底忘记,但一直放不下,对你的人生会产生影响,我们家人被那起事件绑住就够了,我不希望造成别人的藏书网困扰。”
“啊?这是怎么回事?”
“对,今天白天……”
“我看你是不是别再去‘并木屋’了?那只会让你想起痛苦的往事。”
“所以呢?”
“简直大离谱了,”正在收拾的宫泽麻耶在一旁插嘴说,“我听说这件事时,还怀疑自己听错了。我搞不懂处分保留是什么,但大家都知道他就是凶手,没想到他竟然还敢来这里,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智也把举到嘴边的杯子放回桌子上。
“那我就先走了。”宫泽麻耶和其他人一起走了出去。
夏美拿着一瓶啤酒、杯子和小菜送了上来,并木说了声:“我坐一下”,然后在智也对面坐了下来,为他的杯子里倒啤酒。
因为他觉得,一旦逃避,自己将会抱憾终生。
“你现在方便吗?有一件重要的事想和你谈一谈。”
“好。”
“嗯,老样子,再给我啤酒。”
他回想着和户岛之闲的谈话。户岛和他谈的内容很惊人,如果被里枝知道,她一定会目瞪口呆地表示反对,也会要求自己绝对别做那种事。
“什么事?那个凶手又被抓起来了吗?”
“来,那就上车吧。”
“他打算留在这里到什么时候?该不会真的以为可以拿到赔偿金?”
没想到不一会儿,夏美就回了他的讯息。他看了讯息之后,忍不住惊愕不已。莲沼竟然在十天前去了“并木屋”。并木夫妇和夏美因为太受打击,所以“并木屋”休息了好几天,三天前才又重新开张营业。
“好。”夏美说完,转身走了进去。
“夏美。”这时传来叫声,并木佑太郎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走了出来,“妳在干什么?有没有问智也要喝什么?”
“OK,”宫泽麻耶说话的同时阖上了笔记本,“今天就先解散,距离正式表演只剩下没几天了,大家一起加油。”
“智也,”智也正准备走去自己房问,里枝叫住了他。“佐织不会再回来了。”
“那当然是——”户岛舔了舔嘴唇,瞥了一眼“并木屋”后,再度抬头看着智也,“是关于莲沼的事,当然,如果你对佐织还有感情的话。”
“他说是因为我们的关系,他才会被当成九_九_藏_书_网凶手,所以要我们补偿他。”
智也站在门口,夏美立刻从里面跑了出来,“啊,对不起,他们很快就会离开。”
传这则讯息给他的是并木夏美。半年前,他去了久违的“并木屋”,相互留下了联络方式。
菊野队是他们这支参加队伍的名字。
智也在晚上七点多走出“并木屋”。他对并木刚才的话耿耿于怀,脚步也格外沉重。
高垣智也看到那则讯息的瞬间,感到一阵晕眩,甚至以为是在开玩笑,但想到传这则讯息的人,就知道不可能是开玩笑。
“有人写在社群网站上,我朋友看到之后告诉我。在社群网站上留言的是那家伙之前任职的那家公司的人,那家伙好像去投靠还在那家公司上班的同事那里,警察还曾经上门调查。”
“那个凶手会怎么样?他为什么又跑来菊野?”
“……关于什么事?”
他从那个姓内海的女刑警口中得知发现了佐织遣体后,去了“并木屋”,见到了约一年未见的并木夫妻,向他们打了招呼。在表达哀悼时,忍不住落了泪。并木夫妇也流了眼泪。
“当然,”宫泽麻耶说,“我每年都会说这句话,没有惊喜,就没有娱乐效果,大家也不要忘了这一点。还有其他问题吗?”
智也听到夏美这么说,忍不住困惑起来,“赔偿金?”
“他在说什么屁话!”宫泽麻耶咬牙切齿地说,“他脑筋有问题吗?警察到底在干嘛?怎么可以让这种人逍遥法外?”
“请慢用。”并木站了起来,然后走回了厨房。
“不是,他又来这里了。”
来到“并木屋”门口时还不到六点,所以他以为店里应该没什么人,没想到一打开拉门时吓了一跳,所有的桌子都坐满了人。
原来叫他的人坐在停在路旁一辆轿车的驾驶座上。智也的确和那个人很熟。他是“并木屋”的老主顾户岛。
“请问,”智也站了起来,看着绑头巾的年轻人,“社群网站上有没有写他投靠的那个人住在哪里?”
“嗯,因为聊了许多事。”
智也独自吃着晚餐,思考着并木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他觉得其中似乎有什么深奥的含义。
“啊,我正打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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