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父子君臣,1063~1067
2、帝后·母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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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第一部 父子君臣,1063~1067
2、帝后·母子·天下
第一部 父子君臣,1063~1067
第二部 旧邦新命,1067~1069
第二部 旧邦新命,1067~1069
第三部 风云初变,1069~1071
第三部 风云初变,1069~1071
第四部 长安不见使人愁,1071~1085
第四部 长安不见使人愁,1071~1085
第五部 黄叶在烈风中,1085~1086
第五部 黄叶在烈风中,1085~1086
第五部 黄叶在烈风中,1085~10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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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都说,仁宗和曹太后选择过继英宗,那是“圣意素定”的,要不然,为什么要把他养在宫里,又为什么曹太后要把外甥女嫁给他?“此殆天命,非人力也。”曹太后没有亲生子女,自小养在身边的高皇后就等于是她的女儿,是她的至亲骨肉!
英宗的第二次病休,从六月初三开始,一直延续到七月十三,共计四十天,比第一次长了一倍。七月十三,英宗初次驾临紫宸殿,接见文武百官,举行起居大典。这是英宗自六月初三发病之后第一次与百官相见。除二府大臣之外的大多数官员,包括谏官司马光都是自六月初三之后第一见到皇帝。这四十天来,流言漫天,人们甚至怀疑皇帝的生死。此番重见,君臣双方都是百感交集,皇帝流了泪,司马光也是泪眼朦胧。
曹太后更想不通,英宗的高皇后(1032~1093)为什么竟然也冷待她。她们可是如假包换的至亲骨肉。高皇后的母亲是曹太后的亲姐姐,她是曹太后的外甥女兼养女—这个跟英宗同岁的女孩,小名滔滔,同样也是四岁入宫,养在姨妈的身边,长大之后才出宫。
调查的结果很简单,打水的故事是韩虫儿想象出来的,仁宗根本没有召幸过她。就像大部分幽闭宫中的女子一样,这个可怜的小女奴做着被皇帝临幸的美梦,她用想象做大了肚子—很可能是得了某种怪病,比如心包炎、肝部肿瘤,骗过了别人也骗过了自己,结果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忙。韩虫儿撒了这样一个弥天大谎,理由却简单得可怜。她想要不挨打,每天都有好吃的!
有关英宗行为失当的流言蜚语不断越过宫墙,流向开封的茶楼酒肆、桥头街市。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怀疑英宗南面为君的能力。本朝以孝治天下,这样一个病恹恹、连自己的行为都无法控制的悖逆之子,又怎能担当起治理天下的重任?

诈孕奇案

这一下,轮到曹太后沉默以对了。
根据宫里传出的消息,英宗是个奇怪的病人—他拒绝吃药,“传闻太医所上汤剂,鲜用服饵”,基本不吃。
正推辞间,曹太后忽然叹道:“相公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英宗的病看起来真的是很严重。从嘉祐八年(1063)四月初四犯病,到二十四日,整整二十一天,皇帝都没有离开病榻。“丧皆礼官执事”,仁宗丧礼的一应事务都是礼官在操持举行。按照礼仪,英宗是孝子,是整场丧礼中那个最悲伤的人,所以,群臣要向他表示慰问,这叫“奉慰”。奉慰仪式倒是举行了,实际情况却是“群臣奉慰,则垂帘不坐”。群臣向皇帝的宝座表示慰问,宝座前垂着帘子,帘子后面、宝座上头却没有坐着皇帝。这是英宗第一次“病休”。藏书网
在宰相那里得不到安慰,曹太后就转向了枢密院。枢密院和中书是分班奏事的,所以,曹太后有机会跟枢密使们单独接触。老太太哭诉说:“无夫孤孀妇人,无所告诉。”她说自己是一个没了丈夫、也没有儿子的可怜的寡妇,满心的委屈不知向谁诉说。堂堂太后,天子之母,以天下养,竟然像一个普通寡妇老太太一样抹着眼泪。富弼、胡宿、吴奎几个听了,都觉得鼻子发酸,可是除了劝老太太放宽心,也更无他辞—在维护英宗皇位的原则问题上,他们和宰相们并无二致。
曹太后实在想不通,英宗为什么会这样对她。他们本来渊源至深,有过短暂的母子情分。景祐二年(1035),四岁的英宗入宫时,曹太后二十岁,是前一年仁宗刚刚以盛礼册封的皇后,仁宗的一生至爱—张贵妃还没有出现,仁宗和皇后关系融洽,曹皇后在尽力掌管后宫,也盼望着自己能为仁宗诞下一子。对于这个进宫“招弟”的小男孩,曹皇后心里喜欢,照顾有加。
曹皇后打点起十二分的精神,操办了宗实与滔滔的婚礼。英宗和高皇后婚礼的盛况,司马光当时在开封国子监教书,亲眼所见。多少年之后,开封人还在津津乐道。那是“天子娶妇、皇后嫁女”,哪怕是公主皇子的婚礼,也没有这样的风光体面啊!
这番对话,让所有在场的大臣都为韩琦捏了一把汗。退下来之后,有人问他:“跟皇太后这么说话,不是太过分了吗?”韩琦回答:“不如此不得。”
英宗的病不是无源之水,曹太后的伤心也有根有据,理由充足。
仲针当然就听话地拿起药杯,继续劝进。可是英宗连眼皮都不肯再抬起。
不想韩琦步步紧逼,竟又接口道:“太后照管,则众人自然照管矣。”众人,指的是宫里的宦官、女官。
诈孕奇案所引发的邪恶猜想,很快就在现99lib.net实中得到了可怕的印证。
韩虫儿诈孕事败露之后,曹太后通报了宰相。宰相们都主张处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奴。曹太后反对,她说:“把虫儿安置在寺姑庵里,目的就是要消除宫里宫外的怀疑。如果杀了虫儿,那些不知情的人必定会以为她真的生过皇子!”
嘁嘁喳喳的窃窃私语甚至蔓延到了朝堂之上,大臣之中也出现了怀疑和摇摆。面对质疑的声浪,韩琦说:“岂有殿上不曾错了一语,而入宫门即得许多错!固不信也!”这一句话,声音不大不小,语气坦然坚定,一时之间,解了很多人的惑。
为了维护政权的稳定,二府大臣选择了维护皇帝,结果是冷落了太后。而太后则牢牢地把持着垂帘听政的权力,不肯撒手。亲情无处着落,老太太怎么舍得放弃这最后的护身符?!可是,皇太后与皇帝的关系终归不是普通母子,也不是寻常对手。他们的关系实在不同一般。对此,司马光有着最到位的阐述:
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对好儿女,竟然在登上皇帝、皇后的宝座之后这样待她,英宗出语伤人,高皇后也不冷不热,他们凭什么?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过河拆桥,人心难测?!
转眼到庆历七年(1047),宗实和滔滔满了十六,大家都以为仁宗早已忘记了当日的戏言。可是,有一天,他忽然对曹皇后说:“咱们夫妇都老了,也没个儿子。从前养在宫里的十三和滔滔都长大了,我为十三,你为滔滔主婚,就让他们男婚女嫁,做成一对吧!”仁宗的恩典和情义,让曹皇后偷偷哭湿了两方绣帕。差不多七年了,张贵妃宠遇长盛,骄横跋扈,曹皇后隐忍避让,处处小心,简直恨不得把自己裹藏起来。如今,仁宗旧事重提,践行前诺,这对她,对曹家和高家,是多么厚重的恩典,而这一番荣耀,是张贵妃怎么样也夺不去的。曹皇后甚至觉得,之前再多的冷落寂寞,也都是值得的了。
司马光发现,英宗虽然已经开始正式视朝听政,但是却不肯说话,“群臣奏事,一无可否”,“独于万几,未加裁决”。人是一本正经地坐在宝座上了,可是什么主意也不拿,什么判断也不做。简直像泥塑木胎一般!
九月间,宫中又传出一桩奇案。
万般委屈之下,为了自卫,曹太后的本能反应便是握紧权力,唯有那道帘子垂着,能够直接过问政事,代表着皇权的皇帝“符宝”还在手里,才能让她感到安全。
第二天,太后隔着帘子痛哭流涕、一五一十地数落英宗的不是,最后说:“我老太太简直没有活路了,相公得给我做主啊!”韩琦回答得极干脆:“这是因为生病的缘故,病好了,就不这样了。儿子生病,母亲怎么可以不容纳他呢?!”这番话把老太太噎得很是不高兴,倘若没有参知政事欧阳修(1007~1072)从旁劝解,赞美曹太后一贯大度,非寻常妇人可比,只怕曹太后真要当面翻脸。然而,欧阳修也只是话语柔软,态度却是跟韩琦一样,丝毫不肯退缩。他接下来的一席话,又说得老太太无言以对了。欧阳修说什么?“仁宗皇帝在位时间久,恩德润泽,天下信服。所以仁宗皇帝晏驾之日,天下秉承他的遗命,尊奉爱戴他所选定的皇子继承大统,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如今太后深居宫中,我们也不过是五六个措大(读书人),一举一动如果不符合仁宗的遗意,天下又有谁肯听从?”这就等于向太后明言,宰相支持皇帝,皇帝不可以动摇!九*九*藏*书*网

泥塑皇帝

司马光的“窃惑”之叹,王畴的“畏忌”之问,表面上是在追问皇帝,实际上剑指后宫,直逼曹太后。台谏官与两府大臣在打配合,敦促曹太后调整态度。母子失和已经不是传说,作为儿子,特别是过继儿子,英宗在孝道伦理中处于下风,无法直接对太后表达不满。他的沉默即是抵抗。
韩琦可以在外面维护皇帝的形象,却无法深入后宫去缓解皇帝与太后的关系。曹太后对英宗的耐心越来越少,甚至竟然对着宰相大臣出口抱怨了。该怎样应对?
宰相韩琦当面领教了英宗的怪症。韩琦奉召进宫觐见曹太后和英宗,正赶上英宗的服药时间。发病之后,英宗搬到了柔仪殿东阁的西室居住,而太后住在东室,以便监督英宗服药。英宗在榻上半躺半卧,紧闭双唇,看都不看药杯。曹太后坐在一旁,冷着脸,气急无奈。韩琦见状,只好“亲执药杯以进”,亲自拿着盛药的杯子喂给英宗。英宗“不尽饮而却之”,没喝完就推开药杯。这一推显然是用了力的,杯子里的药汤洒了,洒在了韩琦的官袍上。曹太后赶紧命人取出袍服来让韩琦换上。宫里的男人衣服,多半是仁宗的旧物,韩琦哪里敢穿?
这是六月二十三日,英宗第二次病休二十天之后,司马光给皇太后及皇帝的上疏中的文字。这段话道出了英宗与皇太后之间关系的真谛:第一,“皇帝非皇太后无以君天下”,若没有皇太后的支持,皇帝就没办法君临天下—选择皇帝为继承人的是先帝,在先帝死后扶助皇帝登上皇位的是皇太后。皇帝继承大统的合法性来源于先帝和皇太后,而皇帝的继续统治则需要皇太后的持续支持。因此,皇帝应当感恩,勉力做先帝和太后的孝子,此外别无他途。第二,“皇太后非皇帝无以安天下”,若没有皇帝,皇太后也不可能安定天下。皇帝已经即位,其合法性受到大宋列祖列宗的承认和天下臣民的拥戴,皇太后想要抛开皇帝另起炉灶,是不可能获得承认的!皇太后必须接纳皇帝这个儿子,此外亦无他途。最后,综上所述,“两宫相恃,犹头目之与心腹也”,皇帝和皇太后之间,是相互支撑的关系,只能改善,不能恶化。这封奏札,司马光是同时上给皇帝和皇太后两个人的。他希望他们勘破利害,从大局出发,尽释前嫌,和衷共济。

皇帝的怪病

在此之前,韩虫儿一直宣称,她肚子里怀了仁宗皇帝的龙种!她说,有一次,她去打水,仁宗皇帝看见有一条小龙沿着拴水桶的绳子爬了上来,这条小龙只有仁宗看见,旁边的人都没看见。仁宗觉得这是生儿子的吉兆,就召幸了韩虫儿,又留给她一个金钏做表记。然后,韩虫儿就怀孕了—至少是她觉得自己怀孕了。到得九月,仁宗皇帝已经驾崩五个月http://www.99lib.net,韩虫儿肚子里的龙种也早该呱呱坠地了。可是,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九月十七日,太后下旨,传召产科医官十人、产婆三人入宫验看,并将韩虫儿身边的三名宫女送内侍省盘问,真相终于大白。
七月十三,起居大典结束之后,英宗转入垂拱殿,轮流接见宰相府、枢密院等重要机构负责人,讨论政事。五天之后,英宗首次接见契丹使者,并且恢复接见新任及离京中高级官员。这些虽然都是礼仪性的活动,但是礼仪之中从来都蕴含着权力。皇帝在向邻国契丹和掌握实权、实际管理国家的中高级官员展示自己的存在和权力。进入八月,英宗的办公时间延长到午后。表面上看起来,英宗基本上已经开始正常办公,履行皇帝之职。从首都开封到河北边境,闻知此事的官员百姓都松了一口气。可是,作为谏官的司马光却越发不安了,因为,他离皇帝很近,能够看到更真实的细节,而他所看到的英宗皇帝的实际情况,距离正常履职实在还差得太远。
四月二十五,仁宗大祥,英宗终于亲自出来行了礼,还让人卷起帘子,接受百官的慰问,并且在三天之后“临朝听政”。司马光本来以为,英宗从此就可以正常履行皇帝的权力和责任了。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到了六月初三,“上复以疾不出”,再次病休。正常的朝会、听政活动再次中断,国家大事又只好靠皇太后隔着帘子跟宰相大臣们商量决策。皇帝跟外界的唯一联系就只剩下了与两府大臣的例行会面。
英宗和高皇后的婚姻大事,更是曹太后与仁宗一力操持的。那时候,英宗还是濮王府的老十三宗实,高家的滔滔还是一个聪明温顺、不解世事的小女孩,曹太后还是曹皇后,仁宗和曹皇后的关系也还融洽。仁宗和曹皇后对坐闲谈,宗实和滔滔在旁玩耍,活脱脱是一双好儿女。仁宗看着有趣,对曹皇后笑说:“将来一定把这两个小的配成一对儿!”曹皇后微笑颔首。这样的话,仁宗说过好多次,直说得滔滔羞红了脸,直说得宗实的眼睛再也不好意思望向滔滔。
翁氏降级是因为受了韩虫儿的牵连,而韩虫儿这个卑微的女奴究竟能犯下什么样的过错,值得皇太后亲下教旨处分,甚至震惊开封政界呢?
相公不易,太后岂不是更难?如此说来,皇帝实在是不讲道理极了。太后这话,分明是谋求共识的意思。韩琦低着头,以沉默作答。药杯推挡之际,他与英宗刹那目光交会,分明看见英宗眼底的委屈、隐忍和不安—皇帝不信任太后的宫廷为他煎的药,换言之,皇帝对自己的人身安全心怀忧惧!
臣愚窃惟今日之事,皇帝非皇太后无以君天下,皇太后非皇帝无以安天下,两宫相恃,犹头目之与心腹也。
十月末,昭陵复土,仁宗入土为安。山陵使韩琦使命已毕,从巩县赶回开封,在政事堂里还没有坐稳当,太后就派宦官送来了一包密封的文书。韩琦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英宗所写的流露着怨气的歌词,以及一封长长的英宗所犯过失的清单。当着来人的面,韩琦面无表情地把这些东西全都烧成了灰,然后对来人说:“请你覆奏太后,太后常常说官家现在心神不宁,所以,他有些出格的语言、举动,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从韩琦那里没能得到响应,曹太后又转向了英宗的长子、十六岁99lib•net的仲针,对他说:“你为什么不自己劝劝你爹呢?”
九月二十一日,皇太后下旨,宫中贵妇永昌郡夫人翁氏降一级,她的“私身”(女奴)韩虫儿发配到尼姑庵带发修行。这则看似简单的处分决定背后所隐藏的离奇案情,则令开封政界目瞪口呆。

帝后·母子·天下

英宗的病是对内不对外的。面对太后,他癫狂、无礼,“时出语颇伤太后”;对于那些在仁宗后期跋扈一时的宦官,他的态度极不客气,“其遇宦官尤少恩,左右多不悦者”。于是乎,宦官们成群结队跑到曹太后跟前说他的坏话,曹太后与英宗的关系越来越僵。
毫无疑问,在韩虫儿的处置问题上,曹太后的方案更稳妥。但是,当司马光等人仔细回想韩虫儿事件的整个过程时,却不能不为英宗捏了一把冷汗。韩虫儿怀孕是得到了曹太后肯定和保护的,自从虫儿自称有孕,太后就派了宫女专门照顾她,还每天拨给二千铜钱让她购买可口的食物。换言之,在诈孕被揭露以前,曹太后、翁夫人以及所有的知情人应当都认为,韩虫儿的肚子里仍然保留着仁宗最后的骨血。也就是说,如果那是个男孩,他就应当是仁宗的独生子,是仁宗当之无愧的继承人!说得再直白一点,从四月到九月,在英宗即位这五个多月的时间里,韩虫儿的肚子里一直隐藏着对英宗皇位最大的威胁,而那个威胁是曹太后所允许的!曹太后究竟意欲何为?!当然,也许曹太后绝无恶意,她只是作为仁宗的妻子和仁宗大家庭幸存的女性家长,本能地保护仁宗的龙裔。然而,当英宗与曹太后的关系恶化之后,就不由人不做邪恶的猜想了。
皇帝与皇太后两下里纠结撕扯的,是个人情感。而司马光所说的,是道理,是形势,是格局。形势比人大,个人若不肯委屈情感,服从于形势格局,到头来只能是两败俱伤。问题是,人在伤心时,哪里还顾得上形势格局?
韩琦丝毫没有犹豫,开口就说:“臣等只在外见得官家,内中保护,全在太后。若官家失照管,太后亦未安稳。”皇帝在宫里面好不好,全靠太后保护周全。不把皇帝照顾好,只怕太后也难以安稳吧!这是什么话?!韩琦竟然这般犀利露骨,曹太后的心理准备显然不足。她像是小孩子碰到了滚水,慌忙回应道:“相公是何言!自家更切用心。”
这样的皇帝,实在是让人感到不安。它让司马光很容易就联想起仁宗晚年的情形。可是,那究竟是不一样的。仁宗晚年的沉默,是因为身体状况不允许,中风之后言语艰难。眼下,当今圣上“御殿听政,已遵旧式。出入起居,皆复常度”。明明是可以正常工作了,为什么却不肯拿主意,行使权力?司马光上疏直言,“臣窃惑之”。同样察觉到英宗状况异常的,还有御史中丞王畴,他的表述方式比司马光更为直接,王畴反问,难道皇帝是“有所畏忌而不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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