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亡灵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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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引子
第一章 楼上的异响
第一章 楼上的异响
第二章 梦魇深湖
第三章 血腥的四分之一
第三章 血腥的四分之一
第四章 精神病人
第四章 精神病人
第五章 林场无名尸
第六章 下水道的残骸
第七章 盲点
第七章 盲点
第八章 骨与尘的倒计时
第九章 血刺猬
第十章 亡灵教室
第十章 亡灵教室
第十章 亡灵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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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盲女似乎通过聊天,对他们已经充分信任了,于是摸摸索索地来到了一张双人床,探身到床下,拖出了一个小方盒。
“你脸好白啊,没事吧?”程子墨伸手探了探凌漠的额头,并不热。
房间里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日常用品,凌漠和程子墨耐心地寻找着线索。衣服、鞋子、牙刷、毛巾,这些物品似乎根本就看不出任何异常。找了十分钟,他们都没能找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人工呼吸?”萧朗不怀好意地重复道。
凌漠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皱着眉头看着这一盒白骨。尸骨显然已经完全白骨化很多年了,早已没有腐臭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常年在阴湿潮冷的环境中而出现的霉变气味。
“我们先去看看,如果我判断得正确再说。”凌漠简短地回答着,把程子墨拖到了车边,驾驶皮卡丘向安桥县驶去。
“我做了几下,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就没继续了。”程子墨低头认错。在她的心目中,聂之轩像是大哥哥,更像是严厉的老师。
问来问去,都是一些感情上的、生活上的细节。而凌漠清晰地判断,盲女是真的对“医生”一无所知。因为她的微表情、微动作和微反应都没有任何说谎的迹象。既然是这样,聊天就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
“这是什么啊?”程子墨小声嘀咕着,还没等凌漠说话,就一下打开了方盒。
“乱做CPR,不仅起不到急救的效果,关键还有可能造成患者的二次伤害,比如肋骨骨折。最严重的结果,还会让原本正常跳动的心脏出现抑制,导致死亡。”聂之轩把气氛拉回了严肃。
聂之轩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用生物检材发现仪照射着陈旧的铁丝网床面,然后从物证箱里拿出棉签,在几个地方仔细地擦拭提取。
凌漠抬起胳膊指了指远处的小院,摇晃了几下,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来,一头栽倒在地上。
“你是警察,你怕吗?”凌漠反问。
小院不大,但是从地面上残留的痕迹来看,院落里曾经安置了不少器械,因为此时器械都已经消失不见,所以也无法判断这些器械究竟是什么类型的器械。但是从泥土上的深坑可以看出,一定不是99lib•net类似幼儿园里的滑梯玩具。
“不要乱想,没有!”程子墨飞快地说。
“这条路好深啊,天都要黑了,你看是不是要通知他们?”程子墨说。
“那天他回来,藏在这里的,他以为我不知道,所以,你们也别说。”盲女微笑着说道。
少顷,凌漠指了指一条小路,说:“来,从这边走。”
“中间我们去探查的时候,到矿业局看过安桥县所有国有煤矿的地形图。”凌漠说。
若不是程子墨见多识广,这一打开,就得把盒子扔出去。盒子里,是一堆发黄的白骨,人类的白骨。
凌漠摇了摇头。
这张床没有被挪走,但是看起来已经锈迹斑斑。以聂之轩的经验来看,这至少是二十年前的医院才会使用的病床。床面是铁丝网的,上半截是活动的,可以通过手摇柄控制掀起一个不大的角度。
凌漠和程子墨负责在西市区盲女的住处做工作。凌漠运用自己的心理学知识,辅助程子墨对盲女进行了询问。虽然盲女是盲人,但是她眉眼清秀,而且智商还是很正常的。和程子墨交流起来,也丝毫没有障碍。
倒是盲女像是感受到了房间里沮丧而又尴尬的气氛,说:“你们要找的,是不是田医生藏起来的东西?”
三楼的各个房间,应该是寝室,所有房间里面的双层木床都没有撤走,但是所有的被褥都已经消失不见。木床也有区别,一半的房间是小床,应该是未成年的孩子睡的,而另一半房间则是大床,是成人睡的。
“说真的,这手画的地形图,你能和几个月前看过一眼的真实地图比对上?”程子墨问。
这才发生了之前的一幕。
越走,凌漠越是沉默,他的表情越凝重,或者说是越痛苦。在穿越了两条小溪,翻过一座小山之后,他们来到了一个小树林里。而这个小树林,分明就是一个野坟场。树林里凌乱地堆着十几座土堆,虽然没有墓碑,但也可以猜到那是一座座的孤坟。
聂之轩沉默了一会儿,说:“现在还不清楚,你哥会照顾好他的,在医院全面检查后,才能知道他突然晕厥的原因。”
不过,从残留的痕迹来看,这两间房间很不简单。其http://www.99lib.net中一间,不像是寝室,而像是一间办公室。虽然办公桌和文件柜已经被挪走,但是在墙壁上和地面上依旧留下了清晰的轮廓。而另一间,则只有一张床。
“然后呢?”程子墨歪着头说。
凌漠看着那个有些年代的木质小方盒,左右端详着,甚至凑近了用鼻尖嗅了嗅。
“我觉得应该不会错。”凌漠摇了摇头,似乎是一脸痛苦的表情。
“啥意思?”程子墨问。
小院的一端,是一座三层楼的建筑,通电都是正常的。萧朗和特警们打开电灯,对三层小楼进行了逐层的排查。而打开电灯之后,最先映入大家眼帘的,是墙壁上的三个大字:“守”“夜”“者”。这三个字不知道原来是什么材质,此时已经被卸下带走,留下了墙壁上的三个字的空心痕迹。
凌漠连手套都没戴,直接伸手进盒子,把地图拽了出来。
“特警到位了没有?”萧朗问。
“这个地形有特点,三座山,凹地是池塘,我记得。”凌漠简短地解释道。
“记得啊,然后呢?”
萧朗持着手枪,带领一队特警从小院的大门破门而入,迅速对小院的各个角落和三层楼房进行了搜查。
夜色之中,安静的小院附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那么多端着微型冲锋枪的特警。他们以查缉战术的队形,迅速朝小院靠近。不一会儿,整个小院就被完全包围了。
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皮卡丘来到了安桥县桥南镇的一个煤矿上。煤矿一般都属于矿业局的地盘,不属于地方政府管辖。为了不打草惊蛇,凌漠并没有去矿上求证地图的真实性。凌漠拿出尸骨盒内的地形图认真地看着,然后左顾右盼地辨明方位。
萧朗一手拔出手枪,一手拿着对讲机,说:“行动!”
“CPR是什么?”萧朗问道。
凌漠默不作声,皱起了眉头,认真地盯着地形图,像是石化了一般。
“走吧,他们太狡猾了,不管他们的灭迹行动完成了没有,至少这里是没有人了。”萧朗收起了手枪,失望地说道,“我们回去连夜检验一下从这里找到的线索,然后碰头。”
“福利院里有小孩,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了。”程http://www.99lib.net子墨补充道。
“心肺复苏,呃,简单说就是胸外按压和人工呼吸。”聂之轩说。
“摩托车,煤渣,安桥县,桥南镇。”凌漠皱着眉头左右看着。
“这,这画的都是什么?”程子墨说,“这么多加号。”
“对啊,这次他让我们给他带回去,但没说是什么。”凌漠赶紧应声。其实他自己心里也知道这个谎有多拙劣。
三层楼的一层和二层,有各种各样不同的房间,房间的一面墙壁上,还有黑板。看起来,就像是教室。教室里并没有课桌椅,但从地面上的痕迹来看,地面上应该曾经有海绵垫,只是现在都已经被撤走了。从灰尘的痕迹可以判断,这些海绵垫撤去的时间并不长。
虽然处在夜色当中,但他们似乎可以看见远处有一座小院,院内有一座三层楼的建筑物,但是因为建筑物和院子内没有任何灯光,所以也看不真切。
“我主要是太紧张了,这鬼地方看起来就挺恐怖的,他再一倒,我有点……”程子墨辩解道。
成人睡的房间里,有一些联排的文件柜,文件都已经撤走。但是从地面散落的一些纸张来看,这次撤离是非常仓促的。
“凌漠那小子没事吧?”萧朗趴在草堆里,注视着不远处的小院落,“他可不能出什么事。”
凌漠没有辩解,不由分说,拽着程子墨的衣袖就往外走。
“究竟是怎么回事?”萧望一边看着聂之轩和萧朗把凌漠抬去车上,一边问程子墨。
虽然程子墨很快打开了两个房间的防盗门,但大家还是有些失望。因为和其他房间一样,这两间房间不仅没有人藏身在内,而且里面的物品也都已经转移了。
“没,我怕什么?你也不看看我是做什么的!我就是有点紧张。”程子墨白了萧朗一眼。
“地形图?”程子墨对地形也是极为敏感的,她站在凌漠的身边,观察着地形图。
程子墨点了点头。
三楼走廊的尽头,有两个房间与众不同,因为都安装着铁质的防盗门。不过这种老式铁质防盗门的门锁对程子墨来说,实在是小儿科。
“还记得我们办过的高速闹鬼的案子吧?”凌漠说。
“他们要掩埋什么尸体?”程子墨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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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座孤零零的建筑,早就已经人去楼空。除了还残留着一些生活用品之外,根本就看不出这里曾经有人居住。
“不远了。”凌漠没有回答程子墨的问题,似乎使了很大的力气,才重新站起身来,领着程子墨穿越树林,沿着小路走上一座小山坡。这里是高点,视野很好。
“福利院?矿上为什么有福利院?”聂之轩惊讶地问道,随即想了想,又说,“煤矿的地盘不属于地方政府管理,在这里如果真的设置了一个福利院,很有可能变成一个矿上没工夫管、地方没权力管的两不管状态。”
“这个急救常识,你也应该是知道的。在人晕倒之后,首先要检查患者的意识是否存在,呼吸、心跳是否存在。只有毫无意识、无呼吸、无心跳的时候,才可以做CPR!”聂之轩指教着程子墨,“凌漠明明有呼吸、有心跳,这说明他只是晕厥,你慌什么?”
凌漠和程子墨冒充“医生”的朋友,来给她带话说“医生”真的很忙,不能来看她,所以嘱咐带来了很多生活用品。盲女就默默地流眼泪,说“医生”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上次回来,他开了自己的车回来。虽然那车感觉很吵,而且盲女在屋内都能闻见车上似乎有异味,但是至少是自己的车。那次回来,几乎没有过多的交流,“医生”在院子里忙活到很晚,可能是在洗车吧,然后就睡觉了。在盲女没有起床之前,“医生”就离开了。给盲女的感觉,他是心事重重。
因为颅骨被程子墨从盒子里拿了出来,狭小的盒子瞬间显得宽敞了许多。就是这么一宽敞,凌漠发现尸骨的下面,似乎垫着一张纸,而这张纸并不是普通的纸,而是画有地形的地图。
可能因为是年龄相仿的女人,所以,盲女和程子墨聊了大约两个小时,把自己和“医生”相识、相知、相爱的全部过程和盘托出。从盲女对“医生”的认知来看,她并不知道“医生”患有唐氏综合征,也不知道他具体的信息。盲女只知道他姓田,别人都喊他田医生。在市里某个大医院上班,工作非常繁忙,经常要当住院总医师,所以不能回来和她团聚。但是田医生一旦有时间,就会赶回来,带来很九九藏书多生活用品和零食。总之,田医生对她相当好。对于一个父母早逝,从不和邻居多交流的内向女子来说,田医生就像是一股暖流,让她欲罢不能。
“害怕吗?”萧朗打趣地问道。
凌漠的表情更加痛苦,他踉踉跄跄地走到其中一个被挖开的土堆前,蹲下来,轻轻地用手抚摸了土堆上的泥土,说:“错不了,这应该是黑守大本营掩埋尸体的地方。‘医生’从这里偷走了一具埋葬很多年的尸骨。”
“嗯,没错了,这里就是黑暗守夜者的大本营。”萧朗肯定地说,“就是那个什么故地,或者是临时点?我们是不是要赶紧进去看看?看看里面究竟是已经被灭迹扫尾的故地,还是藏匿‘蚁王’的临时点?”
“哎,你真记得啊?你是魔鬼吗?还有,你不通知他们吗?”程子墨问。
在搜查令获准后,凌漠向盲女提出,“医生”要他们来帮助寻找一些东西。盲女也毫无遮掩地指了指内间,非常配合地引导凌漠对“医生”住在这里的时候所在的房间进行搜查。
床的周围应该曾放置过各种各样的仪器,留下一圈灰尘的印记,当然,此时仪器也都已经被移走了。
不一会儿,程子墨从身后弯腰走了过来,说:“我去调查了,有附近的工人说,这是一家福利院。”
地形图上标着一些小路的路线,在小路的尽头,画着一个红圈,红圈里有十几个红色的十字架,而其中的一个十字架被另外标明了蓝颜色。
“有道理,这也是‘医生’要挖出尸骨的原因,可能是要‘带走’某个人。”聂之轩恍然大悟,“不知道他们灭迹完成了没有。”
“这是孩子的尸骨!”程子墨戴上手套,从盒子里捧出放在最上面的颅骨,左看右看,说,“看起来,也就十岁。这个‘医生’为什么要藏一个很多年前的孩子的尸骨?是为了做实验吗?”
“这有什么好怕的。”程子墨硬撑着,和凌漠一起沿着小路向看不清的小山里走去。
凌漠侧身避过,说:“坐好。”
“骨灰盒啊,这是。”程子墨此时已经避开盲女,小声地和凌漠说着,“啊,不是骨灰,是尸骨盒啊。”
“别开玩笑了!所有煤矿的地形图!那么久了!你还记得?”程子墨完全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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