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头绪。”麦葛斯说。
“园丁呢？”柏根问。“还是泳池清洁工什么的？”
“还没。”威斯特说。“他今天早上是有打电话给我，不过人很客气。一般都是这样，做父母的前一、两天通常都很冷静，之后才会紧张起来。强森将军也差不多，虽然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但抛开外表，大家其实都差不多，对吧？”
“有必要搜索那块区域吗？”最后他问了这句。
“不是本地的车。”他说。“我猜是这样。”
“直升机呢？”威斯特说。“可以偷偷进出。”
“给你个差事。”指挥官说。“我看你是年轻人，应该对机器很在行对不对？”
“昨天的事。”警察说。“早上七点半左右被人发现。通勤上班的人在路上看到后打电话进来报案，电话一通接一通。”
“没错。”麦葛斯说。“如果他要听第一手信息，尽管叫他打电话给我，这样对他可能有点帮助。”
“在芝加哥不可能，局长。”麦葛斯说。“旁边就是奥海尔机场，开直升机不可能没人发现。这边的雷达比空军还多，真有未经授权的直升机飞进飞出，我们一定会知道。”
“我谁都没讲。”麦葛斯说。“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将军啊。”麦葛斯说。
“我们有个新玩具。”他说。“扫描仪，侦测频率用的，我要找个人守着它。”
“他们跟荷莉·强森很熟。”他说。“他们够格了。”
“不是坐飞机。”麦葛斯说。“我们昨天查了民航班机，刚才去了一家私人机场，没什么发现。”
“报告指挥官，我通常可以找到窍门。”他说。
警察耸耸肩，急着想准确地说出地点。
“有一点。”麦葛斯说。“我们知道事情经过。我们
拿到一家干洗店里的监视器录像带，事发经过都被录了下来。荷莉十二点钟时进到店里，十二点十五分出来，然后出现四个男的，三个在街上、一个在车里面，把她给绑走了。”
http://www.99lib.net“我会的，老麦，谢谢。”威斯特说。“不过我想牙医那件事，现在这个阶段先别传出去，免得整个局面太复杂。对了，把照片传过来，我会叫人处理。还有，你也不用太担心，我们会把她找回来的。局里会照顾自家人对吧？从没失败过。”
“不知道。”麦葛斯说。“我们从录像带撷下几张很清楚的照片，用电脑加强处理过，现在立刻传给你。照片里有四个男的…都是白人，年纪在三十到四十之间，其中三个模样有点像，没什么特殊之处，干干净净的，短头发。另一个很高，从电脑中可以看出身高大概六英尺五英寸。我猜他是带头的，第一个接触荷莉的就是他。”
他绕着残骸外围走动，小心地看着。
麦葛斯哼了一声，像在表示如果他们俩不够好，他还会挑上他们吗？
“好。”威斯特说。“不过我们还是要掌握好案情，又是绑架又是杀人的……老麦啊，我有不祥的预感。你想他们会不会有另一辆赃车用来跟偷来的车换手？”
梅格斯机场的员工很确定从来没见过荷莉·强森和四名绑匪，尤其是星期一下午一点钟左右。这点他们十分肯定，没有特别夸张强调，而是心中肯定，但态度冷静自若，就像平常工作时将很多事务——包括引导小型飞机进入全球最忙碌的航线——视为理所当然一样。
威斯特一直在等麦葛斯回电，这点十分明显，因为他一下子就接起麦葛斯的电话，像是一直坐在宽敞的办公室内等着电话响起一样。
“知道他们人在哪里吗？”威斯特说。
“我想你说得对。”威斯待说。http://www.99lib.net“他们把她载走了，但是用什么交通工具？开车？坐飞机？”
两名调查局高官都知道这是假话，却都没有回应，同时挂上电话。
“会很爱抱怨吗？”威斯特问。“还是跟以前人一样肯实实在在地做事？”
“丈夫无故失踪的案子常发生。”警察说，“这种事司空见惯了。威密特就是这样，这里的男人跟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只是他们口袋多了闲钱可以做这些事而已，我也管不着！”
电话两头又是一阵沉默。
年轻男子漫步走出树林，正巧和指挥官碰个正着。算他脑筋够机灵，立刻举手敬礼，神情虽然紧张，但看起来还算正常，跟一般人遇到指挥官本来就会紧张的样子差不多，没有异状、也没有可疑之处。他立正站好，等待指挥官开口。
“为什么？”他问。“你是不是觉得有人在用无线电发射器？”
“他们也没必要放火烧车啊！”警察说。“他们会换车，把车子零件拆掉换点钱来买新的，没有人会傻到把赚钱的家伙给烧掉。”
“柏根与米洛维奇。”麦葛斯说。
“你用了哪几个人？”威斯特问。
年轻男子咽下口水，点点头。
男子谨慎地点点头。
“你去把机器装起来。”指挥官说。“排出值班表，两班制，每天排十六小时。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时保持警觉。”
“我从没听他们抱怨过。”麦葛斯说。“做什么都没怨言，认真工作、又不怕加班，而且还不会抱怨薪水太少。”
距离梅格斯机场一千七百零二英里外，树林中的年轻男子希望接获指示。他是名优异的探员，受过良好训练，但就卧底工作而言，他还是个新手，经验还不够。由于对于卧底人员的需求一直不断增加，局里备受压力要补上所有缺额，所以像他这样经验不足的探员就被分派去做卧底。他心想，只要一直记住他不用什么事都懂，应该就不藏书网会有问题，他不会因为这样而觉得有失面子，需要寻求指示时一向主动积极。他行事谨慎，也很实际，知道局面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事情的发展急转直下，他很肯定会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情况。为什么？他也不知道，只是直觉而已，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因为这样，他还没走到那棵特定的树时就停下来转过头，深吸了一口气，改变心意，慢慢循着原路走回去。
“你是指哪方面？老麦。”威斯特说，语气又严肃起来。
“为什么？”警察问。
“确切地点在哪里？”米洛维奇问他。
“大老板……”麦葛斯说。“有找你麻烦吗？”
“好，第一步。”麦葛斯说，“你们两个去威密特调查牙医的情况。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我会打通电话给威斯特，他们在华盛顿现在一定急得跳脚了。”
“你们那边情况如何？”他问。
“有可能。”指挥官说。“我谁都不信，谁都有嫌疑。谨慎一点总是好事。这个节骨眼不能有闪失，凡事都得讲究细节。你知道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重视细节的才是天才，对吧？”
指挥官转身离开。年轻男子点点头，喘了口气，直觉地瞄向后方那棵树木，庆幸他稍早前的感觉是对的。
“十年车龄……”男子说。“这里是有很多货车没错，不过都是开来玩玩的，用的是V8大引擎，加装很多镀铬装饰。路上没人会鸟这种老车的。”
“这是歹徒的卡车。”他说。“他们把车丢在这里，然后另外偷了一辆凌志犯案。”
“他们能力够吗？”威斯特问。
“有可能。”麦葛斯说，“我们现在正在调查。”
梅格斯机场是座小型民航机场，范围伸入湖区，三面环水，位于十二街沙滩下方，在奥海尔这座大机场的竞争压力下设法维持运作。他们的飞航纪录保持得完整无缺，办事效率也是第一等，目的不是要能临时处理联邦调查局的问题９９lib•ｎeｔ，而是希望能持续经营赚钱，不被全球最大的竞争对手打倒。不过，他们的飞航纪录与办事效率的确帮了麦葛斯的忙，让他在三十秒内就了解到案情正逐渐陷入死巷中。
米洛维奇还是没给他好脸色看。这个警察另外还犯了两个错误。首先，他以为联邦调查局是因为牙医谋杀案才到他的辖区内办案；第二，他只顾着掩饰自己的过失，反而不管荷莉·强森被四名杀人凶手绑架的事实。正当米洛维奇对这家伙失去耐心时，他最后说了一句话稍微扳回一城。
“我的直觉是不用。”他说。“他们一定清楚我们会去搜索那地方。我的直觉是他们把荷莉载到其他地方去了，可能是很远的地方。”
年轻男子整个人僵在原地。
“然后呢？”威斯特问。
“老麦，有什么进展吗？”威斯特问。
威斯特笑了起来。
麦葛斯带着柏根一起到芝加哥梅格斯机场与米洛维奇碰面。他身上带了四张电脑处理过的特写，还有一张荷莉·强森的测试照片。他料想机场人员会完全配合，结果的确是这样。面对三名情绪激动，一心一意只担忧同事安危的联邦调查局探员，机场人员除了全力配合外也没有其他办法。
换麦葛斯陷入沉默，他顿了一下，不确定问题背后的意思。威斯特是指去调查绑匪的藏身之处，还是去调查会不会有另一具尸体？
米洛维奇想了一下，点点头。
两人的对话顿时轻松起来，但不到几秒后又沉淀下来，麦葛斯知道威斯特是想鼓舞一下士气，他很欣赏这分心意。
米洛维奇和柏根前往现场察看。警察开着擦得闪亮的巡逻车让他们跟在后头，带他们来到现场。被火烧的不是轿车，而是辆货车——车龄十年的道奇货车，没有车牌，洒满汽油，几乎已烧成灰烬。
“我们可以复制这两个人吗？”
“怎么说？”米洛维奇问他。
“你们想出可能的动机了吗？”威斯特问。
“九-九-藏-书-网他们开的是辆赃车。”麦葛斯说。“看样子应该是干掉车主偷来的。然后往南开了五英里路，放火把车子给烧了，车主被藏在车厢里头一起活活烧死，是个牙医，名叫鲁宾。可是他们怎么对付荷莉，我们还不知道。”
电话中又是一阵安静，麦葛斯可以听出威斯特正在思考。
“现在的人是怎么搞的？”他说。“居然放火烧车子。有个笨蛋居然在湖边把车子烧掉，我们已经把车移走。附近居民都在抱怨了。”
“哪个大老板？”威斯特问。
机场在中午十二点到下午三点这段期间也没有可疑的飞机升空，这点很清楚，从文档纪录就看得出来，于是三名探员很快离开机场。塔台人员点头示意，还没等他们走到小停车场坐上车子，就已经忘了这些人的存在。
“湖边的避船道。”他说。“在雪力敦路上，就在华盛顿公园这边。从来也没发生过这种事，至少在威密特不会出现。”
那个警察看着米洛维奇焦躁的表情，然后望向卡车残骸。他纳闷了一会儿，心想道奇卡车的座位怎么挤得下四个家伙？但他什么也没说，不想冒着又被嘲笑的风险，只是点点头。
“就这样吧。”他说。“接下来由我们调查局接手，我们会尽快派平板车来处理。这段时间你就守在这里，好好看着车子，千万别让任何人靠近。”
米洛维奇看了看他，仿佛自己正看着一个白痴。
米洛维奇开着新车载柏根往北开，他们绕道威密特邮局，先让柏根把两份瞻养费支票寄出，然后再前往遇害牙医工作的大楼。大楼后方的停车场有个穿当地警察制服的人等着他们。对于延迟通报牙医失踪、先不让他太太知道的做法，他丝毫没有歉意，所以米洛维奇故意找他碴，让他觉得自己要对荷莉·强森被绑架一事负责。
“好。”威斯特说。“你们没跟其他人说吧？”
人在华盛顿的哈兰·威斯持沉默了许久。
指挥官点头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