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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点点头。
“万无一失。”他说。
威斯特第一个进入指挥车,一分钟后,强森也到了,接着是盖伯,最后则是将军的助理。他们一个个走上阶梯,赶忙凑到桌边,只见麦葛斯聚精会神地看着传真纸。
“哪些地方?”威斯特问。
“对方要宣布独立。”麦葛斯说。“你们听听。”
“他们在引用独立宣言。”威斯特说。
强森点点头。
“别做梦了。”强森说。
雷没有回应。勃肯走过去,一拳打在他脸上。雷往后摔倒,撑着后墙,摇摇晃晃地再站回方格中。
李奇往惩处木屋的黑暗处看过去,乔瑟夫·雷正在黄色方格里立正站好,眼睛直视前方。他全身赤裸,嘴巴和鼻子鲜血直流。
“保证不会吗?”麦葛斯问道。
麦葛斯睡不着。他先是跟其他人一起走回休息用拖车,爬上床舖,十分钟后,他放弃了。清晨六点四十五分,他又回到指挥车,跟柏根与米洛维奇一起。
“雷,你给我留在方格里。”他侧头拉大嗓门说。
将军的助理连人带椅子匆忙移到电脑前。麦葛斯念出号码,让他打进去查,屏幕往下卷。他点点头。
“我们可以去买早餐。”柏根说。“卡利斯佩的小吃店现在应该开门了。”
“我在问你话。”勃肯说。
“说了有什么好处?”他说。
“李奇不该跑掉的。”他说。
荷莉的双手抚摸着旧床垫,有如李奇就躺在上面,有如李奇的躯体的确被她压着,伤痕累累,又热又硬又阳刚,而不是一张磨损撕裂,里头塞着马鬃的棉布套。她眨眼挤掉泪水,深深叹了口气,把心思放在下一步该怎么做上。少了李奇,少了杰克森,没武器,没工具,外头还站了六个哨兵。这个房间,她已经看了不下千百次,此时再一次看向房间四周,重新开始盘算。
“这是标准进程。”他说。
盖伯狠狠瞪了他一眼,但没有说话,因为不是他的专业领域。
“这种情况偶尔会发生。”他的助理说。“如果他们的无线电不能作用,他们根据进程会先进行修护。如果军卡在同时间也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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锚,那么根据进程,会统一停下,等待救援。”
“电话线已经搞定了。”威斯特说。
“叫福勒把这家伙解决掉。”他说。“原本饶他一命就没什么帮助,现在更派不上用场。把那臭婊子带回她房里,绕着法院大楼四周设哨。我们还有正事要干,没时间在这瞎搅和。叫大家六点半都到阅兵场集合,把宣言传真出去前,我要先念给大家听。”
强森穿着衬衫长裤,一晃一晃地走到指挥车内。米洛维奇退到车外,跟柏根一起站在破晓的天色里,让将军方便说话。五分钟后,他下了车。
“标准进程是创建在一个假设上。”强森说。“也就是,他们认为部队出现机电方面的失灵。”
“为什么发三份?”盖伯问。
“第三个我就不知道了。”麦葛斯说。“区域号码是四〇四。”
助理向前倾身。
他的助理点了点头。
“对方为什么提到领空?”盖伯开口说话。
“好。”米洛维奇说。“接下来就交给我们。”
“会不会是飞弹?”盖伯说。“有没有可能他们已经解除IF F功能?”
“将军,是彼得森空军基地。”柏根说。“他们要找你说话。”
“雷,对不对?”勃肯又说了一次。
“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强森说。“我们让直升机飞过来。”
“内容稍微修改过。”盖伯说。
“八点叫醒我们。”威斯特说。“有必要的话,早点叫也可以。”
“是白宫。”他说。“下一个号码是什么?”“纽约不晓得哪个地方。”麦葛斯说,念出第二张纸上的号码。
“不用麻烦。”柏根说。“我来就好,早餐算我的。”
“理论上……”强森说。“我们要假设飞弹的确被抢走,同时也要假设被藏在十分隐密的地方,果真如此的话,我们的空军就找不到飞弹的下落,只会在空中搜索一阵子,然后无功而返,继续等待消息。”
将军的助理发出一记宽容的微笑。
柏根和米洛维奇起身离开,麦葛斯站在门口,看着两人开着军车往南九*九*藏*书*网,声音渐行渐远,只留下他一个人,身后的设备发出微弱的嗡嗡声响。他转过头坐下,时钟刚好跳到七点,传真机突然动了起来。
“要是对方用导弹把直升机射下来呢?”他问道。
由于正逢周末假期,彼得森基地的飞机签派员只用了基本人员配置,两人一小组,并没有另外分派侦察员的工作。他认为没这个必要,不过是在蒙大拿的某个路肩搜索五辆军卡而已,会有什么困难?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这时突然传来车子接近的声音,车门甩上,柏根与米洛维奇走上阶梯,进入沉默的车厢,手上提着棕色纸袋和盖上塑胶盖的纸杯。
“我们需要开个会。”他大声说。
“第一个是华盛顿特区的号码。”麦葛斯说。“我猜是传到白宫。”
“已经好了吗?”柏根说。“我还以为要到早上才接。”
“不可能。”他说。“IFF系统会禁止。”
“好。”他说。“没有好处,没有坏处,也就是说不会有问题。”
“没错,就是这样。”他说。“他们会停在路边,等待直升机救援。”
体积庞大的奇努克搜救直升机往北飞行,一路从科罗拉多州的彼得森空军基地,飞抵蒙大拿州巨瀑市外的马姆斯壮空军基地,过程平顺。降落后,加油车便开出来补充燃料。机组人员走到用餐室喝咖啡,二十分钟后又回到机上,在清晨时分再度升空,缓缓一个转向,朝东北方隆隆前进。
“什么好处也没有。”强森说。“一旦跟彼得森那边说飞弹被抢,我们就会露出马脚,无法掌控整个局面。华盛顿方面会认为我们抗命,在星期一前就小题大作。”
助理忙着打键盘。
雷点点头,他血流如注,不停从下巴滴落。
“你不该乱跑的,”勃肯说。“雷,你说对不对?”
“把你的人叫起来。”威斯特说。“换我们休息一下。”
“政府乃由众生创建,其正当权力,经由被治理者之同意而产生。”他说。“然值政府一连串滥权和强取豪夺,人民便有权改变或废除政府。”
麦葛斯摇摇头,露出99lib•net不可置信的表情。
麦葛斯点点头。
“你们听。”他又说。“回顾现今美国政府的历史,乃由一连串伤害与篡夺而成,旨在对人民施以全面暴政。”
“他们是在变换措辞。”威斯特说。“一七七六年根本没有领空的观念。”
“这到底是在搞什么?”威斯特说。“他们要学一七七六年也来订个独立宣言?”
一小时又十分钟后,柏根把强森将军叫醒,时间刚好六点整。他大声敲着休息用拖车的门,却没有回应,于是走进去摇摇将军的肩膀。
“很精明。”他说。“对方想在电视上现场直播。各位想像得到吗?这根本就是要联合国当裁判,同时要第四台一天二十四小时转播,让全世界都看到。”
威斯特耸耸肩。他知道如何应付这类情况。
麦葛斯含糊地点了个头,伸手到外套夹克找皮夹。
“更糟糕的不只如此。”麦葛斯说。“有鉴于此,我们于前蒙大拿州约克郡,代表美国自由邦,严正公布并宣布此地区为独立自由的一邦,解除对美国的效忠,切断全数政治关连,以独立自由的一邦,享有宣战、媾和、捍卫领土疆界与领空、缔结联盟、从事商业,以及其他独立邦享有之所有权利。”
彼得森空军基地的停机坪上,一架波音CH-47D型奇努克直升机正在预热引擎以及加油,才刚开始往八百五十八加仑的油箱里加油。奇努克直升机是体积庞大的飞行器,双旋翼在空中拍振起来,会形成一百英尺长、六十英尺宽的椭圆形气流。空机时重量就超过十吨,另外还能负载十一吨的重量,规模不可谓不大,引擎与油箱位于机顶与机侧,飞行员高高坐在前头。理论上每一种直升机都能进行搜索工作,但一旦面对重型设备时,就只有奇努克直升机能够胜任。
麦葛斯双手大力敲着休息用拖车的侧面,把其他人叫醒,然后跑回指挥车,又发现有张纸从传真机滚出来,连同刚才拿到的两张,他现在总共有三张传真。
“那就谢谢你了。”麦葛斯说。“带咖啡回来,多买一点。”
“你们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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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要休息的话,尽管去。”他说。“这边我来看就好。”
麦葛斯点点头,走到休息用拖车,把米洛维奇和柏根叫醒。他们两人都着装整齐地躺在床上,清醒后打了个呵欠,走下阶梯,发现威斯特跟强森、助理几人都已站在外头,盖伯则站在他们后面。
“IFF系统?”麦葛斯跟着他说了一次。
凌晨四点三十分,威斯特早已准备好换班,强森、盖伯与助理还在椅子上打盹,麦葛斯人在车外,跟接线员在一起,两个人正在收尾,整个接线工程花费的时间比预期中来得久,因为出现某种接口问题。他们亲自动手切断从约克郡接出来的电话线,把粗硬的铜线折向下方,接在他们放在电线杆下的临时接线盒,然后再把接线盒的缆线沿着道路,卷到机动指挥车里,接上其中一个通信端口。
“我们想愈早动手愈好。”威斯特说。他轻轻向强森将军点了点头,像是说:他在担心,是吧?
“就是敌我识别系统(Identify Friend or Foe)。”助理说。“是种电子系统。直升机会发出信号,导弹会辨认出是我军信号,所以不会发射。”
威斯特点点头。
“雷啊,站在方格里不能说话。”他说。“这规矩你是知道的。”
“因为要传到三个地方。”麦葛斯说。“要是没有被我们拦截下来的话,早就传遍各地了。”
柏根点点头,朝北走向指挥车,米洛维奇跟在后头,两人一起停下脚步,看了看月光下的群山。就在此时,传真机在空荡荡的指挥车内开始嗡嗡作响,把第一份传真面朝上送进数据箱中,时间是凌晨四点五十分,七月四日星期五。
“好,那坏处呢?”威斯特问。
“是联合国。”助理说。“他们需要有人作证。”
勃肯倒退几步,把枪口压着李奇的耳朵,用枪推他走出室外,往空地方向前进,同时一个动作,要史提跟上来。
可是电话并不能通,至少短时间内是如此。接线人员拿着万用电表搅和着,嘴边念着电阻、电容什么的。他们已经整整动工三个小时,认为应该是军九-九-藏-书-网卡的线路不兼容,正准备回去检查临时接线盒,结果问题就在眼前,有个零件出现故障。他们重新接上备用零件后,整个线路便运作正常。凌晨四点三十五分,麦葛斯和他们握手致谢,并要求他们发誓不准泄密,这时威斯待正好走出拖车外。他们两人并肩站着,看着接线人员开车离去,卡车的声音经过转角后消失,威斯特和麦葛斯站在明亮的月光下,麦葛斯一边抽着烟,两人就这样站了五分钟没有说话,只是凝视着遥远的北方,心里若有所思。
“在格鲁吉亚州,亚特兰大。”盖伯说“格鲁吉亚州的亚特兰大?那里有什么?”威斯特问道。
“这么说来,我们应该跟他们说吗?”麦葛斯问道。
“是CNN。”他说。“他们要打开知名度。”
说完,他又回到拖车里,米洛维奇去叫大家起床。一群人走了过来。威斯特和将军助理一边伸懒腰一边打呵欠,盖伯站得直挺挺的,麦葛斯着装完毕,正在抽烟,也许他根本就不想睡。他们鱼贯走上阶梯,围着桌子坐定,疲累的眼睛满是血丝,后脑的头发因为压在枕头上,显得有点凌乱。“彼得森那边打了通电话过来。”强森跟大家说。“他们天一亮就要派直升机进行搜索救援行动,找出飞弹部队的下落。”
“问题就在这里。”他说。“要跟他们说什么?我们现在连东西是不是那些疯子拿的都还不能确定,也有可能只是无线电和卡车刚好同时故障。”
他往眼前四张脸瞄去,开始读了出来。
一阵短暂的沉默。
史提大声把门关上,勃肯转了个方向,用席格索尔手枪把李奇推向他。
“那好。”威斯特说。“我们回去睡觉。柏根,你八点再叫我们起来。”
“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麦葛斯问。
助理又点点头。
“怎么了,老麦?”威斯特问他。
车内陷入一阵冗长的沉默。
勃肯又打过去,一记右拳不偏不倚打在他脸上。雷的头往后一撞,喷出鲜血。只见勃肯笑了起来。
他抬起头,把三张传真纸整理整齐,一语不发地放在桌上。
“那我们该怎么做?”威斯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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