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艾迪拿出一包棉花糖，在每条柳枝上串了一块。

他们两个随即尿在地上。之后，路易又打开手电，让杰米拿着。黑暗中，灯光在树林和灌木丛间闪动，随着步伐起起伏伏。他们又回到了帐篷里。

“我知道。”她帮助杰米铺好床，让他躺进睡袋，邦妮躺在他旁边的枕头上。

杰米拿着树枝伸了过去，棉花糖马上燃烧了起来。

“快吹灭。”

吃完后，他们把食物收进车里，这样夜里就不会招来熊。接着，路易带杰米去营地的厕所，打着手电和他一起走进去。

“你们可以沿着小溪走。”路易说，“你觉得小溪是在往哪边流？”

“掉头。”

路易转了过去。杰米脱下裤子，坐在便圈上。他很害怕下面黑漆漆的便池。杰米上完后，路易也用了厕所。两个人出来时，邦妮正在外面等着他们。他们重新呼吸到清爽的空气。回去的路上，他们在抽水泵前洗了手和脸，走回帐篷。

“一整晚？”

杰米和邦妮离开火堆往小卡车走去，回来时，杰米抱了满怀的木头。

早上他们吃了松饼、鸡蛋和培根，收十完营地，把食物和锅放到小卡车后面的保鲜箱里。这次他们沿着高速路向着大山的更深处开去，一直开到莫纳克山口。他们把车停在落基山的大陆分水岭。从车里出来，朝西边的山坡看过去，如果他们的视力足够99lib•net好，如果他们的视线能够拐弯，他们将能穿越群山看到千里之外的太平洋。

“上完就出来，”路易说，“我们不用在这儿耗着。需要我在这儿陪你吗？”

搭好帐篷之后，他们一起朝着小溪走去，赤脚蹚进水里，感受着冰凉的溪水。

杰米躺好，慢慢地睡着了。路易和艾迪一小时后回到帐篷，脱下外衣，躺进睡袋。他们手拉着手，透过帐篷顶上的纱窗看着满天星辰。空气里有着浓郁的松木香味。

“这样是不是很棒？”艾迪说。

“嗯，这样可以。”

“奶奶，厕所里好臭。”

“想再拿点儿树枝过来吗？”路易问道。

路易带着杰米沿着小溪往下走，砍下三条绿柳的嫩枝，把尾端削尖，又回到了营火边。“你奶奶给你准备了惊喜。”

“是什么？”

开到平原的时候，空气变得干燥炙热；从山林回到乡村，村庄看起来比之前更平，也更荒芜了。到家时已经天黑，他们都累得筋疲力尽，洗完澡后就直接回各自的卧室睡觉了。

杰米伸着胳膊，拿起一块木头放到火上，眼睛被烟熏得泪汪汪的。他放好木头，又坐了下来。山中空气清新凉爽，微风正起。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腾起的火苗，群星就在连绵的山上闪耀。在夜空的北方，Shavano山光秃秃的山顶在夜色里像在闪闪发光。

“嗯。”

艾迪给杰米演示怎么通过旋转树枝慢慢把棉花糖烤成棕色。他们每人吃了两三块烤棉花糖。杰米的嘴上和两只手都粘了黏黏的糖，还被棉花糖的焦壳蹭成了黑色。

男孩和狗从营地往下游走了一会儿就回来了，然后又沿着小溪往下走。这次他们走得更远了，在岩石间捉迷藏，观察闪闪发亮的云母，爬上巨大的砾石，还躺下来看流淌的溪水。之后他们又回到了小溪的上游。

“亲爱的，它是直接从雪山上流下来的。”

“我们把帐篷搭好就四处看看。”路易说。

路易用手电照着便池上的洞。

“你们睡哪儿？”

第二天他们从山上开下来，回到平原。正值周末，其他人都在开着与森林格格不入的野营车进山度假。

“我们今晚会看到熊吗？”杰米问。

“往那边。”

“那就是往山下的方向，下游。如果要回到这儿，你要怎么做？”

中午时，他们又驱车回到了营地，吃了乾酪三明治和苹果。他们从老旧的井里舀水，用绿色手柄的泵把水打上来。井水喝起来格外冰凉清冽。饭后，他们徒步进山，走到北福克溪上游九_九_藏_书_网的瀑布，坐在一旁看飞流直下，落入清澈的水塘。他们走到瀑布下面，离瀑布更近的空气也更清凉，薄薄的水雾拍在他们脸上。

他们把水泼到火上，顿时腾起了水汽和烟雾，烧红的炭闪了几下熄灭了。路易带着杰米走进树林，手电在黑暗中忽明忽暗，然后他们停下来。

“你们都看到什么了？”路易问。

“邦妮什么反应？”

“你上吧。我不走。”

“你很怕熊来吗？”艾迪问杰米。

“我就是想看到一头。”

“我想坐在皮卡里看熊，从车里看。”

“你可以在这儿尿。”他对杰米说，“今天天这么黑，我们不用非得去那个厕所。”

“因为它在向山下流。水总是往低处流。你想往哪边走呢？”

“这次没事，没人看见。”路易关掉了灯，“在这里动物都尿在外面，我想我们偶尔这样一次也没什么。”

“我们没看到熊，不过有一头鹿。”

“为什么呢？”

“再往火上添点儿木头。”路易说。

“我不应该在外面小便。”

“奶奶，水真冷。”

在一个周三，他们把露营的东西装上皮卡，路易开着车离开平原，向西边的山上驶去。随着弗兰特岭越来越近，眼前的山也越来越高，能看到山脚下被森林覆盖的山麓丘陵，即使在七月也能看到远处植被线上白雪笼罩的山顶。他们沿着50号高速公路又穿过了几个小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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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小镇停下来吃了漢堡包，接着从高速路穿过阿肯色河谷，下面水流湍急，两边是红色锯齿状陡崖，路旁还有大角羊以及长着锋利小角的母羊。开到240国道的时候，车子下了高速，向着北福克露营地的方向驶进国家森林。营地里还没什么游客或露营者。他们从车里出来，在溪边的营地开始卸东西。溪流奔涌的声音回荡在山谷里。高大的冷杉树、北美黄松和白杨沿着溪边和后边的山坡拔地而起。帐篷和露营点被林木围起来，附近还有野餐桌和防火环。

“她对着鹿大叫，然后我们就回来了，就这些。”

“真聪明。沿着小溪，往上游的方向走就能回到咱们的帐篷。你奶奶和我就在这儿等你。跟邦妮一起先试试看，走几步就回来。但是不管怎样不要跨过小溪，就在这边走。”

“那边。”

晚上他们生起一小簇火。艾迪把切碎的洋葱和青椒放进热好黄油的煎锅里，然后放了肉馅、番茄沙司、一勺糖、一勺伍斯特辣酱油、四分之一杯的番茄酱、少许盐和胡椒，还有她出发前就在家做好的自制酱料，然后她把这些都搅拌均匀，盖上了锅盖。路易和杰米出去拿了漢堡包面包和昨天剩下的薯片，摆好餐桌。杰米拿着空水壶和邦妮一起去水泵前，盛回来一壶清甜的井水。夜色渐深，三个人围坐在篝火前吃晚饭。杰米给邦妮分了点儿他的晚藏书网餐，然后看向路易。路易冲他眨了眨眼，把视线转向了树林那边。

回到了营地之后，艾迪和路易在溪边的阴凉处支起折椅，读起了书。杰米和邦妮在附近的树丛里散步。

天色渐暗，晚饭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国家森林里不允许砍伐树木树枝，路易和杰米一起从皮卡里搬出烧火用的木料。杰米在地上捡了些细枝和枯枝，然后他们在防火环里生起一小簇火，在火上支好烧烤架。艾迪和杰米煎热狗和罐装黄豆，又取出一些生萝卜和薯片。食物热好后，他们围坐在野餐桌边，一边看着那簇火，一边吃着晚餐。

“这里好臭。”

路易找到了一块既平整又离生火堆不太远的地面，和杰米一起支起帐篷。路易教他怎么放帐篷杆、如何把引导绳绑紧、怎样把它们钉在地上以及如何折起窗罩和门帘。他们把充气床垫和睡袋放进帐篷，杰米和邦妮睡一边，艾迪和路易在另一边。艾迪拉开自己和路易用的睡袋，又拉开另一个睡袋，合在一块儿，这样他们就能有一张宽敞舒服的大床了。接着，她又铺好了杰米的睡袋。

“我们能不能随便走走？”杰米说。

“估计不会。”路易说，“如果遇到熊的话，会是黑熊。不过除非被吓到，否则它们一般不会伤害我们。邦妮反正会警告我们的。”

“我们就睡这儿，在你身边。”

“拿着这个凑到火边，把表面烤成棕色，让它变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