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现场调査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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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往金马仑高原
第二章 云之影
第二章 云之影
第三章 封印之死
第三章 封印之死
第四章 现场调査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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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现场调査假期
第五章 不断增加的谜团
第五章 不断增加的谜团
第六章 在莲花园里
第六章 在莲花园里
第七章 罪无可逭之人
终章 夜间飞行
终章 夜间飞行
终章 夜间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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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你该不会以为这个案子如果是他杀,凶手是津久井吧!”
“某种不名誉的原因?比方说犯法?”
“我曾批评过他,说他粗暴、懒惰,但那是因为他在这里工作时的态度不好,我才会这么说,他不是个坏人。我想他不可能犯下什么重大案件,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传言。我实在不明白遗书上写的‘我的罪过’所指为何?他也不可能会在临死前,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他是个好男人……”
“可怜的杰克!”
艾伦和某人说了相同的话,他虽然不一定真的是逃走了,但他在旺夫死的当天晚上从金马仑髙原消失,绝非偶然。
“没有!就算有,也是在离开这里之后吧!”
“这确实可以解释被杀害的旺夫为何还留下遗书。”
“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我们只是交换一些旅行的信息,或是吹吹牛、发发牢骚。而且就像我昨天说的,我不觉得他是个爽朗的好青年,所以不觉得跟他说话是件愉快的事。”
“平静……是什么?”
“简直是‘西城故事’的翻版,旺夫一不小心就被刀子给刺中了?那……车屋被胶带封死的部分呢?你认为车屋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亲爱的夏芮华。对妳而言,我不是个很好的哥哥,我一直觉得很遗憾。在生命结束之前,我更是深有此感。请原谅愚昧的哥哥!当妳知道我死亡的消息,一定会因此感到悲伤,但我希望妳能坚强起来,过着幸福的生活,这是我唯一的心愿。关于我自杀的原因,警察应该会告诉妳。妳或许会很生气,但这也是无可奈何。无法原谅别人的我说出这种话,或许没有用,但我还是希望妳能原谅我的罪过。对我来说,妳是我最亲爱的妹妹!从过去到未来!永远如此!愿神保佑妳!二〇〇一年八月七日。旺夫·子·里姆。”
大龙将大致的意思翻译给艾伦听之后,他问火村:
我搞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火村为我做了说明,他说杰克似乎是约翰的昵称。我连这个也不知道。我想反驳说这两个字以英文来看,虽然都只有一个音节,但是对日本人来说,约翰比杰克发音要短,应该更容易叫吧!
火村夹杂使用英文和日文,向两人说明我们发现尸体的经过,以及后续的调查状况。我一边喝着餐后的红茶,一边听火村说明。他一说完,众人议论纷纷。
大龙抬起头来看着我们,“就这样了。我照你所写的内容翻译了,只听翻译的话,听不出里面有字汇和文法错误,所以我想他写这封遗书的时候,并不是很冷静。怎么样?火村先生!跟你在老虎之家听到的翻译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突然想到这个。火村只回答:“不无www.99lib.net可能!”
“遗书里出现的字汇和文法错误很基本吗?”
“是因为你不相信关系人的翻译吗?”池泽问。
“即使有遗书?还是你认为遗书是假的?”池泽说。
“也有像藤村操一样,留下遗言‘不可解’之后跳下瀑布自杀的人,也有详细记载自杀原因的人,我只能说遗书的写法因人而异。”火村!你的日文太难翻了。“我的确也觉得旺夫的遗书十分抽象,而且充满谜团。他不知没有写下自杀的理由,你看!这里!他要她妹妹去问警察他寻死的原因,不也启人疑赛?他为什么要这样说,自己写下不就得了?”
大龙替旺夫辩解的样子,让我觉得很奇怪,彷佛另有隐情似的,他似乎觉得旺夫之所以自杀,自己也有责任。大概是我多心了。
“嗯……因为决斗太野蛮了,所以他们想假装成是自杀!”
我用力点头。说得没错。看完遗书的夏芮华,也不断地说:“为什么?你只写这样,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自杀?”他留下内容如此暧昧的遗书,反而更让人摸不着头绪。
“我已经抄下全文,我还想麻烦你帮我翻译。”
池睪似乎想安慰我们,不过似乎是多此一举。我们直到目前为止,已经看过几十具尸体,甘于穿梭在血肉横飞的命囊场,也里眼巨睹命案发生的经过。不过我们也没必要把这些事告诉他,勾起他的好奇心。
不得已退下阵的我,并没有被打败的感觉,因为我知道我没办法对火村或其他人,提出合理的解释。
“可以!没问题!但是,我不懂决定和自杀一般死去是什么意思?”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XXXXXXX。XXXXX(听不懂)。”
火村说:“不是吧!”接着他问艾伦:“你认识咖啡厅的老板?”
火村拿出记事本,翻到正确的地方拿给大龙,他将以马来文写成的内容逐句抄下。
“我可以发表意见吗?”
“旺夫犯了非常严重的罪,想在被发现之前自杀,所以才会留下‘理由警方不久就会知道,妳还是问他们吧!’的遗言。”
火村一边抽出新香烟一边催促我说。为了让大龙容易翻译,我只好慢慢说:
“有没有感觉他惹了什么麻烦?”
“没错!教授!事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只有问当事人才知道,虽然旺夫已经死了,这就表示是津赢了。我希望大家来检讨一下,这个突发奇想的推理有什么破绽,搞不好还挺说得过去的。这么一来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被杀害的旺夫会留下遗书,因为他运气不好。大龙!听得懂吗?听不懂就省略吧!他假设自己可能打输,所以才留信给妹妹。可是他如果在信九九藏书网上写着‘我要和津久井决斗,如果妳看到这封信,就表示我输了。’,不但不吉利而且无聊,所以他才含糊其词。如果他在决斗时被杀,警察就会着手调査,这就是他为什么会要夏芮华去问警察他的死因。而‘我的罪过’指的就是决斗这种野蛮的行为,这也算是一种犯罪吧?我不清楚马来西亚的法律,不过日本是有决斗罪的。”
“遗书空白的地方,稍微有些晕染,可能是旺夫写遗书时哭了吧!要不就是他边喝酒边写。不论如何,都不像是在平静的情况下写的。”
“你在客气什么?”火村笑道。“你又想到什么奇怪的事了?”
旺夫署名旺夫·子·里姆,指的就是里姆之子旺夫的意思,如果不是有人说明,我也不知道这件事,很多马来人是没有姓氏的。
“旺夫如果是自杀,实在太不自然,我认为应该是火村先生所说的,是他杀!那么该如何解释为什么会有遗书呢?应该是这样。他应该是在决定和自杀一般死去时写下遗书,结果却遭到杀害。来得及翻译吗?”
“你别嘴硬啊!那么,你认为他们在哪里决斗?用什么样的方去决斗?”
“这是他们俩事先决定好的,由输的一方负责贴。”
被他这么一说,我也问不下去了。
“不过这整件事还真叫人纳闷,如果车屋被人从屋内用胶带封死,光凭这个就可以断定是自杀,但是XXXXXX(听不懂。大概是医生的看法如何吧!)却显示出有他杀的嫌疑,可是还找到遗书?警方的看法如何?”
“哈!遗书有可能是他在一年前想自杀时写的,后来却打消这个念头。他本来想把它衡掉,结果却留了下来。”
即使如此,果真如池泽所言,这真是个倒霉的假期。对火村副教授来说,倒是个调査现场的假期。
“愿闻其详!请你用简单一点的日文讲。”
我们比预定的时间晚了许多才回到莲花屋。用完晚饭时已经九点多,艾伦·葛雷斯顿和池泽晶彦彷佛算准了时间似地,同时出现。为了取得旺夫和百濑虎雄进的人的数据,我原想问大龙一些事,但这下计划却泡汤了。
火村默默点了点头。“你说得是,我没什么好补充的了。有你在,我轻松多了。”
“根据笔迹鉴定的结果,遗书可能是旺夫亲笔所写,所以无庸置疑。夏芮华和瑞穗小姐也证实那的确是他的笔迹。但就算遗书真的是他写的,也无法就此认定他真的是自杀。”
“我赞成!”池泽举起手,“我们抓重点翻译给艾伦听,那么……”
我虽然很高兴可以用日文说话,但这个英国人突然间用母语说了一大串,却没有人替我翻译,开国际会议果然很辛苦九-九-藏-书-网
“如果他真的躲进丛林,要想找到他可没有那么简单,还可能会遇上老虎,他可是冒着生命危险逃进那里。”
“因为资料不足,我只能靠想象。你问在哪里?我只能说在车屋附近。因为旺夫是被刺死的,所以他们一定是用刀子。”
如果他只是惹了点麻烦,应该不会冒着生命危险逃亡吧!
“那遗书呢?如果真是他杀,房间里应该不会有遗书吧!”
“就算他不可能封死所有的门和窗户,但如果只封一个地方就可能了。比方说除了北则的窗户之外,他先把所有的窗户和门都封死。两人在屋里决斗,旺夫打输了,赢的津久井从没贴胶带的窗户逃走,之后旺夫再贴上胶带。因为那扇窗户最小,所以用的力气也最少。”
艾伦似乎在征求同意似地,看着身边的池泽。将双手放在背心口袋低着头的池泽,只是暧昧地点了一下头。他可能是在想津久井的事!
这个副教授真不体贴,身为跟班的我,只好帮他把这句话翻成“peace of mind”。
“池泽先生和他都是背包客,应该和他聊过吧!当时的他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我还是先听了再说。”
“咦?”池泽看着窗外。“有客人吗?”
“火村应该有自己的看法吧!因为你是犯罪专家。”
那是最大的问题,我还找不出适当的答案。“老实说我不知道。就像今天在案发现场附近告诉你的,我只能说那是旺夫在临死前自己贴上去的。”
“你知道内容的话,可不可以告诉我们?”
外面有停车的声音。
哦!我很意外他竟然会认同我的看法,真叫人没劲。
“不过,我必震疆的说法不够响,就算不提他们不可能会进行什么不合时宜的决斗,你的说法无法对应遗书的内容。”
大龙结束厨房的工作后走到外面,征求众人的同意之后才加入我们,我们当然欢迎他。大伙儿都有问题想问他这个在地人,但在此之前,我提议说:
“决斗是个大胆的XXX(听不懂!假设?),但是我觉得津久井和这个案子,有某种程度的关连,这是我的直觉。”
“啊!我忘了!我真是粗心!”
“是这样吗?火村先生?”
“他们也很头痛!”火村说道。他看了看我,又换成日文说:“我们七点半离开老虎之家时,他们似乎还漫无头绪,不过依我来看应该是他杀。”
体贴的大龙问我:“有栖川先生!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但我摇摇头。
“被你说中了!真是神准!”武士英文开攻。“我虽然也觉得这样的推理十分不合逻辑,但人还是需要震撼,头脑才会变得清楚。”
“是!不过如果写得匆促的藏书网话,任何人都有可能犯这样的错。”
“虽然会造成艾伦的麻烦,不过我们还是说日文吧!因为我们五个人当中,有四个人都可以说流利的日文。”
“那是你的感觉。”
大龙探出身子,火村摸着鼻头说:“这倒也说得通。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留下一封告白信,向警方坦承自己的过错不是更好吗?你有没有听说旺夫惹上什么麻烦?大龙!”
“那个叫津久井的背包客怎么样了?该不会像吉姆.汤普森一样失踪了吧?”
“哇!”这个声音不是艾伦发出的,而是火村。
“虽然还是假设,不过却可以说明这封遗书为何写得如此含糊。旺夫或许是因为某种不名誉的原因而选择自杀,所以才不敢在遗书中告诉他心爱妹妹。”
“那我就继续说了!津久井封夏芮华纠缠不清惹恼了旺夫,他只要道个歉或许就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但他却反而做出更让旺夫生气的举动,所以两人最后才会决定一决生死吧!”
“听说尔门发现尸体了,虽然身为犯罪学教授和推理作家,这样的经验实在叫人意外吧!”
“你说‘吧’?我倒希望你说就是这样!”
大龙反复读了两、三次。“由我这个外行人来看,这封信好像是神智不清的人所写的。你别看旺夫的外表,他可是个聪明人,平常他应该可以写出更好的文章。如果他是决定自杀才写下此信,倒是有可能会因为心绪不宁而不知所云!”
我试着问他,他却略显反应迟钝。
“真是个倒霉的假期。”
“认识啊!我几乎每天都会去杰克的咖啡厅,因为他的咖啡很好喝。他虽然身材魁梧,却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他今晚可能会做恶梦!”
他咳了一声,开始翻译旺夫的遗书。他第一次用日文,第二次用英文。
又有人多嘴多舌了。
“就像武士一样?”
“算了!”我自己翻译说:“That's enough。”
真是的!没看你插什么嘴?我试着反驳说:
池泽嗤笑着,但这可不是玩笑话。当夏芮华要求说明时,警察也觉得十分困惑。
“不是吗?他们两人的关系不是很糟糕吗?”
“我来翻!”大龙说。这我就放心了。对于我来说,要应付英文会话,要比起一直站着游泳还累。
火村和我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淳子和大井的翻译是正确的。
“你旣然说‘先听了再说’,就应该闭嘴啊!旺夫决定找津久井决斗。”
“遗书的内容真让人心痛。”池泽皱着浓眉说:“以一个打算自杀的人而言,这封遗书的内容实在抽象,完全无法了解他为何非要寻死不可?所谓的遗书是这样的吗?教授?”
“所以脱决斗的结果是津久井获胜,旺夫则藏书网变成死尸。可怜的旺夫!津久井因为杀了人心生恐惧,所以把行李丢在旅馆,冒着被老虎攻击的危险,连夜逃入丛林。这样对吧?有栖!”
“有栖川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大龙哀求说。这个部分听不懂也没关系。
“哦!他在树丛里鬼鬼祟祟的?除了旺夫的命案,他搞不好还惹了什么麻烦!这家伙好像有不少秘密。”
“我正要开始讲重点,请不要发出怪声。有没有问题?”
英国作家也来打招呼,不过我实在累坏了,已经放弃集中精神听他说英文,所以他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本人的英文今天辟门公休。
“这不可能吧!我虽然没看到现场,不过胸口插着把刀的话……”池睪说。
“没错!教授!”
艾伦试着说。火村面向庭园的窗户吐着紫烟。
“津久井航作吗?我不太了解他。在茶园看到他时,他的样子也不太对劲。”我才刚说完,艾伦就兴致勃勃地问“什么意思?”。昨天用完晚餐后聊起道件事时,因为是用日文和池泽讨论,所以他没听懂。我将实际的情形告诉大龙。
我听到艾伦的叹息后,偷偷问火村:“‘可怜的杰克’是英国人用来表示同情的惯用句吗?”
我停了一下,看看大家的反应。池泽双手抱胸,口中念念有词,艾伦还在仔细聆听着大龙的翻译,火村率先说:
“这就奇怪了。有栖川先生刚才不是说旺夫是因为希望警察査出他是决斗而死,所以才留下那样的遗书,这么一来不就矛盾了吗?而且,从心理的角度来看也有冲突。痛恨彼此到不得不决斗的两个人,怎么会同意输的人要以胶带封死车屋,假装成自杀的样子?就算他们真有这样的约定,如果是我,我才不会忍着痛苦做这种事,我甚至还想在地板上留下‘是津久井干的!’的血书。您认为呢?火村先生!”
“这我正要说。旺夫是抱着必死决心离开家的,所以他才留下那样的信。至于他为什么会怀抱这样的决心,那是因为他要去找津久井航决斗。”
我虽然对他又说英文实感不耐,不过这却给了我灵感,生出一个值得玩味的想法。
“大致的内容我已经听淳子小姐和大井先生说了,不过还是得请你重新翻译一次。”
“为什么呢?”
“我只是认为淳子小姐和大井先生的马来文能力有限,可能无法理解那些用语的真正含意,怎么样?”
“警察也很头痛,他们根本不知道旺夫的意思。”
火村嘴里叼着骆驼牌香烟,一边点火一边回答道:
“不!不会是这样。这封遗书上头写了二〇〇一年八月七日,而且里面也没附上其他日期的文件,再加上遗书就放在桌子上,看起来不像是忘了处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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