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朝太阳奔驰的马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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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第一篇 朝太阳奔驰的马
第三章
第一篇 朝太阳奔驰的马
第二篇 水壶与脑袋的差别
第二篇 水壶与脑袋的差别
第二篇 水壶与脑袋的差别
第三篇 五十个小孩与大法师费雷尔
第三篇 五十个小孩与大法师费雷尔
第四篇 公牛与魔法剑
第四篇 公牛与魔法剑
第五篇 复仇的黑手
第五篇 复仇的黑手
第五篇 复仇的黑手
第六篇 顶尖魔法师
第六篇 顶尖魔法师
第七篇 港口的少女
第七篇 港口的少女
第八篇 人类的武器
第八篇 人类的武器
第八篇 人类的武器
第九篇 星星给予仰望者光芒
第九篇 星星给予仰望者光芒
第十篇 约定好的休息
第十篇 约定好的休息
第十一篇 看着前方却想着后方
第十二篇 不祥的预言
第十三篇 大法师的挽歌
第十三篇 大法师的挽歌
第十四篇 没有正确答案的选择
第十四篇 没有正确答案的选择
第十四篇 没有正确答案的选择
第十五篇 朝夕阳飞翔的龙
第十五篇 朝夕阳飞翔的龙
附录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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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杰米妮出现的时候两手放在背后,好像正摸着屁股。
“要拜托卡赛普莱让我骑骑看吗?”
对我而言,也是很不容易的事。不管是观察油融化的程度、抓凝固剂的量、倒油时小心不把烛芯弄断,每一件事都需要巧妙的手艺。如果运气不好,把烛芯弄断了,那么一整根蜡烛份的材料就全部要丢掉。我是花了很漫长的岁月,才学会一次就能正确注入油脂的技术。
“如果我这次回来,我会正式向大家公布,举办婚礼。”
我背着装了肥油的木桶,走上了林间小路。天气好到我想吹口哨,清风吹来,舒爽得甚至都忘记了刚被杉森打到头的疼痛。但因为肥油的腥味,又把这一切全破坏掉了。我默默地走着。
“啊,其实我已经这么做了,可是线断掉了。下次要准备铁链才行。”
“又有人订货了。是阿姆塔特征讨军要用的蜡烛。”
“够了,够了。有时间偷偷谈恋爱,还不去看点书!”
杰米妮开始跟我一起走。
“嗯。你会来道贺吧。我也会正式邀请你的。”
“咦?你怎么知道?所以这次坐战车去。”
“午安!”
但为何我的双颊还是润湿了?
杉森抓住了我的肩膀。
我在爸爸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夕阳正在西下。我靠在爸爸的肩膀上,走到茅屋前的桌边,爸爸自己拿了水瓶过来。周围是一片通红,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关系,爸爸的脸看来特别温暖。
我本来是想叫“妈妈”的。但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来没有机会这样叫她,因为她还在的时候我太小,只会叫‘妈咪’。我自然而然地按照很久以前的记忆叫了出来。
“嗯。然后载你飞到高空,细细地嚼了之后再咕嘟一声吞了下去,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再飞下来。大概连饱嗝也不会打一个。像你这种大小,大概吃了也不怎么饱……”
“真的吗?”
“嗯。应该是吧。”
杉森不是脚莫名其妙被绊到,就是无缘无故撞到人,而我则是很轻松地唱着歌,最后在村人热烈的反应与期待下,差点就把那个女孩的名字说了出来……但因为他太可怜,我还是放他一马。现在先保留,下一次还可以用。
我奔向妈妈。
我转过头朝着西方望去。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红色。西方是阿姆塔特所在之处。我突然感觉红色的夕阳就像是阿姆塔特吐出的火,莫名其妙地从温暖的红光中感到了一丝寒意。我打了几个寒颤,就趴在桌上睡着了。跟爸爸对练好像太辛苦了。
“怎么了,反正作战的指挥官对我们也没什么期待。反正都准备全部让卡赛普莱去打。”
这件事比我爸爸支援征讨军更加好笑。我哭笑不得地说:
所有重要的制作步骤都是我亲手完成的。我坐在开阔的工坊中,倒着锅里的油,一面想着爸爸的事。
我跑到工坊的一边选棍子,然后瞄了一眼爸爸拿的那根棍子。结果我选了特别长的又特别重的一根。爸爸的眉头一扬。
“对不起,我错了。我只是无意识中……”
三个礼拜之后,人们就看到我们领主夫人,也就是少领主的妈妈抱着少领主的头盔,在雨中的村中大路上痛哭失声。我那时搞不清楚状况,只是跟着领主夫人还有周围的人一起哭。从那天开始我就没看过领主夫人了。她好像完全躲在自己宅邸里面不出来。
“保证什么。这有点困难。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没办法控制我的嘴。”
“到头来,还是要骨肉相残啊。那么去弄根棍子来!”
“什么?”
“喂,你是不是发烧了,还是脉搏有些不正常……”
“你觉得我不能打了吗?”
一会儿之后,我跟杉森开始一起翻找着城后门附近的草地。因为是秋天,所以常会有蟋蟀突然跳起来。杉森一面在那里九九藏书拼命翻找,一面不断催我发誓,要求我不能告诉别人。我说我才十七岁,还不到可以发誓的年龄,就一口把他拒绝掉了。发誓是要在成年之后,可以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了,才能做的事情,不是吗?
“那个……那个女孩子还真可怜。怎么会跟这种食人魔似的男人……都是磨坊害的啊!”
“但其实看管森林的是你爸爸。懂了吗?要在这座森林里砍树、采香菇,其实不是要得到领主的许可,而是得到你爸爸的许可就行了。”
“嗯。模子都倒满了。”
“笨蛋!你要跑去哪里?”
“别担心。会越来越好的。还有八天可以练习。”
“你,你,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
“我去乘凉一下。”
“啊,说起来是没错……”
我去城里收厨余的肥油,出来的路上,对着城的后门吐了一口口水。领主宅邸的执事哈梅尔关心我的健康状态,问我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满口酒味地进城。他这种踹人小腿、打人家头的方式不知道算不算是一种关心。
“……谢谢。”
“你要谦虚点,好好尊敬我。别嫉妒啊。”
妈妈肩膀的上方,出现了异常的头。皮肤既黑又闪闪发亮,将周围的火光都扭曲地反射了回来。头上有微弯而向前突出的角,如果就这样跑过去,一定会被刺穿。那颗头的嘴巴张开了。里面是大到荒唐的洞窟。绝对。黑暗。永恒。无限。
“什么这次回来?”
“如果你躲在卡赛普莱背后,有人喊‘突击!’的时候,你就马上说:‘呃!我中箭了!’,然后倒在地上。”
这件事爸爸也看见了。因为我故意端给爸爸看。
“伯爵的地位比我们领主更高吧!”
“咦?杉森你也要去?你不是守城的警备队吗?”
我很郑重地说明,但杰米妮只是撇了撇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咦?他不是骑在卡赛普莱背上指挥的吗?”
“嗯,领主大人命令我爸爸做的。是用载货车改装的。”
等一下。这个声音好像听起来很耳熟。我稍微把头抬起来一看,就看到像个傻瓜一样笑着的杉森的面孔。
“才训练一个礼拜就……”
杰米妮歪着头想了好一阵子。接着她又好像冒出了什么奇特的想法,拍了一下手,说:
杉森用惊讶的眼神望着我。
“什么?我们的城里有战车?”
爸爸乖乖地把脚稍微并了起来。我摆出架势,然后说:
我顿时嘴巴张得大大的。什么?战车?在我的想象中,战车这类的东西应该是在南部,跟杰彭之间的边境那里才有,我才不相信我们城里会有这种东西。
我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是这种家伙。我每次伸出棍子,快碰到爸爸的时候都会缩回来。但是爸爸打自己的儿子却像打条狗一样,毫不留情。要躲他的招式其实也不是那么难。说起爸爸的功夫水准,就算我呆呆站着不动,他也会刺到别的地方去。反而是我每次想要躲他,不小心就撞上了他的棍子。
但是少领主并没有统治自己的领地多少时间。他从出生开始,对蹂躏自己父亲领地的阿姆塔特的恨意就不断累积,所以即使他爸爸挽留他,他还是加入了第六次征讨军。
那时杰米妮突然从小路旁的树后跳了出来。
“为什么?”
噗哧。这算什么?带着感伤的青春期小鬼的语气?
“太好了。是不是没吃晚饭就睡觉,才变成这样?说起来以你那种年纪,应该不太会发生这样的情况。那里的桌上有面包,快吃吧。”
“从第六次征讨军开始,领主大人就一直想要去。但是这段期间,哈梅尔执事一直不让他去,不是吗?然而因为这次首都有贵宾来,所以连哈梅尔执事都无法劝阻了。”
爸爸如果在我身边作一些指导就更好九-九-藏-书-网了,但是他根本连工坊的附近都不来。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根木棍,正在院子里挥来挥去。他大概把那根棍子当成枪了,如果他还没在上面贴上自己名字,就已经算是万幸了。看到他年纪都这么一大把了,还挥着根棍子很诚恳地在那边“呀!啊!呀!”地大喊,就算他是我爸,我也看不下去了。
过了一阵子,我找到了一枚小小的铜戒指。
“修奇!你为什么每次都讲这么可怕的话?”
我想起了那时的光景,低声说:
“是戒指吧?”
“去他的,我就是不想听见那个名字!”
“我看到那个女孩子手上的戒指不见了。她会把戒指给谁呢?我根本就不太想讲她的名字。她的名字就是……”
被杰米妮妈妈的手掌打,还不如被一个普通男人的拳头揍来得好些。但被锻炼了十七年的杰米妮好像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换句话说,如果我跑去找卡赛普莱,对它说:‘你让我骑一下’,只要它自己答应,我就可以骑了吧?也不用得到龙魂使的允许?”
我皱了一下眉头。
“问得好。这一次,龙跟龙魂使不都从首都过来了!所以身为这个村庄的主人,也非去不可。”
“弄丢了某样东西?可是你自己一个人偷偷跑来这边找……”
“被打得很惨吧?”
他难道没想过,搞不好自己不会活着回来了?
“不对,不对。应该有没在值勤的人。如果拜托他们,他们一定可以帮你。也就是说,你那东西是不能被别人发现的东西……”
“爸爸。你真的认为自己这样回得来吗?”
杉森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好像忘了自己警备队长的任务,说着一些前言不对后语的话,跑来追我。我则是兴高采烈地跑上了村中大路。村人处处给予我帮助。
咦?奇怪,我发疯了吗?
“这话也对啦。”
“因为骑士不会来几个,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作战计划。以前因为人很多,所以需要不少蜡烛,但这次不是这样。这次的战争其实是阿姆塔特跟卡赛普莱的对决。所以骑士们也不需要熬夜商讨战略……因为距离大约十天的路程,所以往返算起来,大约只要一百根左右就够了。”
“我看得好痛苦啊。”
“说起来……少领主过世之后,我们领主就算活着,也像是人间地狱。大概每天早上睁开了不想睁的眼睛,就会看见自己的儿子已经不在了这件残酷的事实,每天晚上闭上了不想闭的眼睛,就会沉浸在儿子死亡的恶梦中。”
该死,该死,该死,这可爱的小东西!
“这次我们领主也会参与出征。”
“也不能这么说。这次达哈梅尔执事都没能拦住他。”
“……”
我不想再讲下去了。那东西一定既不像改造战车,又不像货车,而是像市场里的马车。我在那一瞬间真的确实领悟到“啼笑皆非”这句话的意义。
“所以是出于无奈,是吗?”
妈妈也张开了双臂。快来吧,快来吧。
“因为太小了,所以没办法戴在你的手指上。如果不想再弄掉的话,最好用根线穿上之后挂在脖子上。”
“领主大人去干嘛?说老实话,我们领主只要不从战车上滚下去,就已经是万幸了,难道还要他拿着斩矛挥来挥去吗?”
“嗯。可是你为什么背着肥油桶?昨天你不是说工作已经都做完了?”
“可是看守森林的人是领主本人吗?在森林里砍树、摘果实、采香菇、打猎的权利全部都是属于领主的,不是吗?”
“嗯?看,你激动起来了吧?也就是说,你那东西是很秘密的东西,而且小到会弄丢。嗯。但是你又必须回头来找这样东西。所以那是……”
第六次征讨军……啊,就是领主的独生子,少领主战死的那时候。
“唉唷,真伤脑www.99lib.net筋。你这丫头!那我这么说好了,你住在哪里?领主所属的森林,不是吗?”
“是吗?还需要做多少?”
“没错。说得很对。所以龙跟人是直接沟通的。龙魂使什么也不用做。但是如果龙身边没有龙魂使在,那它根本不会去跟人沟通,看到人就会直接把人弄死。”
我想起来了。少领主贺坦特男爵。我们对贵族的名字都不太关心,我们自己村子的贵族就只有领主贺坦特子爵一个,所以也不会弄错。但是贺坦特子爵的儿子阿尔班斯·贺坦特从首都的士官学校毕业之后,在与杰彭的战争中立了些功勋,于是成为贺坦特男爵,在离我们村庄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获得了领地,那时候我们也常搞混。所以我们一开始分别用贺坦特子爵,贺坦特男爵来称呼他们,但是后来嫌烦,所以就自然养成了习惯,叫他们领主还有少领主。我记得少领主也很喜欢这种叫法。
杰米妮用哀伤的眼神看着我,我却转过身去。一转身,杰米妮也把视线投到了别处。我们就这样无言地走了一段路。杰米妮突然说:
“做梦了吗?”
“爸!”
“去吧。”
妈妈也正燃烧着。
“可是一个伯爵带来的兵就只是这样吗?”
因为爸爸一喊,我才好不容易发现自己冲向壁炉。我停了下来。再继续往前多跑一点的话,恐怕我的头皮都会被烧焦了。
“咳呸!”
“八天以后就要出发了吗?”
“我必须要执行警备任务啊,不对吗?”
“你居然指着卡赛普莱说‘只是这样’?”
“嗯。今天在城里听到这个消息。从明天开始要参加城里的训练了。”
“哎,该怨谁呢。听到对方说晚上到磨坊来,为什么毫无警戒心地就去了呢?在那天以前,少年是属于少女的,但过了那天之后,少女就是属于少年的了。连月光也被少年焦躁的告白给染红。少年用甜美的唇锁住了少女的唇,让她无法开口拒绝。啊,真是凄美啊。因着双唇被窃取,少女就已经失去了自由。就像关在笼里的鸟,又如同被缰绳捆绑的野马……”
我站了起来,但不是要去吃面包。我直接走出了茅屋。
“你快跟我保证!”
我本来裹在毛毯里,突然跑到外面,刹时觉得冷得要命,甚至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但因为是流汗之后,所以舒爽得不得了。管他明天会不会感冒,我还是走到了工坊的水桶边。但想要把头钻到水桶里的瞬间,我突然退缩了。
“你这无礼的家伙,刚才干了什么?”
我咬着牙向后退,背靠茅屋的墙坐了下来。
然后把这些东西放到阴凉处冷却,再从模子里倒出来,蜡烛就完成了。虽然看起来简单到令人觉得枯燥的程度,但你自己做做看。你一定会发现这其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仔细一看,原来我裹着毛毯躺在房间地板上,爸爸坐在床沿,正写着某些东西。爸爸将刚刚在写的东西放到柜子上,走到我身边,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点了一下头。我额头上都是汗,到了这时还是茫然地坐在那里。甚至他把我眼皮翻起来看,我还是呆坐着。最后爸爸握起拳头向后一举,作势要打我。
但是我还是加入了自己特有的动作。杉森到了最后会把枪举到自己腰部的高度停下来,但是我则是一个失手让棍子飞了出去,然后气喘吁吁地跑去捡。
“你,你,你怎么……?”

妈妈的表情很安详,整幅画面看来非常美丽。奇怪的是,我觉得妈妈看来非常温暖。似乎如果投进她怀里,那火焰一定可以带给我温暖。
杉森那时的表情真够瞧的。我没再继续讲,只是抱着肚子一直笑。哈!说什么可以跟食人魔单挑的战士?
火做的鞋子,火做的衣裳,火做的头发。她手臂上,九-九-藏-书-网火做的手镯正熊熊燃烧着。
这是把某天卡尔对我说的话改一改拿来用。但是杉森听了只是微笑。
杉森也笑嘻嘻地说:
“我也不知道。首都来的骑士跟征讨军的指挥官们订好作战计划,才会定出消耗量吧。但依照我的想法,大概用不到多少。”
不管怎么样,爸爸跟我最后好不容易才能拿着木棍,站在院子中对看。在我看来,爸爸连拿木棍的架势都很不像样子。又不是拿刀,为什么要拿在胸前?他的脚则是随便站,站得很开。如果现在刺他,他连躲也躲不掉。
我吞了一口水,说:
我只是想陈述事实而已,而杉森则是满口脏话地咒骂着。哼,这样比起来我可是高尚多了。
“拜托……算我求你。”

爸爸还是照着我的话做了。接下来的三十分钟之内,我们演出了一场简直让我看不下去的情景。
“哈哈哈。俗语说,好木匠是不挑工具的。”
“嗯?为什么?当然不骑。”
“真的要试试看吗?”
“你要耍诡计骗我吗?”
我把蜡烛模子移到阴凉处,将锅子洗干净,收拾了一下材料。这段期间,爸爸还在那里“喝啊!”“哼嗨唷!”“嘿咻!”“嗨呀!”,喊着一些好像跟练习刺枪无关的口号,一面挥着棍子。
“那你回来之后,就打算在大家的祝福之下结婚?”
燃烧着房屋,燃烧着村庄,燃烧着天地。我能看见的只有火光。
杉森很放心地讲出口之后,好像突然才惊觉到自己说话的对象是我。杉森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我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好机会。
“我看你完全不行了。起来吧。”
“啊,昨晚我因为酒醉,在这附近弄丢了一样东西……”
“妈咪!”
“对……就像那个可恶东西!”
我耸了耸肩,放下了刚刚选的那根棍子,然后拿起了更大的一根。
水桶里什么也看不见,只是一片黑暗。连里面有没有水都看不见。我不想把头放进去了。我感觉如果头钻了进去,那全身也都会被吸进去似的。
之前被打的后脑勺突然又被打了一下。但城里根本找不到可以罩我的人,所以我急忙低下了头说:
“就像阿姆塔特那样吗?”
“你的脚并起来一点,与肩同宽。”
“……这是很单纯的建议。”
“嗯,肯反省自己的错误了吗?”
我的愤怒瞬间全消失了。天啊,卡兰贝勒啊!
我开始提炼蜡烛。
杰米妮带着骄傲的表情点了点头。
我踹了踹地上的小石块。但那石块撞到树之后,竟然又烦人地弹回我脚边,这次我用尽全力一踢,小石头就消失在树林里面了。
“喔……对啊。”
“你说什么?你这家伙!”
“懂了吗?龙魂使虽然是龙的主人,但其实如果你有什么事要拜托龙,你根本不用去问龙魂使。只要直接拜托龙就行了。卡赛普莱也是这样。因为人们说希望能消灭阿姆塔特,卡赛普莱听了这句话,于是自己下定决心要去打一仗。”
我拿起了棍子,开始在头上呼呼地旋转。我偶尔看到杉森或他的部下这么玩。
妈妈的双臂不断摊开。快来吧。继续摊开。快来吧。结果妈妈所摊开的东西变成了黑色的翅膀。
杉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用一副“你这家伙,怎么可能说中自己没看过的东西?”的表情注视着我。我用好像美食当前的表情说:
杉森高兴地跳了起来。我递给他的同时一面说:
我们两人为了乘凉坐到了树下。杉森一直到这时候还在摸弄那枚戒指,他红着脸说:
我的眼睛一下睁得圆圆的。
“……卡赛普莱当然一定会让你骑的。”
“咦?”
“都做完了吗?”
“只要看看他不是被派到跟杰彭作战的前线,而是派到这种偏僻的领地来,就很清楚了。这个伯爵如果不是没有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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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就是没有手腕。”
我们家的蜡烛模子总共有四十个。所以如果要做一百个,可得做好几遍。当然根本没有人说过要做一百个,但我猜需要量大概是这个数字。而我现在倒满了四十个蜡烛模子之后,锅子也刚好空了。因为锅里剩下的东西全部要丢掉(不能回锅再煮第二次),所以我事前大概估计了一下,使材料用得刚刚好。
“是保护龙魂使来到这里的首都骑士。名叫修利哲。听说他是个伯爵。”
“枪要这样拿。你以为是在用斧头砍吗?两手离得开一点。”
“停!别打我。”
杉森用快昏倒的表情看着我。
“喂!修奇!给我站着!你站住,我不打你。如果被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首先把处理过的动物脂肪放到水里,用微火煮着。一阵子之后,油都浮到水面上了,再把油捞起来。这个东西既烫,气味又很糟糕,所以这一花时间的步骤做起来很辛苦。将油过滤了之后,再加入腊之类的凝固剂。然后再将混和之后的东西倒进事先放了烛芯的模子里。如果烛芯是用线捻成的,点起来的火焰会非常好看,但是线很贵。所以我们将芦苇沾了油之后晒干,当作烛芯。芦苇烛芯烧起来会霹啪响,喷出火花,而且亮度也比较低,但至少材料是不要钱的。
“领主大人?他还没忘记怎么骑马吗?”
“……这该死的家伙。”
“那你为什么要做会被吓的事。干嘛?你是来收肉块的吗?”
杰米妮用力踩了我的脚一下,然后跑掉了。这个该死的丫头。我因为背上背着肥油桶,所以只能对她大喊。她远远地对我挥动着拳头。
“与其说是守城的警备队,不如说是贺坦特领主大人的警备队。守城不就是为了保护领主吗?”
杉森说话的时候没有看我。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枚铜戒指上,仔细翻来覆去不断地摸、不断地看,好像在细察是不是受到了损伤,也不嫌麻烦。我猜如果我不在旁边,搞不好他会把戒指放到嘴里,尝一下味道怎样。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简直快看不下去了。
我只有十七岁。但是对我而言,要说出这种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如果这样问,能听到什么好答案呢?就算我不说,他自己心里也会浮现这种可怕的念头吧。所以我不但没说出口,还故意作出愉悦的表情,很亲切地说:
“什么肉块。是肥油啦!可是警备队长在后门做什么?”
“杉森,我找到了!”
“就是参加阿姆塔特征讨之后回来。”
“杉森!可恶,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要不要我跟你对练?”
“嗯,虽然我这么讲有点失礼,但我也不太相信他会这么做。”
“嗯,没错。”
“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丈夫。”
我为何还在继续向前跑呢?
“阿姆塔特会射箭吗?那我可要赶快向指挥官禀报这项情报。”
“那小鬼懂得什么战争。你说的是龙骑士。那些骑士得到了龙的许可,所以坐在龙背上。龙魂使……只不过是龙与人之间的媒介而已。他们只是一种象征,代表着龙听从人命令的契约。”
“指挥官是谁?”
杰米妮点了点头说。
“对啊,我也很担心。要是指挥官惊讶于我的武艺,把我拖去首都谒见国王陛下,那我怎么办?我比较喜欢这个村子耶。”
“别生气啦。”
“哼,你还能继续打吗?”
因为我不是走正门,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正式的客人都会走正门,后门除了像我这种到领主住宅缴纳东西的人以外,根本没有别人会走。所以也不会有警备队员,就算我吐吐口水,也没什么大不了……
爸爸拨了拨我的头发,笑了。
燃烧着的红色火光。
“可是昨天那个龙魂使,如果打起仗来,他是不是要骑到龙的背上去?”
“那他为什么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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