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昆虫的研究和利用
目录
第二章 古代早期生物学知识
第三章 动植物分类学成就
第三章 动植物分类学成就
第四章 生态学成就
第四章 生态学成就
第五章 对菌类的认识和利用
第五章 对菌类的认识和利用
第六章 昆虫的研究和利用
第一节 益虫的利用
第七章 关于人体形态构造和机能的研究
第八章 对亲代与子代关系的探索
第八章 对亲代与子代关系的探索
第九章 明清时期动植物分类研究的发展
第九章 明清时期动植物分类研究的发展
附录
上一页下一页
昆虫是整个生物界中最大的类群,它们形体虽小,却极大地关联着人类的生产和生活活动。我国历代人民在益虫研究利用和害虫防治方面都作出了显著的成绩。

第一节 益虫的利用

从公元前138—前120年起,以至唐、宋,我国丝织品和蚕桑制丝技术,通过“丝绸之路”传播到阿富汗、波斯、印度、埃及、罗马、法国和俄国;更早时期也传到朝鲜、日本,为世界文明增添光彩,为中外文化交流作出了卓越的贡献。
古人餐桌上的昆虫,现在大部分在人类“食谱”中消失了,但蚁卵、龙虱、蚕蛹、蝗虫等,仍是人们的佳馔。在国外,昆虫也普遍地列入食谱。由于昆虫资源丰富,繁殖能力很强,营养价值也很高(有资料证明一些昆虫含高蛋白,还有多种氨基酸和维生素),我们应该充分进行研究,发扬我国古代传统,把昆虫开发作为未来理想的食品来源,为人类再作贡献。

永嘉八辈蚕关系示意图
(引自汪子春《中国古代养蚕科学上的一项重要发明——低温催青制取生种》)

(2) 蜜蜂、白蜡虫、紫胶虫、五倍子蚜

清代赵学敏在《本草纲目拾遗》中引《滇南各甸土司记》说:腾越州外各土司中有一种棕虫,穴居棕木中,食其脂汁,形状如海参,粗如臂,色黑,土人视为珍馔。土司请贵客必用。作羹味绝鲜美,肉绝似辽东海参,食之增髓补血,尤治妇人带下。这里所说的棕虫,可能是天牛类的幼虫。他还在“龙虱”条引方以智《物理小识》记:龙虱可以熏干油润,去甲翅啖,也可以盐蒸食。实际上,现在我国广东一带市场还卖作生食。
有趣的是,古代人们还把臭虫、蜻蜓、天牛之类的昆虫,也作为“山珍海味”。例如唐剑南节度使鲜于叔明“嗜臭虫,每采拾得三五升,浮于微热水,泄其气,以酥及五味熬卷饼食之,云天下佳味。”(《耕余博览》)晋代崔豹在《古今注》中记载了人们食用蜻蜓的情况。陶弘景在《神农本草经集注》中记:把蛴螬〔qicao齐曹〕(金龟子幼虫)与猪蹄混煎成羹,白如人乳,勾人食欲。
这段记述表明当时我国温州一带的蚕农,已经知道,以适当的温度,就可以打破二化性蚕的“滞育”状态。大家知道,二化性蚕的第二化蚕所产卵,在通常情况下,当年便处于滞育状态,即使当时的温度还很高,但其卵都必须等到第二年春天,才能孵化。能否打破这种状态,使第二化蚕所产的卵,能在当年里继续孵化呢?晋代蚕农们说,行。他们的具体做法是:将二化性蚕的第一化蚕(即螈珍蚕)所产的卵存放在一种叫罂的陶器中并加上盖,然后将它放在山间的冷泉水中,“使冷气折其出势”这样过了21天蚕卵便孵了(在通常的自然状态下,第一化蚕所产的卵,只须七八日就孵化了,但在低温即“冷气”影响下,卵便延长到21天才孵化)。这种蚕叫“爱珍蚕”。它与普通没有经过低温影响而孵化出来的第二化蚕不同,它所产的卵,可以在当年里再继续孵化。这可以说是世界上第一次人为地利用低温的影响来中断蚕的“滞育”。实际上,当时永嘉地区的蚕农,就是利用这种低温影响,可以使二化性蚕,接连中断“滞育”,从而可在一年中连续孵化四代(见示意图),实现了一年养多批蚕,这的确是个不起的发明。在这当中,关键是对用以影响蚕种孵化的温度的掌握。正如《永嘉郡记》指出:藏卵时,温度必须适当,过低就“卵死不复出”,过高,则不能达到使卵能延期到21天再孵化。不能延期21天,那就达不到中断滞育的目的。以上事实说明,我国古代学者已经深刻地理解到,温度对动物生长发育的重要影响。
http://www.99lib.net
为发展蚕丝生产,古代除了饲养春蚕外,还饲养夏蚕、秋蚕,甚至一年养多批蚕。《周礼》中有“原蚕”记载,“原”是“再”的意思。“原蚕”就是一年中第二次再养的蚕,即夏蚕。据刘宋郑辑之《永嘉郡记》的记载,公元4世纪时,永嘉(现在浙江温州)地方,一年可养八批蚕。大家知道蚕有一化性、二化性和多化性的区别。在热带(如广东)地区,可以利用多化性蚕,在一年中自然多次孵化来养多批蚕。此外也可以利用二化性蚕所产的卵,放在适当的低温中催青,这样所产的卵,在当年内就又能继续孵化。继续维持低温催青,就又能继续孵化。古代永嘉(今浙江温州)地方一年能养八批蚕,就是采取低温催青二化性蚕实现的。《永嘉郡记》载:
紫胶虫 紫胶虫分泌紫胶,我国古书上称为紫铆、紫梗或赤胶。公元3世纪张勃在《吴录》中记载说:“九真移风县,有土赤色如胶,人视土知其有蚁,因垦发以木插枝其上,则蚁缘而上,生漆凝结,如螳螂螵蛸〔piaoxiao飘肖〕子之状。人折漆以染絮物,其色正赤,谓之蚁漆、赤胶。”著名地理学家徐霞客在云南考察,第一次指出云南是我国紫胶产地,同时记述了紫胶虫寄生植物紫梗树的形态。紫胶在我国古代作药用,也用作染料。
蜜蜂的蜂蛹和蜂蜜都是人类的优良食品。可以推想,我们的远古祖先,很早就和蜂打了交道。但是直到公元3世纪才有关于养蜜蜂的记载。据皇甫谧在《高士传》中说:东汉延熹年间(公元158—167年),有位名叫姜歧的人,“隐居,以畜养蜂、豕为事,教授者满天下,营业者百三余人。”可见在1800年前,养蜂已经成为人们的活计了。晋代99lib•net人已经知道蜜蜂是一种社会性昆虫。宋代对蜂群的内部组织有了相当的了解。王禹偁(字元之)在《小畜集》中写有“记蜂”,对蜜蜂的生活习性和蜂群组织,以与寺僧对话的形式作了如下记述:
永嘉有八辈蚕:蚖〔yuan元〕珍蚕,三月绩;柘蚕,四月初绩;蚖蚕,四月末绩;爱珍,五月绩;爱蚕,六月末绩;寒珍,七月末绩;四出蚕,九月初绩;寒蚕,十月绩。凡蚕再熟者,前辈皆谓之“珍”。养“珍”者少养之。“爱蚕”者,故蚖蚕种也:蚖珍三月既绩,出蛾取卵,七八日便剖卵蚕生,多养之,是为蚖蚕。欲作“爱”者,取蚖珍之卵,藏内罂〔ying应〕中(随器大小,亦可十纸),盖覆器口,安硎〔keng坑〕泉冷水中,使冷气折其出势。得三七日,然后剖生,少养之,谓为“爱珍”,亦呼“爱子”。绩成茧,出蛾,生卵。卵七日又剖成蚕,多养之,此则“爱蚕”也。藏卵时……当令水高下,与种卵相齐,若外水高,则卵死不复出;若外水下卵,则冷气少,不能折其出势。不能折其出势,则不得三七日。不得三七日,虽出“不成”也。“不成”者谓徒绩成茧。 出蛾生卵,七日不复剖生。至明年方生耳。
商于兔和寺多蜂。寺僧为余言之,事甚具。予因问:“蜂之有王,其状若何?”曰:“其色青苍。差大于常蜂耳。”问:“胡以服其众?”曰:“王无毒。不识其他。”问“王之所处?”曰:“窠之始营,必造一台,其大如粟,俗谓之王台。王居其上,且生子其中,或三或五,不常其数。王之子尽复为王矣,岁分其族而去。 山甿〔meng盟〕患蜂之分也,以棘刺关于王台,则王之子尽死而蜂不拆矣。”又曰:“蜂之分也,或团如罂,或辅如扇,拥其王而去。王之所在,蜂不敢螫。失其王,则溃乱不可响迩。凡取其蜜不可多,多则蜂饥而不蕃。又不可少,少则蜂堕(惰)而不作。”
五倍子蚜 五倍子是五倍子蚜虫在盐肤木叶上所形成的虫瘿。它是染色、制革工业的重要原料,又是重要的药物。五倍子蚜的生活史很复杂,不容易为人所知。五倍子是因为生于(木(上艹下角))(同倍)木而得名。宋代人虽然知道五倍子(虫瘿)是生在盐肤木上,但并不知道里面有虫。直到明代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才做了比较详细的描述。李时珍说:“此木(即盐肤木)生丛林处者,五六月有小虫如蚁,食其汁,老则遗种,结小球于叶间……起初甚小,渐渐长坚,其大如拳,或小如菱,形状圆长不等。初时青绿,久则红黄,缀于枝叶,宛若结成,其壳坚肥,其中空虚,有细虫如蠛蠓〔miemeng灭猛〕。山人霜降前采取,蒸杀货之。否则虫必穿坏。”李时珍还认识到寄生不同99lib.net,其虫毬(虫瘿)也不一样。但是限于时代,他没有完全弄清五倍子蚜的生活史。

(1) 蚕

世界上所有养蚕国家,最初的蚕种和养蚕方法,都是直接或间接地从中国传去的。
虫白蜡、紫胶、五倍子都是我国自古以来对昆虫资源开发利用的成果,这些产品除了供国内利用外,还源源不断地输往国外。
除了桑蚕,我国古代还饲养柞蚕、樗蚕、天蚕等许多种蚕,也都取得了不少成绩。柞蚕,人们常常叫它山蚕或野蚕,它以吃柞树叶为主。我国山东半岛是放养柞蚕的发源地。据古书记载,早在公元前40年,山东蓬莱、掖县一带的人民,就已经采收野生的柞蚕茧制成丝绵。后来人们逐渐知道利用柞蚕丝来织绸。在明代,用柞蚕茧丝织绸制衣,已经风行全国。
制备蚕种,是养蚕生产的一个重要环节。2000多年前,人们就知道要用清水浴洗卵面,后来进一步发展到用朱砂溶液、盐水、石灰水以及其他具有消毒效果的药物来浴洗消毒卵面。这对防止蚕病发生非常重要。
《周礼》中记有“蚳醢〔chihai池海〕”,“蚳”就是蚁卵,“蚳醢”是由蚁卵加工而成的蚁卵酱,供“天子馈食”和“祭礼”用。
在明代,山东蚕农已经有了一套比较成熟的放养柞蚕的方法。清初山东省益都县人孙廷铨撰写有《山蚕说》一文,专门介绍放养山蚕技术。文中说当时胶东一带山区,到处都放养柞蚕,不久柞蚕放养逐渐传到其他地区。早在清初,放养柞蚕方法已经传到辽东半岛。逐渐地,这里成了我国第二个放养柞蚕的中心地。不久放养蚕的方法又传到河南和陕西。后来又传播到较远的云贵等地区。
昆虫种类繁多,其中有的昆虫肉体营养丰富,味道鲜美,早就是我国古代餐桌上的佳肴。
白蜡虫 虫白蜡是雄性白蜡虫的分泌物,是我国自古以来的农家副产品。宋代周密《癸辛杂识》就有关于饲养白蜡虫的记载。说江浙过去不产白蜡,后来有人从淮北带来白蜡虫出售,其种形状如小茨果实,“每年芒种前以黄布作小囊贮虫10余枚,遍挂桎树间(叶类似茱萸叶),至五月每一子出虫数百,遗白粪于枝梗,这就是白蜡。八月中剥取用沸汤煎之就成白蜡。又遗子于树枝间,初甚细,来春渐大,收其子如前法散育之。”这里已经将放养白蜡虫、收白蜡的时间和方法,基本说明了。以后汪机《本草会编》、李时珍《本草纲目》和徐光启《农政全书》对寄生植物种类、产地、白蜡虫的习性和采蜡方法都有记载。17世纪初耶稣会教士把有关中国饲养白蜡虫的消息传到欧洲,公元1853年由罗刻哈特从上海将白蜡样品和白蜡虫送到英国以供研究。
出土的战国铜器上的“采桑图”,更加逼真地描摹了古代劳动九_九_藏_书_网妇女采桑的劳动场面(图14)。要发展养蚕,就必须繁植桑树、发展桑园。《诗经·郑风·将仲子》有这样的诗句:“无逾我墙,无折我树桑(不要跨过我的墙头,不要采摘我的桑树)。”《诗经·魏风·十亩之间》:“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十亩桑田之间啊,采桑的人来来往往)。”《孟子·梁惠王上》中也说:“五亩之宅,树之以桑,五十者可以衣帛矣。”可见周代已经有大面积的人工栽种的桑树园了。战国铜器上采桑图描绘的桑树有高、矮两种类型,低矮的桑树可能就是后人所称的地桑。关于地桑,古代书籍中说:头年将桑椹和黍一起种下去,待桑树长到和成熟的黍一样高时,齐地面割下,第二年桑树便从根上重新长出新的枝条。这种桑树不仅便于采摘和管理,而且枝嫩叶肥、产量也较高。地桑的出现,也是蚕桑生产发展上的一大进步。
这里,对蜂巢内部组织、分群习性,尤其是控制分群方法作了详细的记述,很有价值。当时人们已知蜂有蜂王,色青苍,比其他蜂大,且无毒。王生幼王于台中;分王时群蜂拥着蜂王飞去。有蜂王在蜂就不螫,失去蜂王蜂群就溃乱。当时养蜂人都知道,为了防止蜜蜂分巢,只要用棘刺关住王台,这样巢内王子都要死亡,蜂群也就不再拆开。可见当时对蜂的习性有着很深的了解。元末刘基在《郁离子》卷上“灵邱丈人”中,通过对善于养蜂和不善于养蜂的父子两代的对比,描述了养蜂之人对蜂群的清洁、寒暖、晴雨、燥湿以及防止敌害诸方面的周到照顾,及蜂箱的选材制作、排放、管理等,说明当时的养蜂技术已达很高水平。元代《农桑辑要》、王祯《农书》,明代《农政全书》等都将养蜂作为科学进行研究。清代郝懿行还写了《蜂衙小记》的养蜂专著。至于蜂蜜作为药用,则早在《神农本草经》就已经列为上品加以利用了。
远在秦汉时代,人们就知道适当的高温和饱食有利于蚕的生长和发育,可以缩短蚕龄,所以历代都很注意养蚕环境湿度温度的调节和控制。据《齐民要术》记载:当时已在蚕室四周置火加温,以调节蚕室温度。元代《士农必用》指出:幼蚕的时候,蚕室要暖些,因为那时天气还冷;而到大眠之后,就要凉些,因为那时天气已经热了。经过长期养蚕实践,古代蚕农还积累了丰富的防治蚕病的经验,例如清洁和用药物消毒蚕室、蚕具,以药物添食和薰烟等办法提高蚕的体质和抵抗力。到明代,人们对某些传染性蚕病如脓病、软化病和僵病等,都有了一定的认识,并能积极采取淘汰和隔离的措施,以防止蚕病的传染和蔓延。
养蚕取丝,是中国古代对昆虫资源开发利用并取得显著成果的例子之一。蚕原来是野生在自然生长的桑树上,在蚕桑还未被驯养之前,九九藏书网人们可能已经懂得利用野蚕茧抽丝了。究竟什么时候开始人工养蚕,现在还难以确定。浙江钱山漾新石器时代遗址出土有绢片、丝带和丝线等。甲骨文中不仅有蚕、桑、丝、帛等象形文字,而且还有祭祀蚕神和刻有派人察看蚕事的卜辞。商代蚕桑生产已经相当发展,可见开始人工养蚕要在这以前。

图14 战国铜器上的《采桑图》
重视发展蚕桑技术,对蚕桑生产的发展有重要意义。《管子·山权数篇》记载:“民之有通于蚕桑,使蚕不疾病者,皆置之黄金一斤,直食八石,谨听其言而存之于官。使师旅之事无所与。”这是说,对群众中精通养蚕技术的人,请他介绍经验,并给予黄金和免除兵役的奖励。可见当时非常注意总结经验,以提高栽桑养蚕的生产水平。

(3)古代餐桌上的昆虫

蚕农在1400多年前,就已经注意蚕种的选择。《齐民要术》提出要选取“居簇中”的茧为蚕种。宋代以来,人们还进一步从各个角度,如茧的质量、成茧的时间和位置、蛾出茧的时间、蛾的健康状态,以及卵的健康状态等,来选取种茧、种蛾和种卵。到清代,人们更注意到了选蚕。他们深知只有“蚕无病,种方无病”。通过层层的严格选种,淘汰了大量体弱有病的蚕种,从而提高了第二代蚕的体质,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防止微粒子病原体通过胚胎传染给后代。
春日载阳(春天一片阳光),
有鸣仓庚(黄莺鸟在歌唱)。
女执懿筐(妇女们提着箩筐),
遵彼微行(走在小路上),
爰求柔桑(去给蚕儿采摘嫩桑)。
到了周代,栽桑养蚕在我国南北广大地区得到蓬勃发展,养蚕织丝被认为是妇女们都必须参加的副业劳动。《诗经》中就有许多篇章描写蚕桑,有的诗还生动地描绘了当时妇女们采桑养蚕劳动忙碌的情景。《豳风·七月》写道:
古代供“人君燕食”的昆虫,据《礼记》记载还有“蜩〔tiao条〕”(蝉)和“范”(蜂)。三国时曹植写的《蝉赋》记了蝉一生所遇到的各种天敌,并称它的最后“天敌”是厨师。唐段公路在《北户录》里记载了广人食用蚁子酱的情况。唐刘恂在《岭表录异》里还记了交广酋长用蚁酱招待官客享用。唐代,人们把蝗虫也列入食品。北宋范仲淹说:“蝗可和菜蒸食。”明徐光启在《屯盐疏》记录了当时天津地区人们把蝗虫当作美味食品,互相赠送。
更多内容...
上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