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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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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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蒋介石和宋美龄从镇海机场乘一辆黑色特长轿车去溪口。同车一个侍从室人员回忆,在80分钟的车程中,两人谈笑风生。宋美龄和蒋介石打赌说:“谁先见到江口塔,谁就赢。”过了一会儿,蒋说:“我先看见了。”宋不认输,说:“我老早就看见了。”两人在雪窦山上散步时,常手拉手往返于妙高台和相量岗之间。
四川军阀杨森有一堆小老婆,却不许青年男女自由恋爱,在街上同行。当时少年中国学会会员舒新城在成都教书,思想解放,穿戴时髦。一日他和女友手拉手漫步街头,恰巧被杨森撞见。杨回去立即下令捉拿舒新城,甚至扬言要枪毙舒。作家李劼人闻讯后将舒新城在家里藏了三天三夜,后又化装把舒送出四川才算了事。
抗战期间,陈立夫想把孔祥熙的二小姐孔令俊介绍给胡宗南为妻。胡先向戴笠了解,得到的“情报”是孔二小姐生性浪漫,品行不端。后来孔令俊到西安相亲,胡宗南化装到孔的住处先“侦察”一番,见孔举止粗蠢,长相吓人。又听说孔经常女扮男装,短发西服,雌雄莫辨,且恶少气十足。胡遂彻底打消娶孔的念头,借故推说军务紧张,避而不见。后来胡写信如此答复陈立夫:“国难当头,正我辈军人抗敌御侮、效命疆场之时,匈奴未灭,何以家为?”
完婚以后,门致中、孙连仲等有一次和毓运闲聊时谈起,与端王家结亲,是一种巧遇的“天作之媒”。
曾任北洋政府国务总理的潘复,是个见色就搂不住的人。民国初年,潘在财政部当司长。有一次他从天津回北京,在火车过道上遇见一体态妖冶的女郎,便上前吊膀子。该女自称叫张静娟,潘约她次日到东兴楼吃饭。第二天晚上,张果然姗姗而来,饭后张邀潘到家里小坐,潘去后才发现,此女是班子里的红妓。自此两情缱绻,终至互订婚嫁,张成了潘的大姨太太。后来潘又不择手段接二连三地纳妾,十多年后,凑成金钗半打。
1938年,20岁的文艺青年陈强(陈佩斯之父)经历一番漂泊,从国统区来到延安,成了鲁艺戏剧系的学员。他后来参加了一系列演出,这辈子出演的第一个反派角色,是话剧《国际玩具店》里的希特勒。此期间,因为戏中合作,他看上了鲁艺的一个女同学,据说是爱得死去活来并论及婚嫁。某日,上面突然找陈强谈话,告诉他该女生是有夫之妇。陈强顿觉惊雷乍响,失魂落魄。他为此不仅痛苦了很长一段时间,还大病一场。后来他才知道,她的丈夫是中共派到国民党军中任职的高级将领,由于形势险恶,她被秘密送到延安。
载漪之孙毓运曾忆及,上世纪20年代末,他的几个妹妹都在兰州女一中读书。一次,他六妹和同学黄宝贞(女一中校花)去兰州最大的绸缎店明义号买料子,碰巧遇见也来逛商店的七、八、九妹。黄宝贞当即热情邀请她们去家里作客。黄当时已婚,丈夫张允荣是甘肃省财政厅厅长。几个女孩拗不过黄宝贞的盛情,便跟着她一起去了。
金岳霖喜欢对对子,他针对梁思成、林徽因夫妇作过一个对联:“梁上君子,林下美人。”梁思成听了很高兴,说:“我就是要做‘梁上君子’,不然我怎么能打开一条新的研究道路,岂不还是纸上谈兵吗?”林徽因听了很不高兴,说:“真讨厌,什么美人不美人,好像一个女人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似的,我还有好些事情要做呢!”
学者姜亮夫从清华毕业后,到上海教书,认识了陶小姐,并论及婚嫁。女方出身豪门,家里不识穷书生的潜质,开出的条件是姜必须出洋镀金,否则不得履行婚约。姜为了爱情毅然留学法国,三年后才回到国内,两人终成眷属。姜后来成了著名学者,其夫人则温柔闲静。
吴宓任清华教授时,曾疯狂追求毛彦文,甚至在报上发表爱情诗,当中有“吴宓苦爱毛彦文,九州四海共惊闻”之句,有人请金岳霖去劝劝吴宓。金就去对吴宓说:“你的诗如何我们不懂。但是,内容是你的爱情,并涉及毛彦文,这就不是公开发表的事情。这是私事情。私事情是不应该在报纸上宣传的。我们天天早晨上厕所,可是,我们并不为此而宣传。”吴宓听了很生气,说:“我的爱情不是上厕所。”金岳霖说:“我没有说它是上厕所,我说的是私事不应该宣传。”
蒋介石与宋美龄成婚前,曾在《申报》登离婚启事:“毛氏发妻,早已仳离;姚陈二氏,本无契约。”
学者黄侃性轻狂,蔑视伦理,一生结婚九次,有“黄侃文章走天下,好色之甚,非吾母,非吾女,可妻也”之说。章太炎的夫人汤国梨曾回忆黄侃骗婚黄绍兰一事,致其一生流离失所,直斥黄为“无耻之尤的衣冠禽兽”,“小有才适足以济其奸”。
画家叶浅予的第一次婚姻并不幸福,女方罗彩云不识字,两人情趣上的距离可想而知。叶那段时间经常借酒浇愁,遂有女画家梁白波的第三者插足。叶梁的私情后被罗发现,据叶后来回忆,罗彩云“有如缉私巡警一般,随时追踪袭击我们,记得1936年她‘袭击’了两次。一次在上海某处亭子间,由女儿的奶妈侦察追踪,把我们抓获。罗彩云俨然以太太自居,把白波当成姨太太来羞辱,我当时惊慌得不知所措。另一次在南京,罗彩云把她的父亲也搬了来,当面逼我‘定个名分’。我被牵着鼻子送他们父女回上海,还由律师作证,写下了保证书。”解放后,叶和罗正式办理了离婚手续,但“文革”中罗仍受叶的牵连而遭罪,后服安眠药离世,死前,她对女儿说:“你们叶家害得我好苦!”
蒋百里任保定军校校长时,感到北洋政府陆军部“遇事掣肘”。1913年6月17日,蒋从北京回来,生了一肚子气,一时激愤加郁闷,写下遗书。次日清晨,他集合学生训话后,突然拔枪自杀,幸好身边的一个差弁眼疾手快,冲上去夺枪,致子弹没有击中要害,保住了性命。袁世凯请来日本医生和护士为蒋疗伤。蒋于养病中与日本护士左梅(左藤屋子)产生感情,后结为夫妻。钱学森夫人蒋英即二人之女。
大革命时期,黄慕兰、范志超等在武汉工作,同住一个宿舍,她们都是单身,且年轻漂亮能干,在武汉三镇很有名。一些单身男士天天晚上往她们的宿舍跑,赖着不走。瞿秋白的弟弟瞿景白也在死追范志超,瞿景白是塌鼻子,瞿秋白对他说:“在你没有把鼻子修好以前,还是不要急着追求范。”瞿景白把这番话写在信中传递给范志超,范在信上批道:女人要求于男人的并不是鼻子。把信退了回去。瞿景白逢人便展示范的“批语”,以致很多人半开玩笑地问范志超:女人要求于男人的到底是什么呢?
大革命失败后,茅盾和范志超从九江同船潜回上海。两人不敢随意走动,就在船舱内闲聊。范志超告诉茅盾,她没有爱过任何人,当年嫁给朱季恂并非出于爱情,而是工作需要。范还让茅盾看黄琪翔(时为张发奎部军长)写给她的许多情书。茅盾读后感慨道:想不到黄琪翔能写如此缠绵的情书。
黎本危是黎元洪的宠妾。黎元洪原为前清一协统,黎本危则是汉口大智门一带的妓女。武昌起义爆发后,黎元洪躲在黎本危家不肯出来,革命党人就是从黎本危的床底下把他拖出来的。黎元洪第二次当政下台前,把15颗印信交给黎本危带到东交民巷德国医院躲藏起来。两人也算是患难与共了。
清末,南京人陶保骏被两江总督端方委以军务要职,任内贪污了巨额军饷。武昌起义后,陶挟十数万贪款到上海,将钱物寄存在名妓沈秋水处,成了沈的恩客。后陶保骏被沪军都督陈英士设计枪决。陶死后,史量才来找沈秋水。沈担心钱物被当局侦知,正不知所措,便将实情端出,让史量才给拿主意。史听后作若有所思状。九九藏书沈秋水急了,连连逼问,史量才才正色相对,说了这样一番话:“此事处置不当,确有倾家之祸。现在我为怜惜你起见,也顾不得一切,我来担当风险。以我在上海政、商、学界的地位,可以说得到,做得到。当局既未来查包裹,你尽可放心。我来负责保证你的安全就是。”沈秋水听后不免感激涕零,史量才遂人财两得——沈秋水后来成了史量才夫人;而那笔陶保骏贪污的巨款,则成了史量才日后盘下《申报》的财源。
何应钦无子女,却一直不纳妾。这在所谓“党国要人”中,似不多见。
陈诚的妻子谭祥系谭延闿次女,宋美龄的干女儿,曾留学美国。宋美龄将谭祥介绍给陈诚时,据说谭延闿并不同意,但陈对谭倾心已久。1930年冬,谭延闿去世不久,陈诚到长沙访何健等,临别时,一夜两宴,痛饮达旦。大醉之后,陈在上车前仍没忘了“审查”他给谭家买的求婚礼物,属下将在长沙八角亭选购的鹅绒织锦沙发椅垫、枕头、鹅绒被等数十件高档用品铺满一餐厅。回南京后,陈诚派人将这些礼品连同他的亲笔信送到成贤街谭公馆,谭家随即回柬请陈,因谭延闿病故不久,只以茶点招待。这门亲事就算敲定了。
1924年,末代皇帝溥仪被冯玉祥逐出皇宫。不出几年,冯手下的多位将领却与爱新觉罗家族结亲,成了端郡王载漪的孙女婿。
吴宓赴美留学期间,经同学介绍与从未谋面的杭州姑娘陈心一订婚。时吴宓与一道赴美的清华同窗朱君毅是情同手足的哥们儿,而朱的未婚妻毛彦文与陈心一又是浙江女师的同学。吴宓便委托毛彦文代为打探陈心一的底细,毛考察一番后回复说:“陈女士系一旧式女子,做贤妻良母最为合适。皮肤稍黑,性情似很温柔,倘吴君想娶一名能治家的贤内助,陈小姐似很适当;如果吴君想娶善交际会英语的时髦女子,则应另行选择。”后吴宓回国与陈心一成婚,却又看上了曾代他考察未婚妻的毛彦文。
作家黄裳在天津公学读小学时,一天刚进校门,就被老校工喊住,说有个女学生忘了带语文课本,要借他的用一下,下课后归还。校工不等黄裳表态就从他的书包里把书拿去,说:“你就甭管了,下课来拿书。”下课后黄从校工手里取走还回来的书,坐在教室打开课本时,发现书里夹着一个“巧妙地叠起来的花纸方胜”。等到下课,黄裳才悄悄打开来看,纸条上是铅笔写的一行小字:“我爱你,你爱我吗?”黄裳年纪虽小,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他说:“后来上学时虽曾多次留心,但终于无法发现写字条的到底是谁。”
梁漱溟曾这样描述自己的原配夫人:“她的衣履装饰,极不合时样,气度像个男子,同她的姐姐伍夫人站在一起,颜色比姐姐反见老大。凡女子可以引动男子之点,在她可说全没有。就在这匆匆一面后,我们便订了婚。”1934年,梁漱溟夫人因难产而死,梁又写道:“我和她结婚十多年,我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我。正因为我不认识她,她不认识我,使我可以多一些时间思索,多一些时间工作。现在她死了,死了也好,处在这样的国家,这样的社会,她死了使我可以多一些时间思索,多一些时间工作。”
学者钱穆的第一个妻子病故后,吴江友人金松岑给钱介绍自己的族侄女,该女曾是东南大学校花。两人书信来往几次后,在金家见了一面。该女告诉金松岑:钱先生为师则可,为夫非宜。
陈碧兰原为黄日葵的妻子,到莫斯科东方大学留学时被罗亦农追到手,两人在莫斯科同居。回国后,陈碧兰又与彭述之发生恋情,据说在喜宴上,萧楚女曾当众问陈:你下次什么时候再请我们吃这样的喜酒呢?罗亦农后又找了个新爱人——诸友伦,诸原为贺昌之妻,贺去莫斯科开会时,诸与罗同居。诸后来也去了莫斯科。1927年罗亦农在武汉得知诸有伦与自己脱离关系后,又与李哲时同居。罗亦农牺牲后,其遗体为李哲时收殓。
黄宝贞的家安在省财政厅后院。她们路过客厅时,恰巧张允荣也在接待客人,当中有西北军高级将领门致中、孙连仲、冯安邦等。这三人当时还是光棍,见一群穿着很讲究的旗袍的女学生穿堂而过,不免一时分神,动了杂念。事后便屡托黄宝贞打探底细,再请媒人去提亲。后来,毓运的九妹和门致中、八妹和孙连仲、四妹和冯安邦、十妹和鲁崇义等在兰州订婚,这是1930年的事情。再后来,门致中调任宁夏省主席,孙连仲任青海省主席。
孔祥熙的儿子孔令侃想娶宋子文的妻妹为妻。宋霭龄认为儿子娶娘舅的小姨子,有点不成体统。孔令侃说:“娘舅归娘舅,讨他的小姨子,我就是他的连襟。”
抗战期间,顾祝同任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长官部位于距屯溪十多公里的梅林。1938年夏天,长官部派汽车从温州接来一个戏班子,两个女角是姐妹俩,大的叫美素娟,小的叫花秀琴,两人曾是杭州大世界的二等角儿。美素娟唱了十来天戏,突然销声匿迹,去向不明。两个月后,花秀琴也悄然离开。
学者张岱年晚年对儿媳说:“年轻时,你妈的手凉,我的手热;现在呀,是她的手热,我的手凉。”
1926年底,任教于中山大学的郁达夫打算离开广州,12月3日晚,几个学生给他饯行,女作家白薇同座。郁达夫喝多了,散席后又和白薇等去看电影。出电影院仍未酒醒。郁达夫在日记中说:“路上起了危险是幻想,因为时候太迟了,所以送白薇到门口的一段路上,紧张到了万分,是决定一出大悲喜剧的楔子,总算还好。送她到家,只在门口迟疑了一会,终于扬声别去。”十天后,他又在日记中写道:“白薇去了,想起来和她这几日的同游,也有点伤感。可怜她也已经过了青春,此后正不晓得她将如何结局。”
孔祥熙的大女儿孔令仪对家里给她介绍的对象一概拒绝,自己选中了圣约翰大学毕业生陈继思。陈父是上海一个舞场的音乐指挥,孔祥熙夫妇觉得陈出身不行,够不上门当户对,一直不同意这门亲事。孔大小姐不管这一套,和陈远走美国,两人在纽约结婚。孔祥熙夫妇见木已成舟,只得默认,空运补送了一份嫁妆,不巧飞机失事,遂引来社会指摘。
沈从文追求张兆和时,张父住上海,张在苏州,沈则在青岛。沈从文写信给张兆和:“如爸爸同意,就早点让我知道,让我这个乡下人喝杯甜酒吧。”张兆和在得到父亲明确的意见后,和三姐张允和一同去邮局给沈从文各发了一个电报。张允和的电报只取自己名字中的一个字:“允。”张兆和在电报纸上写了一句话:“乡下人,喝杯甜酒吧。”邮局职员对电文感到诧异,问张兆和是什么意思。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甭管,照拍好了。”
1933年7月,胡风从日本回国,住在上海施高塔路四达里韩起家。一天下午,韩家后门传来一阵敲门声,韩起夫人把钥匙从楼上扔下去,却摔断了,只好下楼开门。进来的是楼适夷,后面跟着个小姑娘,经韩起介绍,知其名屠玘华。屠当时穿一件淡蓝色的短旗袍,短头发,显得很精神,给胡风留下了极佳的印象。她便是后来的胡风夫人梅志。
1923年8月17日,谢冰心和一群年轻人从上海乘船启程赴美留学。此前谢在贝满女中的一个同学来信请谢上船后找她的弟弟、清华学生吴卓,以便互相有个照应。谢上船的第二天,便让同学许地山去找,结果找来的并非吴卓而是吴文藻。后来问起姓名才知道找错了人。这一错,却成就了一桩脍炙人口的经典姻缘。
《红旗谱》的作者梁斌年轻时,有人来家里提亲,说的是邻村一个16岁的姑娘。母亲让他二哥去打听打听,二哥去后,见村口有个打九九藏书鱼的,就上前问这姑娘长得怎么样。打鱼的说:“长得怎么样?有鼻子有眼就行了!”
林语堂在谈到许广平与鲁迅相爱时说:“许女士爱他,是爱他的思想文字,绝不会爱他那副骨相。”
冰心和吴文藻结婚后,吴文藻把一张冰心的照片摆在书桌上。冰心问:“你真的是每天要看一眼呢,还只是一件摆设?”吴笑道:“我当然每天要看了。”某日趁吴去上课,冰心把相框里的自己换上阮玲玉,过了几天,吴文藻也没反应。后来还是冰心提醒吴文藻:“你看桌上的相片是谁的?”
毛彦文33岁时,嫁给了曾任北洋政府国务总理、后来成为慈善家的熊希龄,当时熊希龄已66岁。婚礼上悬挂的贺联,多涉及两人的年龄差。毛的一个同学与熊希龄是世交,平素称熊为“世伯”,他送的贺联是:“旧同学成新伯母,老世伯作大姐夫。”报人崔通约的贺联是:“老夫六六新妻三三,老夫新妇九十九;白发双双红颜对对,白发红颜眉齐眉。”学者沈尹默的对联是:“且舍鱼求熊,大小姐构通孟子;莫吹毛求疵,老相公重作新郎。”三年后,熊希龄突发脑溢血去世,毛彦文此后终其一生,一直未再嫁。
许文蓉一见美素娟,先来一通甜言蜜语,张口闭口以“妹妹”相称,嗔怪说:“墨三(顾祝同字墨三)也太不应该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通知我,委屈了妹妹。现在你又怀了孕,真是我们顾家的福。”说得美素娟心花怒放。次日,许端来一碗药,说是自重庆带来的安胎药,极其名贵,妹妹吃了对胎儿很好。美自然深信不疑,当即喝下。许见状说了声:“好好休息,我再来看你。”这其实是一剂加料的堕胎药,美素娟服用后很快就和腹中胎儿双双被毒死。许文蓉没和顾见面就回到重庆,并向蒋介石检举此事。蒋后来给顾去电,称淫伶美素娟有重大敌特嫌疑,“仰速查明具复”云云。
梁漱溟的侄女婿也是他的得意门生,结婚时梁说了一番夫妻理当相敬如宾的话后,举例道:“如像我初婚的时候,我对于她(梁漱溟夫人)是非常恭敬,她对于我也十分的谦和。我有时因预备讲课,深夜不睡,她也陪着我,如替我沏茶,我总说谢谢,她也必得客气一下。因为敬是相对的、平衡的……”话未说完,其太太突然大声叫了起来:“什么话?瞎扯乱说!无论什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哲学了!……”
林语堂夫妇感情很好,生活上自然也很默契,彼此相知。一次聚会,林先到,后门外有皮鞋的脚步声,林侧耳一听便说:“她来了!”
梁思成说:“我爹(梁启超)把家庭的财政大权给了第一夫人,把爱情给了第二夫人。”
金岳霖终身未娶,也有人说他是为了林徽因终身不娶。林洙曾著文谈及这件事:“我曾经问过梁公,金岳霖为林徽因终生不娶的事。梁公笑了笑说:‘我们住在总布胡同的时候,老金就住在我们家后院,但另有旁门出入。可能是1931年,我从宝坻调查回来,徽因见到我哭丧着脸说,她苦恼极了,因为她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怎么办才好。她和我谈话时一点不像妻子对丈夫谈话,却像个小妹妹在请哥哥拿主意。听到这事我半天说不出话,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紧紧地抓住了我,我感到血液也凝固了,连呼吸都困难。但我感谢徽因,她没有把我当一个傻丈夫,她对我是坦白和信任的。我想了一夜该怎么办?我问自己,徽因到底和我幸福还是和老金一起幸福?我把自己、老金和徽因三个人反复放在天平上衡量。我觉得尽管自己在文学艺术各方面有一定的修养,但我缺少老金那哲学家的头脑,我认为自己不如老金,于是第二天,我把想了一夜的结论告诉徽因。我说她是自由的,如果她选择了老金,祝愿他们永远幸福。我们都哭了。当徽因把我的话告诉老金时,老金的回答是:“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从那次谈话以后,我再没有和徽因谈过这件事。因为我知道老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徽因也是个诚实的人。’”
韦永成是李宗仁的表亲,年轻时有“广西潘安”之说。他在德国留学时认识了蒋介石的侄女,蒋小姐主动追求韦,韦则待价而沽。蒋父当时也不肯把女儿嫁给一个广西佬,但蒋小姐大有非韦不嫁之势。抗战时,韦永成在安徽当厅长,蒋小姐从上海跑到安徽和韦成婚。蒋桂这两个对立的政治集团于是便攀起亲来。后来竞选副总统时,他们成了两方都想拉拢,又都有所防备的一对夫妻。韦曾向李宗仁一方提供过一些重要“情报”。
原来,美素娟到屯溪不久,去长官部唱了两天堂会,被顾祝同一眼相中。上官云相、邹文华等投其所好,从中撮合,将美素娟纳为顾祝同的外室,在铅山找了一栋小公馆,并派一个叫吴宝书的少校副官不时去照料。不久,美便怀孕。这事免不了传到身在重庆的顾妻许文蓉耳中,许闻后兼程赶到上饶(此时三战区长官部已迁至上饶),直接找吴宝书,施以压力,吴被迫吐实,并把许带到小公馆。
闻一多的一个朋友婚后移情别恋,家庭濒临散伙。闻一多劝他:“你何必如此呢?你爱她,你是爱她的美貌,你为什么不把她当做一幅画像一座雕塑那样去看待呢?”
郁达夫从广州回到上海后,1927年1月13日从邮局取回其妻孙荃从北京寄来的皮袍子,在当天的日记里感慨道:“我想顶好还是早日回北京去,去和她抱头痛哭一场。”第二天,“午前洗了身,换了小褂裤,试穿我女人自北京寄来的寒衣。”没想到中午去一个同乡家串门,“在那里遇见了杭州的王映霞女士,我的心又被她搅乱了,此事当竭力的进行,求得和她做一个永久的朋友。”“中午我请客,请他们痛饮了一场,我也醉了,醉了,啊啊,可爱的映霞,我在这里想她,不知她可能也在那里忆我?”次日,郁达夫在日记里说:“荃君(郁达夫妻)信来,嘱我谨慎为人,殊不知我又在为王女士颠倒。”
1940年,戴望舒之妻穆丽娟决定和他离婚。戴望舒因此向她发出《绝命书》,说:“从我们有理由必须结婚的那一天起,我就预见这个婚姻会给我们带来没完的烦恼。但是我一直在想,或许你将来会爱我的。现在幻想毁灭了,我选择了死……”但戴望舒终于没有死成。
学者谢国桢二十多岁时游杭州,在西湖附近的葛岭闲逛时,遇见两个老者,其一姓李,据说懂得相术,谢便请他给自己看看。李说:“谢先生相貌很好,将来一定有二十年的好运,可是有一桩,如果是不怎样……那就更好了。”谢马上问:“怎么样?”李吞吞吐吐地说:“要是到三十五六岁的时候,不被娘儿们引诱,那就更好了。”谢说:“我又不嫖姑娘,那又怕什么?”李正色道:“花钱取乐,不损人格,那又怕什么!只怕是不花钱的女人呀!”十多年后,谢已四十朝外,自嘲道:“深盼有一天机会来临,可是一直到民国三十二年尚未遇见一回事,真是书生老矣,机会不来。”
学者钱端升年轻时与陈公蕙谈恋爱,两人酝酿结婚时,闹了一回别扭,陈负气而去,回了天津。梁思成会开汽车,钱端升便求梁开车追,车内除了钱、梁,还有林徽因和金岳霖。四个名人开车追到天津,结局自然是两人重归于好,不久,陈公蕙就成了钱太太。
徐悲鸿任中央大学教授时,与一个名为邵可侣的法国人为邻。徐看邵是外国人,只身在中国,生活不便,便请他来家里吃饭,并声明不收费用。一次徐去上海,邵可侣和蒋碧微同桌吃饭时,突然抓住蒋碧微的手,蒋很惊骇,因为以邵平时的为人,不应该有这样的举动。蒋碧微不动声色地轻轻把手抽回,平静地起身,退出餐厅。后来邵到北平教书www.99lib.net,一次来南京,去看徐悲鸿夫妇,徐不在家,当时徐蒋之间的感情已出现裂痕,邵也已知道,他对蒋说:“你为什么不到北平来,你知道那里有一个朋友,他愿意照料你和安慰你。”
白云观住持安世霖表面上“道”貌岸然,实则一肚子男盗女娼。他的日常生活之阔绰和奢靡,丝毫不逊于京城的显贵们。他常把情妇从白云观后花园的暗道经夹壁墙引入其住室过夜。固定的姘妇有五个:一个是新街口的康太太;一个是西单古玩铺老板的女儿赵二姑娘;一个名赵小叶;一个是他表妹,住安定门;还有一个住西直门。安不仅自身多犯清规,平时更多行不义,抗战胜利后,被36名道众火烧于观内。
苏曼殊一次与友人但懋辛在上海某戏院看戏,邻座为一少妇,仪态妩媚,因注目台上,没留神两指间香烟落下来的烟灰落在苏曼殊的新西装上。但懋辛嗅到焦灼的气味,急呼苏曼殊,苏则置之不理。少妇觉出后嫣然一笑,冲苏曼殊道歉,苏也报以一笑。散场后,苏曼殊反怪但懋辛煞风景,说:“为了绝世美人,损及一衣,算得了什么,何必大惊小怪!”
林语堂是福建漳州人,父亲是牧师,家里没钱。他在上海圣约翰大学读书时,回乡常去一友人家串门,看上了友人的妹妹,但友人的父亲却替他妹妹相中一个富户的少爷。隔壁也是林语堂的朋友,也有个妹妹。林应邀去其家吃饭,席间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偷看他,那便是他以后的妻子廖翠凤。她后来告诉他,在计算他吃几碗饭。廖家很有钱,两人结婚前,廖母告诉女儿,林家很穷。廖翠凤答:“贫穷算不了什么。”婚后两人定居上海,林语堂征得妻子同意,把结婚证书给烧了。他说:“把证书烧掉,只有离婚才用得着。”
金城银行总经理周作民出身寒微,后被同乡富户何家相中,欲招为女婿。何家小姐起初不肯,后勉强同意。何家招赘的当夜,据说贺客盈门,及宾相送新郎入洞房的刹那,何小姐又不干了,叫人把门关上,致场面尴尬。后何家把何小姐一向尊敬的一位老者请来劝说,盛称周的才干,非池中之物,将来必成大器。一番胡乱吹嘘后,何小姐这才开门成亲。
兰妮是上海有名的交际花,一度为孙科情妇。抗战时期她曾得到一笔相当可观的不明财产,胜利后,被当作敌伪财产没收。兰妮找到时任立法院长的孙科求援,孙便致信上海有关官员,替兰妮说情。信中称兰妮为“敝眷”,一时传为笑谈。后来孙科和李宗仁竞选副总统时,黄绍竑甚至化名以《敝眷兰妮》为题在报上写文抖搂孙科的老底。
空照是个洋和尚,祖籍德国。他曾在汉口的花柳场所结识一个王姓商人,两人天天混在一起,征花纵酒。某日,他们叫来一个20岁出头的歌女,举止大方,谈吐不俗。王老板的轻狂劲一如往常,上来就要动手动脚,被空照劝止。歌女出于感激,邀空照次日到其寓所。空照如约而去,在门口就听到弹得很熟练的钢琴声。叩门后,琴声止,歌女含笑迎出。空照见她的梳妆台旁边,有一本狄更斯的原版小说,便用英语和她对话。歌女含泪痛说家史,空照出于慈悲,从中斡旋,终使歌女脱离风尘。
章亚若风情万种,在认识蒋经国以前,已经有过三次婚姻。蒋经国任职赣南时,一次左右公宴蒋经国,章亚若也在座。喝到最后,只剩蒋章二人,章亚若便成了蒋经国的爱人。章后来怀孕,因难产而死。据说章死不瞑目,一直等到蒋介石从重庆来电话,左右传话给她听:“老人承认她是他的媳妇。”章才闭目。
钱锺书曾受一个朋友委托,去撮合他与另一个女朋友的关系,见到那姑娘后,钱声明来意,开台便说了第一个理由:那位男朋友学问顶好。正待说第二个和第三个理由时,姑娘打断了他的话,清冷地笑道:“假使学问好便该嫁他,大学文科老教授里有的是鳏夫。”
梁漱溟的一个学生结婚,梁写一条幅赠送:“男女居室,西人言爱,中国主敬,敬则爱斯久矣。”
朱毅农一直单恋胡适,后因精神失常入院。1930年10月20日,胡适去医院探望朱毅农,朱告诉胡适:“我是为了想你发疯的。”
胡适说:“陆小曼与徐志摩的关系只有少数人能够了解,还有几个人是‘完全了解’,而我就是‘完全了解’。”
民国初年的名记者林白水有一子,名陆起,被爷爷视做至宝。他自小随爷爷出入花街柳巷,从而被那里的氛围“殃及”一生。他最爱去的地方是歌楼酒馆,最爱看的是花枝招展的姑娘,最爱听的是莺歌燕语,最渴望整天生活在脂粉群中。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后来叹道:“可惜我们家不是大观园,他如果有一个大观园式的家,一定是其中的贾宝玉了!”
苏曼殊好逛妓院,但他找的姑娘没一个和他有床笫私情。这是典型的目中有妓,心中无妓。
郁达夫和王映霞结婚后,曹聚仁对徐懋庸说:“一个瘦的诗人,配上一个结实的美人,一定要时常牙齿疼,终于闹离婚。”曹聚仁下这个断言还有一个理由,他说过:诗人住在历史上是一个仙人,住在楼上就是一个疯子。后来郁王终于闹翻,演成悲剧。曹聚仁又和黎烈文说:“这是对才子佳人型恋爱的最大讽刺。”
沈从文当年拼命追求张兆和,留下不少故事。沈是中国公学的老师,张是英语系的学生。一天张带着一大包沈写给她的情书去见胡适校长,张举出沈信中的一句话:“我不仅爱你的灵魂,我也要你的肉体。”认为这是对她的侮辱,请校长给她做主。胡适皱着眉头听张陈述后,温和而诚恳地对她说:“我劝你嫁给他。”但沈骨子里似乎并非一个感情专一的人,把张追到手后,他又惹出多起婚外恋来。沈曾对友人说:“打猎要打狮子,摘要摘天上的星星,追求要追漂亮的女人。”
章克标回忆说:“林语堂逢场作戏地在交际场中,也会吃花酒,叫条子了,也懂得长三堂子的韵味了。他还十分赏识那时的名妓富春楼老六,好像还为她写过捧场、赞美的文字。他穿着长袍马褂,伴陪了交际花、名妓到高级跳舞厅婆娑起舞或坐听音乐,也感到兴趣不恶了。”
梁斌年轻时看上同村一个叫云英的女孩,没事就在她家对过的大木头上坐着,可以看见云英家的台阶。有时云英从台阶上经过,进门前回头朝他笑笑,常令梁斌心跳不止。梁斌晚年在回忆录中写道:“此事过去了几十年,如今年已古稀,儿孙成群了,我的心上还想着她,两地相隔,想见一面也难呀!我把这种悬念,写进《红旗谱》和《烽烟图》中。”
作家姚雪垠早年入河南大学预科后,暗恋同班一个长相和成绩都很出众的女生。这是上世纪20年代的事情,那时在开封这样的内地城市还不兴自由恋爱,男女生之间界限分明。姚自始至终没有任何行动,只停留在单相思阶段。但他就此写了一篇小说,完全采取心理描写的手法,这大约是国内较早的一篇“意识流”小说。令人有些遗憾的是,姚雪垠为避免日后相见时的尴尬,并没有把小说捅出去发表。
徐悲鸿与蒋碧微当年属于“私奔”式的结合。徐在暗中筹划离开上海时,给蒋碧微做了许多衣服,花色、料子和样式,全部按照自己的审美观挑选,蒋碧微后来很满意,说:“他是艺术家,懂得色调的搭配和式样的合宜。”
吴宓和陈心一离婚后,毛彦文分析说:“吴(宓)脑中似乎有一幻想的女子,这个女子要像他一样中英文俱佳,又要有很深的文学造诣,能与他唱和诗词,还要善于辞令,能在他的朋友、同事间周旋,能在他们当中谈古说今,这些都不是陈女士所专长,所以他们的婚姻终于破裂。这是双方的不幸,可是吴应负全责。如果说他们是错误的结合,这个错误是吴一手造成的。”毛99lib.net彦文所言吴宓脑中幻想的女子,其实指的就是自己。
抗战时期,学者舒湮住在重庆。某个周末他去歌乐山,等公共汽车返回时,舒湮牙疼加剧,恰巧附近有一家医院,便去求诊。一个姓吴的值班女医生接待了他,说是周日不门诊,把他回了。舒湮不死心,说:“我是特地从重庆赶来求诊的。倘若在此地过夜,明天再来,实在有些不大方便,请通融一下吧。”吴小姐便为他拔了牙。舒湮以为拔牙很疼,没想到吴小姐医术高妙,牙拔下来的时候,舒湮竟然不知道。他说:“我宁愿牙齿多坏几颗!”这一通融,正如舒湮所愿。后来,两人在重庆举办婚礼,证婚人是张元济。张在婚礼上说,舒湮的先人冒辟疆当年带着董小宛去过他的老家——浙江海盐。
多年后,陈强从敌后回到陕北,路过绥德,歇了两天。他闲着没事上街看报,一抱小孩的妇女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地盯着看,陈一转身,她脱口叫了声:“陈强!”原来这正是陈强在鲁艺认识的女朋友。陈强被她带回家里洗澡吃饭。还送给他一套丈夫的衬衣、衬裤,又给他准备了毛巾、肥皂等。陈强后来甜蜜地回忆:“我们有战斗友谊,也有朋友的友情,我们都忘不了那段使我大病一场的‘人生插曲’。”
郁达夫与王映霞的婚姻没维持几年,就遭遇了第三者插足。所谓“第三者”,是曾为浙江省教育厅长的许绍棣,郁达夫自然对此耿耿于怀,说:“现在他比我有名,再过五十年,我们两个齐名,再过一百年,我比他有名。”
吴昌硕70岁时曾纳一妾,不出两年,妾便跟别人跑了,在与友人闲聊时,吴笑语:“吾情深,她一往。”
1927年初,鲁迅即将离开厦门到广州,执教中山大学,他写信给已在广州的许广平:“想来二十日以前,总可以到广州了。你的工作的地方,那时当能设法,我想即同在一校也无妨,偏要同在一校,管他妈的。”
茅盾在回忆录《我走过的道路》中,只字未提秦德君其人,但在茅盾的一生中,这是一个抹不去的名字。大革命失败后,茅盾和秦德君同船避往日本,在京都同居。1930年又一起回国,仍同居数月。秦德君曾为茅盾两次堕胎,一次自杀(未遂)。
龚稼农曾与胡蝶同演电影。龚毕业于中央大学,能游泳、会骑术,人品演技都很出色,博得不少当红女演员的好感,其中也包括胡蝶。胡曾托人去南京摸龚稼农家的底细,得悉龚家世代书香,家道古风,当年西园三支铁笔,龚家即其中之一。龚稼农当时已结婚多年,不可能再和胡蝶谈婚论嫁。不过有人认为,于此可见胡蝶为人正派之一斑。
上世纪30年代,季羡林在清华读书,他当年写的日记后来以《清华园日记》出版,作者对原稿未做任何改动,当中不乏涉及男女的内心表白。如:“1932年12月1日,过午看同志成中学赛足球和女子篮球。所谓看女子篮球者实在就是去看大腿。说真的,不然的话,谁还去看呢?”“12月21日,看清华对附中女子篮球赛。说实话,看女人打篮球,其实不是去看篮(球),是在看大腿。附中女同学大腿倍儿黑,只看半场而返。”“1933年12月2日,过午看女子篮球赛,不是去看想[打]篮球,我想,只是去看大腿。”“1934年5月10日,晚上,有人请客,在合作社喝酒,一直喝到九点,我也喝了几杯。以后又到王红豆(即王岷源,红豆乃混蛋的对音)屋去闲聊,从运动扯起,一直扯到女人,女人的性器官,以及一切想象之辞,于是皆大欢喜,回屋睡觉。”“今天(5月17日)看了一部旧小说《石点头》,短篇的,描写并不怎样秽亵,但不知为什么,总容易引起我的性欲。我今生没有别的希望,我只希望,能多日几个女人,(和)各地方的女人接触。”
作家黄药眠回忆说:“曾经有一位姑娘,送给我一张相片,背面写着:‘您瞧,她在献给你微笑。’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姑娘。但是因为穷,我还是微笑地谢却了她的微笑。”
蒋宋成婚前后,奉化县长是徐之圭。某日,徐的同学张明镐去看他,徐很神秘地对张说:“你来得很巧,我给你看一样东西。”说着从办公室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张仔细一看,原来是蒋介石与原配毛福梅的协议离婚书。徐之圭笑道:“本老爷三生有幸,办此千古大案。”张打趣说:“贵老爷若在这份离婚书上批个‘不准’两字,定必名扬千古!”
1927年2月11日,梁实秋和程季淑在北京南河沿欧美同学会举行婚礼。仪式过程中梁实秋因戒指太松或手指太细不慎把戒指丢掉了。新娘程季淑对他说:“没关系,我们不需要这个。”
艺术史家滕固是地主家长大的少爷,曾留学日本,回国后任教于上海美术专科学校,这是上世纪20年代的事情。此期间,他看上了一个漂亮的女医生,守寡不久,独自行医,婆家娘家都是名门大户。女医生家里雇着一个乡下丫头,兼做家务和护士,丑且胖,后来被滕固拿下当了红娘,从中穿针引线,促成两人的情事,眼看要办喜事的当口,被女医生的婆家得悉,又请律师又登报,横加干涉,一时“家丑”外扬。女医生迫于压力,只得知难而退。滕固为此大病一场,也正是这场病,成就了他的一世姻缘。女医生家的丫头一直服侍孤独而患病的滕固,像个贴身的侍婢,在她的悉心调理下,滕固的身体日渐恢复,两人遂产生了爱情,这与蒋百里的经历有些相仿。后来,便有了滕固娶乡下丫头的骇俗之举。滕固的结婚仪式据说贺客寥寥,就连证婚人章太炎也没亲自到场。
王赓和陆小曼结婚时,女傧相有九人,徐志摩是男傧相之一。后来王陆离婚,陆小曼改嫁徐志摩,两人结婚时,王赓又成了男傧相。
1926年,燕京大学从北京城里迁至西郊海淀,与清华相距不远。清华学生有时去燕京大学玩,能看见女生宿舍前贴着男生写的红绿纸条:“我们不欢迎清华学生”,“反对清华学生到处乱窜”。
郁达夫的视线总离不开女人。上世纪20年代,他去苏州旅游,转遍了玄妙观周围,称印象深刻的观感只有两个。其中之一是三五个年轻姑娘在观前街一家箫琴铺买箫,郁达夫站在旁边一阵呆看,她们也回了郁几眼。
作家赵景深回忆,他第二次结婚前,友人钱歌川与妻子凌丽茶去赵家看新娘子,“凌女士很漂亮,在我的朋友们妻子中间,像这样具有丰仪的女性是很少见的。歌川的肤色也很白皙,略为隆起的希腊式的鼻子,与丽茶真是一对璧人。”
胡絜青回忆说:1930年的寒假,老舍回到北京。“罗莘田请我和老舍在家里吃了一顿饭,接着,白涤洲先生和董鲁安先生也单请我和他去吃饭。这几顿饭当然都是主人有意安排的,我和他这两个客人心里也明白。吃过这几顿饭,他给我写了第一封信。他说:咱们不能老靠吃人家的饭来见面,你我都有笔,咱们在信上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吧。他先说了心里的话。回到济南以后,他每天起码给我一封信,有时两三封信。”
叶挺向李秀文求婚时,李家家底殷实,李父提出成婚的两个条件:一、叶须当上团长;二、女儿出嫁时,他把家产全部卖掉,给女儿当嫁妆,但女儿女婿须负责给他们养老。后来叶家用这笔钱在澳门买了一幢房子,又租了一幢房子,并保障了一家人的日常开销。
李叔同年轻时是一“翩翩浊世佳公子”,以结交娼优为一好。《弘一法师传》说他曾“浪迹燕市……与坤伶杨翠喜、歌郎金娃娃、名妓谢秋云辈以艺事相往还”。到上海后,又和名妓朱雁影、李苹香过往密切。
江苏督军李纯虽有两妻四妾,却无子女,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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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了一个厨子的儿子,取名李震元。李震元长大后成了纨绔子弟,其妻方氏说:“他奸污的女生被遗弃后,不敢公开指控,用信寄到家里痛骂他的就有九十几封。”
女画家潘玉良本姓张,生在扬州,父母早逝,后被舅舅骗到芜湖,卖给了妓院。1912年初夏的一天晚上,芜湖商界在县城一家饭馆给刚到任的海关监督潘赞化接风,张玉良被召来唱歌弹琴。席间潘对张生出好感,被商会会长看在眼里,事后便把张送到监督官邸,借以拉拢潘赞化。潘就势收留了张玉良。张从良后,与潘结为夫妻,先去上海,又到海外,受到良好教育,成为名噪一时的画家。
1923年夏天,有妇之夫胡适与未婚女青年曹诚英在杭州烟霞洞同居数月,曹诚英对诗人汪静之说:“我们在烟霞洞真像神仙一样,快活死了!”
名号瑞蚨祥的销售对象多为豪门贵妇,送货到宅,是瑞蚨祥的一种“非常”促销手段。所谓送货,也搭着有“送人”的意思。送货人员是一水的翩翩少年,伶牙俐齿,修饰整洁,与一般送货工是两码事。他们出入豪宅,贵妇、小姐们不仅看货,顺带也看人,人既顺眼,货自然也中意,得利的最终还是商家。碰上不安于室的贵妇,打起送货人的主意,也是难免的。
画家陈巨来年轻时爱上一女,但没追到手,便请友人张大千画一仕女,聊以寄意。张大千慨然应允,画一女凭轩远眺,窈窕多姿。画后张自己也认为这是平生得意之作。
日伪时期,北平伪商会会长邹泉荪有一爱妾,藏娇于中南海内。邹因有数处公馆,加上“公务”缠身,不能天天莅临妾处。邹妾便利用在瑞蚨祥购物之机,与一个姓孟的送货员勾搭成奸。孟某一次离去时,将大衣遗忘在邹妾处,被邹发现。隔了几天,邹打电话到瑞蚨祥,询问是否有人送货到家,答有孟某已去。邹遂匆匆赶回,撞个正着,气急中扬起手杖就打,孟自知理亏,只得抱头鼠窜而逃。邹泉荪后以几千伪币将妾打发出门,邹妾便带着孟某去上海同居,不久又另有新欢,弃孟如遗。
阮玲玉自杀后,影迷迁怒于她的情人唐季珊。唐原为华茶公司经理,阮死后唐竟致不敢在上海住下去。后唐迁往昆山时,头等二等车也都不敢坐,穿一件破布衫挤在三等车上。
抗战期间,蒋纬国在胡宗南部当连长。敌机空袭西安时,蒋纬国在防空洞里认识了西安大华纺织公司董事长石凤翔的女儿石景宜。两人一来二去,有了意思。石小姐长相平常,肤色黝黑。她的一个可取之处,是生在富豪之家,却从不修饰自己。她不穿高跟鞋,不涂脂抹粉,身上穿的蓝呢大衣,也是她自家厂里出产的。她的另一个可取之处,是性格温存,体贴,善解人意。两人结婚时,戴笠特地不远千里而来,和胡宗南一起出席了婚礼。
学者罗尔纲说:“我和张兆和同班,还同选过一门只有七个人选的《说文》,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
1929年5月26日,鲁迅在写给许广平的一封信里提及:“丛芜因告诉我,(高)长虹写给冰心情书,已阅三年,成一大捆。今年冰心结婚后,将该捆交给她的男人,他于旅行时,随看随抛入海中,数日而毕云。”
刘海粟这样描述自己的第二个妻子:“当时,成家和较之一般的女孩子,是很美的,她的容颜、体型、风度、神韵皆美。”抗战时,先是刘海粟没有留下足够的生活费便抛下妻儿去了南洋,后来成家和又抛下儿女,带着刘海粟的藏画和作品与人私奔。
奉系军阀汤玉麟曾在张作霖手下当军长,后任热河省主席。此人嗜色成性,妻妾成群。平泉县警察局长单某投其所好,在平津搜罗多名手段出众的交际花做姨太太,然后送到汤府应酬,陪酒陪睡。汤的两个儿子知道后,也给单打电话或直接派车去接,将单的姨太太请来自家陪着抽烟喝酒打牌睡觉,一玩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后来汤的孙子也知道了,单的这几个姨太太又去伺候汤家的孙少爷。如此祖孙三代争着和几个美人欢聚,却不闻醋海风波。这在当年,是一桩热河全省尽人皆知的风流闹剧。
作家孙犁称自己的婚姻是“封建婚姻”,与完全的“封建婚姻”所不同者,是婚前他见过妻子一面。孙犁回忆说:“定婚后,她们村里唱大戏,我正好放假在家里。她们村有我的一个远房姑姑,特意来叫我去看戏,说是可以相相媳妇。开戏的那天,我去了,姑姑在戏台下等我。她拉着我的手,走到一条长板凳跟前。板凳上,并排站着三个大姑娘,都穿得花枝招展,留着大辫子……我看见站在板凳中间的那个姑娘,用力盯了我一眼,从板凳上跳下来,走到照棚外面,钻进了一辆轿车。”
诗人臧克家在一篇回忆文字中说:张宗昌“姨太太几十个,编成号码”。
诗人杨骚和白薇约定,等他在新加坡嫖妓过百,真正懂得女人之后,两人再结婚,白薇居然同意。杨是否嫖娼过百不得而知,但他确因此染上了一身性病。
朱自清25岁时,写了名篇《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当中一段文字涉及对妓女的看法:“一、在通俗的意义上,接近妓者总算一种不正当的行为;二、妓是一种不健全的职业,我们对于她们,应有哀矜勿喜之心,不应赏玩地去听她们的歌。”
郁达夫和王映霞结婚后,经常双双漫步街头。冷眼看去,一个服装华丽、风姿绰约的少妇,身边跟着个蓝布长衫、弱不禁风的瘦男,类似于公馆里的少奶奶带着听差上街闲逛。
宋希濂驻扎昆明时,其妻对他看管甚严。一天宋晚归,妻审问何故,宋答:“打扑克去了。”当时流行一种叫“唆哈”的扑克牌赌博游戏。妻仍不信,宋顺手从兜里掏出一沓票子,说:“这是我赢的钱。”宋妻一把抢过来,扔到炉子里烧了。据说后来蒋介石训斥宋希濂:“你老婆把票子都烧了!你们有多少钱?”
广东才女冼玉清毕业于岭南大学,后留校教书。有人形容她“容颜艳丽,才华超卓”,曾倾倒一时豪杰。面对无数追求者,她都不为所动,但并不假以辞色,曾赋诗云:“香饵自投鱼自远,笑他终日举竿忙。”这诗句传诵一时,虽吓退众人,到头来也坑了自己。冼终因美人迟暮,落了个没嫁出去的下场。她后来对自己年轻时的傲气颇多悔意,又赋诗云:“花开花落无人管,惆怅春风又一年。”
抗战期间,曹聚仁作为战地记者,跑遍了大半个中国。一天深夜,他在皖南一个小镇的饭铺和伙计攀谈,伙计说镇上没旅馆,楼上有一个房间,只能和别人搭铺,曹也只能答应下来。他后来回忆说:“房中有两张床,右边那张床,住着中年妇人,带着一位16岁少女……我走得很疲乏,吃了晚饭便睡了。哪知到了半夜,那妇人一定要她女儿睡到我的床上。那少女一声不响,真的睡到我的身边来了。也就里糊涂成其好事了。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欠了饭店六块大洋,身边又没一文钱,只好听伙计的安排,走这么一条路了……第二天早晨,我便替她俩付了房钱,叫了一辆独轮车,送她俩上路,还送了十块钱。她俩就那么谢了又谢,把我看作是恩人似的。临别时,那妇人暗中塞给我一方手帕。我偷偷地看了,原来是猩红血迹的白手帕,我当然明白是什么了。”晚年,曹聚仁在回忆之余总结说:“希望读者不必用道学家的尺度来衡量这一类的课题;在战时,道德是放了假的。”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北京女学生的择偶标准被编成一句顺口溜:“北大老,师大穷,清华、燕京可通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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