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露洒桶狭间
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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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 露洒桶狭间
倒在血泊中
第二部分 雾弥川中岛
第三部分 布道交易
第三部分 布道交易
第四部分 血染姊川
第四部分 血染姊川
第五部分 人间公敌
第六部分 长筱十字架
第六部分 长筱十字架
第七部分 三日月之誓
第七部分 三日月之誓
第八部分 悲运的英才
第九部分 本能寺事变
第九部分 本能寺事变
第九部分 本能寺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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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估计你是天天念着报仇走火入魔了,天底下只有一只眼睛的人多得很呢。你看到的那家伙,大概和八弥长的很像吧。”竹千代笑着安慰他道。
“可惜呀,我刚才明明听见你大喊,什么杀死义元、干掉氏真;你对主子可真是忠心耿耿呀。”
无住寺正是新六郎满腔郁愤的倾泻口。在这里他可以对着残墙破壁尽情宣泄,痛骂义元、氏真、还有今川家的那些大臣。如此一来,紧张的神经立刻得到疏缓,心情也随之放松了许多。
“不要试图闯入,否则你小命难保。”从里屋传出的声音干涩尖锐。
“小人看得千真万确,那人的确是岩松八弥。”新六郎的表情异常严肃。
新六郎被对方有勇无谋的鲁莽举动惊呆了。
“我不是探细。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是来取回本应属于我的东西。对了,你该不会是三河那个人质的侍从吧?九九藏书
主辱臣死,想到此,新六郎心中充满了悲愤。他发誓:有朝一日,定要彻底脱离今川家的屈辱生活,让主公以三河霸主的身份风光返回冈崎。
今川家一直伺机入主京都,之所以迟迟不肯动身,就是担心北条氏背后突然发难。与上杉谦信素来水火不相容的武田和今川家也有同样的担心。为了集中兵力对付宿敌,对武田而言,同今川、北条两家结成联盟是十分必要而且必需的。
“你我既然有缘相遇,罢了,取走我的首级,回去请功吧!”
“谁在那里呀?”黑暗中的新六郎用剑指着里屋问道。
“我是那个可怕的强贼,把城内搞得天翻地覆的正是我。”
新六郎暗叫糟糕,自己刚才练习空斩的时候太激动,这些话竟然在无意识中脱口而出。
“怎么,你连这个都……”新六郎大惊之下,心脏仿佛都要从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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咙里跳出来了。
“八弥决不会从崇孚师父家走出来的,是你看花了眼吧?”竹千代打趣道。
新六郎急忙岔开话题反问道。
“我也是骏府之人,既然你已亮明身份,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里屋似乎有人在自言自语,“不过是个乞丐罢了。”想到此,新六郎高悬的心又重新放了下来。
“眼睛看不见,但是心可以。”
八弥只有一只眼睛,外号“独眼八”,新六郎再蠢也不会认错杀死自己主公的仇人。只是……八弥为何会来找崇孚呢?胸中怀着巨大疑团的新六郎,回来后急忙向竹千代汇报了这件事情。
当时,今川、武田、北条三家国境接壤,互相貌合神离,随时都准备借机吞噬其他二家。
那天晚上,新六郎从无住寺返回途中路过崇孚家附近时,看见一个男人悄悄地从侧门溜了出来。纵然是亲眼目击,藏书网新六郎也不敢相信此人竟然是岩松八弥!
竹千代尊崇孚为师,他的言行举止,对少年竹千代日后的人生观、价值观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这次踘球又“不幸”掉入池中,竹千代用竹竿怎么也够不上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纵身跳入齐腰深的水池中,耐寒忍辱地将球取上来。
此刻的新六郎,正在无住寺的大堂内挥舞腰刀练习空斩:一顿乱砍,岩松八弥遍体鳞伤地倒在血泊中;一刀下去,今川义元的脑袋飞了起来;一剑刺出,氏真的胸膛就多出一个大窟窿。他坚信这些场面决不会是幻影,总有一天必将全部实现。
“你不惜身家性命潜入骏府,难道仅仅就是为了从氏真身边夺走公主?”
突然,一股异样的气氛迎面袭来。新六郎不由自主的收刀,屏息侧耳倾听。
“其实我本不是盗贼,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取回本应属于我的东西。”九_九_藏_书_网
“既然不是贼人,那你究竟是何人?难道是探细不成?”
若非亲眼目睹,新六郎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件事情是真实的。
“来者何人?”说着,新六郎绷紧了全身的肌肉,随时准备奋力一击。
虽然此后新六郎也曾多次来到崇孚门前观望徘徊,然而却再也没有见到岩松八弥的影子。
“女人?”
“我是北条家的人,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主公本已将公主许配给我,却突然中途变卦,将公主又许配给今川氏真。这根本不是公主的意志,完全是一出政治交易!当然,政治婚姻是战国乱世的惯例,从主公的角度而言,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我仍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如果就这么忍辱咽下夺妻之恨,那么我有何面目活在这个世上?士可杀不可辱,我连夜离开北条家来到这里,化妆潜入骏府。本打算瞅准时机救出公主,不幸被骏府警卫发觉。我奋力99lib•net杀死数名侍卫,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不过……”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一下:
“女人。”
“很奇怪吗?你刚才一边喊打喊杀,一边痛哭流涕,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
“黑暗中你可以看见我流泪?”
竹千代对将自己从织田家解放出来的太原崇孚充满感激之情,把他当作自己的老师一样尊崇。崇孚本是临济寺的僧人,晓畅军事、学问渊博,在今川家的地位很高。义元将他视同自己的叔父,崇孚也尽心竭力辅佐义元,为今川家的日益强大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可以说,如果没有崇孚,今川家断不会有今日的霸业。
“你说来这里要取回属于你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呀?”
“你说什么?!”
“是吗?”对方咯咯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讽刺。
这屈辱的一幕,深深印在新六郎的脑海中。相对于冰冷的池水,竹千代对家臣的宽厚,更令他感到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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