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一定要投资这家公司”
目录
第五章 “我一定要投资这家公司”
上一页下一页
介绍说明中最令人吃惊的是一张简简单单的“增长表”,帕克和西锡格设计这张表就是为了制造一点戏剧效果。最开始,帕克拿出一张图表,显示服务器已经开放的学校的情况。该图表看起来像一个楼梯,因为facebook是分批向学校开放的,而那时有一段时间没有增加新的学校。接着,他拿另一张幻灯片覆盖了此前的那张表,它显示了用户总数的增长趋势。很明显的是——开放的学校数和用户的增长数绝对相关。在学校情况那张图表的梯形图中,每上一节台阶,在小幅延迟以后,用户的数量就会呈现跳跃式增长。这意味着,至少在facebook渗透到有入网资格的所有1600万美国大学生为止,这种增长可能是绝对性的。这也表明,为了避免曾经重创friendster网的用户负荷这个难题,facebook有一种独特的能力来调控其增长。
在20分钟的对话过后,格雷厄姆说:“马克,我将把你从你的道德两难中解放出来。去吧,接受他们的投资,把公司发展好,祝你一切都好。”当《华盛顿邮报》为了这次买卖付出了大量准备工作的管理层知道了这个变故后,他们目瞪口呆,但对扎克伯格来说则是大大松了一口气。经过此事,他更加尊重和钦佩唐·格雷厄姆。
当facebook正在打算寻求融资的风声传出来时,硅谷中那些贪婪的投资公司的胃口马上被吊了起来。打听消息的人开始铺天盖地地涌来,facebook的电话响个不停。罗恩·康韦(ron conway),硅谷中关系网最多的人之一,还是个老练的天使投资者,他向帕克建议应该去找哪些人谈,应该怎么谈。他还向已经在硅谷扎根的公司和主要风险投资公司发出电子邮件介绍函。(扎克伯格现在称,他自己并不知道当时所发生的大部分事情。)
帕克曾说过会在公司等,但他没有。而科勒和莫斯科维茨根本还没准备好进行一次正式的融资会议,他们正艰难地装配从宜家家居买来的需要自己动手拼装的家具。莫斯科维茨的头撞到了家具的一个角上,前额出血。科勒平常惯于装配和整理,却也被一个钉子挂住了他的牛仔裤,左边的裤腿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里面穿的平脚短裤。科勒向埃法西打招呼道:“你好,凯文。”
埃法西打电话给阿克塞尔合伙公司首席财务官的妹妹,她在匹兹堡的迪凯纳大学(duquesne university)念二年级。“她说,‘噢,facebook,我知道。它是10月23日在我们这儿开通的。’我问,‘你连几月几日都记得?’她回答,‘当然,我们学校排队等待了几个月。我们排在第7位。’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她竟然记得facebook对学校开放的日期。可见这种需求是多么强烈,简直供不应求。我对我老婆说,‘我一定要投资这家公司。’”
位于帕洛阿尔托的阿克塞尔合伙风险投资公司(accelpartners)正处于困难时期。在此前的十年里,尽管它曾经作出过大量极为成功的投资行为,但最近并无什么大的建树。在20世纪90年代,随着阿克塞尔合伙公司对电子通信和软件方面的一些企业的大规模投资(例如uunet,macromedia,realnetworks和veritas等公司),获利颇丰,公司的名号从此渐渐走红。此时,互联网行业机遇再现,但与硅谷中几乎所有其他主要风险投资公司一样,阿克塞尔合伙公司还没有在一个重要的消费者网络上赚到大钱。要想在短时间内取得丰厚收益的机会十分渺茫,而赚取巨额回报的预期看起来也是前途未卜。在阿克塞尔合伙公司的合伙人中,正抽资准备退出的包括公司最有名望的投资方——哈佛大学捐赠基金。
扎克伯格被格雷厄姆这种做生意的理念深深地打动了。他解释称:“许多风险投资公司一直在接触我们,但我确实不想接受风险投资的注资。我不想按这一整套硅谷公司的模式来——接受风险投资注资,试着把公司上市,或是飞快地把公司卖掉,按照加速的时间标准引入专业管理模式。但《华盛顿邮报》与这些科技公司完全不同。令我惊奇的是,公司文化之间的差异有天壤之别,这个公司长期专注的是新闻报业,而且他们对《华盛顿邮报》这个品牌和其拥有的公信力极为专注,就好像是‘哇,我想以这个家伙为榜样’。而就在那时,我开始认真地考虑进行另一轮的融资。我期望着他们能够注资,丹是一个可以与我合作的伙伴。”
在那时,《哈佛克里姆森报》在编辑室的一个架子上保存着几本大的方格分类笔记本。每天报纸上的文章被粘贴到这些笔记本中,记者和编辑们在本子上写下他们对文章的评论。在另一本笔记本上,他们随便写下心中所想的任何事物。
他感到吃惊的是用户每天花费如此之多的时间在facebook上,扎克伯格也让他感到有些惊奇。“马克跟他现在相比,有些腼腆,”格雷厄姆继续说道,“比如说,你说了某句话后,他一般会停顿一下,想一会儿,再作出评论或回应,但他在那次谈话时说的每句话都有一定的道理。对于一个20岁的小伙子来说,他给人的印象极为深刻。”
人们常常以为他并没有倾听说话。他擅长一句话不说:并表现出毫无兴趣的样子。他身上并没有显现身体语言,或点头,或以其他常规的会话信号,来表示他正在倾听,然而这并不表示他没有倾听。他只是不显露出感情,在静静地深思。但另一方面,有时他的确是没有倾听,那是当他无聊或非常不安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在会谈中,他会不断地,差不多是随口应声地咕哝着说“嗯”。无论如何,这种差别只有十分了解他的人才知晓。在“乡村酒馆”用餐时,扎克伯格进入了“不倾听”状态,马特·科勒注意到了。
第二天,他的确给格雷厄姆打了电话,扎克伯格说:“丹,自从我们商定了条款之后,我还一直未与你交谈过,自那以后,在这里有一个风险投资公司提出了一个高得多的竞价。我觉得面临一个道德两难的局面。”
到那时大家才知道布雷耶与哈佛的渊源,他是在那里读的工商管理硕士。他使尽浑身解数来和扎克伯格套近乎。布雷耶开始钦佩这位年轻的首席执行官头脑清晰的战略思路,还有他对facebook产品的质量和实用性的全心投入。而且,明显地可以看出来,扎克伯格仍然对某事有些不安。大家就公司战略展开了一些认真的讨论,而埃法西和布雷耶不断强调他们想注资的决心,重申他们十分期待与扎克伯格和他的团队合作。扎克伯格开始不再做声。
尽管如此,在几周以后这事才算完全定下来。帕克调整了几个关键要点。他进一步巩固了公司结构,保证扎克伯格控制两个董事会席位,而他占据另一个。这意味着,就算布雷耶和泰尔都加入了董事会,扎克伯格和他两人仍将控制5个董事席位九-九-藏-书-网中的3席——占表决的多数席位。这一套复杂的安排把他们的股票所有权和董事会席位联系起来。这样一来,扎克伯格就不太可能失去对他自己公司的控制。阿克塞尔合伙公司同意了这个安排,进一步证明了布雷耶极想达成这笔买卖,也证明了他对扎克伯格的信心。现今,布雷耶已渐渐信赖这个年轻的首席执行官,他认为扎克伯格是“一个产品天才”。扎克伯格考虑邀请他的父亲坐那个空出的董事席位。他和父母关系很好,在筹资期间,他经常以即时通信的方式向他们征求建议。但这个董事席位还是暂时空置。
阿克塞尔合伙公司最知名的合伙人吉姆·布雷耶(jim breyer)十分担心这个显赫一时的公司的前景。布雷耶有着浓密的黑发,乐观向上,亲和力强,天生是一个乐天派。他是个音乐迷,他经常喜欢说:“从巴赫到涅磐乐队(nirvana,摇滚之神)。”,对艺术也极为热衷,他收集名画,从毕加索到格哈德·里希特(gerhard richter)。但在当时他却是精神萎靡,他和他的职员们在寻求有革命性意义的投资项目,从而复兴阿克塞尔合伙公司的名望和公信力。
他做了一些调查,从他的母校斯坦福大学弄到了一个男校友的电子邮件地址。当他登录facebook时,网站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解释说:“从本质上来说,facebook不是娱乐网站,其背景十分清晰,就在你的大学里,方便实用。它是斯坦福大学的花名册,而不是世界范围的花名册。”但是,埃法西看到了一个问题——为没有收入来源的人群开设一个社交网络,这算哪门子生意?那时,一个以前在商学院的同学解释称,大学生对营销者来说是一个宝贵群落。人们一生中关键性的购买习惯都是在这个阶段成形的——你的第一辆车、第一个银行帐户、第一张信用卡。“但你在读大学时,营销方没有办法接触到你,”埃法西继续做调查时了解到了这一点,他说,“大学是一个黑洞,你不再看电视了,也不再读报纸了。”看起来,facebook似乎拥有一个可以接触到学生的方式。
但要做出决定仍不轻松。原因之一是格雷厄姆对公司绝对信赖,他容许扎克伯格和帕克放手去做他们想做的事。虽然未签署任何文件,扎克伯格曾经在较低价格与格雷厄姆达成了一个买卖协议。如果阿克塞尔合伙公司注资进来,该公司将会插手很多事务,这意味着facebook会少了一些自由度,阿克塞尔公司的办公室离facebook只有3个路口。但它的加盟也可能会带来硅谷的人才和关系网。帕克并不认为一定要与《华盛顿邮报》交易,而他们之中最有经验的马特·科勒强烈建议,他们应该尽量筹集资金。天平向阿克塞尔合伙公司倾斜。
实际上,阿克塞尔合伙公司对facebook如此感兴趣使帕克感到兴奋,这使得他可以试探其他仍在竞争队伍中的风险投资公司,也许facebook根本不用和《华盛顿邮报》交易。第二天早晨,他与德丰杰公司(draper fisher jurvetson,世界知名的风险投资公司)的蒂姆·德瑞普(tim draper)商谈,蒂姆表示愿意出与阿克塞尔合伙公司一样的条件。帕克在开完会几分钟后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埃法西。埃法西暗示说他也许能够出更高价,并随口说了几个数目。帕克是一个谈判高手,脸皮比城墙还厚,而且他越来越感到兴奋。帕克大叫道,“没门!我们不会考虑这个价格。我们的想法是——投资前估价1亿美元!”然后他挂掉了埃法西的电话,“在一场好的筹资过程中,做戏可不能少。”帕克说道。
当晚,他在一家差劲的斯坦福学生小餐馆“荷兰鹅”(dutch goose)里与帕克和他的女朋友会面,话题很快转移到投资方面。帕克开了腔:“凯文,我们认为这是家很有价值的公司,估价可能会比你们期望的高。”埃法西恳求给他一个机会,这正是帕克所希望的反应。埃法西再次力劝帕克星期一早上去阿克塞尔合伙公司一趟,和扎克伯格一起前往。他根本不确定这两个人会不会去。
扎克伯格、科勒和莫斯科维茨对帕克的谈判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一仗一直是成功融资的一个典范。回想起来,科勒说道:“帕克在那些谈判中完全处于主导地位。公司现在的员工不知道他对公司所作出的贡献,他工作做得棒极了。”扎克伯格对朋友们说,帕克向阿克塞尔合伙公司的推销工作做得太好了,他从来没有看到任何人把推销工作做得比那更好。
1月23日的《洛杉矶时报》在首页刊登出一则有关facebook的报道,这使投资方更来劲了,那是主流媒体第一次对facebook公司进行重大报道,头条上写道“吸引全美大学生的网站”。“精明,傻气,粗俗,不管你怎么说,该网站牢牢抓住了其用户,他们中多数人每天差不多都要登录该网站。”报道的作者丽贝卡·特劳恩森(rebecca trounson)这样写道。
帕克还设法使得阿克塞尔合伙公司作出第二个让步——允许注资的资金的一部分直接给予公司员工。扎克伯格、莫斯科维茨和帕克每人收到一次性支付的90万美元。这次支付是秘密性质的,部分因为在这种情形下,大家认为所有的筹资都是花在公司上,那才是对公司最有好处的。帕克甚至对他的顾问康韦都没有透露这份“贿赂”。康韦在此后发现时,对这种行为表示强烈反对。至于和贷款方西部技术投资公司打的那个赌,帕克得意地笑着说:“我取得了大胜。按如今的价格,那个赌大概要花掉他们2亿美元。”
在与克里斯和他的同事们会谈过程中,出乎扎克伯格和帕克的意料之外,《华盛顿邮报》公司首席执行官丹·格雷厄姆(dongraham)加入了他们的会谈。红光满面的格雷厄姆是美国商业界的一位知名领袖人物,也是自20世纪30年代以来控制《华盛顿邮报》的格雷厄姆家族中的一员。扎克伯格向格雷厄姆说明了facebook的情况,格雷厄姆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说:“我认为这简直就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商业点子。”了解到facebook在哈佛的成功,勾起了当时59岁的格雷厄姆零零碎碎的相关记忆。他也在哈佛大学读过书,他回忆起了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自己在《哈佛克里姆森报》当记者兼主编的时光。
埃法西离去之后,欢欣的年轻创业者们望着彼此,1亿美元?太棒了!扎克伯格问:“但是,《华盛顿邮报》那边怎么办?”没人能给出一个好的答案,但这可是有人向他们提出竞价使facebook价值1亿美元!天啊!阿克塞尔合伙公司基本上为facebook同样的股份提出了两倍于《华盛顿邮报》的报价。
据公司文件,到2月9日为止,12个风险投资公司,4家大型科技企业,还99lib•net有《华盛顿邮报》都与facebook积极展开接触,希望达成某种协议。帕克决定放弃那些需要公司去说服的潜在投资方,几家知名企业由此被排除在外。由于对ffiendster的不良投资,两家硅谷最显赫的公司,克莱纳·珀金斯公司(kleinerperkins)和基准公司(benchmark)已经在社交网络这门事业上吃了苦头,它们不想与facebook有所瓜葛。
到3月底,与《华盛顿邮报》的商谈继续进行,维亚康姆公司(viacom)突如其来地加入了投资者竞选行列。该公司表示,有兴趣以大约7500万美元买下整个公司。它想把facebook与全球音乐电视网(mtv.com)合并,这真是出人意料。这一序曲证明了facebook所吸引到的“狂风浪蝶”实在太多了。如果扎克伯格接受了那个竞价,他就相当于是一年挣得了3500万美元。但他不为所动,他不愿意卖掉facebook。不管怎么说,这样一个竞价掀起的波澜过了好一阵才平息。至少有一位公司顾问建议他接受这个竞价,他和莫斯科维茨每人可以得到差不多1000万美元,那可不是一件你可以完全不在乎的事。
一般来说都是企业家主动去找风险投资公司,谦恭地寻求注资。埃法西再次与霍夫曼的前雇员科勒谈了话,邀请他带着facebook的几个合伙人一起到阿克塞尔合伙公司的办公室做客,但facebook的经营者们对埃法西仍敬而远之。科勒回忆说:“他追着我们不放。”当时埃法西到阿克塞尔合伙公司已工作了差不多两年,他还未能凭一己之力达成一项大型交易。他需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当爱德华多·萨维林听说了交易的条件时,他勃然大怒。在当年夏天,他占据公司的股份为34.4%,结果现在被新注入的投资稀释为不到10%。他声称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并威胁提出诉讼。但经过这次资本重组,他并没有多少筹码在于。埃兹拉·卡拉汉这时已经知晓如何操作萨维林的广告业务。萨维林怒火中烧,他停止了在facebook的所有工作(尽管他继续持有公司股份)。扎克伯格关闭了他的电子信箱,而y2m公司收到指令,被要求不再与他有业务往来。
格雷厄姆已经听说了facebook与阿克塞尔合伙公司接触的事,所以他对此并不感到惊讶。布雷耶甚至打电话给他,建议他们一起注资facebook,格雷厄姆拒绝了这个提议。尽管他对听到的消息感到失望,但他也被打动了。“我在想,‘哇,对于一个20岁的小伙子来说,真不错——他打电话来并不是告诉我,他准备接受其他公司的投资。他打电话给我是来找我商量。’”格雷厄姆知道,对于这样一个刚成立的小公司,他第一次提出的竞价已经是非常高了,他觉得自己找不到支持的理由来决定提出更高的竞价。而且他认为,不论他出什么价,阿克塞尔合伙公司只会出得更高。
年轻的马克·扎克伯格签署了文件,完成了与阿克塞尔合伙公司的交易。现在他是名副其实的百万富翁了。但那天深夜,他本能地希望庆祝活动尽量保持低调,而经过下面的事件,这种本能的驱动更强烈了。
扎克伯格当时的女朋友是伯克利大学的一名学生。凌晨时分,他开车前往伯克利去与她会面。在路上,他停在东帕洛阿尔托为他那辆闪亮的黑色新运动型跑车——昵称为“疣猪”加油。在帕洛阿尔托,这个社区的居民跟其他地区的居民相比,比较穷困潦倒。加油站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在他为油箱加油时,一个年轻人朝他走来,手拿一把枪,但由于喝醉酒或是吸了毒,那个人基本上已经站不直了。他话也说不太清,大概的意思是想抢钱。惊慌失措的扎克伯格冒了一个值得冒的险。他钻进车里,驾车就跑,并全身而退。他如今回忆道“我感到自己真是幸运。”尽管他提到的是他从枪口下逃生的故事,但这也是一句不错的总结,他创建facebook、获得注资、他的下一个服务器将在哪里开放使用郡会有“幸运”相伴。
在他们谈话中的某个时刻,格雷厄姆自然而然地提出了一个建议,他自称是绝无仅有的一次提议。他描述了当时所说的话:“我说,‘马克,最终,你大概不会接受这样的条件,但如果你想要一个非风险投资的投资方,或是想要一个不会向你施压的投资方(而一般风险投资会以任何方式向你施压)’,他曾经说过一些话,他不愿意与这种公司合作,‘我们或许有意向为你的公司注资。’”
但在星期一早上10点,扎克伯格、帕克和科勒现身了。扎克伯格的行头是t恤、短裤、阿迪达斯的人字拖鞋,克和科勒则选择了休闲夹克里面穿t恤。他们甚至懒得放映他们在其他风险投资公司播放的幻灯片。差不多全是帕克在发言,这是经过巧妙安排的,故意扮酷吊阿克塞尔合伙公司的胃口。扎克伯格几乎没怎么出声,他们之后就离开了。
帕克在介绍会上说明的这种简单的商业计划,显然避免了提及传统的互联网标语广告,尽管这些广告是当时facebook那“一丁点”收入的主要来源。第4张powerpoint幻灯片题为“本地广告”。上面预计,如果facebook上开放的校园达到400家,立足于校园并以文本为主的广告“传单”——校园组织用其来发布活动,将每年产生365万美元的净销售额。帕克曾经雇用埃兹拉·卡拉汉想打开局面的本地广告产品业务还未启动,预计其带来的收益会更多,净销售额将达到每年3660万美元。不过前提是,要在所有400家学校的60家商行刊登广告,向学生们提供折扣、优惠券等。
“我记忆犹新,每当我们走进那个房间时,我们都会认真阅读那些笔记本上写的每一个字,并写下我们自己的评论,”格雷厄姆说,“我经常想,那些评论笔记本所起到的作用真不小,我还想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复制这套方法。”(在他的报社,用的确实是这套方法。)“当我听到马克描述facebook的概念时,我心想,‘老天,我完全明白他的目标是什么。’”格雷厄姆当时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想努力开创《华盛顿邮报》自属的网站业务。
尽管介绍会上的幻灯片使人印象深刻,投资方对facebook的前景预测仍有一定的保留,甚至被facebook的数据所吸引的一些投资方也觉得该网站难以捉摸。毕竟,对他们所有人来说,唯一能够登录和了解该网站的方式是使用各自母校的一位男校友的电子邮件地址。一个访问受限的消费网站,这一概念对他们来说还很陌生。此外,还存在个人方面的原因——一个没有经验的2九*九*藏*书*网0岁首席执行官,一个拥有不检点名声的合伙人。不管该公司的势头如何之奸,任何人都会对此心存犹豫。
在他们离开之前,帕克的确对某事感到兴奋。他自豪地领着埃法西和帕特森进入了女洗手间。在那里,他指着另一张壁画,出自他女朋友的手笔,上面画的是一个裸女抱着另一个女子的双腿。在一棵树上,一只法国牛头幼犬低头看着她们。埃法西困惑地问:“肖恩,这张画会不会使女人们感到不自在?你不担心会背上骚扰或什么的罪名?”帕克回答说:“我跟你说,我们反正迟早会被人起诉,我才不会担心这些呢。”埃法西接着说:“是吧,但是有这张画挂在这里作为凭证,他们可能会胜诉。”接着,他说服了肖恩在此后的星期六晚上与他一起去喝啤酒。
埃法西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他打听到了雷德·霍夫曼是facebook的一个投资人。所以,他拜托与霍夫曼关系密切的阿克塞尔合伙公司的合伙人彼得·芬顿(peter fenton)打电话,请霍夫曼做介绍人。霍夫曼不愿意,他表示facebook的经营者们认为,与风险投资者打交道是在浪费他们的时间,所以他们不愿多此一举。这话当然不够诚实,当时帕克已经在认真地与几个风险投资公司洽谈,他只是在故意回避埃法西。硅谷中有谣传称阿克塞尔合伙公司已经失去了好运气,这正是布雷耶所担心的。扎克伯格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潜在的投资方《华盛顿邮报》的投资上,对于帕克花了那么多时间在几家投资方间周旋,他有些似懂非懂。
格雷厄姆问:“马克,这笔投资对你来说重要吗?”扎克伯格回答,是的。他继续说,有了这笔钱就可以预防facebook出现赤字或被迫向外借款。
无论如何,还是有必要与《华盛顿邮报》讨价还价。《华盛顿邮报》的谈判代表们想在董事会中占有一席,但扎克伯格和帕克只愿意把这个席位留给格雷厄姆,其他人则免谈。但格雷厄姆觉得自己当时正全心全意投入到报社事务中,可能顾及不到facebook的事务,这样做不好。扎克伯格通过电话与他把事情讨论清楚,并接近达成一项协议,其中不包括董事会的席位。但在扎克伯格和帕克准备坐飞机去华盛顿签署协议的几天前,《华盛顿邮报》方面的一个高层谈判代表的父亲去世了,所以这件事被耽搁了几天。
在阿克塞尔合伙公司,埃法西和吉姆·布雷耶正在协商。此时,布雷耶想达成这个交易的渴望不比埃法西差,他渐渐意识到facebook的独特性——这家公司拥有一种他在此前很少看到的潜力。他很想做成这笔买卖,他愿意为了达成这个交易而付出代价。与其他合伙人商谈之后确定了下来,埃法西可以把竞价再提高一些。星期二下午,他再次穿过学院大道,不请自来地走进facebook的办公室,公司里的所有人当时正在开会。他走了进去,打断了会议。他宣布“我东奔西跑拼了老命才为你们争取下来这个竞价,这有点不切实际,但是我们想做成这笔买卖!”他把条款说明书拍在会议桌上。上面显示的是投资前8700万美元的估价,投资额为1270万,这将使得注资后的公司市值为1亿美元。埃法西恳求道:“你们一定要接受,我们上天入地也要把这家公司做成功。你们有三天的时间来考虑。”帕克有些惊讶地回答说:“好的,这值得考虑。”在他离开前,埃法西注意到,办公室的壁画做了些许修改。在画上所有敏感的位置,都被贴上了细细的遮蔽胶带。
凯文·埃法西(kevin efrusy)是阿克塞尔合伙公司的一名资深合伙人,布雷耶委托他办的事是:出去找新创立的拥有极大发展潜力的公司。他最近感兴趣的是社交网络领域。在阿克塞尔合伙公司,他们曾经讨论过这一领域的公司,但friendster、tribe和其他网络公司的问题使得整个产业显得有些风险。埃法西说:“社交网络似乎名声不佳。”他指的是——众所周知,这一类网站都含有色情内容,会员们粗野、无秩序。“但我们讨论过,是否有可能维持一个不含色情内容而且与某个特定群体相关的社交网络。”他身形高大、秃头,对人友好但做事认真,稍微有些咄咄逼人——风险投资者个性都这样。埃法西曾试图说服阿克塞尔合伙公司投资flickr,一个相片分享网站,带有一些社交网络的功能。但就在他达成交易之前,雅虎突然横插一脚,收购了整个flickr。在2004年12月,阿克塞尔合伙公司的一个实习员工向埃法西介绍了facebook。
在此之后,与《华盛顿邮报》的商谈开始加速进行。《华盛顿邮报》公司派遣了另一个人数较多的代表团去帕洛阿尔托。《华盛顿邮报》的网络在线部门的总经理们加入了代表团一行,包括新任命的首席执行官卡罗琳·利特尔(carolinelittle)以及主管财务和商业拓展的副总裁们。利特尔认为facebook看起来就像一座未开采的金矿,她说:“就我看来,马克当时似乎反感广告业务,但我对此却是垂涎欲滴,想着用这门业务来挣钱真是太容易了。我千辛万苦才忍住没出声,因为丹不想听到这个。”
在埃法西和帕特森走回他们办公室的路上,帕特森轻拍埃法西的背,说道:“这次拜访真是非常好玩,太有意思了,我们一定要做成这笔买卖。”在公司内部,大家都知道帕特森是出名的立场坚定的怀疑主义者,这根本不像他的作风。
扎克伯格去了洗手间,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到餐桌上来。科勒起身去查看,想知道是否一切安好。在男洗衣间的地板上,扎克伯格盘腿坐着,低垂着头,他正在哭泣。科勒回忆说:“他一边流泪一边说,‘这样做不对,我不能这么做,我许下过承诺!’他真是哭得一塌糊涂。所以我说道‘你可以跟丹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想法如何’。”扎克伯格花了一些时间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返回到餐桌旁。
埃法西听说了facebook惊人的发展速度。差不多1个月之后,他听说facebook正在筹集资金,就非要与facebook的经营者们会面不可,毕竟他们就在附近。他发了电子邮件,没有回音。他打了电话,肖恩·帕克不愿意回他的电话。他请一个双方都认识的朋友做介绍人,约定了一个时间通电话,但帕克没有遵守这个约定。后来埃法西听说马特·科勒加入了facebook。当科勒在linkedln的时候,他们曾见过面。他打电话给科勒,要他帮忙向帕克做个介绍,科勒有礼貌地答复了他。但到了约定商谈的时候,又没见着帕克的人影。
2005年4月1日,星期五,埃法西最终决定干脆自九九藏书网己主动去facebook的办公室,帕克说他会在那等。埃法西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抓的这个时机是如此美妙,因为《华盛顿邮报》方面的某个谈判代表的父亲去世了,谈判刚好暂时中断。埃法西走过帕洛阿尔托学院大道的4个路口,来到facebook刚刚在爱默生大街租下的一间办公室,位置距离斯坦福差不多1英里。与他同行的是亚瑟·帕特森(arthur patterson),阿克塞尔合伙公司的创始人之一。帕特森身材高大,一头灰发,很有贵族气派。他觉得好奇,想知道埃法西为何对这个刚起步的小公司这么有兴趣。他们爬上一段长长的楼梯,楼梯新近被喷上了涂鸦,在楼梯顶部是一副有启发意义的巨型幻彩荧光图画,画面上是一个女人骑着一条大狗。从巨大宽阔的阁楼空间来看,公司还没有完全搬过来。在墙上全是风格大胆的彩色涂鸦,包括几幅裸画。有的家具拼好了,有的还没开始拼装。两三天之前,facebook第一次使用了这个场所,举办了一场狂欢派对,用来庆祝科勒的28岁生日。到处都是还剩下半瓶的酒瓶。
“我知道,他们以为我们会问很多问题。我说——嗨,我们这么办吧,我知道你们公司很值钱。星期一请出席我们的合伙人会议,我保证,星期一结束前我会给你一份条款说明书,如果我做不到,我将永远不再打扰你们。我不会拖延时间的,我们可以快速行动。”
但是,即使在2005年初与《华盛顿邮报》和其他潜在投资方的谈判逐渐升温时,facebook就需要马上有资金注入。帕克决定借一些钱,他接触了西部技术投资公司(western technology investment),该公司是“风险贷款”企业中的一个巨头。西部技术投资公司借钱给创业公司,要求后者支付带利息的本金。但该公司可以得到保证金,之后以一般风险投资公司的限定价格购买少量股票权益。由于facebook还未能筹集到任何风险投资公司的资金,西部技术投资公司有所保留。但该公司的行政高层了解并喜欢帕克。帕克告诉西部技术投资公司的莫拉莱斯·韦德加(mauricewerdegar),他不用担心贷款的还款问题,因为加上即将注入的风险融资,facebook的估值将超过5000万美元。韦德加回答道:“你们公司不可能值这么多钱。”因此,帕克和他打了一个赌。如果即将进行的融资成功,而且公司估值超过了5000万美元,那么,西部技术投资公司获得的保证金将定价为这次融资的股份价格。然而,如果估价不超过这个数额,那么西部技术投资公司获得的保证金的定价将与上一年秋天彼得·泰尔支付的股份价格相同。如果facebook在以后大获成功,该公司将获利颇丰。以此为条件,帕克借到了大约100万美元。在那年春天用户数量开始增长时,这笔钱用来购买了公司的大多数服务器。
埃法西请阿克塞尔合伙公司的彼得·芬顿再找霍夫曼疏通。霍夫曼这次松了口,同意安排埃法西与帕克和科勒见一个面,科勒此时正在为融资处理大量日常管理和组织工作。霍夫曼坚持要芬顿许诺,阿克塞尔合伙公司不会虚报一个过低竞价来作假。facebook已经和《华盛顿邮报》谈得很投机了,并不想分散精力来浪费时间。
多数人还不知道的是,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肖恩·帕克自称他知道。他将扎克伯格对投资的态度转变解释为一种特许,允许他更加积极进取地寻觅投资方,看还有没有其他选择。“我认为公司在那时的估价应该是5亿美元,”帕克有些洋洋自得地说,“我们觉得公司显然正在攻城略地。”但在当时,实际上在任何一轮投资中,帕克谈及的都是对公司估价要相对低点。他的朋友塞思·斯特恩伯格(seth steinberg,现任meebo信息通信公司首席执行官)记得,帕克向他询问过估价建议。尽管当时斯特恩伯格只有26岁,但他曾在ibm的公司发展部工作过,所以他的意见是有价值的。斯特恩伯格建议把估价争取为至少4000万美元。据公司文件显示,帕克在这个估值的基础上把价格再次拉高,达到一个4000万至6000万美元之间的数值。对于一个成立才一年而且由一个20岁的小伙子领导的公司来说(而且公司只有7名员工,每年收益不到100万美元),这样的估价可真不得了。但帕克错了,公司得到了更高的估价。
当晚,吉姆·布雷耶在“乡村酒馆”(villagepub)设宴招待了facebook的领袖们,这个雅致的、消费较高的饭店位于帕洛阿尔托北部的托尼伍德赛德,离布雷耶的住所很近。桌上宾客有扎克伯格、帕克、科勒和埃法西。该饭店以其餐酒闻名,而布雷耶是餐酒品尝家,他点了一瓶价值400美元的奎西达卡本内。只有20岁的扎克伯格还未达到允许饮酒的年纪,所以叫了瓶雪碧。大家一起聚餐的目的部分缘于让埃法西和布雷耶与扎克伯格增进了解,扎克伯格此前在他们的会议中一直没怎么出过声。他们知道,尽管他们差不多一直是在与帕克谈,但扎克伯格才是交易的决策人。
我认为这简直就是令人惊叹的商业点子。
帕克要他的朋友西锡格帮忙设计几张powerpoint幻灯片,并开始与潜在的投资方会面。6页介绍资料虽然很简单,但引人注目。资料上宣称,facebook拥有200万活跃用户(来自2月中旬的数据),向370所学校开放。但投资方关ju的是用户们在该网站上投入的时间和频率。令人惊异的数据:65%的用户每天不止一次登录该网站,而且90%的用户至少每个星期登录一次;发展速度非常迅猛,以至于在某天,用户数量就增长了3%。
“接受阿克塞尔合伙公司的投资和接受我们的投资是不同的,你应该知道吧?”格雷厄姆回应道,“他们对你会设定一个目标,他们会尽力驱使你去达到那个目标。而且,尽管我们没有他们拥有的那套网络,不像他们那样能言善辩,但我们不会尝试去命令你如何经营这家公司。”格雷厄姆回忆道:“如果那次注资没有演变为公开筹款,我肯定会感到高兴。但扎克伯格说过,他曾经仔细考虑过与风险投资公司打交道的不利方面,显然他更倾向于接受它们的投资。”
克里斯·马(chrisma)的女儿是扎克伯格在哈佛的一位朋友,克里斯是华盛顿邮报公司收购和投资部门高级经理,该公司也是美国最伟大的报纸之一《华盛顿邮报》的母公司。克里斯的女儿极力劝他了解一下facebook,在2004年年末,他和一名同事坐飞机前往加州。那次拜访带来了不错的进展。1月份,扎克伯格和帕克飞往华盛顿,在《华盛顿邮报》的办公室继续商讨,看两家公司是否有可以一起合作的方式。
接下来的一页幻灯片则完全是市场推销,介绍了九九藏书“广告种子”(adseed),facebook将其定位为“社交网络中的googleadsense”。google adsense是一个程序,通过向网站支付收益,允许google根据该网站的内容在其网页上放置文本广告。当时这项业务正处于起步阶段,而之所以起adseed这个名字,facebook是想设法在google的光环下分一杯羹。幻灯片上说明:“产品,品牌,媒体工具(电影、书籍、音乐)在社交空间里给予你‘家’的感觉。”当时facebook正在安排带来收益的苹果公司赞助的网页,该模式被作为样板模式在会上介绍。幻灯片上显示,facebook当时从adseed的试验性消费者中每月可挣得4万美元。顺便说一句,adseed这个名字从来没有被真正使用过。
然后,马克·扎克伯格一个人走进学院大道的阿克塞尔公司,在吉姆·布雷耶位于角落的办公室坐了下来。他知道,布雷耶才是他要打交道的人。而到了此时,他逐渐对和蔼可亲的布雷耶有了好感,即使他们未能分享他昂贵的红酒。而对布雷耶来说,他明白就算帕克已经彻底安排好了所有事情,公司的决策还是由扎克伯格全权说了算。扎克伯格对布雷耶说,他倾向于接受阿克塞尔公司的竞价,但他希望坐在facebook董事会的人是布雷耶。尽管埃法西人不错,其他方面也还行,但他在公司并不是资深合伙人,并缺乏经验,他从来没有当过董事。埃法西说:“这可伤了我的心,但我能理解。”布雷耶决定接受这个条件,亲自担任董事。但他要求,作为交易的一部分,他拿自己的钱再投资100万美元到facebook。对于投资之前facebook8700万美元的估价,布雷耶说:“我当时知道这竞价太高,但有时,达成一个交易需要付出这种代价。”当扎克伯格离开他的办公室时,布雷耶十分高兴。阿克塞尔合伙公司将要注资facebook!
整个周末,埃法西加紧调查。星期六正午,他和他老婆去了斯坦福大学,在校园学生中。心——特里雷德纪念堂(tresidder memorial union)打发时间。埃法西逮着学生就问他们对facebook了解多少?他们是否使用它?它是否无处不在?而答案正是他所期望的。“我听说过吗?呵呵,我离不开它。一我根本不读书,整天泡在上面。”“每个人都上这个网站,通过它与其他学校的朋友们保持联系。然后,所有的教授也加入了。它变成了我生活中的焦点。”
当帕克与朋友们在旧金山的一家墨西哥餐厅吃饭时,他走到餐厅外,通过电话与西部技术投资公司的韦德加达成了这项交易。在他接电话之前,他点了一份墨西哥巧克力辣沙司,这道菜的沙司是由未加糖的巧克力制成。在通话结束后,他走回餐厅里,咬了一口沙司。帕克对很多东西都过敏,包括花生。几乎是一瞬间,他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嘴巴开始发痒。他从桌边站起来,开始叫喊,并上下摆动他的手臂。“服务员快来!服务员快来!这个菜里面是不是有花生?”一个服务员冲进厨房,然后很快又返回到帕克身边,道歉连连。是的,他们为了加重沙司的口味,采用了花生。帕克急忙赶去附近的一家医院,医生们给他注射了解毒剂。
最终facebook拥有了大量资金。如今它可以建造出一些实质性的东西。不久之后,服务器也已搭建串联完成,真正的成长即将起步。
埃法西没有在乎这混乱的场面,他来是有目的的。“我们的会谈开始只有马特出席,”他回忆说,“肖恩和马克没有空,或者是病了,或是怎么了。因此,马特向我们介绍了一下经营情况。他对统计数据讲得十分清楚,而且不断重复提到使用率。我已经对此心中有底了,但亚瑟对此十分兴奋。然后,肖恩和马克出现了——没有生病,正在吃墨西哥玉米煎饼。”
格雷厄姆开始叙述公司的一小段历史,帕克记得他说的话大概是“……后来,一个名叫沃伦·巴菲特的人进入了我们的生活”。在拜访之前,扎克伯格和帕克都不大了解格雷厄姆家族,但他们听说过巴菲特——传奇般的投资家,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巴菲特经营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berkshire hathaway)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一直是《华盛顿邮报》的主要投资方。帕克说:“巴菲特的到来是个改变公司命运的时刻。”格雷厄姆解释说:“《华盛顿邮报》之所以能够以极长期的发展眼光来策划其公司战略,一个原因是格雷厄姆家族控制着《华盛顿邮报》公司极大一部分有表决权的股票,还有一个原因是,巴菲特清楚地说明,他将长期持有他所拥有的公司股票。”
打了几通电话后,帕克确定下来,蒂姆·德瑞普和其他风险投资公司都不愿跟风阿克塞尔合伙公司报出天价。所以现在的形势就是在《华盛顿邮报》和阿克塞尔合伙公司中2选1。
埃法西问他的合伙人:“你们觉得如何?”其中一个资深合伙人高声说道:“似乎你需要努力说服他们,他们的兴致不高。”埃法西再问:“我知道,但是先别管这个。你对这家公司有兴趣吗?”所有人的意见是一致的,他们的确有兴趣。没得说,帕特森热情高涨,吉姆·布雷耶也是如此,他认识到这个交易也许可以使阿克塞尔合伙公司咸鱼翻身。会议很快讨论到策略方面——埃法西要使用什么办法来使facebook接受阿克塞尔合伙公司的注资?他们决定迅速向facebook递交一份交易计划书。埃法西草拟了条款书,对facebook的投资估价与《华盛顿邮报》做出的估价一样,但注资会稍微多点。他当晚就把计划书发给了facebook。出这样的高价有一定的风险,但他想用价格打动facebook。那天深夜,帕克回了一封电子邮件给他,感谢他的厚爱,并表示将按原定计划与《华盛顿邮报》合作。
帕克故意使《华盛顿邮报》方面了解到维亚康姆的竞价,在几轮讨价还价过后,3月底,这家报业公司寄给了facebook一张条款说明书,上面的交易条件十分优厚。它将注资600万美元以换取公司10%的股份,这样一来,facebook的市值将达到6000万美元。以风险投资的行话来说:就是“事前5400万美元”——意思是,注资前,其价值为5400万美元。帕克很是兴奋,这比他所期望的更好。他给旧金山的顾问康韦打电话:“哦,天啊!事前5400万美元?”康韦在电话中兴奋地大叫:“接受这个条件!快点交易!”但帕克和扎克伯格并不着急。扎克伯格的参谋马特·科勒新入公司,他在硅谷的关系网广,他强烈建议同事们继续与风险投资公司商谈。自从一些投资公司知道他加入facebook以来,他就一直接到这些公司的电话,他们都希望有机会注资facebook。
更多内容...
上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