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前方与后方之争
(二)毛泽东第二次失军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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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从上海到瑞金
第二章 荐举毛泽东
第二章 荐举毛泽东
第三章 前方与后方之争
(二)毛泽东第二次失军权
第四章 大兵团伏击战
第四章 大兵团伏击战
第五章 “洋顾问”掌权
第五章 “洋顾问”掌权
第六章 在第一个三人团里
第六章 在第一个三人团里
第七章 “左”倾路线的终结
第七章 “左”倾路线的终结
第八章 遵义会议前后
第九章 在第二个三人团里
第九章 在第二个三人团里
第十章 与张国焘周旋
第十章 与张国焘周旋
第十一章 分裂
第十一章 分裂
第十二章 奠基陕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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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来,这回叫你替我受委屈了。”毛泽东抱歉地说。
在这方面,毛泽东是提过不少的意见。但后方同志不应该把前方同志的缺点,统统归到毛泽东一个人身上。后方同志批评,周恩来这是给毛泽东打掩护,指出毛泽东的右倾观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了,并且还提到了攻打赣州那件事。
他们反驳,赣州战役没有打好,就是由于受毛泽东的右倾观念影响所造成的。仗还没有打,中央局内部的领导人,特别是前线的领导人,就已经对胜利前途失去信心,这样能打胜仗吗?
周恩来审时度势,表示接受后方同志的批评,承认前方同志有以准备为中心的观念。中央电示迅速击破一面,前方同志开始不同意,是有等待倾向。
宁都会议后,苏区中央局后方成员致电中共临时中央,抱怨周恩来“不给泽东错误以明确的批评,反而有些地方替他解释掩护”。认为他“在斗争上是调和的,是模糊了已经展开的斗争战线。”
后方同志坚持己见,说临时中央对苏区中央局没能拿下赣州十分不满。赣州拿不下来,完全打乱了临时中央把中央苏区和湘赣苏区连成一片的战略部署,这不是一个孤立的战役的胜败问题。
宁都会议召开期间,远在上海的中共临时中央也召开常委会议,主要讨论苏区中央局的问题。博古批评说:“分散工作观点,我是坚决反对的。在这里泽东又表现他一贯的观念,同时伍豪不能将自己正确路线与自己的权威与之作斗争,而表示没有办法,又暴露一次调和以致投降的弱点。泽东的观点是保守、退却。”同时强调99lib•net:“我以为应该做坚决的斗争,但不一定指出泽东名字,而与他的倾向在党内作积极的斗争,这因为要估计到泽东在苏区红军的威信。”
正如9月29日苏区中央局致周恩来、毛泽东、朱德、 王稼祥的电报所说的,这次会议是要给一切离开原则的观点予以无情的打击。任弼时、项英、顾作霖、邓发等中央局后方成员在会上指责周恩来、毛泽东、朱德、王稼祥等中央局前方领导人对革命胜利估计不足,对敌人大举进攻恐慌动摇,失却胜利信心,专去等待敌人进攻,是危险的右倾观点。他们认为,前方军事领导人有以准备为中心观念,毛泽东表现最多。因此,毛泽东被推上了被告席,成为主要 批判对象。
“情况这么严重,这是我原来没有估计到的!”周恩来还是自责道,“这是我粗心大意了啊!要是早料到这一点,我们完全可以采取更灵活的策略,情况决不至于这么糟。唉,这是我的失职啊!”
后方同志说他这样替毛泽东辩护,实际上是一种调和主义。要求他必须站在斗争的立场上,用反倾向的观点看问题。否则,就是模糊了已经展开的斗争战线。
经过一阵苦思,他提两个方案,供大家选择。第一,由他负责主持战争全责,毛泽东留在前方协助;第二,由毛泽东负责主持战争全责,他负责监督行动方针的执行。这两个方案都是为了让毛泽东继续留在前方。与会者又默然相望着,一时无人出声。后方同志表态,不同意毛泽东留在前方。
洛甫表示:“泽东可调回后方做苏维埃工作九_九_藏_书_网。”会议决定,立即去电苏区中央局。
10月12日,中革军委发出通令:“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兼政治委员毛泽东同志,为了苏维埃工作的需要,暂回中央政府主持一切工作,所遗总政治委员一职,由周恩来同志代理。”
这几年,他和朱德同志打惯了游击战。游击战确实是以等待为中心。后方同志没有让毛泽东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说他这不是在承认错误,而是在宣传你的右倾观点。这种承认错误的态度不能叫人信服,他们对他也是越来越不信任了。由于他对自已的错误承认与了解不够,如让他继续在前方指挥作战很容易犯错误,这是后方同志所无法接受的。
周恩来心情沉重,不知如何安慰毛泽东。他与毛泽东共事仅几个月,时间虽短,却合作愉快,战果辉煌。他多么需要这样的合作!可是,由于内部矛盾的激化,这种合作被强行拆散了。尽管他做了很大的努力,冒着被指责为调和主义,替毛泽东的错误打掩护的危险,竭力把他留在前方,还是无法挽回。他为此而痛心疾首。
毛泽东见大势已去,懊恼地表示自己身体不好,向中央局请病假,回后方休养。主持战争的全部责任,由周恩来承担。
周恩来辩解,赣州战役最终没能打好,毛泽东不同意打赣州,而打了以后又没打好这一仗,这怎么能怪毛泽东呢?
倾听着与会者情绪激动的发言,周恩来忧心忡忡。因为已经有人提出,毛泽东右的倾向严重,不宜继续在前方指挥作战,要把他召回后方专门负责中央政府工作。这次会议一旦开砸了,99lib.net前方领导人与后方领导人一旦吵翻了,遭殃的肯定还是前方领导人。远在上海的临时中央与苏区中央局后方成员的观点基本是一致的。但如果完全顺从了临时中央和苏区中央局后方成员的主意,盲目执行进攻路线,那是不可能打胜仗的。
周恩来脸上呈现出苦恼的表情,埋头沉思。毛泽东的去留问题,一旦付诸表决,后方一派肯定占上风。
会后,周恩来和朱德来到毛泽东的住处时,毛泽东的警卫员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上路了。他要到福建长汀去,他的夫人贺子珍正在长汀福音医分娩。他也要到那里养病。
王稼祥说毛泽东是方面军总政委,我不同意把他调回后方。朱德也不同意毛泽东同志离开前方。
他和朱德一直把毛泽东送出宁都城外。秋天已至,山坡上的野草开始变枯萎了,树叶也开始随着秋风飘零了。
毛泽东握住朱德的手,脸上露出无奈而凄楚的表情,说:“老伙计,人们都说朱毛不能分开啊!”
他长期负责党中央实际工作,一向以严于律已的作风著称,原则性之强无人能及,这早在党内是出了名的。对于组织的决定,他与毛泽东的态度不同。毛泽东对每一个决定都提出自己的意见,力图使自已的观点占上风。他对于党的决定,偶尔也表示反对意见,而当党的决定获多数通过并形成决议后,即使他有异议,也只能保留意见,忠实地去执行党的决定,从未抵制过。这回,在毛泽东的去留问题上,他也是这样。
“你多保重身体!”周恩来说,“我们还会在一起带兵打仗的!”
会议先由苏区中央局代理书记九九藏书任弼时主持。会议开始时,周恩来还在前线作布置。当他赶到小源主持会议时,尖锐的内部矛盾已经达到白热化。前方领导人和后方领导人之间各执己见,争得面红耳赤。眼看着会议就要陷入僵局。
毛泽东拍一拍周恩来的肩膀,说:“他们这是冲着我来的。他们早就看不惯我了,非叫我滚蛋不可啊!”
周恩来即致电临时中央,辩解说:“在会议中我对泽东同志的批评是采取了温和的态度……另外却指正了后方同志对他的过分批评。”
“真正受委屈的是你。”周恩来语气里也充满歉意。“没能把你留在前方,是我心里很不好受。你我在战场上的合作,才刚刚开始啊!”
“你不要这样自责。”毛泽东摇了摇头说,“你已经替我受过,这别人看不出来,我毛泽东心里还是很明白的。”
1932年10月3日至8日,在宁都小源的一个老祠堂里,中共苏区中央局举行全体成员会议。
“但愿这次分开是短暂的。”朱德说。
毛泽东神情忧郁,还是不停地吸烟,不停地咳嗽。这是他第二次失去军权了。上次,也就是四年前的那场“朱毛之争”,绝对的大民主使他被迫挂帅印,离开红军领导岗位。时隔不久,由于周恩来主持公道,他很快就恢复原职。这回,四年前的那一幕还能重演吗?
周恩来说后方同志的指责毫无道理,而且言重了。毛泽东不同意打赣州,是认为时机不成熟。他当时对敌情的分析,还是符合实际情况的。
14日,红一方面军发布的《红一方面军建、黎、泰战役计划》,最后仍列三人署名:“总司令朱德,总政委毛泽东藏书网,代总政委周恩来。”周恩来在计划上特意注明“如有便请毛主席一阅”的字样,表示对毛泽东的尊重。直到26日,才由远在上海的中共临时中央宣布,以周恩来兼任红一方面军总政委一职。
苏区中央局接到电报时,宁都会议已结束,毛泽东已离开宁都赴长汀。留在宁都的苏区中央局成员继续开会,根据临时中央的来电精神,决定毛泽东回后方主持苏维埃工作,红一方面军总政委一职由周恩来代理。
分别的时候,周恩来紧握着毛泽东的手,久久不忍松开。他内心不知有多少话要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事至如今,还能说什么呢?还是毛泽东先开言。他说:“前方什么时候需要,我毛泽东随喊随到。”
周恩来耐心地说服后方同志,他说毛泽东有错误,应该帮助他改正,而不能对他采取这种粗暴的办法。这几年来,毛泽东一直在前方指挥作战,可以说积累了很丰富的战争经验。有泽东在前方,对战争是利多于弊。这一点,请后方同志多加考虑。
“但愿如此……”毛泽东喃喃低语。
眼看着周恩来与后方领导人争执不下,毛泽东站出来说。他一边说话,一边吸烟,又一边咳嗽。他长发蓬乱,面色清癯,显然已经染病在身。他说话有点有气无力。他说如果说前方同志有以准备为中心的观念,那罪魁祸首就是他。
见后方同志又拿赣州战役大做文章,周恩来赶紧制止,指出现在没有必要去追究打赣州的责任,如果一定要追究责任的话,他负主要责任。
后方同志要求对此问题进行表决。与会者面面相觑,一时鸦雀无声。大家把目光聚投到周恩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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