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梦中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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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就这么好奇,就这么懵懂,就这么快乐的童年
第二卷 暗恋拉长了思念
第二卷 暗恋拉长了思念
第三卷 错的时间错的人
第三卷 错的时间错的人
第四卷 大学是恋爱的季节
第五卷 我全部 的人生只是一次失去
第五卷 我全部 的人生只是一次失去
第六卷 放手会不会解脱成全有没有出路
第六卷 放手会不会解脱成全有没有出路
第七卷 假如爱也会到期
第七卷 假如爱也会到期
第八卷 梦中的婚礼
第二十九章 她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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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喜欢某个人以后会很难忘记,原因并不是这个人本身有多么难忘,而是在喜欢她的漫长过程中自己渐渐就变成了第二个她,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她的影子,每次看到自己,就更加忘不掉她。

第二十九章 她要结婚了

婚礼的前一天,我又失眠了,在凌晨入睡的时候,我又梦到了她。
她爱他吗?他爱她吗?他一定是爱她的,她是那么美,那么可爱。她也一定是爱他的,否则不会选择嫁给他。
酒后吐真言。我除了震惊外,就跟被非礼的女人一样大呼小叫:“我不脱!跟陈阳结婚的是别人!你没跟她结婚没跟任何人结婚,凭什么让我脱?”
我再也睡不着了,就又坐起来玩手机。刷陈阳的人人,刷她的豆瓣,刷她的微博。我开着QQ,拉着老大东拉西扯。
回忆到此为止。
我看着那张表发呆了很久,久到我连梦里都是那张表。我梦见我填了那张表,去了Syracuse,她穿着学士服,站在校园里看着我笑。
下午婚纱快递过来了,雪白的,层层叠叠,云一般漂亮。我看着婚纱,幻想着她穿着我买的婚纱举行婚礼的样子,幻想着她对我说,“我愿意”的场景,泪流满面。
我在校园里溜达了几圈,又去了曾待过的初中跟高中。直属大学也去看了,虽然没能和她在那里上学,但毕竟是我们梦想过的地方。
我如中考高考,倒计时一般地过日子。
晚上,我回到家躺在床上,回忆着我俩多年来的点点滴滴。
赵倩倩给我发了很长的一段话:“其实我高中的时候就知道你俩相互喜欢,我能看出来,只是我不想承认而已。当女孩子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算是好朋友喜欢的对象,也还是不想输的。
喝了点水后,我躺下睡觉,一直睡到五号凌晨两点多。
我梦到她抱了抱我。
如今无论是谁和我提起陈阳的事,我都会像被卡住喉咙一样喘下过气。我不愿意多谈,只想永远把她埋在心里。错过的,终究是错过了。
想想也是,作为合格的父母,他们一直都在为我的幸福而努力。虽然我不在他们身边,虽然我的“不靠谱”总让他们难过,但只要我过得好,他们最终都会心甘情愿地接受。
第二天早,我给领导打了个电话,请了一天的假。我回到家,一整天都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动。因为头痛,精神焉焉的,没心思去想陈阳,我反而觉得好受了很多。我没有吃药,也没有去医院,躺在床上醒了睡睡了醒。也不知道反反复复多少次,出了一身的汗后,烧退了。
一月二十九日,我照常上班。年关将至,忙碌的高峰期已过,开始收尾工作,清闲了许多。我一整天都在逛淘宝,寻找有创意的结婚礼物。我想除了礼金外,再送她点什么。但看了一天,一无所获。老大在群里跟我说:“给她送伞。老公不举,便是晴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又好笑又心塞。
我忍不住去想,陈阳跟99lib•net那个人结婚是真心相爱,还是一个人配合着另一个人去唱独角戏?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结婚了。我彻底失去了她。
“难道是我结婚?”老大愣了一下,扑过来扒我衣服,“丫的,还不赶紧脱!”
我也一头雾水:“我怎么知道?”
我自揭伤疤:“陈阳结婚了。”
我梦到了她牵了别人的手。
“记不记得有次我们去海边。你和陈阳两个人玩得不亦乐乎,还把我丢在海滩上跑了。从那天起,我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就会失去你,我就限陈阳说我跟你上床了。人流手术也是我特意叫她陪我去做的,想让她对你死心。杨杰,这些话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虽然我做了那么多,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对不起你。”
我梦到她跟别人走了。
“哦,搞错了。”老大淡定下来,继续在街上唱《鞋儿破帽儿破》。
我梦到她说我们从此当陌生人吧。
二月四号。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我妈坐在一旁打瞌睡,看到我醒了,一脸紧张地向我凑过来,问:“乖仔,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还好吗?”
二月三号,我依旧一整天没吃饭,身体恢复的我一想到陈阳就无比难受。我无比怀念昨日的精神状态,为了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我决定让自己再度烧起来,就索性洗了个冷水澡。我果不其然地再度烧起来,当我晕晕乎乎地重新躺回床上,我觉得什么都不想的自己好幸福。
后来我上了次厕所。当站起来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我晕了过去。
“就用她和他的婚礼,给我和她的16年画上一个不完美的句号吧!”我突然这么想。
我会表现得很优雅很绅士,我会给予她最好的祝福,然后再去申请春季或者秋季的研究生,自己去异国他乡,去那个她曾经想要去的学校,去完成她想要的学业,也许我也会遇到一个能陪我走完下半生的人。
因为放假,学校大门都锁了,只留下看门的大爷。大爷在这里看了二十多年门,阅人无数,却不想他竟一眼认出了我,寒暗过后,放了我进去。
扯着扯着,忽然发现她在初中的同班群里发了自己的结婚照。
我妈说我烧成了肺炎,害得她好担心。
一月三十一日,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旁边有个人。恍惚中我误以为这世界真的有时光机,带我回到了与陈阳接吻的早上。我以为老天爷终于满足了我的愿望,就像小说里写的电视里演的那样,时间终于倒流。
……
本来以为说服爸妈同意我辞职会是一件很艰难的事,结果他们很轻易就同意了。
“难道是陈阳?”
我跟赵倩倩说我跟她一起去参加陈阳九-九-藏-书-网的婚礼,虽然她没有邀请我,我也知道不请自来是会让人讨厌的,但是我只想再看她一眼,一眼就好了。
“我怎么会在你家?”老大醒来后,一脸纳闷。
晚上下班回到家,我又收到了赵倩倩的微信。
老大一边扯我衣服,一边嘴里嘟囔着兄弟对不住了,我会对阳阳好的。其实第一次见到阳阳我就喜欢上了她,不过因为你喜欢,就一直藏在心里面。现在我娶了阳阳,我一定会对她好的,你放心吧。
我在梦里哭了。
记得初中二年级的时候,学校曾经强制学生午睡,规定每天中午不走读的学生都要趴在桌子上睡四十分钟。那时候班级里的座位每半个月都会调整一次,会以同桌为单位左右前后换,有一次我和她都坐在靠窗的座位。
我对着手机屏幕直叹了口气:“过去的事不要再说了,怂我对不起你。”
醒来后我发现其实自己没有哭。可醒来后发现这是一场梦,这比梦里的她离开还要让我难受。
那个人身上一定有着我不及的优点。这些优点吸引着陈阳,使她答应了对方的求婚,使她决定和那个人相处一辈子。
我想把我叠的那堆心送给陈阳。但想了想,最终买了一套婚纱。
忽然,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因为那手有点大有点糙。睁眼发现旁边睡的是老大,我就像捡金子却捡了屎一样,赶紧把手丢掉。除外,还一脚把老大揣在地上。
一月三十日。
我拦住他说:“我没结婚,你别搞错了。”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应该去参加她的婚礼,干脆就彻底一点好了,不打扰才是我最后的温柔。这一天我就在焦虑和烦践之中度过。
我站在待了六年的那间教室外面,透过玻璃窗向里面看去。教室里早换了桌椅,单人的,崭新的,还装了空调、电脑跟投影仪。耳目一新。
所有的疑问凝集在一起,形成了一只巨大的无形的怪兽,我看不到听不到感受不到,我无力反抗,只能任它攻击,无比恐慌。
从梁博、黄峰、范俊山,再到她即将结婚的对象——我不停地回想着她交往的人、交往的类型、交往的人的特点。全部的想法,满腹的疑问,最终滞留在她即将结婚的对象身上。
唱着唱着,又念叨起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打赌,后结婚的人要在大街上裸奔?”
我说:“随便。”
我打消了抢婚这个愚蠢可笑的念头。这种事情只可能发生在小说和影视作品中,就算是我真去做了,以她的性格,也不可能跟我走的。况且我去那么一闹,她的丈夫,她的亲朋好友会怎么想她?我已不能给她幸福了,怎么可以再去破坏她的幸福呢?
一月二十六日,我还在上班,下九_九_藏_书_网班后我去了一个中介机构咨询。接待我的老师说我的成绩申请全美综合排名前六十的大学是没有问题的。我记得陈阳说过她想去Syracuse,虽然Syracuse不是前六十的。但是我突然好想申请去那里,我想替她去她没能去的地方看一看。于是我就领了张Syracuse的申请表。
适逢年关,结婚的人扎堆,一路上光婚车队就见了好几次,这个酒店同样举行了好几场婚礼。我随机找了场,给了个红包后混了进去。我坐在离主席台最远的位置,静静地观察着台上的新人,幻想着陈阳结婚的样子。看得出那对新人并不太幸福,郎无情妾有意,迟早会出问题。
我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一月二十五日,尽管难过,我还是像往常一样去了公司。因为到了年关,辞职连申请表都不用填。我跟领导和同事们说明年不来了,准备到国外留学。所有人都在祝我好运,领导也笑呵呵地说希望我回国之后,重新回来上班。我回笑着说好。
一月二十七日,我没有上班,特意跑到她要举行婚礼的酒店,去看一看。那个酒店装修豪华,但价格还算合理,看得出陈阳选在这里结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再一次意识到,她就要嫁做人妇了。与我先前想的不同,他们一定会深爱对方—辈子,他们会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他们会幸福地走完一生,她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们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对夫妻。而我,只是世界上诸多不幸的男人之一。
我记得曾经听过这样一段话:“长时间喜欢某个人以后会很难忘记,原因并不是这个人本身有多么难忘,而是在喜欢她的漫长过程中自己渐渐就变成了第二个她,举手投足之间都是她的影子,每次看到自己,就更加忘不掉她。”
我多么希望我现在所处的世界都是一场梦,就像盗梦空间里一样可能在写下这些文字的这个空间不过是我的另外一场梦,更深一层或者更浅一层的梦。可能十年、二十年过去了。我一觉醒来,发现她坐在我旁边认真地听课,然后还瞪着我说你再睡觉小心我告诉老师。
自从知道陈阳二月九号结婚,我的世界仿佛装了定时炸弹,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对我而言都是煎熬。我每天做得最多的便是看日历,仿佛看了时间就会停下来,陈阳的婚礼便往后推,而我便会有时间解除炸弹,结束心中的苦痛。
晚上老大喊我去喝酒。酒肉穿肠过,我跟老大喝得酩酊大醉。老大在大街上扯着破锣嗓子不停地唱《鞋儿破帽儿破》,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打赌后结婚的人要在大街上裸奔?我说记得。老大当即要脱衣99lib•net服:“今几个我就奔一个给你瞧瞧。”
我不得不跟着重复:“记得。”
我伸手去捉身旁那人的手,捉到以后,幸福地放在胸前,闭着眼幸福微笑。
我期待周六的婚礼早点到。我想去,可是我又害怕,我甚至有过玛丽苏小说里的想法,想去抢婚。从二十四号到今天,我看了很多抢婚的电影,比如《求婚大作战》《新郎不是我》《假结婚》《单身男女》。我觉得如果我抢婚了,可能最接近的结局就是《单身男女》。
如果能够这样,那该有多好。
老大对所有事都不记得了。经过分析,我认为是陈阳从老大嘴里套出了什么,知道我在附近,就打电话给了我爸妈,让他们把我俩接走了。
婚礼的前两天,我优柔寡断的毛病又复发了。本来已决心把婚纱寄给她,本已决心去出席婚礼,可现在又不坚定了。我怕管不住自己,怕自己会哭会闹,会让她觉得尴尬……
饭桌上,我犹豫了很久后对我爸妈说:“爸,妈,我想申请美国今年秋季的研究生。”
想到自己又错过了和陈阳接触的机会,我总觉得心里非常胀。
梦里我梦到了这个场景,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我忘了是我先想着这个场景才梦到的,还是因为梦到了这个场景才回忆起当时。梦境和现实模糊了,只有枕巾上的泪水是真实的。
可他们还是结婚了。
同班群有人开始叽叽喳喳谈论起陈阳在周六的婚礼,大家也借机又谈起来中学时候的往事,他们说起很久之前打过的一个赌,赌陈阳以后的结婚的对象会是我。一共六个人参与了这个赌局,结果是6个人都押我,赌局自然黄了。我听了后,只能无奈苦笑,早知道当初我就跟他们打赌好了,能赢不少。
收拾完东西,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小学、初中、高中、大学……我脑中像放电影一般回想着过去的种种,快乐的、伤她心的。因为不完美的结局,那些曾经快乐的事,如今回想起来反而更让人觉得悲伤。
她的婚礼会是什么样子?在哪个地方举行?中式还是西式?隆重还是简单?她的公婆喜欢她吗?她未来的丈夫会不会介意她的过去?被她丢在半路的我要不要追上去?追上她的步伐?我要不要厚着脸皮去参加她的婚礼?要不要当场向她表白,把她从婚礼上拖走?
下班后,我没有回家。一个人坐在江边一边喝闷酒,一边抽烟吹冷风跟老大聊QQ。吹了一晚的风,我头疼并发起烧来。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过沉重忧伤。他俩都愣住了,面面相觑。过了片刻,我爸摘了眼镜,揉了揉眼睛,说:“我困了,睡个回笼觉。”
一整天,我就像不知饥饱一样吃啊吃九九藏书网。吃到最后,竟然吃得吐了起来。我妈都吓坏了,急得要叫医生过来,却被我及时制止。我擦了擦嘴角,说:“我没事的。”
“妈,我饿了。”两天没吃饭的我只觉得胄里好难受。见我想吃东西了,我妈紧皱的眉头终于放松了:“想吃什么?妈给你买。”
陈阳要结婚了,嫁给一个我不了解、不知道的对象。
一月二十八日,我回到我们两个上过的小学。
照片中的她是那么美,那么温柔。她的未婚夫虽然体型微胖,却也仪表堂堂,凝望着她的眼神温柔又充满了爱意。
我满脑子问题,思来想去,心乱如麻。我想睡过去,这样就不再纠结了,但根本停不下来。然后我就失眠了,躺在床上整整一个晚上,从天黑躺到天明,一直躺到我妈敲门叫我吃早饭。
我爸惊诧地看着我,脸上带着些许无奈。我想他肯定觉得我又是哪根筋搭错了,想起一出是一出。我妈倒是依旧关心地问:“怎么了?怎么又想出国了?在国企不是干得好好的吗?”
那个人长什么样?是高还是矮?是胖还是瘦?是黑还是白?长得像我吗?性格温和还是开朗?是不是比我要主动许多?我认识吗?
我妈下楼给我买了双份的豆浆栥饭。吃完了,我觉得还是饿,我妈又下楼给我买了两份。
在同学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中,我豁然明白,不单是赵倩倩,甚至连我的爸妈、我的同学、朋友还有寝室的三个室友……几乎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我爱她,所有人也都看得出来她爱我。不,准确地说是,她曾经爱过我。
二月一日。新的月份,离陈阳的婚礼越来越近。我越发恐慌,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做什么都没心思。一想到过去,一想到将来,我就忍不住眼酸,上了一天班,也不知道洗了多少次脸,故作轻松地跟别人说了几次眼睛发炎。
那一天,其他人都睡着了,我和她没有。我们枕着自己的手臂,面对面互相看着对方,温暖和煦的阳光从窗外倾泻而下照映在她的脸上,那么美好,那么纯洁。我多想伸手去摸摸她可爱的脸庞,可是我没有,整整四十分钟我们就这么互相看着对方,谁都没有说话。
这句话放到我对陈阳上,再适合不过了。让我难以忘怀的人是陈阳,也许更让我难以忘怀的是我爱了陈阳这么多年这件事。记忆真是一件既能让人幸福又能让人痛苦的事。
见我爸走了,我妈说:“你们认识这么久了,红包记得多包点。”
我明明记得老大说要赖在陈阳家楼下唱《忐忑》,我拉他拉不走,想看陈阳又觉丢人,就丢下老大,一个人躲得远远的,然后就坐在地上睡着了。
我低着头落寞地说:“我不想去,她也没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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