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四、为了告别的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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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One
Chapter Two
Chapter Two
Chapter Three
Chapter Three
Chapter Four
Chapter Five
Chapter Five
Chapter Six
Chapter Six
Chapter Seven
Chapter Eight
Chapter Nine
Chapter Ten
Chapter Ten
番外
番外
番外
四、为了告别的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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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放下手机,她微微惆怅,再度计划回家以后与苏杰商量,卸下一部分工作,可以多一点儿时间留在家里陪伴女儿。
两人再度静默,同时记起,他也曾叫她宝宝。
相互问候别来无恙吗?相互探问接下来的行程吗?
面对这个仍然英俊的男人,路是的心里却没有多少喜悦,百般滋味交集,真切意识到了流年偷换,时光无情,最清晰浮上来的竟是黯然。
国内的机场变化往往很大,某个机场突然会大兴土木,隔一段时间去,司机问起去一号还是二号航站楼,她一时会有些茫然;某个机场本来老旧得有点儿时光停滞的感觉,再来却只见旧貌换了新颜。曾经挤迫、摆放着工艺品和土特产的候机室摇身一变,宽敞明亮,无可挑剔地现代化了,徜徉其间,她只觉得整齐划一,没了任何亲切感。
她略微惊奇:“你怎么知道我更想出席那个开幕式?”
没有过去,没有将来,没有目标,没有计划……她头一次那样生活,享受的同时,却矛盾着。
她并不擅长安慰人,只是每天下班后去给他做饭,陪他喝酒,听他讲那些平时他并不提及的往事。
唯一的问题是,尚少昆根本没有结婚的打算。
他陪她办好行李托运,动作有条不紊。她本来想留一个潇洒的背影给他,再不纠结于心事,却还是忍不住握住他的手:“少昆,你有没有爱过我?”
一转眼,她与苏杰在一起生活了七年,有了可爱的宝宝,无论是事业上还是生活中,都算得上相处和谐的夫妻。
(三)
他将手里的登机牌给她看,他要去的是与她的目的地相邻省份的省会城市,飞机起飞时间比她早半小时,的确该进安检了。
那样随心所欲的小叔子,被众多女孩子仰慕,一向对什么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不在乎失去父亲的欢心,不在乎游离于家族庞大的财产之外,突然表现得如此坚持而且认真,令路是震惊。
这份宽容,只可能来自她对她爱过的那个男人的记忆。她暗自承认,有一类男人确实是没法儿约束的,女人会不由自主地纵容他们。
路是亲自下厨,做了一顿晚餐,给宝宝讲故事,好不容易哄她睡着,然后再去书房回复邮件,一时却有些失神。
她却不由得想到,如果可以选择,她要的也许只是像苏哲与邵伊敏这样:被一双眼睛深深凝视,被一双手紧握,被至亲的人见证誓言。
那是她生命里再也不会重来的三年。
他的不羁并不只表现在行动上,而是一直有几分叛逆。在国内大学念到一半,不理会任何劝告,弃学来了英国,没有深造的打算,在一家华人开的公司工作,做的是小打小闹的进出口中介业务,很多时候是在帮国内某些企业规避政策与税制风险。在毕业于名校的她看来,实在算不上正经营生。业余时间,他天南地北地闯荡,爱的是呼朋唤友玩乐,并不热衷于她更喜欢的在家里享受阅读、听音乐与烹饪美食的乐趣。
“我准备回国住一段时间,还没买手机,把你的号码给我。”
她想,她到底有没有九*九*藏*书*网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两个人已经如此亲密,怎么会不去计划一个属于他们的未来?这个男人真如他自己认为的那样已经成熟了吗?他和她是否也是两类人,很难求得一个认同?
苏杰笑:“你跟策展方商量开幕式的时候,我在旁边,我知道你投注了多少心思在里面。”
路是提起笔记本包,踏上自动扶梯,随着人流进安检,走向登机口。
“没有对面不识已经很好了。”她微笑。白云机场不算小,地下一层候机厅也很大,多少人来去匆匆没有余暇旁顾,能为一个声音驻足,也算是有缘,“毕竟我们很多年没见,我也老了。”
他是个高大英俊的男孩子,衣着随便,头发剪得短短的,举止洒脱,走起路来步幅很大,静止时却是一个懒洋洋的姿态,性格不羁,仿佛对周遭世界保持着一个距离。
他有力的臂膀抱紧她,在她耳边叫她宝宝时,四岁的年龄差距不是问题。然而隔开一点儿距离,心跳的感觉慢慢平复,她就不能不考虑以后的生活。父母一直倾向于让她回国,她慢慢开始恨嫁,希望有一个更安定从容的生活,不管是在哪里:有一处带花园的房子,种上玫瑰和药草,养一条狗;每天与丈夫吻别,各自去上班;时机成熟,生至少两个孩子;然后慢慢一起变老……
国外机场相对感觉固定很多,在某个机场,没碰上行李丢失或者机场人员罢工,她会认为是幸运;在某个机场,哪怕安检复杂到让人误机抓狂的程度,她也并不动容。
…………
她想象得出苏哲看伊敏的眼神,不禁微笑着出神。
路是发现,从留学开始一直到现在,常年耽于路途,她对于不管什么地方的机场都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尚少昆打破了沉默,看着她笔记本上屏保出现的梳着童花头的小女孩微笑:“你女儿吗?长得很像你,真可爱。”
他年少时相继失去父母,由远房堂叔收养。堂叔怜惜他,视如己出,比他略小的堂弟也同他关系很好。他在潜意识里早就视叔叔为父亲了。
要两个孩子曾经是她梦想的一部分,没想到这个男人也有同样想法。她有些微感喟,微笑道:“我考虑一下。”
“夏天的伦敦还是不错的。”
她不是没有恐惧过,甚至在婚礼前夕想偷偷一走了之。当然,只是一个动念,到底被压制下去。
路是二十五岁时认识尚少昆,那时他才二十一岁。
不同于她和苏杰各自有不俗的家世,堪称门当户对,双方父母乐观其成。那个叫邵伊敏的女孩子来自一个离异家庭,苏哲与她交往,父亲表示了明确的不赞成。然而苏哲的态度同样明确,平静地说:“不管你们怎么想,她是我想与之生活一辈子的人。”
有个声音在一侧轻轻唤她,她诧异地抬头,站在她面前的是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黑T恤,衬出健康的体形,双肩包背在一侧肩上,英挺的眉目间略有风霜之色。
路是不得不用手扶住膝头的笔记本电脑,稳住心神。
到女儿慢慢长大,她才恍惚记起,曾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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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男人,小她四岁,却在亲昵的时刻叫她宝宝,带着无限宠爱。
“去登机吧。”
他们第一次在一起,是尚少昆回国奔丧归来以后。他叔叔突然英年早逝,他显然受了很大打击,意志消沉,成天关在伦敦郊区的房子里不出来。
苏哲是苏杰的异母弟弟,头次相见,她便一怔,苏杰已经算是英俊男人,而他则不能只用英俊来形容。他有着异常出众的外表,眉宇之间的那份落寞不羁,让她情不自禁想起某个人。
“你生活的目标就是不让你叔叔失望吗?”
她的心在第一时间被击中,体会到她以为永远没可能感知的悸动。她从小受着严格的家教,虽然有几分耽于幻想,却隐藏得极好,一直保持着淑女的仪态,没有纵情任性,没有大喜大悲,只在他面前,她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孩子气。
终于有一天,路是看到了他跟另一个英国女孩子亲热谈笑,旁若无人。
——纪伯伦
有一些相会,只是生命里的片段;
如果相忘,也是一种释然,再无遗憾。
手机响起,是五岁的女儿打来的,声音软软地问她现在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家。她也放软声音与她对答,认真报告自己的行程:“妈咪先去你舅舅工作的那个城市待两天,处理完事情,然后就可以回家陪宝宝了。”
有一些记忆,是另一种相会的方式;
她曾回忆过他,每次都是在机场,孤身一人独坐,只能等待一个或者准时或者延误的航班的到来,这是个人无法操纵决定的时刻,带着点儿听天由命的意味,似乎最能放纵心情。
“很累吗?”
他仍站在原处看着她。
每个人在这里都只是稍事停留,来去匆匆。再恶劣的天气,再严重的延误,也不至于让人生出会从此羁留不去的恐慌。
他分明清楚地看到了她眼里的痛,却丝毫再不肯退让,手仍然搁在那女孩子肩上。
路是轻轻摇头,终于她能清晰拒绝他一次了:“不,少昆,如果有缘,我希望我们还能偶遇。可是打电话的话,大概你我都会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竟然有这份细心,她心底有一阵暖意:“阿哲一定很开心吧?”
多年不见的这个人有了成熟沉郁的姿态,再不是与她相恋时那个落拓不羁的大男孩了。活在她记忆里的影像突然变得模糊,她竟然并不为重新见到他而雀跃,不为他再次消失在人海中而失落。谁能说清重逢算不算一件好事,谁能面对曾经最亲密的人以陌生面目出现在眼前?
只是看着而已。
她努力回想这个心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却清晰记起结婚那年去蜜月旅行,在迪拜机场等候登机时,突然不可扼制地想抽烟。她跟丈夫苏杰打个招呼,独自穿行在装饰着棕榈树的候机厅内,满眼都是宽袍大袖的男士和遮挡严实的女士,走出几百米找到一个吸烟室,进去才发现,里面没有一个与自己同性别的人,她只能狼狈退出……
她只从别人的闲聊中知道,苏杰年轻时曾有浪子之名,但他的荒唐时光在某个时段结束,随后收敛身心,投入工http://www.99lib.net作。
然而她清楚地知道,那是别人的剧情,他们不会这样,他们将会相忘于江湖。
她通通觉得不合适,有万语千言,哽在喉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努力睁大眼睛忍住泪,告诉自己可以挥手说再见了,嘴唇动了动,却唯恐哽咽,只能匆匆向安检走去,快要进去,又回过头来。
路是结束出差回家,意外看到苏杰正与宝宝坐在地板上搭着积木。看到她,宝宝欢呼一声,爬起来冲向她,将搭就的积木全都带倒。
路是享受着女儿身上甜而柔软的味道,突然被这句话结结实实吓到,一直默然看着他们的苏杰莞尔:“宝宝,也许是小妹妹也说不定的。”他转向妻子,“伊敏怀孕了,苏哲把这消息告诉宝宝,她兴奋得大概已经告诉幼儿园的每个小朋友了。”
爱情可以这样改变一个人,而她没能令另一个人为她做出改变。她知道对比毫无意义,却依然惆怅。
他凝视她,有难得的温和:“我一直爱你,我只是没办法以你期待的方式爱你,对不起。”
苏杰说起弟弟,有些与他父亲近似的恨铁不成钢。她却笑,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用一个世俗标准衡量价值。
“我从来不苛求世界,所以不认为找乐子是困难的事,可是我对自己没把握,我能让我叔叔不对我过于失望就不错了,恐怕没法儿去负担生孩子再陪他正确长大的责任。”
“小是。”
不管在哪里,听到航班因为各种原因延误时,她不像其他旅客那样着急、烦躁甚至动怒,只会安静地坐着,仿佛置身在陌生人中,远离家庭的琐事,不理会办公室的案牍劳形,是难得属于她个人的放松时间。
一旦得出这个结论,再想到自己的婚姻,她百感交集。
她不得不收束心神,提醒自己,不可以心猿意马。
他更抗拒孩子,直言不想不征求小孩子的意见,就把他们带来这个动荡不安全的世界。
他们竟那么相爱。
“我住深圳。你呢?”
“她五岁了,小名叫宝宝。”
一转眼,她的婚姻已经平稳度过了所谓的七年之痒。她兼顾着家庭与事业,是众人眼里的成功女性,然而时时酸痛的后颈令她此刻觉得疲惫与倦怠。贵宾室里偶遇一个絮叨的熟人,令她更是不胜其扰,她找个借口出来,去了航站楼地下一层,打开笔记本电脑处理一份邮件,然后看才买的杂志。
然而苏哲放弃了他的自由,开始了陷于一段漫长而曲折的恋情。
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走向自动扶梯,路是想,机场真是一个适合说再见的地方。
路是知道,他拒绝了她,并且代她做了决定。
如果他想借着放纵身体放逐悲痛,她也想借着放任怜惜放纵身体。
她认为自己不算贪心,可这显然不是尚少昆在他那个年龄想要的。
看着爱生活、爱热闹、爱人群的他竟然有如此悲观的一面,她不得不诧异,并试图劝慰他:“你不是第一个对世界和未来感到悲观的人了,上个世纪从垮掉的一代到嬉皮士,全认为这世界没什么希望,迟早会完蛋。可你看,大家还不是一样继www.99lib.net续生活下来,而且只要不苛求,各自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乐趣。”
她呆住,隔了一会儿才问:“你想要个儿子吗?”
“其实我在那边坐了一个多小时,又去书店翻了所有不算碍眼的书,从你身边经过了一次,只在刚才听到你接电话的声音才看到你,真是该死。”
苏哲是苏杰的弟弟、宝宝的叔叔,而伊敏是他太太。路是舒一口气,一抬眼,看到苏杰眼里的戏谑,不禁尴尬。当然,他清楚她刚才瞬间的误会。
“新来的外教老师叫Jane,有着一双绿眼睛”;“罗罗又把沙子放进我的帽子里,被老师批评了”;“小琪不小心打坏了地球仪,老师说没关系”;“爸爸前天带我去看马戏表演,我喜欢那只白老虎”;“我就要有一个小弟弟了”
“也许我们应该再要一个孩子。”
她笑着领受了这个恭维,知道自己在三十六岁的年龄,保持着还算上佳的状态,尚未露出丝毫颓势。这算是一个窃窃的安慰吗?她的笑里带了点儿自嘲的意味。
尚少昆也笑了:“有道理。再见,小是。”
一个旅程之后还有另一个旅程,与无数人擦肩而过,也包括他。
最终,他们都有各自归去的方向。
一切按部就班地运行着,没人理会一个女人是在此告别爱情,还是奔向新生。
他们顺利结了婚,场面盛大,嘉宾如云,远胜过苏哲与邵伊敏后来小而低调的婚礼。
“男孩女孩都好。”他简洁地回答,“记得当年我继母生下阿哲,我也是开心的,家里多一个孩子,感觉不那么孤单。”
“我还是满世界跑,这几年在巴西的时间比较多。不过,我在伦敦市区买了套公寓,算是我唯一的不动产。”
路是清楚地记得,她当时向往带花园的房子与带田园气息的生活,但为了上班方便,只能租住市区公寓;他那么爱热闹,倒租住在郊区一套带花园的房子里,却又根本无心打理,还招来过邻居投诉。她不禁哑然失笑:“我以为你并不喜欢伦敦。”
她不由自主地关注着他们的婚姻,关注那个安静而不卑不亢的女孩子。
谢谢生命中曾有彼此出现;
幸好,她经历过,她仍旧保留着所有的美好回忆。
一瞬间,她也做出了决定——辞去工作回国,隔了一个大洋,分处不同的大陆,断掉所有的贪恋与不舍。
尚少昆变换了一个站立的姿势,路是一向敏感,马上收摄心神:“赶时间吗?”
“那是之一,”他略微思索,她满心期待自己也能成为另一个之一,然而他重新开口,说的却是,“刚出来时,我还想混出一个样子,不让婶婶看扁我。可是这两年成熟了,才发现自己实在幼稚。她其实没看轻我,只是我们是两类人,没法儿让彼此认同。”
当他带着醉意抱紧她,她能感知,那样的需索并不算纯粹的激情,可是她根本不想拒绝。
宝宝絮絮对她讲着幼儿园与家里发生的事情:
记忆是相会的一种方式,忘记是自由的一种形式。
“小是,你现在住哪一个城市?”
这样的进退维谷,尚少昆再不敏感,也觉察出了路是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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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儿。我觉得我该放慢一些节奏,多花点儿精力在宝宝身上。”
就算他们之间没来得及有爱与激情,现在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也是更为牢固的东西,她这样想。
“又开心又紧张,吃饭的时候,伊敏欠身去拿张纸巾,他都要一连声说‘我来我来’。”苏杰笑着摇头。
她没想到的是,他们与机场有如此不解之缘,在伦敦希思罗机场分手,又会在广州白云机场重逢。
谈话一旦开始,到底要流于泛泛,从现况一直讲到英国人无话可说时必讲的天气。两人都意识到了这一点,却又无可奈何。
她曾陪朋友租TVB的剧集看过,知道电视剧的桥段到了这种时刻,走的人哪怕过了安检也会挣扎着跑出来,留下的那个人必然会定下一个航班追过去。
一段关系如果有了疑虑,就很难维持甜蜜。其间他们友好坦诚地交谈,尝试分开,准备退回去做好朋友。可是没过多久,她发现这个主意根本就是个笑话,她的外国同学和同事能轻易做到的事,对她却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没法儿安于做朋友,眼看别的女孩子跟他搭讪,彻底退出他的生活圈子,眼不见为净,她又不舍。
穿着他的毛衣,袖子遮没手背,被他半夜带去喝啤酒;与他到伦敦治安不算好的一区探访声名狼藉的夜店;冒着严寒,陪他去看曼联与利物浦足球队的比赛,对规则一无所知,却和全场人一起欢呼;开着二手车,在英国乡村公路上疾驰。
“少昆——”她叫他的名字,然后静默。
他点头:“宝宝一定会很开心。对了,后天的会议由我去开,你可以腾出时间出席那个艺术展的开幕式。”
“胡说,你一点儿没老。”
如此而已。
他们成了并不被人看好的情侣。
她克制不了想和他在一起的欲望:如果好风度、好教养并不能让一个人避免失恋带来的痛,那么向他屈服,也不是罪孽吧。
她真切地意识到,她的青春岁月一去不回头了。
一只手搭到路是肩上,她回头,苏杰看着她。
与苏哲长邵伊敏七岁一样,苏杰正好也比她大七岁,她却从来没在他面前撒过娇,流露出小女人情态。当然,第一次见面时,她就是将近二十九岁的成熟女子了,两个理智的人决定婚姻,似乎都没把情趣放在考虑的第一位。
女儿的小名是苏杰取的,当时路是处于分娩后的疼痛与虚弱之中,听他俯下身对那个粉嫩的婴儿叫宝宝,她的心被占得满满的,没有任何想法与异议。
(四)
她并不去追问他为谁改变,因何改变。她想,既然她决定将一段感情埋进心底,那么也不必去翻腾别人的秘密,每个人大概都得以不同的方式适应生活。
(一)
路是能接受差异,并且认为个性差异也许是彼此吸引的关键。家境也不是她考虑的重点。她甚至想,只要两人达成共识,大不了先在国外结婚,父母鞭长莫及,到后来还是会祝福她。
尚少昆到希思罗机场送她。虽然这里号称全欧洲最繁忙的机场,五号航运楼仍然算得上宁静,难得那天天气晴好,没有薄雾影响飞机的起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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