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 誉满天竺
二十、载誉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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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九死一生
上卷 九死一生
中卷 誉满天竺
中卷 誉满天竺
中卷 誉满天竺
二十、载誉而归
下卷 名垂千古
下卷 名垂千古
下卷 名垂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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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骑在马上走了一段回过头来,远远地见师子光兄弟还立在城门外,激动的泪水从玄奘的脸上滚了下来。
“法师一路辛苦了,请在敦煌歇息几日再走。请法师先到驿馆息,晚上将设斋宴为法师洗尘。”
玄奘和几个僧侣往住所走去,忽然他被一匹白马吸引住了,只见那马毛发润泽,双目顾盼有神,显得很有灵性,他十分惊讶,便过去观看。
啊!敦煌,向往已久的敦煌终于到了。
好容易熬到画琴绘毕,玄奘才站了起来松了口气。
一行白鹭醒,湖岸沙柳新。
沙山呜晴惊,犹有丝竹音。
这样玄奘在此停留了两个月。
“佛的感召力确实很大,我在西行路上就有几起强盗都被感化后改邪归正了。”
崖殷映辉红,落阳赛日升。
啊!月牙湖!众人飞奔过去……
“谢谢。”
又走了一段路,一湾碧蓝的湖水展现在他们眼前……
玄奘不能忘记,画琴听讲时,双手托着脸颊的那副虔诚的神态……她画佛像时,时而低头、时而抬头看他的那种似入佛境的神韵……送别时,那双饱含泪水,却又强忍住不让溢出的眼睛……
使臣令左右:
告别了于阗国,过了媲摩城,便进入流沙千里大流沙。
玄奘驻足于宣传佛教大慈大悲的萨堙那太子的《舍身饲虎》图、佛教忍辱牺牲精神的《毗楞谒梨王身钉千钉本生》图面前,十分虔诚地看着……
“是啊,怎么办哪!”
玄奘他们都加快了步伐,“啾!啾!”一扬鞭,马儿飞快地跑了起来。
“多谢官人。”玄奘合十谢道。
附近的迦湿弥罗国王听说玄奘已快到本国,便带了随从亲自赶来参拜……
启程时,师子光兄弟和寺院僧侣们送出城外,依依惜别,玄奘挥泪告别了他们……
“啊,是吗?我终于盼到这一天了。”玄奘高兴地说道,然后急忙向王宫奔去。
玄奘睁开眼,见左右都在闭目养神,并没有注意他,这才放下心来。他惟恐别人窥出了自己的心机……唉,出家人哪,虽说并没违反“三戒”,且那份情缘早已干系不再,然凡心并未完全了断啊!
玄奘急得直流泪,因为大象上还驮了不少经本。正哭泣时,忽听:
使臣起身扶起玄奘说:
归国途中依然险情不断,一天,玄奘一行通过一段密林时,遭遇了一百多山匪的抢劫,同行的商人惊惶逃散,驮经的大象也被盗匪们追到山崖摔死了。
过了怯沙国后,一天,玄奘他们正在赶路,忽然一阵动人的音乐传来,不由得都停下了脚步,一打听,才知他们踏上了一个衣食富足,礼乐文明的国土,这个国家叫于阗国。
“哦,是有点这个意思,要真这样,那可就麻烦了。”
“哦,那我们快走。”
又一人笑道:“我等都晒黑了,明日到月牙湖多饮一些泉水,多洗洗面,把我们变白一点。”
“哦,难怪画得如此有佛性。”
幅幅皆栩栩如生,使人如临画境。
玄奘都极为赞赏,叹道:
“是。”
是啊,十七年的异国羁旅,十七年的磨难和甘苦怎能让他不留恋?归途中,一晃眼已是一年,不知戒贤法师可好?胜军法师可好?那烂陀寺的师兄弟们可好?还有戒日王、鸠摩罗王、跋吒王,愿菩萨保佑你们!还有公主……想到公主,玄奘就急忙正襟危坐,双手合十念起了阿弥陀佛……
那姑娘的父亲说:
玄奘听了赶快上前向使臣施了礼,说道:
“法师,请吃西瓜。”随从给玄奘切了一块瓜。
水喝足了,他们在树阴地坐下,一阵湖风拂来,他们享受着沙漠难得的凉意,这才开始欣赏沙漠泉水的风光……只见月牙泉湖色碧蓝,泉水清澈见底,水下可见各色各样的鹅卵石,七星鱼游翔其间,湖岸小树成荫,简直是沙漠中的一块蓬莱仙境。
正想着,一同伴来到面前,问道:
千里沙黄染,万漠如抹金。
“和您说笑话的,别生气。法师,早点休息吧,明天您还要墨去千佛洞看佛画、佛雕呢!”
玄奘听了赞道:“果然是出宝马之地。”
“弟子们欢迎法师指教。”
求学无止境的玄奘,即使在险象环生、备尝艰辛的返国途中,他也决不放过任何一次求学的机会。为了再见一见师子光,他不畏穿越猛兽盗贼出入的大森林,经侨赏弥国来到了毗罗那孥国。
众臣及僧侣上前施了佛礼。
玄奘忙合掌谢过。
“法师在这想什么?莫非法师尚未了却凡尘情?”
玄奘骑在马上,张着嘴喘着粗气,眼巴巴地望着东方,希望早日渡过这最后的一道难关……
这天,他和左右僧徒在寺院里漫步,一阵秋风掠过,梧桐黄叶便刷刷地飘落而下,玄奘看了长叹一声,说道:
金辉映斜阳,大漠沙丘浪。
西漠的落日果然太美了,美得可以和东海的日出相媲美。
闻法师远道,去西域求法,现正在归来,朕心中欢喜无量,望速来与朕相见。外国僧侣有懂梵语及佛经的,也欢迎同来。朕已敕令于阗等处,请各国护送法师,人力马匹应该不缺,并令敦煌官吏于流沙迎接,叫鄯善派人去沮沫迎接。
画棋过来http://www.99lib.net见了,深知其故,只说:
画棋又说:
正是:
孤烟袅袅上,长空无云荡。
玄奘骑在马上边走边感叹。
玄奘回头留恋地望了一下迷人的西天,又毅然地向东行去,因为他们要乘天黑前赶往敦煌前面的一个驿站。
玄奘又看了佛祖在菩提树下的修行图,佛祖在尼连禅河边遇到一少女喂他牛奶图,释迦牟尼讲经图、弥勒说法图……
沙山月泉
画棋听了点了点头道:
举世闻名的千佛洞,在敦煌东南二十五公里,位于鸣沙山东麓的断壁上,内有数以千计的佛雕塑像,拥有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西夏、元代的四百多座洞窟佛塑,陈列着千姿百态的菩萨,可谓琳琅满目、辉煌灿烂。
“你等什么人,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皇上令我来接的高僧玄奘!”
玄奘走到画架上一看,啊,简直太像了,他惊叹画琴的技艺太绝了!
马上就要到敦煌了,玄奘当然首先想起画琴,一别十七年了,她如今怎样了?早已做母亲了吧!玄奘感到很内疚,这么多年了,他生怕她还在等着他,她太执著了。
“这幅也是画琴所画。”
“法师大名威震天下,天子太宗皇帝十分高兴,盼望能早日见到您,特让我携敕命前来,请看敕文。”
“……玄奘在天竺游学佛道已十七载,如今已处东归途中,现已到达于阗国。本拟及早归国,怎奈途中遇洪水而致大象溺水,翻雪山驴马摔死,以致所带大量佛经难以运送而滞留于该地,每日企踵翘望长安城,不胜急切之至。谨派高昌俗人马玄智随商侣奉表,先奏闻陛下,盼早日得谒见。”
一僧说:“法师不妨给朝廷上表,皇上得知,派人来接,不是可以脱身了吗?”
左右插道:“对,对,天水姑娘都以玉面樱唇、乌发桃腮而闻名。”
堆集起来做标志的白骨也常常被沙暴埋掉,足见其难。热风卷扬时,人畜常会昏迷,夜晚时闻哭声,还常见阴火闪现……
水喝饱后,他又捧起了泉水洗去了脸上的黄沙,他们一边享受着这沙漠里的甘泉,一边听向导给他们讲月牙湖的奇事。
“法师,于阗国王已等在都城门口迎接法师。”
三危山那棕红色与黄绛色的岩石被殷红的夕阳映照得时赤时黄,就像一群殷红的佛身披上了金光灿灿的佛衣一样。
玄奘听了没有言语,只在心里默默地说:
向导又说:“这座小山还有一个传说,讲从前有位将军率兵西征,途中在此宿营。不料半夜忽然来了沙暴,铺天盖地的沙石把整队官兵全部埋于营帐。尽管将士们惊醒后都起来击鼓奏乐拼命拉住军帐与沙暴搏斗,然而都无济于事,全部人马都被黄沙活埋,无一幸免,情景十分悲壮。从此以后,这沙山的半夜就经常出现鼓乐声,后来这儿也就被人称做鸣沙山。”
玄奘听了脸上方露出笑容,说:
“法师辛苦了!”
“她对艺术太执著了,真了不起。”
天灰蒙蒙的,不时掀起沙暴,真是苦不堪言。
向导说:“这沙山又叫鸣沙山,人从山顶往下滑会发出动人的鸣声,天晴无风之日,也会发出如丝竹奏乐的美妙音乐,故又有‘沙岭晴鸣’的称呼。”
归心似箭的他,每天多走一步,便多向故土靠近一步。为了实现对高昌国王的承诺,他放弃了海航又返回到了艰苦的陆路。与来时一样,十分艰辛和危险。
“法师,您看,像不像您?”画琴叫玄奘过来看。
玄奘笑道:“哦,哦,我倒想起来了,听说天水一带泉水甚多,能润肤,所以出白娃娃。”
“法师饶命,法师饶命,我们不敢了。”
这天中午,玄奘一行沐浴着沙漠地带特有的丽日金光,来到了距敦煌县城东南二十五公里处的千佛洞。
“自从你走后,她便到了这里天天埋头苦画,并且每天傍晚都要到这儿,眺望着西天的红日,她似乎在等待着或者说在企盼着什么。”画棋知道玄奘的心,所以就没有必要挑明。
玄奘心里一震:原来她并没有嫁人,啊!十七年了,她都在等着我,唉!,嘴里却说:
玄奘跟着画棋艺师进入洞窟,见有许多艺匠们正在聚精会神她雕凿。他们见玄奘进来,这才放下手中活计起身施礼迎接。
西行途中,玄奘一行来到了北印度阁兰达那国,并被热情的国王留下讲经月余才又动身回国。
敦煌,是古丝绸之路上的一颗明珠,也是河西走廊的西大门。从西域至长安往返经商,过往的驼队马帮络绎不绝。玄奘骑在马上,远远地看到了一片绿洲,仿佛大漠上的一块绿宝石。
玄奘以钦佩的目光看着画棋及正在忙碌着的艺匠们,他们成年累月地在这洞窟里雕凿,简直太了不起啦!
原来是迦毕试王亲自到河边来接他们了。于是玄奘一行随国王进到乌铎迦汉茶城,然后被招待进了一所佛寺内。玄奘清点了一下佛经,见少了饮光薄三藏,便派人去乌长那国去抄,他就在寺中暂住等待抄经的僧侣回来。
玄奘见此,对左右说:
跳完后大家拼命鼓掌,并往她的桶里扔钱币。
师子光、师子月兄弟听说玄奘法师到来,早已恭候在寺院门口。
正是:
那三人中为首的骂道:
在一大龛处刻着佛祖释迦牟尼,两旁是大弟子迦叶及阿难,还有观音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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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大势至以及南、北大王、金刚力士……个个活灵活现,玄奘看了赞叹不已。
“多谢长者。”玄奘合掌谢过。
“法师,这位孰是大唐来使,专程接您来啦。”
“唉!花开花落,离开大唐已是第十七个春秋了。多么想立即回到长安,回到洛阳啊!”
向导又说:“这沙山盛夏还会自鸣如马踏声,音大时,声震数十里。”众人听了都深感奇异。
玄奘用手一捧一捧地把湖水送进口里,“啊!太甘甜了。”
唉!不知画琴今何在?也不知那幅画还在否?玄奘叹道。
“我哪里还有什么凡尘情,我不过是在欣赏这沙漠的晚霞罢了。”
那波斯姑娘急得哭了起来,玄奘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走出来对那三个恶人合十道:
玄奘听了笑道:
“画得太好了!”
玄奘说:“佛法的宗旨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现遇如此灾难怎能见死不救!”
玄奘心里一震,不再言语,只跟着画棋一幅幅地看下去。
苦尽甘来,前面出现了一小片小树林,终于见到了一点天然的阴凉,玄奘一行下了马,大家把凉席铺在地上,彼此都坐了下去,用扇子扇着风。
玄奘一行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月牙湖,上马朝敦煌而去。
画琴使玄奘一度产生了震撼,既不是因为她的才华,更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她要求艺术和佛学相融一的执著,使玄奘深悟佛学的超尘脱俗并非清高弃世,而是要和凡界相融一才能真正达到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宗旨。这对他归唐后与两朝皇帝密切合作,广兴佛事有一定关系。
玄奘他们上了船,船快到河心的时候,忽然遇上风浪,船左右摇晃着,几乎翻了。
“画琴,你太痴情了,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出家人呀!”
看着夕阳渐渐下落,玄奘的心里掠过一丝淡淡的哀伤,显然是因为见不到画琴,不免有些惆怅。不远处传来了阵阵胡琴声,玄奘愈感心乱,急忙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定了定神……
“阿弥陀佛,光天化日下抢人,罪过、罪过!”
正是:
玄奘下了马,他披着鸠摩罗王送他的披衣和随从一起冒雨察视河水,寻找渡口。雨愈下愈大,随从替他举着伞,雨水顺着他的前额流了下来。
敦煌落日美,彩霞万丈飞。
奏表托人送走后,玄奘便又依然每日讲经,并派人去屈支国抄写落水的佛经,然后焦急地等待大唐的敕文。
看了雕塑佛像,画棋又引着玄奘他们去看壁画。
他们牵着马走在前头,因为山路太陡太滑不能骑马,所以玄奘只好拄着手杖步行,并且不断被前面的人拉着他攀登,稍不留神就会滑跌到雪谷冰崖里去,艰难和危险无法尽述。
他在一块沙地上坐了下来,注视着西天的红霞,十七年前与画琴的交往一幕幕又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归国时,玄奘虽然不是孤身一人了,已有多次穿越沙漠的经历,但这最后的一次却因年龄不饶人,玄奘感到十分吃力,虽然已携带有足够的水和食品,但灼热干燥的空气使年已近五旬的玄奘受尽了煎熬。
“快到敦煌了。”
“唉!看来于阗王没有放我们走的打算,如何是好?”
“我原以为出家人不管闲事,没想到法师竟如此行侠仗义。”
玄奘听了十分愤怒,他大步走上前,无畏地、一步步向三个恶人逼去,三人被玄奘的威严震慑得步步后退……正在这时,使臣来了,他向三个恶人斥道:
人官后,于阗王举行了盛大的斋宴。饭毕,于阗王又亲自送玄奘一行到该国最大的佛寺——萨婆多寺下榻。
玄奘答道:“是啊,是啊,虽然在沙漠里度过了多少个难忘的日日夜夜,但从来都没有心观赏一下,今日才如得见其境,怎能不叫人感慨万千。”
玄奘随于阗王到宫殿,途中见街市繁荣,百姓衣饰牮美,恭敬地在两旁笑迎。
“法师,于阗王请您去王宫,大唐已派使臣接您来啦。”
果然,于阗王执拗着把玄奘留下来,让玄奘给他们国家的僧侣讲经。于是玄奘留下给他们讲了《瑜伽经》、《俱舍》、《摄大乘论》等,每次听讲的僧侣都多达千人以上。
热风拂面来,遥想竟忘归。
像画好了,画琴兴奋地端详着自己的艺术作品赞道:
“啊,大漠太美了!”玄奘惊呼道。
“画琴现在哪儿?”
“请放了她吧!求求你们!”
“这湖水甚为稀奇,雨天不漫,天不干,就像有神在管着一样,这水是地下泉水,喝了还可以长生不老呢!”
玄奘读后向东方连拜三次,禁不住热泪夺眶而下……
大家边吃边说着话。渐渐情绪开始活跃起来,有的竟哼起了家乡小调,有的倒下去小憩起来。
想到这,玄奘合十祈祷:
玄奘不由得脸一红,忙正色道:
“法师,快扶好。”随从叫道。
从漫漫大漠踏上了这块沙漠绿洲,玄奘兴奋极了,只见城郭里田园丰茁、水草绿荫。街上商店繁荣,来往商旅的吆喝及驼铃声不绝于耳,客栈里住满了商人、使节和僧人……
同伴说:“这儿是出天马之地www.99lib.net,相传汉武帝的‘太乙天马’就是从敦煌贡献的。”
自从公元前1世纪末,罗马皇帝凯撒在他的一次盛大的出征庆典大会上,穿了中国丝绸做的皇袍后,世界上便以穿中国丝绸为荣华富贵的象征。西汉时期,张骞出使西域,拉开了丝绸之路的序幕。从此,“丝绸之路”像一条美丽的虹桥拉近了西域与东方。
行遍天竺得真谛,归心似箭不徘徊。
傍晚,玄奘独自步到城郊,他抬头仰望着西边,敦煌的夕阳果然名不虚传,像戈壁滩上的火焰山一样壮丽,三危山暗红韵崖壁映着落日的红霞,殷红殷红的,和巍峨的城墙相照,愈加血红如滴……
“悉达多太子,就是因为要解救人世间生老病死给人们带来的巨大痛苦,才决定出家修行的。”众人点头称是。
正是:
靠在树干下的玄奘,半闭着眼渐渐进入了遐想……
这天,玄奘讲完经,和几个僧徒一起回住地,玄奘见寺院的桃花也已盛开,便叹道:
“这国家治理得这样好,他们的国王想必一定很有智慧。”
“佛学确是一门了不起的人性学。”
正说着,随从来报:
年近五旬的玄奘骑着马,脸上汗涔涔的,正在归途上奔波着。
“太好了,简直太像佛祖释迦牟尼了。我一定要把它画到壁画上。”
翻过了一座雪山,来到了岭下的一个山林。山里人对他们很好,玄奘他们在村里住了一夜。次日,村民们给他们派了向导及山驼,为他们翻越冰山带路,这样才避免了迷路及跌下冰崖的危险。
“不行!跟我们走!”
“小娘子,不要走了,我们主人看你可怜,要收你做姨娘呢!”说着三个人就动手拉那姑娘。为她伴奏的两个人中,年长的像是她的父亲,向那三个人哀求道:
玄奘干脆闭下眼准备小憩一会儿,可是画琴那双哀怨的眼睛却始终犹然在目,挥之不去……
“欢迎玄奘法师光临我国,佛耀我邦!”
“太奇妙了。”玄奘听了叹道。
“是啊,是啊,法师真是太不容易了。”
“请带点微笑。”画琴一本正经地令玄奘做一点微笑的表情,然后调整了一下画彩,又继续作画。
犹如久旱逢雨,玄奘和大家一样都把马牵到湖边尽情地喝水。
玄奘坐了下来,赞道:
于阗王只得对玄奘放行。他给玄奘一行准备了丰厚的旅物,包括马匹、人力等,念念不舍地将玄奘送出城外。
雨住了,大象也没有了……
“下官对法师钦佩不已,回去愿跟法师学佛。”
玄奘问一长者:
只习惯正襟危坐的玄奘,在画琴央求下做了她壁画的佛像模特。此刻在她的命令下只得不自然地笑了笑。玄奘心想太难为我了,我一个出家人在佛门三戒的限制下,从不多看女人一眼,也从不愿哪个女人注视自己,而现在却被一个年轻姑娘目不转睛地盯着,玄奘的心情可想而知。
“是啊!他一定要把我们留下讲经,正表明他对佛学的执爱。不过,我担心的是他有点像高昌国的麴文泰王,看样子是有把我们长留下来的打算。”
下午,使臣及敦煌官吏、敦煌僧侣设斋宴为玄奘一行洗尘。
玄奘他们就在驿站住了下来,准备次日直奔沙州敦煌。
玄奘看着看着,忽然在一幅佛像面前站住了,眼睛凝视着画面一动不动。
玄奘看着一尊尊佛雕,就像一个个活菩萨一样,十分惊叹!
一当地人说道:
“噢,相传乐尊和尚游行布道至此。一天,见三危山上金光闪闪,仿佛是一排排佛像在合十。他想,必是佛圣显神,便在对面三危山石壁凿洞雕塑佛像,因是大漠最高的石窟,故名漠高窟,后又流传为莫高窟。”
“怎么办哪?大象快不行了!”
一个说道:“大漠不仅风光美,人也很美,皮肤晒不黑,法师西行时,路过秦州(今天水一带)时,没听说天水有出‘白娃娃’一绝吗?”
“法师远道归来,臣奉命前来迎接。”使臣行了跪拜礼后说道。
于是玄奘便一边对他们说法,一边等着去抄经的僧侣回来,这样一住就是两个月。
他们又继续看着,玄奘指着一幅当年释迦牟尼还是悉达多太子时的《出游四门图》,说:
尚未到达,远远地便见城门口聚集了许多人,原来是朝廷派来的使臣、敦煌地方官及僧侣们,正恭候在门口迎接玄奘法师。
千佛洞从前秦开凿至大唐已有相当的规模,现已聚集了不少民间艺人,他们有专门雕塑的,也有专事壁画的……在他们成年累月的雕凿下,千佛洞已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宗教艺术宝库。
“请。”
一玄奘叹道:“太奇了,这大概是苍天给沙漠旅人的恩赐吧!”
玄奘听了十分同情,便吩咐随从取一些钱给他们做回去的盘缠。三人十分感激,接钱后谢玄奘而去。
但愿画琴已嫁了如意郎君,相信她与其父兄已经在敦煌完成了壮丽的壁画艺术。
画琴忘了我吧!
大家都束手无策地看着大象,他们自己坐的小船都快沉没了,哪里还救得了大象……等风浪小一点时,船才平稳了,他们上了岸时,大象已经不见踪影了。
玄奘起身接过茶,面带忧虑地说:
“好的,我们回住所去吧!”
姑娘和她的两个同伴收了钱,谢了大家后正准备离开,忽然,有三个无赖拦住了那个姑娘,其中一个说道:
傍晚,画棋和玄奘在寺外漫步,晚风藏书网吹动着细沙扑面而来,这是西漠的常景,却给本已心烦的玄奘更添了几分惆怅。
“更奇妙的还有月牙泉呢!沙山与泉水合抱那才是稀罕事呢!”
北印度王乌地多,用他的车马护送玄奘走了七天才通过大森林到达了北印度的都城。北印度王和他的臣民把玄奘迎进城里,并邀请玄奘给他们讲经,于是法师茌此停留了一个月。
太壮观了,难怪人们要在与它相对的莫高窟建千佛洞与之相呼应。这千佛洞确实太有灵性了。
晚饭后,玄奘和几个同伴叠上了城关,放眼眺望,只见一望无际的大漠在斜阳下泛着金辉,逶迤沙丘起伏如海浪,天空万里无云,孤烟寂寂飞鸟高……
“这幅画太像法师了。”
西土飘零十七载,青春不再西天外。
在这块国土上,他们看到田里的庄稼长得很好,人民很懂礼仪,音乐十分优美,且佛寺林立,僧侣端庄。
当晚,玄奘便给朝廷写奏章:
“她在敦煌和父亲一起苦苦画壁画画了十五年,直到去年父亲病故后,她才扶棺回故乡去了。”
“佛界愿广纳天下仁人贤士。”
“请问长老,为什么叫莫高窟?”
“法师,我们快到沙山月泉了。”一个僧侣喊道。
晚间,玄奘在禅房读经,一僧侣送来水说:
玄奘忙合十还礼,并双手扶起于阗王说:
其他僧侣说:
“贫僧有劳使臣来接,甚幸。”
玄奘来到,双方施礼寒暄后,两兄弟盛情邀请玄奘留下讲经月余,玄奘虽然归心似箭,但还是答应下来了。
玄奘没有答应,他站在船头上,眼睛透过雨水,紧紧地盯着那头在水里挣扎的大象,眼看着大象快要被河水卷走了,他焦急地喊着:
“你这个和尚,难道也对这美女有意,如果你喜欢就让给你吧。”说罢便哈哈大笑起来,另外两个无赖把那姑娘往玄奘身上一推说:
“我们本是西域波斯国人,因随商队到大唐学艺,不幸途中遇强盗,走散了,所以……”
“太悲壮了。”玄奘叹道。
一画琴,我欠你太多了,此时此刻你在哪里?
这次翻越雪山因再次受寒,使玄奘的冷骨病更加埋下了隐患,到晚年时,他的肺寒咳及关节冷病频频发作,严重地影响了他的译经工作及他的寿命。
“画得太有神韵了。”
到了宫里,于阗王和使者正坐着寒暄,玄奘进屋后给国王和使臣都行了礼。于阗王说:
“对对,送给你这个和尚去做老婆吧!”
使臣见了非常感动,对玄奘说道:
三人一听是玄奘,吓得扑通一声齐齐地跪在地上,向玄奘捣蒜般地磕头哀求:
“是的。”画棋在一块石头上坐下说,“画琴确实是一位很有艺术才华的女子,这里许多画都是她大半辈子的心血,她尤其喜欢佛画,只要一画起来,她便把自己的存在都几乎忘了,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了。”
玄奘西行北上,从北印度陆路归国。
“多谢官人。”玄奘又拜了拜。
到河国后因得知高昌麴文泰国王已死,原高昌国已成了大唐的州属,玄奘便决定不去高昌国,不走天山南路改行于阗国从敦煌回国。一方面免得去绕大圈子,太费时间,加之玄奘的体力也难以胜任了;另一方面是想到敦煌去看看画琴一家,去看看他们的雕塑和壁画。但因必经塔克拉马干大沙漠,从而使年近五旬的玄奘再次经受大沙漠之苦。
使臣忙对玄奘拜道:
这座雪岭峰峦高耸,飞鸟不过,他们整整走了七天才爬过来了。有些身体不行的随从就让他们回家。玄奘清点了一下人数,只剩下七个僧人、二十多个随从及二十多匹马、骡。足见其险恶程度决不亚于来时。
“甚好,我们速回去写表。”
五旬已过的画棋见了玄奘,忙迎上前施礼道:“承蒙法师光临寒寺,满壁生辉。”
唉!出家人嘛,她应该理解,何况壮志在身,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儿女常情!
“是啊,苦快熬出头了。”
茫茫大沙漠,人畜走过,痕迹不留,让人茫然,难辨方向。
敦煌,这西域戈壁滩里的古城,丝绸之路的大门,聚集着来来往往的商旅,街上走着挂铃铛的骆驼和穿着异国服装的西域人,使这座古城散发着独特的西域气息。
玄奘远远望去,果然见一绿林沙山卧在眼前。
落日洒金黄,胡琴催心慌。
太阳本来就是很美的,日出和日落尤其壮美,如果说东海日出的美是无以伦比的,那么惟一能与之媲美的,只有西漠的夕辉。否则王维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又怎能与白居易的“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相提并论呢?
在一幅讲五百强盗皈依佛教的《五百强盗戒佛图》面前,玄奘停下了脚步,他对画棋说:
晚上,一弯新月挂上树梢,月光被淡淡的云带绕得时隐时现,一缕月光从窗口透入,正好照在躺在禅榻上的玄奘。他翻来覆去怎么也不能人睡,几次坐起来合掌默念《心经》,可是画琴的影子依然挥之不去……
走近细看,只见这些佛雕各有千秋,其面部和眼神都极为传神,尤其那千姿百态的菩萨手势,宛如会说话的眼睛,神态逼真。细看一座座菩萨各具神韵,竟无一雷同,简直绝了。
法师问道:“你们99lib.net为何在此卖艺?”
玄奘轻吸了口气,凝望着西天的落日问道:
“太好了。”众人高兴地说着,又拼命地喝了起来。
这里是西域与中原商旅过往的要隘,也是邮驿必经之路,除驻扎兵营、驿站外,少有人家而显得很苍凉,难怪有“西出阳关无故人”、“春风不度玉门关”之诗句。
玄奘又观看了一幅观音菩萨彩像后,向左右赞道:
“玄奘取经归唐,路过贵国,谢大王亲自来迎,玄奘不胜感激之至。”
可是玄奘却再也没有见到画琴,就像释迦牟尼再也没有找到尼连禅河旁喂牛奶救醒他的那个少女。
日映月泉镜,波光粼粼清。
玄奘跪接过皇帝敕文,见上写道:
此刻他回头看西际,倒不是为欣赏夕阳下的大漠奇观,而是在想离长安是越来越近了,可是距西天却是越来越远了……
“多谢法师大人救命之恩。”
适逢雨季,河水猛涨,宽五六里的大河像一头凶猛的黑龙向东滚滚流去。
告别了北印度王后,玄奘又上路了,北印度王另派人员护送法师回国。
“法师,于阗王果然非比一般,您看他温文尔雅、谦恭谨慎,把国家治理得多好啊!他还笃信佛教,他们国家有一百多座寺庙、五千多僧人呢!”僧人边说话,边给玄奘沏了茶。
前面是冰蜂雪岭,险峻峥嵘,年近五旬的玄奘体力明显地下降,已不能与来时相比,迦毕试王派了一个大臣,率一百多人护送玄奘翻越雪山。
“月牙泉从未干涸,也不会满溢,尤其从未被风沙掩埋,无论天大的风,只在湖周围打几个转便散去了。”
玄奘又看了讲和尚戒欲的《沙弥守戒》图,还看了中原和西域合璧的《飞天》及《张仪朝出行图》……
尽管观点不同,但毕竟在那烂陀寺同窗一场,玄奘便去寺院看他。
若思未了情,僧人也彷徨。
啊!太精彩了!
大漠嵌翡翠,碧绿鱼翔轻。
有表现释迦牟尼出世以前的佛本生故事图、释迦牟尼出世后的佛说法图、佛像图、佛经故事图、西方净土变图……
这天,玄奘和几个僧人在街上走着,忽然听到一阵悦耳的异国音乐,他们随着波斯乐声向前看去,原来是一个西域穿扮的波斯女艺人在跳舞,周围站了不少人在观看。玄奘跟着同伴也站下看了一会儿。那姑娘的舞姿十分优美,她头上那粉红色的长披巾,襄着她那身着红裙的窈窕身段,在场中慢慢转悠着,仿佛洛阳园中含苞欲放的红牡丹一样。
敦煌晚霞
他们沿河岸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碰到了一只船。玄奘急忙呼唤,船才摇了过来。
饭后,梳洗完毕,玄奘打听到画琴的父亲前年已死,画琴已经离开了敦煌,只有她的哥哥画棋还在此继续完成他的佛雕,过两天画棋将来邀请玄奘去参观他们的雕绘艺术。
三个恶人被抓走了。那波斯姑娘和她的父亲、同伴一起向玄奘及使臣跪下:
当玄奘他们到达千佛洞时,画琴的哥哥画棋,早已和一些画师、雕刻艺匠在洞寺外迎接。
黄昏时,夕阳西下,西天绯红的晚霞和金色无垠的大漠相辉映,令人遐想无际,愈显大漠的魅力。
光阴如梭,冬去春来,玄奘在于阗国转眼也已八月之久。
过了楼兰,玄奘等又行了一段大漠,便踏上了宽阔的阳关大道,来到了关隘城楼下,这就是有名的阳关。阳关,是进入敦煌的西南关卡,距敦煌七十公里,与西北方向距敦煌六十公里的玉门关遥遥相对。
归心似箭的他,每天多走一步,便多向高昌国靠近一步,为了实现对高昌国王的承诺,他放弃了海航又返回到了艰难的陆路。与来时一样,备尝艰辛而险象环生……
一路上碰到了十二起盗贼,但与来时不同,盗贼们只要听说是玄奘法师护送佛经、舍利回国便纷纷让道。所以使玄奘比来时少了许多麻烦。
同伴们都惊异地回头看着玄奘,一个说道:“法师就好像是头一次到沙漠似的。”
“谢法师。”
“哈哈……”大家都高兴地笑了。
“你们艺术家们真是功德无量啊!”
“哪里,哪里,贫僧不懂艺术,冒昧之处还望多加原谅。”
流沙地带一眼望去空阔无边,几百里地水草不生,热毒为患。昼夜飞沙走石,令人难行,尤其天气寒温无常如娃娃脸说变就变,大风卷流沙说来就来。
正叹息间,随从来报:
玄奘一行忙加快了骑速,到了城门口,玄奘等下了马往前走去。
这天,玄奘一行走了七天才通过了大森林,来到了印度河岸。
“把这三个恶人给我抓起来。”
他们骑在马上,踏着沙漠一步步向敦煌走去,那一望无际的大漠在艳阳的照耀下变得金光灿灿,十分壮丽。玄奘第一次感到本漠的迷人,与十七年前孑然一身独穿沙漠时相叱,心情当然不一样,那时逃离沙漠惟恐不及,哪里还顾得上欣赏景色。
敦煌,河西走廊的西门,丝绸之路的绿洲,戈壁滩上的一颗明珠。何日才能进入你的界扉?伴着驼铃和马帮的丁零声,戈壁滩上留下了一串串往来商旅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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