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F计划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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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金币项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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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斑点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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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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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与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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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与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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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里是蛇眼寿司。”
“喂、喂……?”
“没关系的。如果不是因为这种机缘,我也不会来到瑞浪这个城镇啊!”
上杉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露出一副诡秘的样子笑了笑。
“不好意思,请帮我外送一人份的特级寿司过来好吗?”
上杉长长的马脸上满是笑容,不住地点头称是。抓住一切机会,在众人面前强调两人之间深厚的感情,这是相当必要的;黑格尔在心里这样暗自想着。
上杉黑格尔一边这样说着,一边伸手摘下眼镜,然后就像在舞台上常做的那样,咧开嘴巴大笑了起来。因为他是左撇子,所以在摘下眼镜的时候,很自然地也是使用了左手;不过,除了这个原因之外,上杉之所以这样做,其实也是希望管理员能够察觉到这个特征,并留下印象。由于这位管理员很有可能会成为不在场证明当中的重要证人,因此上杉希望他不只能记住自己的长相,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能清楚记得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相声演员上杉黑格尔。
“别问了,等到达目的地之后,自然就有好康的啦!”
当列车抵达位于中央本线的瑞浪站时,上杉抢先一步下了火车。就在穿过火车站前的广场,沿着大马路稍微走了一阵子之后,上杉带着间宫,来到了一间澡堂前面。接下来,只见他熟门熟路地,从转角的地方弯了进去;在澡堂后方的巷弄里,可以看见一栋两层楼高的公寓,正静静地伫立着。
听着电话里店员频繁传来的呼叫声,相声演员那张长长的马脸上不禁浮起了满意的微笑。他猛然挂断了电话,卷起大衣的袖口确认了一下时间;现在的时刻是晚上八点〇七分。
“你说这是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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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想介绍给你的,可是个活跃于社交圈子的女孩喔!在她家里面,经常会有一大票女性朋友前来游玩;她们大多是本地百货公司的小姐,全都是清一色的美人喔!”
因为还要赶着将演出的报酬另行支付给经纪人,所以两人吃过饭之后,便搭着陶瓷公司的车,到了名古屋车站。(那位人事课长和司机,肯定会认为我们两个直接搭着往东京的列车回去了……)上杉又这样想着。
“我们搭着陶瓷公司的车到名古屋车站,然后便各自分手了。这时,我忽然想起有一位从前关系相当亲密的女性住在瑞浪,于是便心血来潮,想去见见她……”
“啊,听您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呢!她在寄给我的明信片上面确实曾经写着说,自己已经搬到丰桥去了呢!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得一乾二净了呢?”
十号那天,当两人在室内体育场里特别搭建的舞台上表演完相声之后,时间正如先前预定好的,是下午五点整;那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尽管他们使用的搞笑桥段已经颇为陈旧了,不过公司的女工和她们的家人,还是相当开心地捧腹笑个不停。上杉黑格尔与间宫康德,带着满足的心情回到了休息室内。在他们之前上台的演员们都已经各自搭乘新干线离开了,只剩下用过的茶杯和烟灰缸,杂乱无章地散落在油漆斑驳的桌子上;这是只有身为压轴演员,才能体会到的寂寞光景。
预先调查过时刻表之后,上杉与间宫在瑞浪站的月台等待了七分钟;接着,他们搭上了一辆各站停车的慢车,在八点一分准时抵达了名古屋车站。两人九_九_藏_书_网夹在下车的旅客当中步下了月台,沿着中央通道走出了剪票口。
从这里开始才是重头戏。上杉一边谨慎地选择词汇,一边不断劝诱着康德。他所谓的“介绍个人”,指的当然是老婆以外的女人。为了避免被上下火车的旅客撞来撞去,两人站到了一根大柱子后面,开始商量了起来。
“我去买乘车券,你在这里等我。”
做完这件事之后,上杉再次走出了公寓大门。一看见他出来,原本倚着围,百无聊赖地等待着的间宫,便急急忙忙地靠了过来问道:“结果怎样?”
“真是不好意思。”
就跟刚才在剪票口时,样,上杉用丝毫不容置疑的语气,命令间宫待在外面,然后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公寓当中。他一口气爬上了二楼,在管理员室的前面停下脚步,接着敲了敲窗户问道:“我是来拜访二楼的筒井小姐的,不过我却没有看见她的门牌;请问一下,她是住在几号房间呢?”
这位被任命来负责这场即兴演出的课长,看上去似乎是个老好人,他那诚惶诚恐的模样,很显然是出于真心而非做作。间宫毫不客气地,开始大口吃了起来;“这鸡肉真是好吃呢!”他一边吃着,一边露出了愉快的笑容这样说道。
“喂,小黑,果然名古屋土鸡的味道就是不一样啊!”
“现在适逢晚餐时分,虽然我们只准备了不足挂齿的幕之内便当,但能否烦请两位不吝赏光,留下来一起用个餐之后再回去呢?”99lib•net
“看看时间,才六点刚过而已呢!喂,老康,即然都来了名古屋,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地白白回去,那岂不是太遗憾了吗?怎样,我帮你介绍个人如何?”
“没什么好东西,真是相当不好意思……”
“是吗?没关系啦,下次我们去丰桥的时候,你再把那个女人介绍给我好了!”
“唉,实在是不好意思……”
“总之,闭上嘴,跟着我走就对了啦!”上杉买好了乘车券后,便不由分说地将间宫给推进了剪票口。
因为他们两人在相声界中都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所以上杉对于要抛出什么样的饵才会让间宫上钩,可以说是理解得一清二楚。
让间宫在原地等着之后,上杉走过贩卖乘车券的大厅,踏进了公共电话亭。他首先拨了东京的区码〇三,然后拨通了先前抄在笔记本上的“蛇眼寿司”的电话号码。
“是啊,东京的鸡味道就淡多了;至于那些用美国方式饲养出来的肉鸡,那就更别提了。”
这也就是说,间宫是在八点〇七分打电话订寿司的时候突然遭人袭击,并遇害身亡的。当警方调查,发现间宫并不喜欢寿司之后,他们必然会倾向于认说,间宫之所以点这份寿司,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招待某位客人。接着,他们便会想尽办法,要找出那位晚上来访的客人,而当时人在爱知县的上杉,自然是绝对不可能行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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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吧,一点意义也没有。”
间宫用粗鄙的语气说着;他口中所说的“女人”,指的当然也是“情妇”的意思。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间宫的声音骤然拔高了起来;他那双隐在黑色镜片下的眼眸,看起来似乎正闪闪发着光。
虽然康德没有说出口,不过可以看得出,他对于自己这次能够担任压轴演出,似乎正打从心底由衷地感到高兴着;不管是从表情或是动作上,都充分地显示了这一点。
“沿马路走两百公尺左右,往右转,在右手边的地方可以看见一家花店和面包店;然后,从那个转角再……”
如果刑警问起的话,上杉打算就这样回答他们。
“今天有劳二位的精彩演出,实在是感激不尽!”
他在说话的时候,故意使用了一点茨城风味的腔调。“蛇眼”虽然是一家位在间宫家附近的寿司店,不过因为间宫是个体质特殊,对醋容易过敏的男人,所以他几乎从来不曾在那里点过寿司。因此,上杉并不需要担心,对方会在这短短的通话当中,识破自己与间宫声音的不同。不只如此,上杉还仿效间宫说话的特征,在语调中加入了一点茨城方言,如此一来,寿司店的店员一定会更加认为,打电话来点餐的就是间宫本人。
“我还会顺便去一趟洗手间才回来。”
“真的吗?你今天晚上要过来吗?”
“嗯。”
“好的,非常感谢您的惠顾。请问要送到什么地方?”
“就是这里了!我先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喔!”
当他们两人正在折迭脱下的和服时,陶瓷公司那位接近退休年龄的人事课长走了进来,像是要慰勉两人的辛劳似地说道:
证明晚上八点的时候上杉人在名古屋,这是他所要建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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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场证明当中,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因此,在这个车站留下证人,对他而言也是相当必要的。
他露出微妙的表情,低着头继续将这出戏给演下去:“说起来,全是我一时疏忽所犯下的错;她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搬到丰桥去了哪!刚刚听管理员一说,我才猛然想起了这件事。我真是个大笨蛋哪!”
一般来说,当两人外出的时候,间宫总是会像大多数艺人一样,戴上一副太阳眼镜,而上杉则是会戴起他那副度数不深的近视眼镜。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变装,就足以让周围的人察觉不出,站在这里的两个人竟然是一对相声拍档。这点对此刻的上杉而言,也是一个相当有利的地方。
“你说筒井小姐啊,她半年前就搬走了呢!我记得没错的话,她好像是去了滨松……啊不,是丰桥吧?”
“看样子,我们在十点半之前应该能回到东京才对。怎样,今晚去你那儿听听权太楼的SP如何?”
于是,两人便在课长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像是会议室的小房间里面;在那里的桌子上,摆放着两个用红白布包裹起来的便当。陶瓷公司所准备的幕之内便当,是附有带头尾的鲷鱼、龙虾,以及烤鸡的豪华版本;在便当的旁边,还放着一小瓶日本清酒。
“嗯,我知道了。”
就在讲到这里的时候,上杉忽然间发出一声惨叫;同时,他迅速地将卡式收录音机贴近话筒,按下了播放键。从收音机里面,传来玻璃破碎的激烈声音,然后,是一阵令人感到凄惨无比的沉默……
今天的间宫心情出乎意料地好;上杉心想,一定是因为他还沉浸在演出成功的喜悦当中之故吧!于是两人就这样,一边嘲讽着身旁商店的橱窗,一边慢慢沿着来时的道路走回了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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