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清海军驰援武汉 孙摇清机夺要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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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 清海军驰援武汉 孙摇清机夺要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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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芗铭问:“他如何到的陆军?”
萨镇冰道:“可以代发,请制军放心。”
萨镇冰问:“舰上无侦察参谋,派谁去呢?”
瑞澂道:“据闻提督的参谋长汤芗铭原籍湖北,是原湖北咨议局局长汤化龙二弟。现汤化龙和黎元洪已投降革匪,黎元洪任伪都督,汤化龙任政事部长。这事还要慎防为是。”
汤芗铭问:“你来此有何事?”
另函是《致楚有、楚同、楚泰、建威、建安、江利各船主书》。
孙武单刀直入,说道:“武昌首义,吾公出任都督,实乃天意,不知吾公知其详细否?”
齐观察碰一鼻子灰,十分尴尬,只好归去向瑞澂复命。瑞澂却正中下怀,因他早已安排夫人廖氏去上海租界哈同盟兄处;又因民军炮兵专打他所乘坐的楚豫兵轮,更是整日胆战心惊。既然楚豫轮下驶九江,便可避开民军炮火。由此,暂署湖广总督瑞澂随楚豫轮去九江,再逃上海,便一去不复返了。
黎元洪就任都督以来,只闻孙武其名,未见其人。且知孙武是共进会实力派首领,军务部长职务为他虚位以待。如能来武昌襄赞军务,自己也可少担风险。立刻表态道:“事不宜迟,立即派员过江,接孙部长来武昌。以确保安全。”
瑞澂起身告辞。萨镇冰执礼道别。参谋长汤芗铭恭送瑞澂登汽艇驶去。
黎元洪道:“不晓得。问居正,居正说是革命党。谭人凤催复贺电,请居正拟电办理。谭人凤自告奋勇赴长沙,请湘军来援湖北。”
萨镇冰道:“请明示。”
众人回头看去,原是刚从囚禁室中放出的张景良。武昌起义前,张景良是二十九标标统,何锡藩是该标第一营管带,张是何的顶头上司。几天前,张景良因“神经病”发作,反对都督出兵而被下狱;现“病愈”释出,黎元洪命其回参谋部列席会议。张景良是日本士官学校毕业,许多人认为他懂军事学,赞成起用张景良。铨叙长李翊东谏阻道:“张景良有异志,所说有诈,不可委以重任。”
瑞澂压低声音道:“有事奉告提督,但不知预有所闻否?”
小火轮便开走了。这穿西服蓄八字胡的洋人,就是武昌军政府化装的特别侦探。汤芗铭凑近接信时,已看出是“假洋人”,佯装未看出,仅把小火轮赶开了事。信函是黎元洪具名致萨镇冰的,另信函是致各舰舰长的。汤芗铭慌忙进入舱内,呈送萨镇冰。
黎元洪道:“彼此心照不宣。拜托令弟关照一切。师生、手足,岂可自相残害?!有兄在武昌城内,武昌城可确保无虞!”
汤芗铭是个有心人,他登上楚有舰后,结识一个湖北口音的水兵,拉过同乡关系。此时便将这轮机兵刘伦发找来,给予两天假期,赠给二十块银元,秘密交待任务,写好家信、标明地址,带交大哥汤化龙。刘伦发换上便衣,用小火轮先送汉口英租界登陆,便欢欢喜喜地过武昌去了。
萨镇冰默然静听。瑞澂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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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江舰队到达后,兄弟与沈协统磋商炮击武昌和封锁江面,沈协统说待提督到后行动。目前,封锁英租界以上武昌至汉口江面,是当务之急。匪军乘船调动队伍。运输物品,整日不断;不予封锁,徒使匪军坐大,对北洋军进攻汉口极为不利。望足下统作运筹。”
从此,黎元洪深知孙武是实力派人物,遇事言听计从,十分敬畏。
汤化龙问:“焦达峰何许人?”
萨镇冰和汤芗铭沉默对坐,各想心事。萨镇冰忆起二十八年前,在水师学堂就学的黎元洪,一个矮胖、谨慎、循规蹈矩的学生。他天资平常,埋头读书,才智不过中等而已。今日忽做革命党都督,并写信前来,实出意料之外。汤芗铭最初风闻大哥汤化龙出任武昌政事部长,惊恐万分,如大祸之将至,深怕萨镇冰有所疑心,在舰上服务,如履薄冰一般。今见萨镇冰有受业学生出任革命党都督,深深吐出一口气。彼此彼此,心境稍安。至于汤芗铭的另外隐秘,此地无人知晓,这便是他曾参加同盟会又被开除的一段历史。
汤化龙道:“全赖都督鼎力运筹。”
萨镇冰边走边整理军服,迎接瑞澂乘汽艇登上旗舰。见面叙礼,便延入舱内办公室密谈。瑞澂满面蒙灰,一副疲惫不堪模样。
李翊东道:“一旦误大事,即便杀他全家又有何益处?”
另有人道:“有他全家性命做人质。”
此时,汉口下游刘家庙至阳逻一线江面,战舰云集。海军提督萨镇冰电令长江舰队由九江先期开赴汉口,萨氏本人乘楚有舰随后抵达,召集各“楚”字号和“江”字号舰长开会。长江舰队协统沈寿堃报告说:海军帮带朱孝先同情革命,离舰投效武昌黎元洪去了。萨镇冰默然半晌,又听取了各舰备战情况,然后对各舰长训话宣布:全部舰队进入戒严状态,不许外来船只靠近军舰,官兵禁止离舰上岸,各舰人员非因公务不许往来。
黎元洪更受宠若惊,说道:“元洪无功受禄,愧不敢当。唯当前军务紧急,北洋军在刘家庙与张彪残部会合。我民军虽初战告捷,北洋军后续部队大批南下。我军攻守之策未定,请问先生有何高见?”
黄帝四千六百零九年九月初一日。湖南全省人民宣告独立。公推焦达峰、陈作新为正副都督。特此电闻。湘军政府全体叩。
再述数日来观察内外情况,写道,“此次武昌之举,洪已审定确实,非如他项革命可比。……洪受业于师,学识浅陋,不能担负重任,已向同志宣告,将以党军之所要挟者,倩诸先生登轮,要求师宪,……刻下局势,只要吾师肯出,拯救四万万同胞,则义旗所指,山河改观。……当率同胞出郭欢迎。……”
黎元洪茫然不解。他虽曾登坛誓师,念念有辞:“元洪投袂而起,以承天庥……”
萨镇冰阅后,把信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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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汤芗铭看。汤芗铭阅过,问道:“黎元洪怎称先生为老师?”
具名“受业黎元洪上”。
萨镇冰,福建闽侯人。其先祖为蒙古族,明末随清兵入关驻福建,遂入闽籍。萨镇冰是清政府第一批派往英国习海军的留学生,学成回国后逐级提升至海军提督。他肩宽体伟,端庄凝重,又有学者风度,年逾五旬仍保持健旺的军人姿态。会议刚散,参谋长汤芗铭报告说:楚豫舰驶近旗舰,旗语:暂署湖广总督瑞澂前来会见提督。
得到都督赞成,邓玉麟、李作栋便迅即去汉口,迎请孙武回军政府,首先进谒黎元洪。孙武踏进都督室施礼说道:“摇清前来拜谒都督。吾公顺天应人,服膺革命,实乃民国之幸,革命之幸。摇清赴汤蹈火,死亦瞑目矣!”
汤化龙道:“连日湖南、陕西、九江等地宣布反正,湖南都督究竟是谁人?”
西洋人继续用英语说:“我要面见萨上将,带复信回去。”
黎元洪让座献茶,就孙武为革命负伤说些关怀嘉勉的话。孙武客气一番。周围人散去后,黎元洪和孙武便单独密谈。
众人再无异议。此时,邓玉麟忽然想起留在汉口养伤的孙武,结结巴巴说道:“汉口方面战事已开,孙武不宜再留汉口养伤。是否把他接回武昌?他虽伤势未愈,不能到部视事,可留家中休养,部内有事也可就近请示。”
翌日,萨镇冰派出“楚”字舰两艘上驶侦察,至青山、两望即遭民军炮兵轰击,双方展开炮战,对轰达两小时。支援刘家庙作战时,“楚”字舰尾部中弹。萨镇冰亲拟电文致海军部:“革党二三千人径扑刘家庙车站,击毙二三百人,逃者大半……”
参谋长汤芗铭刚将电报送正电官译发,忽有楚豫舰舰长偕一陌生官员乘汽艇来旗舰。舰长介绍说:“这位是江汉关齐观察。”
瑞澂无可奈何,只得又转话题道:“现在汉口为匪党盘据,电报不通。以后与中枢电文往来,只有烦请海军转达。”
然后,谈及刘家庙前线战况。黎元洪面色阴郁,说道:“前线无进展。清军据守三道桥,我军数次进攻均未得手,且伤亡严重。参谋部意见不一,责备何锡藩坐误戎机,说二十八日冲过三道桥后,不该撤回队伍。何部本是新编之师,连日作战,哪有厚力据守三道桥以北地带?但看今日进攻情况若何?”
汤芗铭又挥手,说道:“现在戒严,请离开。再见!”
八月二十九日上午,一只小火轮驶近旗舰,舰长命令士兵开枪示警。忽见火轮船头举起一面红十字旗。参谋长汤芗铭立刻阻止鸣枪。自他到达汉口江面,一直梦魂萦绕,悬念在武昌的大哥汤化龙。半江之隔,音信断绝。心想;这小火轮也许是大哥派来的呢!
黎元洪听过这一席话,对孙武感激涕零,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时,参谋甘绩熙持文件走进室内,置于黎元洪办公桌上。黎元洪手指甘绩熙背九九藏书影说道:“就是这青年人,以手枪迫我为都督。我最初本不知革命为何事,因此迟迟不敢应命。元洪今日暂承其乏,忝列其位。请先生善为将养,早日出山,以承天爵。”
萨镇冰道:“甲午海战时军舰被击沉,黎元洪浮水在旅大登陆,送回南京后,得张之洞收留,从此转入陆军。”
原来汤芗铭官费留学法国习海军时,适逢孙文在巴黎发表演说,倡导革命。汤芗铭深受鼓舞,会后偕同学王某进谒孙文,要求参加同盟会,并填交了誓愿书。事后又后悔不迭,细想:朝廷哪能容易推倒?“平均地权”四字更使人揪心。汤家原是蕲水县大地主,这岂不是革自家的命?大哥汤化龙是进士,提倡宪政救国,我如今贸然参加革命党,岂不成不忠不孝不悌不智的蠢人?因此又急想把誓愿书收回。于是又串通同学王某把孙文诳到一间咖啡馆饮茶,乘孙文不备时,汤芗铭用剃须刀割开孙文皮包,偷出他的入盟誓愿书。事后被孙文发觉,当即将汤芗铭开除同盟会。闹过这场滑稽戏,汤芗铭便和革命党分道扬镳,专心致志在清海军效力,得到萨镇冰器重,委为参谋长。大哥汤化龙出任武昌政事部长,究不知是自出?还是胁从?心中暗自纳闷。今见黎元洪来函所述出任都督一节,谅与大哥情况相同。惟不知萨镇冰究竟如何计划,一旦命令海军开炮,必以武昌军政府为主要目标,咨议局便立成齑粉,大哥性命难保,手足深情,于心何忍?汤芗铭再看萨镇冰闭目沉思,似也有难言之隐,何不借此时机试探一下,遂向萨镇冰进言道:“黎元洪信中如此说,瑞帅前日来舰又那样说。我们可否派人潜入武昌,把情况实地调查一番?”
萨镇冰不动声色,只回答道:“承教了。”
萨镇冰展信,抬头首称:“夫子大人函丈:”再述昔年师生之谊,信中表白曰:“洪此次所以出督诸军之由,实非由于得已。……洪换便衣,避匿室后,当被搜执,责以大义,其时枪炮环列,万一不从,立即身首异处。洪只得权为应允。”
黎元洪急忙答礼,说道:“久仰摇清先生大名。先生为革命身负重伤,元洪不胜悬念之至。今日相见,实为三生有幸。”
萨镇冰道:“可以。令兄原任咨议局长,也可写信询问一下。”
众人无异议,但对何锡藩仍然不满。有人说:前日冲过三道桥又退回,致使再进攻遭受重大损失。何锡藩不堪再任前线总指挥。
但那纯属捉刀代笔,照本宣科而已。此时不得不做洗耳恭听状,说道:“请孙部长不吝赐教。”
论官阶,瑞澂比萨镇冰高一品;而此时此地,瑞澂则异常谦恭,向萨镇冰介绍武昌失守经过以及出城后行动说道:“兄弟派员去德国领事馆,商请德国兵轮炮击武昌匪军都督府。德国领事满口答应,后闻其部属不同意,要根据丑条约,待各国领事协商一致行动。后因英、俄领事不同意而搁置,以致误了大事。”九-九-藏-书-网
引入会客室,齐观察取出一纸电报,说道:“瑞总督发度支部泽贝勒电文,烦请海军电台代为译发。另有楚豫舰煤、米缺乏,总督特派舰长及下官前来,请求协助解决。”
汤芗铭道:“我认识舰上一名轮机兵,家住武昌城内,可否派他以探家为名,把情况调查一番。”
黎元洪大惊,起身随吴兆麟去参谋部。此时,参谋部办公室内正争论不休。有人说:何锡藩指挥错误,造成如此结果。另有人说:徐少斌在工程营发难有功,牺牲太可惜。黎元洪听取报告后,看着作战地图说道:“前线受挫,两次进攻均遭失败,再进攻也徒受损失,不如赶筑工事,据险防守,再图其他绕道进攻办法。”
萨镇冰道:“黎元洪是北洋水师学堂学生,学轮机的。原是海军中人。”
萨镇冰道:“制军所言已听明白。我刚到汉口江面,对敌方炮位布置尚不了解,明日即派火力舰艇侦察。只是决定性行动,尚待北洋军和巡洋舰抵达才好协同歼敌。目前,‘海’字号巡洋舰,正由山东海域开赴武汉的中途,数日内就到了,制军不必过急。”
这时,在参谋部角落处忽有一人应声而起,说道:“何锡藩原是我部下,我愿接替其职务。以全家性命做人质,去汉口指挥作战。”
谈话间,吴兆麟走进报告道:“我军第二次进攻三道桥失利,敢死队长徐少斌在桥上中弹阵亡,队伍已退回原阵地。”
孙武便道:“白庚子年自立军汉口起事失败,唐才常、傅慈祥遇害以来,武昌大小起事不下十余次,摇清均直接间接与闻其事。丢官弃职,家产荡尽,在所不惜。此次武昌起义,党人派系林立,我在同志间反复陈说‘天下为公’之道。都督之位,建议在党人之外遴选。我说张彪断不可用,只有寄希望于吾公。军中人等亦均表示赞成。但又不知起事后吾公究竟若何?八月十八日,我在汉口宝善里研制炸弹负伤,汉口、武昌革命机关被查封,人员被逮捕,彭刘杨遭惨杀。党人领袖人物或遇害、或逃亡、或藏匿,唯我一人留汉而身负重伤,周围同志惶惶然不知所措。革命事业大有毁于一旦之势,后果不堪设想。而推其祸源,实因我不慎所致,扪心自问,无颜以对天下志士。创伤焦灼,五内俱焚,莫若立即自裁以谢同志。再转念,死不足惜,既不足以谢罪革命,又何颜以对祖宗先烈于地下?便和邓玉麟、李作栋就病榻前商讨对策,我以困兽犹斗做比喻,发令于当夜即行举事。告其攻战之策,以工程营和炮八标为主力,工程营夺取军械所,炮八标轰击督署,然后集合新军中党人占领武昌城。得手后拥立吾公为都督兼总司令,延请汤公为参议。我口授藏书网方略后,邓玉麟、李作栋冒死过江到武昌布置起事。一夜鏖战,天明我在病榻得悉,瑞澂、张彪弃城逃走。吾公独留武昌,在咨议局被拥戴为都督。摇清与吾公,素昧平生。此非天意。岂人力所可企及?”
刘家庙业已失守,这电报显系谎报军情,且与刚才海军译发电报相矛盾。汤芗铭不禁蹙眉,说道:“此事须向萨提督请示,请观察稍候。”
度支部泽公钧鉴:北军齐到,均平安。昨日开战,大胜,毙匪三千,夺炮六尊。兵费紧急,请速拨银百万两,交德华银行电汇。澂。俭。
于是,群起要求将何锡藩免职。黎元洪甚感为难,说道:“那派谁去担任总指挥呢?”
黎元洪仔细看那孙武面容,见他右面半边脸疤痕累累,新生肉皮呈鲜红色,像个赤面鬼一般,但那神态却是自负非凡。
汤芗铭接过信,挥手道:“请离开吧!”
汤芗铭看那瑞澂发载泽电文写道:
就让这火轮靠近旗舰。火轮舱中钻出一个西洋人,蓄八字胡,手执红十字会旗帜。
当天,汤芗铭便与武昌城内大哥汤化龙取得联系。汤化龙向黎元洪报告一切,黎元洪大喜,说道:“我前日修书师座萨公,动之以情,得效验矣!令弟派员来武昌,必得萨师允许。如此当再婉转致意,请海军早日反正。目前,以确保武昌安全为首要,你我身家性命均系于此。”
孙武正色道:“吾公切勿误会。摇清投身革命,明誓只做刘伯温,而不做首领。但愿在都督麾下做名参谋,能不辱使命可也。”
汤化龙道:“都督还有何信函、口信需要转达?”
于是,汤芗铭持电报面禀萨镇冰,过一会儿,又持电报返回,向齐观察说道:“萨提督身体不爽,恕不能亲自接待。这封电报海军无法转达度支部。汉口电报不通,提督命楚豫舰下驶到九江电报局拍发。煤、米等项,可由九江电请内阁转电江西省解决。现在旗舰的煤米仅够维持数日,急待‘海’字号巡洋舰到后接济。以上等情,还请观察转禀制军。”
黎元洪道:“张景良志愿报效,没有异心,允许他杀敌立功。可委为前线指挥官。何锡藩仍为第二协统领。”
黎元洪拣起桌上电文给汤化龙看。电文曰:
孙武长叹一声,说道:“战事既起,生灵涂炭,摇清何以辞其咎?造成当前之势,全因我受伤所误。武昌发难是我所定,事前原有出兵武胜关设险之议,也曾派员炸毁黄河铁桥,带银钱运动会党破坏路轨,截断北洋军南下铁路线。只因我负伤后,未能用命,故有此失。一旦武汉数十万生命遭荼毒,鄂省若失,湘省不保,革命为此而归于失败,汉人将永无出头之日,我一身将成罪魁祸首,徒为天下后世所唾骂。今夜,请都督召集参谋部会议,研究攻守方略,摇清当以残躯与都督支撑危局。”
汤芗铭寒暄道:“久闻!久闻!”
西洋人用英语作答:“有一封信给萨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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