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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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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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个留下美名的人物!”瓦菲奈大笑着说。
理查德放声大笑。
“真的?!”另一位大声说。
他还没笑完,第四位秘书便进来了。
“是的,亲爱的。而且,有一个渔夫还肯定地说看见过一名军官的尸体上也有类似爪痕,那尸体是好几天前在乌尔什塔尔海滩附近发现的。”
“真的,但有一位老农却推翻了这种说法,说是卡斯卡迪摩尔那边既无矿井也没矿工。”
“您知道吗,瓦菲奈,据说那个可怜的图书管理员佛克斯梯普就要被主教辞退了,因为安格利维尤斯博士写了一封自荐信,您还支持了他的要求哩?”
瓦菲奈与之交谈的那个秘书这时突然站起身来。
“瓦菲奈,”新来者说,“要是像您猜的那样就好了。我迟到的原因肯定没那么带劲儿。我怀疑我的新大氅能对我刚拜访过的那些人产生什么效用!”
“喂,瓦菲奈,您可以把我说的再讲给您那位非常爱听可怕故事的小妹妹听了。我是被拥挤的人群拥进斯普拉德盖斯特的。那里刚抬去三名孟哥尔摩守军士兵和两名警吏的尸体。尸体是昨天在离峡谷四法里的卡99lib•net斯卡迪摩尔悬崖下面发现的。有几名观者肯定地说,这几个不幸的人是三天前派往斯孔根方向追捕潜逃的斯普拉德盖斯特看守的。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弄不明白了,这么多带枪的人怎么就被杀了呢?面目全非的尸体似乎证明,他们是被从岩石上推下去的。这真让人毛骨悚然。”
“是的,”阿尔蒂尔又说,“在他的停尸所里发现了一具肢体残缺的尸体,司法当局正以亵渎罪在追捕他。但当时只有他的帮手、那个矮个儿拉普兰人在场,他同百姓们一样,也认为魔鬼把他当做巫师给抓走了。”
“怎么!古斯塔夫,您看见他们了?”瓦菲奈急切地问。
“好了。”瓦菲奈又说,“别说了,干活儿吧。我想将军马上就要到了……亲爱的古斯塔夫,我很想去看看这些尸体。如果您愿意的话,今晚走的时候,我们去斯普拉德盖斯特看一看。”
“瞧他那高身材、长胡须以及两手还紧紧攥着的一条念珠,尽管发现他时全身已被扒光,据说有人认出他是附近的一个什么隐修士,我想大家叫他林拉斯修士来着。很显然,这可怜的人也是被杀害的。但出于什么目的?现在已不再因为宗教信仰而杀人了,而这个老隐修士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九*九*藏*书*网他的那身粗呢长袍和对世人的仁爱了。”
“哦,这一回我可不会相信您的。州长心地善良,对这些死刑犯极其怜悯,不会……”
“喏,”瓦菲奈在阿尔蒂尔还没来得及回答便抢先嚷道,“那个本尼纽斯·斯皮亚古德瑞的荒唐可笑的申请上,又是一个‘tribuatur’了!”
“有几个人认为可能是一伙矿工干的,而且还肯定地说,昨天在山里,有人听见他们互相联络的号角声哩。”
“这就怪了!”阿尔蒂尔说。
“可您说,”理查德说,“他的尸体同士兵的一样,都像是被一只猛兽爪子撕扯过的。”
“那您是打哪儿来呀?”阿尔蒂尔问。
——马图林:《伯特伦》
“那好,阿尔蒂尔,”瓦菲奈又说,“您自己看吧。”
“他也许是想威慑住他们。我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布道牧师孟德尔为十二名死刑犯提出的赦免申请也被驳回了。”
“这您确实跟我说过,”瓦菲奈说,“不过,我在那份申请上看见将军亲自批示了‘tribuat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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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古斯塔夫,”瓦菲奈笑着说,“可那老头是谁呀?”
阿尔蒂尔接过那份申请书,看到了那倒霉的驳回的签字。
“更不可思议的是,怎么还在那儿待上一会儿,”理查德说,“亲爱的古斯塔夫,那您究竟看见了什么呢?”
“大家猜测这是谁干的呢?”
“那就是,”理查德低声说,“奥尔齐涅男爵刚一露面又突然神秘地失踪了的那天早上。”
三位秘书一个劲儿地催促古斯塔夫;后者在稍稍卖着关子,其实他急于向他们讲述他所看见的事情比他们想知道的心情更加急切。
“那会是谁干的呢?”
“是呀,”古斯塔夫说,“你们挺好奇的,即使不想去看,但至少却想听听。那惨状你们看了一定会浑身哆嗦的,我要是不给你们描绘一番,那等于是在惩罚你们了。”
“不知道。如果尸体残缺不全,就可以认为是什么猛兽干的,因为尸体上有又深又长的抓痕。前天早上,那场可怕的暴风雨过后,抬进斯普拉德盖斯特的白胡子老头的尸体也是这样。亲爱的列昂德尔·瓦菲奈,就是那场大暴雨使您无法去海湾对岸看望您那拉尔辛山冈的希若1的。”99lib•net
“这真可怕!”理查德说。
“不,”瓦菲奈又说,“他是穿了新大氅,绕远道经过可爱的罗西丽窗下了。”
“您真行,古斯塔夫,您今天来得可够晚的,是不是昨天碰巧完婚了?”
这些可怕的谋杀是怎么干出来的?
“真的?”阿尔蒂尔说。
欢迎你,于果。告诉我,你……你可曾见过这么可怕的暴风雨?
“我想是三天前。”瓦菲奈回答。
“您是说那个莫名其妙地消失的保管尸体的老看守?”
“真的,”他说,“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我要把这份申请书再次呈送将军。将军阁下是哪一天批示的这些文件的?”
——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
“现在还历历在目哩。”
“从斯普拉德盖斯特。”
“上帝可为我作证,”瓦菲奈丢九*九*藏*书*网下鹅毛笔大声说,“我们刚才正谈这事哩!不过,随便聊聊,消磨时间还可以,我真想象不出您怎么就进那里去了。”
“您在说什么呢,理查德?”理查德并没有跟他说话的那一个秘书急忙说:“瓦菲奈不可能写什么东西支持安格利维尤斯,因为我在念此人的申请给将军听时,将军挺恼火的。”
在紧连特隆赫姆州长房间的一个大厅里,州长阁下的三名秘书刚刚在一张黑桌子前坐定。桌上堆满了文书、证件、印章和文具,桌旁还有一张凳子空着,说明第四位秘书迟迟未来。秘书们已经在那儿沉思了有一会儿了,每个人都在写点儿什么,突然,其中的一人大声说:
“真的,亲爱的。而且您跟我谈起过的将军的其他好几个决定的批示也都改了。譬如,在矿工们的请求书上,将军就写了‘negetur’。”
“什么!这我就一点儿也不明了。将军可是一直害怕这帮矿工的骚动不安的情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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