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戈拉-(1931)-The Conquest of G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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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戈拉-(1931)-The Conquest of Go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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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博赶到盖布尔身边,汇报了德塔克斯尔人的言论。当时,盖布尔正斜倚在沙发上,听到消息后根本没有起身。
试想,如果你有一种类似于建造大厦和在铁架上铺设水泥和石材功能的骨架,但是这种骨架是嵌在一个由血肉和肌肤覆盖的身体内。他们身体的任何地方都有这种软骨结构——由这种生物使用的化学物质所构成的坚硬、笨重的多骨结构。即便是他们的手、脚和头也都被这些骨头所镶嵌——啊,我们为了研究而解剖这种生物的场面真是骇人。我一想到就浑身战栗。
盖布尔从窗前离身,大步走向正对着广场的阳台。在看到她纤细优雅的身影出现时,德塔克斯尔人停下来,摘掉头上戴着的奇怪遮盖物并向她鞠躬。
是的,那很奇怪,我的女儿们,实际上那种生物把大脑放在小而笨重的头里,每一种器官必定具有好几种功能。比如说,用于呼吸的鼻孔同样用来闻气味,这种器官不能阻挡任何令人不愉快的味道,所以会向大脑同时发送愉快和不愉快的气味信号。
“我已经给了你们免受武力胁迫就接受条件的机会,但被你们拒绝了,根据联邦的命令,我将会以武力征服你们,因为我们一定要让戈拉成为联邦的一员,无论你接不接受。届时你们将会知道,我们是完全不同于你们所认为的那种孩子。
但是,他们还没有做好离开的准备,反而对坦卡表达出要见戈拉最高领导的企望。虽然他们的手部动作十分愚蠢和令人费解,但坦卡能读透他们脑内的思想,因而比他们更为全面地了解自己的想法。她摇摇头,示意他们登上飞行器,然后返回德塔克斯尔。
大反击开始了。那场战役使我们消灭了那些懦弱、头脑简单、自以为能够征服我们的男人。第一个指示是,在盖布尔的命令下,把我们的意念聚集起来对准自己种族的男人。他们试图摆脱控制,但我们知道他们必定重新回到我们这一边。
因为他们入侵时,我们的世界还在沉睡中,所以并未得到警告。麻烦到来的第一个迹象是,当我醒来时发现乔恩那丑陋的身形正伏在我身上。这令人出乎意料,因为他从没有叫我起床的习惯。我刚开始只是发现他的胳膊在拥抱着我。他是多么强壮啊!那一刻,一种全新的情感扫遍全身,我第一次尝试到被一个强壮男人拥抱的滋味,但是那种情感只持续了短暂的时间,因为我在那个奴隶蓝色的眼里看到,他已经意识到我眼里流露出的情绪,那一会儿他表现得很温柔。
“建造者并不是飞船上的那些人。我不怀疑是他们的母亲为他们建造了这些飞船作为玩具,就像我们给我们的小孩玩具一样,你知道的。我想起来,我们的祖先在很多年前就建造过很多类型的飞行器!”
盖布尔倒被这个小伙子的观点弄得笑了出来:“萨基是一个很有见地的思想家。”她笑着拉他到身边,然后温柔地抱着他。
“很抱歉,”他说道,“如果我冒犯了你——我并无此意,但是我相信这里的男人和德塔克斯尔以及达敏的男人有着同样的地位,不过,我猜应该存在由女人统治的其他地方。”
莱斯利·F. 斯通(1905——1991)是一名美国科幻作家,早在1920年便开始发表小说,但直到1929年才在《天空奇异故事》(Air Wonder Stories)上发表了她的第一篇科幻小说《拥有翅膀的男人》(Men with Wings),接下来的10年里,她在该领域一直保持活跃,发表了大约20篇小说。因为通俗科幻小说的读者绝大多数是男性,斯通出生时就被赋予的名字“莱斯利”,曾使她作为掩饰自己性别的早期女性科幻作家之一,而为艾萨克· 阿西莫夫和弗雷德里克·波尔等人所提及。实际上,她一直以女性身份被人熟知和认可,被认为是当时最成功的女性作家之一,地位仅次于C. L. 摩尔。她的最后一篇小说《引力关闭》(Gravity Off)发表于1940年出版的一期《未来故事》(Future Fiction)上。
我是记得德塔克斯尔人入侵的戈拉人中唯一健在的。同代人都已离去,只剩下我孤独地存活至今,那个逝去年代的场景仍近在眼前。所以我叫你们来到身边,通过面对面、心灵对心灵的自由沟通来聆听我的讲述。
那些被关禁闭的男人获得自由后像是在狂欢,他们在外面是多么欢跃啊,其实大多数对正在占领城市的畸形的德塔克斯尔人徒增妨碍。
同时,坦卡奉命前去与那四个无法与她交谈的德塔克斯尔人会面。依照女王的命令,她带领他们进入最随意的接待室,并为他们提供食物和饮料,从盘子里的剩余来看,他们一点儿也不喜欢。
经过全面但又了解极少的研究,我们对他们失去了科学上的兴趣。然而,盖布尔却在她身边那些可怜的生物身上找到了一些乐趣,并且把其中三个放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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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这样她就能随意钻研他们的意识。她把认为合适的剩余样本分发给了最喜欢的部下。
我们起初还不知道德塔克斯尔飞船究竟在等待什么,但随后便明白了。飞船指挥官并没有理解光束站的意义,认为下方的城市没有任何防御能力,于是下令用一种双方都不会流血的方式拿下它。
“这颗星球上的一切都非常喜人,有很好的商业前景。你们没有任何理由不与达敏和德塔克斯尔同筑美好共赢的商业合作关系。这里有太多能为旅游者提供的东西,比达敏还要多。唉,要不是因为这些云雾,戈拉对于德塔克斯尔和达敏的男人、女人和小孩定然是一个理想的天堂。当然,用我们全新的云雾分配机可在短时间内为你们将大气清除并长久维持。哎呀,在第一年的贸易中你们就能赚得数百万。
因为仍被光束所控制,飞船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盖布尔来到广场,要求将C射线送来,机器被送达后,她亲自指挥在飞行器的侧面切割出一个洞。她第一个走了进去,我像往常一样紧随其后。
坦卡再次被派出去,带领两艘飞船的指挥官来到女王身边。由于知道必须用机械辅助手段才能与他们交流,盖布尔不得不拿出她的三件古老的机械意识变换器,虽然是博物馆级的器械,但它们仍然能够工作。那两个男人被指导着分别戴上一个变换器,而她则戴上了第三个。然后,她命令他们立刻从戈拉离开,并表示她已对他们的游戏感到厌倦。
很久以前,我们也能踏上探索其他世界和宇宙的征途,但那有什么必要呢?我们在这里不幸福吗?在这个银白的世界里,我们的文明已成为最伟大的文明。我们能够用强力射线征服所有的星球,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盖布尔又冷笑了一下,在我们的世界中只有男性会向人低头,所以她推断这些来访者只不过是他们种族中的卑微男性。他们是多么丑陋的生物啊!
我称我的奴隶为乔恩,我给他在房间里完全的自由。要是我们能预见将要到来的事情该多好,那样就能立刻把他们每一个都消灭!此后,发现乔恩在学习我们的语言、在我的家里有自己的位置、与我的两个被禁闭的配偶做朋友,确实让我感到开心。但是就像我说过的,我几乎没有注意到他。
啊对,我想起他们第一次入侵时,小心翼翼地穿过云雾探寻下方的世界。当时,托拉是我们这里最大的城市,在那个令人难忘的一天过后,它已变成一片废墟并保存至今。在那两个圆筒飘浮于托拉正上方之前,我们并未受到任何警告。不过,他们已经用成千上万德塔克斯尔男人的性命为此付出了代价。
“我知道了,”他说道,“我们不可能和平地达成共识。我很抱歉你把我们当成在外面狂欢的孩子,因为你们已经对那些低劣的戈拉男人习惯了。
盖布尔的四个美丽温柔的男性配偶与我们在一起,他们在盖布尔需要摆脱焦虑状态时给她带来很多欢乐。然而,当外星人来到托拉的消息到达时,这里的一切都被她抛诸脑后。我们匆匆赶往光束站,将自己通过物质传输器传输到位于托拉的宫殿,举头便看到云层中映射出的那两个奇怪的形状。
不过,那还不是他们唯一的丑陋之处,也不是他们出身卑微的唯一证明。鉴于我们优雅的身形会通过肌肉发育来支撑,这些可怜的生物则完全依赖于奇怪的结构来保持他们的形状。
她送给我的一个样本是作为奴隶或其他任何我想要的角色,但是我很快对他失去了兴趣,尤其是因为我到了年纪,可以允许有两个自己的配偶,以及计划把我的女儿们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事宜。
在摧毁德塔克斯尔人的飞船后,生活平静地进行着。但那并不意味着我们没有做更多的准备。盖布尔推论,当德塔克斯尔人发现前两艘飞船没有返回时,将会有更多的飞船前来。所以,尽管有时会不方便,但城市还是会处在能量区的保护之中。
“这不可能!”雅博驳斥道。
我们刚到托拉没多久,第一艘飞船就预备在宫殿前的广场降落。盖布尔无声地看着,但她那强有力的意念已经对飞船内的德塔克斯尔人大脑进行了扫描,然后给身旁的我传送了一个简单且具有嘲笑意味的信息:野蛮人!
我躺在那里观看着,一个奥斯过去了,我在恐惧中等待失去我们一手创造的生活,对于德塔克斯尔人用商贸、商业提议、游客,还有他们所有的邪恶行为侵染我们的可怖未来而战栗。就在那时,我收到了盖布尔的信息,清晰而明确,戈拉所有的女人都收到了这个信息,希望重回我的心中。
就在那时,盖布尔决定由自己掌控大局。虽然不知道那两艘飞船在哪里,但利用搜物光束找到他们的行踪并不难,吸引场的磁力则能把他们拽到托拉。一个奥斯后,我们高兴地看到那两艘飞船朝托拉飞来。当他们到达城市上空后,磁力将他们再次拉到广场里。
现在想来,戈拉人拥有圆形的顶部,短小美丽的下肢长着圆形脚垫,还有短小九-九-藏-书-网浑圆的胳膊和掌垫,我们优美的圆形身体像橡胶一样充满弹性和力量,但对德塔克斯尔人来说应该也很奇怪吧。
那些首领最后终于屈服。外面的街道上没有剩下一个德塔克斯尔人。他们都在飞行器中,被我们聚集到一起的意念所束缚,无法自主活动。对我们而言,把能量区对准他们再容易不过,从而更牢固地控制住他们,然后用毁灭光束把每一艘飞船、每一个人粉碎得无影无踪!那天死了成千上万的人,而戈拉则实现了复仇。
那艘飞船在广场中安静下来,在短暂的沉寂后,一扇圆形的门从飞船侧面打开,四个德塔克斯尔人从中鱼贯而出。对他们及其飞行器而言,广场上空旷无人。在对四面八方的美丽建筑勘察时,他们似乎意识到了宫殿的存在,然后径直朝我们走来。
你们好啊,我的女儿们(女族长叹息道),这是千真万确的。
有那么一会儿,我从德塔克斯尔人的表情判断他们会哭,但是相反地,他们突然大笑起来,发出一种在戈拉上从未听到过的异教徒般的声音,我却没有将其从听觉中拒斥,而是好奇地听着。然而他们很快平静下来,刚才的发言人对处于震惊中的雅博发出反击。
乔丽 刘文元——译
那些生物甚至试图通过挥舞手臂这种原始的对话方式来学习他们看到的东西,但是坦卡像她的女主人那样对他们嗤之以鼻。当她认为他们已经看得足够多时,便带他们返回广场上的飞行器门口请之离开。
所以在发现太阳的第三颗行星——德塔克斯尔人怀揣着以结束炽热煎熬(这在德塔克斯尔上已成为他们的命运)日子的心愿来到戈拉时,我们并未感到奇怪。
“你现在可以跟你们傲慢的女王汇报,我们将给你们整整十个小时疏散这座城市,时间一到,我们就会让城市变成废墟。如果你们还不满足,我们将会对这个星球上的其他城市做出同样的事情!记住,十个小时!”
被捆绑着躺在沙发上,我仍能看到窗外的情形,我恐惧而颤抖地看到六艘德塔克斯尔飞船降落到图比亚。我猜在其他城市也是如此。我当时真的很害怕,因为我还没有盖布尔那样强大的心力。当时还很年轻的我惊恐地看着一大群德塔克斯尔人列队走出他们的机器,成千上万的戈拉男人加入了他们。
盖布尔听到后笑道:“这些可鄙的男人竟然想强迫我们接受他们。这个宇宙究竟怎么了?当德塔克斯尔的女人把他们送过来时,她们是怎么想的呢?难道她们已经有太多的男性,觉得能为我们所用?”她很想知道。
尽管他们已经充分地勘察过,但在领着他们穿过宫殿下层房间的时候,她还是找了个借口带他们参观那里的一切。他们对于这种被招待的方式表现出愠怒。
“来吧,让我们与国王或其他任何你们对这一位置所称呼的人讨论吧。女人在本来的位置待着就好了,而这种事情需要男人才能看到其中的利益——你们是女人,难道不是吗?”
“真是幼稚的胡说八道。”她承认道,然后将眼柄上的可活动红色眼睛收到口袋里,不再关心任何有关德塔克斯尔男人的事情。
如果知道方法,他们就能挣脱光束的束缚,但是他们那简单的头脑根本无力应对这种问题。
在知道那两艘飞船里只有男人后,戈拉上的男人们变得嫉妒起来,也想要同样的玩具,他们的情绪也让人感到心烦意乱。
啊,我清晰地记得在笼罩我们这个美丽世界的雾霭中第一艘穿行而过的圆筒形飞船,它巨大而光滑,像戈拉的大地般银光闪耀,而操纵它的男人在德塔克斯尔上的地位甚至与戈拉的女人同样至高无上,这真令人讶异。
“或许这些男人并没有‘母亲’,而是自己建造了飞船。在德塔克斯尔上,他们可能是更强壮的性别!”盖布尔的第五位配偶、一个比她年轻很多岁的美丽的男人萨基说道。没有人意识到他来到房,他的话令在场的每个人感到吃惊。
盖布尔从令人惊恐的爆炸声中醒来,她匆忙赶到窗前,看到满城废墟,这令她悲痛万分。盖布尔意识到应该立刻采取行动。不用我告诉她,她就知道我为了保护宫殿都做了什么。尽管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欣赏的迹象,但我知道,我已在她众多的女儿当中极大地赢得了在她心中的地位,将会成为她最喜欢的女儿并成为她的继任者。

然而,那只是德塔克斯尔人的一部分阴谋。他们不仅决心要为被我们杀死的同类复仇,还要掌控我们的星球。在我们没有注意的情况下,他们已经偷偷建造了一台能够像我们传输思想一样传输声音的机器。他们利用它与自己的世界通话,建议他们在特定时刻入侵,是所有戈拉人都在沉睡的时间。那是一场巧妙的奇袭,只是他们不知道戈拉人意念的力量——远比他们99lib•net的头脑更为古老。
至于附着在那四个男人身上奇怪的绿色遮盖物,我们此前也不知道并非自然生长,后来才发现,除了在胸部和一个几乎看不见的部位有少量毛,他们脸和手乃至全身上下都是光秃秃的。难怪这些可怜的生物用丑陋的衣物覆盖身体。我们的结论是,他们缺少毛发是因为一直暴露于太阳的强烈辐射下,由于没有类似于戈拉的潮湿环境,他们的毛发便从身上干枯和脱落了!
从那两张脸的表情上,我看到他们摇头皱眉。当然,我可以像盖布尔那样不用转换器就能进入他们的思想,因为转换器只是为了他们方便而使用,所以我听到了整场对谈,不过我只需要给你们讲述其中的要点。
在认识到那些头脑简单的男性来访者的目的后,盖布尔对于因此浪费了她的时间而懊恼,不过他们对这个世界很陌生,而我们戈拉人一直都是很有礼貌的。当然,盖布尔开始尝试用意念传输进行交流,但奇怪的是,下面的那些人根本没有接收到任何信息。德塔克斯尔人完全没有察觉到盖布尔的主动示好,而他们的首领竟反而开始用一种最为古怪的方式与她对话。他控制红色嘴唇做出各种各样的形状,发出一种冲击我们听觉的声音,这让人非常不愉快,于是我们关闭了对他们的各种感官。盖布尔沉默地转身背对他们,把她的私人秘书坦卡叫了过来。
她曾出版过两部科幻书。一部是《当太阳出来时》(When the Sun Went Out),其中包含发表于雨果·根斯巴克《科幻小说丛书》(Science Fiction Series)中的一个远未来故事和包括《走出虚空》(Out of the Void,《惊奇故事》,1929)在内的“空间”系列,后者是一部富有行星浪漫风格和冒险特征的太空歌剧,故事部分发生在第九颗行星阿布瑞上,这颗行星居住了许多外星人种族,有些还具有心灵感应能力。另一部续作《穿越虚空》(Across the void,《惊奇故事》,1931年4~6月刊),讲述了一段终结于阿尔法半人马座系统的神奇航程。
“我们不打算离开你们星球。”那两个人争辩道。
“你们正在扰乱我们的正常生活,”盖布尔告诉他们,“你们已经看到了一切,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我坚持让你们立刻离开。”
因此,我们知道有九颗行星围绕太阳旋转并受制于它。当我们对这些行星的表面足够熟悉之后,才明白为什么以云雾包覆来阻挡太阳暴热与烈光的戈拉对她的居民来说是一个天堂般的处所。
哦对了,此后还有更多的飞船前来探究之前的飞船和男人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但是我们戈拉人没有迟疑,他们一旦进入迷雾之下就被全部消灭,直到德塔克斯尔人放弃征服我们这个云雾缭绕的世界的想法。或许在将来他们还想跃跃欲试,但是我们会一直为他们枕戈待旦,至于我们的男人——他们仍然像以前一样无能而懦弱,我的女儿们……
我跟随她匆忙赶往光束站,转瞬之间,就已经到了那时第二大的城市图比亚。这次我们可没有打盹,盖布尔命令所有的光束站把能量释放出来,而她自己则操纵图比亚最大的功率光束之一,使它对准那两艘德塔克斯尔飞船。不到一奥斯的时间,那两艘飞船就穿过云雾朝图比亚飞来。有那么一会儿,我变得害怕起来,不过意识到它们毕竟在掌控之中,而吸引场使每一个活物都无法活动,我才平静地看着它们来到图比亚,被光束站拉到地面上。
很快,他们就受到意念力的影响,最脆弱的人首先感觉到一阵迷惑。那些心智更强的首领一开始没有任何反应,但是不一会儿,当集中起来的可怕意念力量也对准他们时,他们才意识到手下的人正在抛弃自己,爬回他们的飞船里!那些首领开始劝说,从身体上驱使他们采取新的行动。但是那些手下早已被我们俘获,转而将意念集中对准那些首领。他们的意志更强,这是意志与意志之间的对抗,反抗当然是无效的。他们的意志并不适合这种斗争,通过接近三奥斯的努力,我们能看到胜利的曙光了。
关于德塔克斯尔男人的话题到此就结束了。但几小时后,当发现那些飞船并没有离开而是在环绕戈拉航行的过程中一个接一个地经过其中的许多城市时,这个话题被重新打开。那令人更加气恼,因为市民们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和学习去观看那些圆筒,城市里每一处的生活都被打乱了。
我的女儿们,他们对戈拉的第二次入侵就这样结束了。
在那些样本超出光束站的范围后,我们用手持光筒使他们无法挪动,抬着他们进入盖布尔改造成新宫殿内的实验室。盖布尔和我紧随其后,然后她下令摧毁那两艘已经毫无抵抗能力的飞船。
唉,那个光束站要是再大一些就好了。但是它当初并不是被当作防御设施而使用,只是用于物质传输99lib.net与和平时期的其他用途。事实证明,它也是一个很好的防御设施,因为仅仅两奥斯后,上空悬浮的飞船就释放了他们的毁灭力量,重型炸药炸毁了整个托拉以及其中数百万的人民,只有美丽的皇家宫殿屹立未倒。
“肯定地说,没什么能引起我们的兴趣,他们的智力水平非常低。没有必要对他们深入了解。”
我以前从未见过这样毫无组织的身体,与我们自己高度发达的身体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如果能够随意产生任何器官并且在它毫无用处的时候丢弃,那该有多好啊!那些可怜的德塔克斯尔人偏偏必须时刻拖着他们的肉体,结果使他们的体表总是脏污不堪。
直到从托拉巨大的光束站发送来的警报通知所有人对紧急情况准备就绪时,我们才第一次知道他们入侵。当时,戈拉的女王、我的母亲盖布尔和我还身处优美的海滨度假地莫尔卡,我正准备钻入那令人充满年轻活力的海水中。
那些德塔克斯尔人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事态的转变。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大批戈拉男人撤回到建筑里,撤回到他们曾经逃离的屋里。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那些已被击败的侵入者力图夺回戈拉的男人。那些曾经的俘虏想用雄辩的言语留住他们,不过理所当然地败给了我们。我们的男人重回身边为我们松了绑。
数十艘德塔克斯尔飞船降落到戈拉,证明了盖布尔的推论是正确的。但那一次,那些能量区并没有运行,所以没能阻挡住他们。
那就是让戈拉的男人与德塔克斯尔男人沆瀣一气的后果,因为一个脆弱的头脑容易接受叛逆的想法,德塔克斯尔人密谋已久,向戈拉那些少数生物保证他们定能统治戈拉。
但在德塔克斯尔则不同,因为那里的男性生物卑鄙万分、勇猛好战,把科学、哲学和抽象思考的发展交给少数被选中的人,剩下的大部分则倾向于往外扩张和制造废墟,像野兽一样为了一小块毫无价值的领土而斗争。当然,我们知道他们为何对富饶的戈拉垂涎三尺,但是我们要感谢上帝和自己,德塔克斯尔人未能像他们可鄙的联邦对宇宙其余部分所做的那样将我们“商业化”。
他的言论使盖布尔更加愤怒,她扯掉思想转换器,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房间。然而没过多久,雅博戴着那个转换器出现在盖布尔的位置上。盖布尔长得如细杆,雅博则很肥胖,完全不像我母亲那般美丽。她的身体看起来就像用毛茸茸的皮肤裹住一大堆险些溢出来的脂肪似的。当她蹒跚着朝那个德塔克斯尔人走过去时显得并不高贵,但是在她的神态中透着一股坚定,突然地,她开始像训斥自己的配偶一样训斥那两个人。
话毕,他把转换器从头上摘下扔到桌子上。他的同伴同样如此,两个人大步走出房间,朝着悬停数千尺高的飞行器方向走去。
“建造那些飞船一定需要智慧才能完成。”
扫视一圈发现,共有一千个德塔克斯尔男人,盖布尔把她想要观察的男人挑出来,那是些她认为最好的样本,脸上有更多的毛发且身形更为粗壮。她命令随行的几个工作人员把挑中的人移走,然后我们再次回到外面。
(美国)莱斯利·F. 斯通 Leslie Francis Stone——著
《征服戈拉》是斯通最为人所知的作品,在这部小说中,“戈拉”(金星)是被女人所统治,她们对“德塔克斯尔”(地球)男人提供的资本主义诱惑充满蔑视,随后消灭了他们入侵的企图。小说中的女权主义是通俗科幻小说中较早明确出现的例子。这个故事十分有趣,因为它是从一个在生理上与人类绝然不同的外星人的角度讲述的,同时,这也是最先描述完全异于人类视角的外星智慧生命形式的作品之一。
坦卡收到去欢迎德塔克斯尔人的指示,盖布尔则回到她的房间,传唤了她的六名议会成员。当议会成员到位后,她开始与她们讨论从重要的内陆湖诺塔赫湖中提取更多珍贵的特尼克丝的议题,并没有涉及任何关于德塔克斯尔人到来的事情,因为她认为那些生物不值得花费精力而将他们从脑海中尽数驱走。
我们随后还发现少数几个样本的脸下部有一些胡须,但很稀少。当他们摘下我们一开始认为是自然生长的头部遮盖物时,才露出几英寸长的覆盖头顶的细密毛发。
正如现在一样,戈拉在过去也是被云雾所包覆,使我们免受空虚黑暗中恶灵般灼热的巨大恒星的恐怖照射。只有在偶尔发生将云雾撕开的大风暴时,我们才能一窥浩瀚宇宙的种种奇观,但是,那并不能妨碍我们使用流传千代的超凡望远镜去了解外面的黑暗之海中潜伏着什么。
我却不能像我的母亲那样平静,毕竟那不是幼稚的胡说八道,我因此恐惧万分。因为不知道十个小时是多久,所以我没有等待,而是爬上宫殿的光束站,设定它的转盘,使整栋建筑都处在能量区的保护中。
“这确实非常奇怪。”其中一位议会成员雅博说道,“O.奥古斯特·一,你在那些低等生物的意识中九-九-藏-书-网发现了什么?”

我看到其中一个男人笑了笑,随后所有的讲话都是他说的。(“讲话”的意思是他当时在做的事情,尽管他的想法是在他那与我们迥然不同的奇怪的大脑中形成,而我们也能如其大脑那般理解他的意思。)
我们都被机器内部的阵列所震惊。不过,盖布尔粗略一瞥就能知道所有的运行原理。她只对被光束定住的那些以各种姿势僵硬地站着的男人感兴趣。那些生物只有眼睛能表现出恐惧,可怜的家伙,被光束定住而像毛发一样不能自由移动,我们却可以利用意念使自己在其中穿过而不碰到他们。
还有被放置到鼻子正下方的嘴,这又是一个器官却具有两种功能的例子。对那种生物来说,不仅仅用嘴来进食,而且还用来讲出他们的语言,那是一种刺耳得令人难以忍受的声音。
他关于商业安排、商贸往来、游客、利益、云雾分配机诸如此类的长篇大论对我们来说简直一派胡言,不过他所讲的最后一部分令我窒息,你可以想象盖布尔对此是什么反应。我看到她立刻不出所料地勃然大怒。从那个蠢笨家伙的表情中,我能猜到他正在聆听她的全部声明。他开始慢吞吞地挪动滑稽的双脚,脸上浮现出愚蠢的笑容。
不久之后,我想起他当时的表情,眼神中充满了怜悯,对我的怜悯!但是这种怜悯转瞬即逝,他反而咧嘴笑了一下,然后用一条结实的绳子把我绑在沙发上。我随后才知道,盖布尔也受到了同样的对待,议会成员以及戈拉上的每一个女人都是如此!
如此,德塔克斯尔人的第一次入侵就此结束。接下来的两泰尔,我们的星球又重回安宁。实验室里那三十个从飞船中被救出来的人,在生理和心理层面被彻底检查,我们从中学到了一切可以了解他们的知识。听到飞船被毁,他们大多数变得惊恐万分,随即变得相当温顺。而那些难以被驾驭的样本,则进入解剖室作为对戈拉人知识进步的贡献。
不过,他们一定十分嫉妒我们美丽的金色外套、可移动的眼睛,以及身体任意部位都有嗅觉、听觉、触觉,乃至任何时候都能随意使用最方便的部位进食与饮水的能力。啊对,你可能会觉得很可笑,毕竟我们对那些奇形怪状的德塔克斯尔人来说无疑也是畸形的。但不要紧,让我们继续回到故事中。
“我们已经受够了,你们这些年轻美丽的男人们,”她冲他们吼道,“你们该玩的也玩了,现在是时候回到你们的母亲和配偶身边了。你们真是不知廉耻,胡编乱造自身的悲惨故事。我有一个好主意,把你们带回我家待几天,很快就能让你们回到本来的位置上。对待像你们这样的男人就该那么做!”
因为戈拉的男人是被禁闭起来的,所以不能领会戈拉科学和思想的深刻。那些温柔而风趣的男人一直想有一个新的消遣,德塔克斯尔人的这种新玩具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想象一下,两条细长的腿上安置了一个短小平坦的身体,那个身体在中间变细,纵向是横向宽度的数倍,与躯干上部连接的两条胳膊几乎与腿一样长。一条圆柱状的短小的脖子把椭圆形的脑袋仅仅从身体上撑起几英寸的距离,这个脑袋里只装有视觉、听觉和嗅觉的器官。他们的身体就像大自然误入歧途的胡乱拼凑。
拥有美丽的城市、女儿和温柔的配偶,我们对生活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为什么当心智可以把我们带往远超于征服德塔克斯尔入侵者的境界时,还要为一些无所谓的东西而把体力浪费在武力争斗上?
只有德塔克斯尔人没有猜到这件事的意义,没有意识到既然我们能征服自己的男人,自然也能征服他们。在他们把城市据为己有、建立他们的专制机构时,我们开始把意念集中对准他们,对他们进行催眠,使其回到飞船中。
此外,德塔克斯尔人还有一个特征与其他方面同样可怕,那就是他们的外皮。第一次看到站在广场上的他们时,我们就发现了被称作脸和瘦骨嶙峋的手的这两个部位完全赤裸,没有任何遮盖,既没有毛也没有羽毛,只有裸露的粉红棕色的皮肤,看起来就像刚刚被扯出来一样。
“听着,”他笑道,“我根本就不理解你们这些人。我们来到戈拉”——他说了一个古怪的称谓,不过我当然使用的是我们起的名字——“是带着明确的勘探和开发目的。我们是以朋友的身份至此。达敏”——他们对太阳系第四颗行星的称谓也与我们不同,但我改正了过来——“已与我们结盟并建立了商贸关系,而现在,我们也向戈拉提供和平加入联盟的机会。
德塔克斯尔人觉得坦卡并没有理解,于是一次又一次地解释他们的意愿。最后,她对他们的野蛮思想十分明了,没有什么可以提供的,他们必须离开。他们不满地返回飞船,关上笨重的舱门,然后将飞船升起到它的姊妹船高度。几分钟后,我们怀着感恩的心情看着他们飞离了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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