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表象世界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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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表象世界初论
卷一 表象世界初论
卷二 意志世界初论
卷二 意志世界初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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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表象世界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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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表象世界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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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意志世界再论
卷四 意志世界再论
卷四 意志世界再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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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意志客观化活动中最高阶段理念的显现如何以一连串相关的思想行动展现于我们面前,这是诗歌中的大问题。
无论是从效果还是从完成的困难方面来看,悲剧都应被视为诗歌艺术的巅峰,事实上也应被视为诗歌艺术的巅峰。诗歌方面这个最高成就的目的是表现人生可怕的一面,这一点对我们整个思想系统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也值得仔细观察。这里向我们表现出来的是那种无法形容的痛苦、人类的悲伤、邪恶的胜利、随机性的支配以及公正和天真无邪者的没落;并且也有世界和人生本质方面的暗示。
所以我们从某一作家的书中也很容易认识作者这个人,因为在书中,所有情况的影响都变得更强烈持久,在自传中却不容易掩饰。因此,整个看来,也许没有一本自传不比曾经记载下来的历史来得更真实。叙述自己生平的人,把自己的生平当作一个整体来看,使特殊的变成细小的,近的变成远的,远的又变成近的,影响他的动机萎缩了。他处在自白的地位,这样做是出于自愿;说谎的心理不容易支配他,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对真理的倾向,每当他说谎的时候,首先就要克服这种倾向,同时这种倾向占据特别有利的地位。
只根据资料来写作的单纯历史学家,好像是一个对数学毫无认识,却用测量方式研究偶然发现某些图形关系的人。因此根据经验来解决的问题,当然受到所绘图形一切错误的影响。相反,诗人则好像数学家,他在纯粹知觉中先天地建立这些关系,并且在表现它们时并非就所画图形中的实际情形来表现,而是就理念中的本来情形来表现,画图的目的就是要让我们的感官容易认识理念。
因为做到这一点所需要的只是生动地感觉自己的情感波动。这种情形可以从下述事实中得到证明,许多诗歌的诞生只是偶然的,在其他情形下,这些诗歌的作者并不知道。尤其是德国民歌,在《魔笛》中有些美妙的民歌,从无数情歌以及其他各民族不同语言的歌曲中也可以得到证明。因为把握一时的心情并将这种心情具体表现于歌曲中,就是这种诗歌的整个成就。
所以,凡是想认识在一切现象和发展方面都具有相同的内在本质的人,凡想根据理念去认识的人都会发现,伟大人物的作品和不朽诗人给予我们的比历史学家所能给予我们的要真实得多,明白得多。即使最好的历史学家,也绝不如诗人传情达意入木三分;历史学家反而还笨手笨脚。
历史让我们认识人类的境况就好像是从高山上展望能使我们认识自然的外貌一样:我们在一时之间看到很多东西,绵亘的空间,硕大的岩石,但是,在它的特有性质方面,却了解得不多,什么也没认识。另一方面,个人生活的描述却让我们认识这个人,正如当我们走在自然界的树木、花草、岩石和流水间认识自然一样。
在这里,我们能完成诗人的工作并表现人的理念。因此被表现者也就是表现者。抒情诗和歌曲中的情形就是这样,在抒情诗中,诗人只是生动地感觉自己的情况并描写它。从对象的本质来看,对这种诗而言某种主观性是必要的。并且要表现的东西和表现的人可能完全不同,像其他各种诗歌中的情形一样,在这种诗歌中,诗人多少把自己隐藏在他的表现背后,最后完全消失不见了。
传记和国史之间的关系可以借下述比较看得清清楚楚。
无论如何,凡是寻求它的人都可以发现它和认识它。然而我们在诗歌中比在历史中更正确清楚地发现本身重大而非关系上重大的东西,即发现理念的真正展开,所以不管听起来多么矛盾不合理,然九九藏书而实际上真正的内在真理应该归于诗歌而不归于历史。历史学家必须准确地根据现实生活来把握特殊事件,如在时间中种种因果关系链条中所展开的。可是他不可能拥有这方面的所有资料,也不能看到和发现一切。他随时会背离他所叙述的本来面目,不真实的叙述代表了事实的真相,这种情形经常发生。
因为只能借助知觉认识理念,而理念的知识则是艺术的目的。名家的技巧,无论在诗歌或化学中都一样,往往能使我们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沉淀物。在诗歌中,靠许多描写特性的名词、形容词或词组来达到这个目的,因此每个概念的范围愈来愈小,一直让我们达到可以知觉的东西为止。荷马几乎在每个名词之后都加上一个形容词,把形容词的概念穿插进去,缩小名词概念的范围,使名词概念大大接近知觉。例如:
现在,如果我们根据对一般艺术的解释,从造型和绘画艺术转到诗歌方面,将会看到诗歌的目的也是显示理念,意志客观化的各个阶段以及用诗意了解它们传达给读者。理念在本质上是可以认识的;所以,诗歌中直接表达的只是抽象概念,它的目的仍然是让听者认识这些代表典型概念的生命之理念,而造成这种情形,唯有靠他自己的想象力。
所以席勒说:“只有在任何地方都没有发生的东西,才永远不会变老。”的确,关于人的本质的知识,传记有较大的价值,尤其是自传;历史在这方面就不行,至少在以一般方式处理它时是这样。一部分是因为传记比历史更准确和更完整地收集资料;一部分是因为在历史中活动的,与其说是人类,不如说是国家和英雄,而历史中出现的个人似乎总不发生作用,他们被四周的情况和环境包围,被紧紧地禁锢在国家的外衣或重重甲胄之下,因此很难突破这些去认识人的活动。另一方面,当我们真实地描述在某一狭窄范围内的个人生活都将表现出人类各式各样的行为,例如少数人的卓越、德行,甚至神圣,还有多数人的邪恶、平庸和奸诈以及某些人不道德的放荡不羁。
的确,经验和历史教我们怎样认识人;然而所认识的大多是人类方面的,个人方面的比较少,历史给予我们的大多是人与人之间彼此相处所作所为的经验解释,基于这种解释我们可以建立自己行为的准则,至于深刻认识人的内在本质的机会则比较少。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然则,正如历史上或自家体察出来的经验中所展示的往往是人类的本质一样,同样我们也常常用艺术家的眼光,根据理念而不根据现象,不在种种关系上了解我们的经验,历史学家也以同样态度了解历史。
诗人是整个人类的镜子,他们把感受带到所有人的意识之中。在比较客观的几种诗歌中,尤其在小说、史诗和戏剧中,要表现人的理念这个目的,主要是用两种方法达到的:一种方法是真实而深刻地描述重要的人物,另外一种则是创造一种情境使这些人展现自己。正如化学家不但应当显示纯粹的简单元素、化合物,而且也应使它们受那种明显表现其特性的催化剂的影响。同样,诗人不但应当像自然一样忠实地向我们表现那些重要的人物,而且,为了使我们能够认识他们,还应当擅长写简朴而讽刺的诗,把他们安排在那些完全展示了他们特性,并且明显将特性表现出来的境遇中。
然而整个人类的内在本质都在真正诗人的抒情诗中反映出来,而过去、现在、未来的千千万万人在不断重现的同样境遇中所发现的,或将发现的一切也都在它们中确切地表现出来。同时,由于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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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遇不断地重现,这些境遇也像人一样永久不变并且唤起同样的感觉,因此真正的诗人的抒情作品虽历经数千年,却仍然真实、有力和鲜活。
所以,这里所说的境遇,称为重要的境遇。在现实生活和历史中,偶然机遇很少带来这种境遇,它们孤立、淹没和隐藏在那些次要境遇中。境遇的意义应当像重要人物的安排和选择那样彻底将小说、史诗、戏剧和现实生活分清楚。不过在两者之中绝对真理是必要条件,同时诗歌中的人物缺乏连贯性,人物本身的矛盾或一般人类本质的矛盾或事件中的或然性,甚至附属品中的或然性,令人不快的程度正如绘画中画得不好的图形错误的远近配合或不适当的光线明暗一样。在诗歌和绘画中,我们要求对生活、人、世界的忠实反映,只是借描述来让它更清楚,更有意义。
同样地,艺术家让我们以他们的眼光来看自然的风景画时,我们更容易认识理念,更容易达到无意志的纯粹认知状态。所以在表现理念方面,诗歌远优于历史和传记。因为在这里,天才也向我们展示魔镜,通过魔镜一切根本的东西都集中呈现在我们面前,并且偶然和无关紧要的东西也被忽视了。
他们的记述具有统一性,同时,即使当外在真理无法得到或杂有虚假的东西时,他们也能够保持内在真理,当我们拿历史和与诗歌不同却与历史画一致的人物画相比时,我们发现古代历史学家遵循文克尔曼的名言,即人像应该是人的理想,因为他们用一种能够让人的观念明确显示出来的方式来描画个人。相反,除了少数例外,一般说来,近代历史学家只给我们“垃圾箱”和堆置杂物的房间,充其量也只给我们一堆主要政治事件的编年史。
因此我觉得我们可以假定,在整个历史中假的东西远多于真的东西。
从这方面看,历史学家和诗人间的关系,可以用下述的比较来说明。
这个世界是为暴君而造的,但还是要活下去!
现在我们知道,工程师借水的流质性而完成的,建筑师借石材的刚性而完成的,正是史诗或戏剧诗人借人的理念而完成的。展现每种艺术对象中的理念,以及每一阶段中客观化的意志的理念是所有艺术的共同目的。
在现实世界中表现出人的大部分生活,好像我们平常在池中和河中所看到的水一样;但是在史诗,在描写英雄故事的小说或诗歌和悲剧中,被选择的人物安排在那些能让特性展现出来的环境里,人类的内心深处显示出来了并且可以在一些特别有意义的行动中表现出来。
此外,我们现在所讨论的问题在现象世界的内在意义方面,不管行动所涉及的对象是重要的还是微不足道的,小到一户农家大到一个王国,都没什么差别;因为所有这些东西的本身都是没有意义的,只有意志受它们影响时,它们才有意义。只有通过它对意志的关系动机才有意义,而把它当作一个东西来看待时,它与其他同样东西之间的关系却与我们无关。
在单纯的会谈中,掩饰才最容易。的确,虽然听起来好像矛盾,可是实际上比起写信来,在一封信中想要掩饰某些谎言,很不容易。写信的话,写信的人是单独一个人,他只是观察了自己而没有观看外面的世界,遥远陌生的东西不容易接近他。但是,收信的人却在一种写信人不了解的心情下静静地细读它,在不同时间内一再读它,这样才更快地发现其中隐藏的意向。
但是为了使想象力帮助我们达到这一目的,诗歌和枯燥无味的散文等直接材料的抽象概念,要适当安排,它不再停留在抽象九九藏书网普遍性上,而是彼此能够相互贯通;可与此相反,一种可以知觉的典型呈现在想象之前,往往还受诗人自己的内心意向以及习用文字的影响。正如化学家将清晰透明的流体合在一起并获得固体沉淀物,诗人似乎也知道如何用结合概念的方法从抽象概念和普遍的明晰中让具体、个别而可以知觉的表象沉淀下来。
对诗歌来说,韵律和押韵都是特殊辅助。除非我们的知觉能力已从它们密切相关的时间中获得某种性质,而由于这种性质,我们内心好像和每个循环出现的声音相应,否则对韵律和押韵所具有的难以置信的效果就无法做其他解释。这样看起来,韵律和押韵一方面是保持我们注意力的工具,让我们欣然随着诗章走,另一方面又在我们心中产生盲目的相应,对所读的东西不经任何判断就产生共鸣,这给诗章一种惊人的说服力,并且是一种与一切理性无关的说服力。
这就是当它滚动、冲击、起泡,或喷向空中,在瀑布或浪花中倾泻时,我们会觉得它很美好的原因;也是我们用人为方法限定它,让它从喷泉中喷出时发现它美丽的缘故。因此在不同情况下水会有不同的表现,然而它永远保持本身的特性;向高处喷涌或静如镜面地躺着,对水来说这都很自然,在什么情况下,它就表现出什么样子。
从材料的一般性质来看,从诗歌用以表达理念的概念来看,它的范围很大。整个自然,所有阶段的理念都可以借助它来表现,因为它的进行是根据需要表达理念的,所以它的表现方法有时用叙述的方式,有时用说故事的方式,有时又用戏剧的方式。如果是处在意志客观化的较低阶段,造型和绘画艺术都会超越诗歌,没有生命的自然界甚至动物界几乎都在适当时刻表现出它的整个存在;相反,人却不同,人不只以形体和表情来表现自己,还通过一连串行动以及随行动而来的思想和感情来表达自己,从这一点来看,人是诗歌的主要对象,没有其他艺术可以和诗歌相比,造型或绘画艺术中无法表现的运动却正合乎诗歌的目的。
另一方面,所谓悲剧需要劝善惩恶则完全建立在对悲剧本质的误解上面,亦即对世界本质的误解上面。我们在约翰生批评莎士比亚的几部戏剧中很明显地看到这种要求,因为他非常天真地惋惜莎士比亚戏剧:剧中根本没有这种劝善惩恶的表现。实际上莎翁戏剧中缺乏这种情形也很显然,奥菲利亚、德丝蒂莫娜或考狄丽亚有什么地方要受责难呢?只有那种愚笨的、浅薄的、理性主义的九*九*藏*书*网基督新教徒或犹太教徒对人生的看法才需要劝善惩恶并在劝善惩恶中获得虚假的满足。
这就是看透现象的形式“个体化原理”。建立在这个原理上的自我主义消灭了,所以过去非常有力的动机现在却失去了力量,代之而起的是与世界本质有关的完整知识,这种知识对意志具有一种平静化的效果:忍受顺从。不但舍弃生活,也舍弃生命意志。因此我们在悲剧中看到最高贵的人经历长期的矛盾冲突和痛苦后,放弃曾经热烈追求的种种目的,并且永远放弃人生快乐,自由自在并欢欢喜喜地舍弃生活本身。
相反,诗人却从应该表现的确定的一面去认识人的理念,对他来说,其中客观表现出来的是他的自我本质。正如我们在前面讨论雕刻时所说的,他的知识一半是先天的;他心中的理想坚定、明确,而且不可背离。他向我们显示纯粹而明确的理念,而他对理念的描画以至最微不足道的具体的特殊事物都像生活一样真实。所以古代伟大的历史学家都是诗人。的确,他们处理材料的态度接近史诗。
了解诗歌像了解历史一样,我们自己的经验是不可缺少的条件;可以说,历史与诗歌都是语言的字典。但是历史对诗歌的关系有如人物画对历史画的关系:一个给我们关于个人的真实情形,另一个则给我们关于一般人的真实情形;一个拥有现象的真理,因此能从现象世界去证实它,另一个则拥有理念的真理,这种真理无法在任何特殊现象中发现,然而也是基于它们的全体方能表现出来。诗人基于深思熟虑的选择以表现重大情景中的重大人物,历史学家则就两者的本来情形去了解。
但是,如果诗人永远是具有世界视野的人,影响过人心的一切东西,在任何境遇中净化人心,创造伟大作品;人类心胸孕育的一切伟大思想都将是他的主题和材料,自然界的所有存在物也都将是他的主题和材料。
卡尔德隆作品中坚定不移的王子如此;《浮士德》中的格蕾琴如此;莎士比亚笔下的汉姆雷特如此,汉姆雷特友人贺瑞修愿意随他而去,但汉姆雷特要他多留一会儿,要他痛苦地活在这个令人厌恶的世界上,去告诉世人关于汉姆雷特的故事并除却他所记得的东西;同样,《奥伦斯的女仆》、《梅西纳的新娘》也是这样;他们都在被痛苦净化以后离开人世。换句话说,在他们心中曾经具有的生命意志消逝以后,自我的价值也终结了。
所以,诗人歌颂神秘,也歌颂安逸,可以是阿那克里翁,也可以是西利西斯,可以写出悲剧,也可以写出喜剧,可以表现宏壮,也可以表现普通心灵,这要看他看重个人心境还是秉承天赋神命。没有谁可以限定诗人应该是什么样的人。高贵的,宏壮的,道德的,虔诚的,这种人或那种人,比如基督徒,更不能因为是这种人而不是那种人就大加责难。
诚然,他要注意选择环境和人物,而他的注意和选择不是根据表达理念真正的内在的重要性,而是根据关系和结果方面外在的、九-九-藏-书-网表面的和相对的重要性。对任何东西都不应只从它本身的基本特性和表现方面去看,而要从它种种关系、关联,对以后的影响尤其是对当时的影响去看。所以他不会忽略一位国王的行动,即使这种行动无足轻重,即使这种行动本身非常普通,因为这种行为有结果,有影响力。
“人类的最大罪过是:他出生了。”卡尔德隆所表达的就是这一点。
可是杰出的人所从事的最有意义的行动,如不能使这些行动产生结果,也就不会被记载下来。因为他的处理方法遵循充足理由原则并且把握这个原则形式的现象。诗人则了解理念,了解超乎一切时间之外、离开一切关系的人的内在本质,了解最高阶段物自体的充分客观化;甚至在历史学家所必须处理的方法中,现象的内在本质和意义,这些外表的中心,也决不会完全失去。
蓝色天空,吹来一阵细细微风,
悲剧的真正意义是对更深一层的领悟,英雄们所救赎的不是他们自己的罪恶,而是原始的罪恶,即生存本身的罪过。
因此抒情诗是诗歌中最容易的,虽然艺术只属于真正有天才的人,而这种人很难见到,但是甚至一个并不知名的人,如果因外界的强烈刺激再经某种灵感提升他的心理能力的话,也可以创造美丽的诗歌。
因为所有艺术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表现理念;它们之间的主要区别只在于理念下意志客观化的不同阶段。这个区别也决定表现中的材料。因此相隔最远的各种艺术也可能彼此相通。例如,要彻底了解水的各种理念,如果只在没有活水的水池和无波的河流中去看它,那是不够的;只有当水出现在各种不同情况下并受到各种阻碍时,水的种种理念才会完全展示出来。各种不同情况和阻碍的结果让水有机会彻底表现它的一切性质。
山桃伫立,月桂高耸,寂静无声。
在伏尔泰的《穆罕默德》中,这种情形真实地表现在快要死去的帕尔米拉对穆罕默德所说的最后遗言中:
用少数几个概念,就让人想象出南国的宜人气候。
这里明显表示出来的是,在意志客观性最高阶段所展示的意志的自我争斗。我们现在所叙述的人类痛苦时常可以看到这种争斗,一部分是由于支配这个世界的偶然机遇和错误,这种偶然机遇和错误在人类身上所表现的便是命运,由于它们的险恶,看起来甚至像是有计划似的;一部分是从人本身产生出来的,由于少数人自我禁欲的企图以及多数人的邪恶和错误。他们身上所具有和表现的是同一个意志,但意志的种种现象却彼此对立、彼此破坏。它会在某个人身上表现得很有力,却在另一个人身上表现得比较微弱;在某个人身上服从理性,并由于知识关系而得到缓和,在另一个人身上则不太服从理性,在某一种情形中,痛苦本身净化个体的自我强化了这种知识,作为个体的自我掀开摩耶之幕不再蒙受欺骗。
正如直径一寸的圆和直径四千万里的圆,具有同样的几何性质一样,一个村庄中发生的事件与一个王国内发生的事件,从根本上看也是一样的;我们可以研究如何在这两种情形下认识人类。如果我们认为自传中充满欺骗和掩饰,这实在是一种错误。相反,这里也许比别的地方更难说谎。
在民歌中,诗人仍然通过全体的语调和比率来表达自己的境况。所以尽管比抒情诗有更多的客观性却仍然有某种主观的东西。这种情形在牧歌中比较少见,在传奇诗篇中更少见,在史诗中几乎没有,在戏剧中也只有一点痕迹。戏剧是最客观的,并且从几个方面看都是诗歌最完全和最困难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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