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 魔之信徒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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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 魔之信徒
第一案 魔之信徒
第九章
第一案 魔之信徒
第二案 鱼塘魅影
第二案 鱼塘魅影
第二案 鱼塘魅影
第三案 咒怨新娘
第三案 咒怨新娘
第三案 咒怨新娘
第四案 断命馒头
第四案 断命馒头
第五案 有毒爱情
第五案 有毒爱情
第五案 有毒爱情
第六案 血字钞票
第六案 血字钞票
第七案 残阳之愿
第七案 残阳之愿
第七案 残阳之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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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你这个和尚,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若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死在这里了,咋还要拦住我的去路?”
“我呸,当和尚还好事儿?我情愿累死,也不愿打一辈子光棍儿,我可是家里的长子。”
从男人推开假寺庙大门之时,他就成了趴在流水线上的肥猪,陈大喜先开第一刀,接着慧心开第二刀,如果身上还有油水,剩下的就由方丈开那致命的一刀。
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这种假寺庙就像一个单位,最高领导是方丈,正式员工是出家弟子慧心,而陈大喜就属于编外人员;单位的上级是投资商人,商人以获取利益为核心,而寺庙的利益就是香火。
几年的货郎生涯,让他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前来的香客本来准备烧下等香,经过他一忽悠,烧个中等香根本不费事儿。
“和尚,和尚,你怎么了?”陈大喜见状,急忙走了过去。
一般的“俗家弟子”通常第一眼习惯去观察香客的穿着,而陈大喜却跟别人不一样,他喜欢打量香客的气质,真正的大老板绝对不会戴着大粗链子到处晃悠,因为有钱人都懂得“财不外露”的道理。
男人大惊失色,赶忙作揖:“大师,您真是神了!”
“得,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我今后要干什么?”
陈大喜刚一走进院中,就被强行收走了所有的随身物品。
“一天十几元,刨去吃喝拉撒,一个月给你算顶天了也就300元!”
虽然从先秦便开始有人钻研玄学命理,但不得不说,就算九_九_藏_书_网是算命大师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某个人的命运走向。陈大喜时至今日回想起当年,依旧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水,水,水……”和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多谢施主!”和尚双手合十行了大礼。
1970年9月25日,一个男娃在丰收之日呱呱坠地,父亲陈大福是个粗人,想着庄稼丰收又来个男娃,简直是双喜临门,于是前来道贺的村民就建议给娃取名“陈双喜”。
慧心眼珠一转,并没有回答。
紧接着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陈二喜、陈三喜、陈四喜相继出世。
其实清尘山上,正规寺庙只有一座,像陈大喜所在的“寺庙”就是一座相当隐蔽的违章建筑,因为很多拜佛的香客都深信“得道高僧居于深山”,所以像陈大喜所在的假寺庙也不乏香客前往。
“好的话,一天十五六元,差一点儿也有个十一二元。”
陈大喜把一根稻草从耳根上取下,叼在嘴巴中,半开玩笑地说道:“有缘人?你看我像有缘人吗?”
“施主请留步。”
陈大喜也跟着作揖:“不谢,不谢。”
能让香客烧上哪一级别的香和最先接触香客的“俗家弟子”的能力成正比,毫不客气地说,一个优秀的“俗家弟子”对假寺庙来说,绝对是一块致富的敲门砖。可巧陈大喜就是这么一个人。
不在良辰吉日上山烧香,也不会是给家人祈福,那剩下只有一种可能,他是为自己的问题而烦恼。40多岁成功人士,独自一人上山九九藏书网,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隐私的表现。俗语云,男人有钱就变坏,现如今包二奶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所以陈大喜就把宝押在了“情”字之上。
“今日我与你有缘,施主不妨把心中的苦恼述说一二,小僧愿为施主排忧解难。”
陈大喜并没有急着掏出水壶,他把手紧紧地贴在对方光亮的脑门上:“和尚,我看你八成是中暑了。”
陈大喜看过电影《少林寺》,一路上他都在幻想,此行的寺庙是否跟电影中一样宏伟,可当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到达目的地时,心里瞬间凉了半截。和尚口中的寺庙,不过就是并排的四间瓦房。
“咋?难不成你要买?”陈大喜没有因为慧心的劝阻而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见他吆喝一声,把扁担重新挑在了肩头。
面对如此优厚的条件,陈大喜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第三天一早,他打着出门打工的幌子,跟着慧心乘火车来到了清尘山下。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
“哦?那不知大师是否知道本人因为何事上山?”
“陈大喜。”
“我问你,你卖糖果一天能赚多少钱?”刚才还文绉绉的慧心,此时却像个讨价还价的商人。
就在和尚正痛苦呻吟之时,陈大喜从布袋中找出写有“十滴水”的塑料小瓶。他剪开封口,接着又把水壶摆在和尚面前:“先喝药再喝水。”
锁定目标后,他提着扫把漫不经心地走到男人面前:“施主,请留步。”
陈大喜作为家中的长子,不得不过早地挑起99lib•net养家的大梁,为了缓解经济压力,15岁的他便开始走街串巷,当起了货郎。一根扁担,两个木箱,陈大喜每天要步行几十里兜售糖果针线,辛苦忙碌一整天,也只能赚个十来块的血汗钱。
“300元还少?你知道现在工人一个月才拿多少吗?100元都不到!”
“俗家弟子可以结婚,而且我保证你每个月有1000元的收入。”
当天陈大喜正在通往寺庙的小路口佯装扫地。忽然一位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迎面走了过来,从衣着上看,男子全身行头总价不超过300元,但他一眼便认定,这是一位有钱人。
陈大喜微微一笑:“为一个‘情’字!”
尽管那时候电视机还没有普及,但半导体已不是什么稀罕物,陈大福最喜欢体育节目,他经常听到收音机里的“红双喜乒乓球”广告,于是他潜意识就把“双喜”和“球”画上了等号,“陈双喜”按照他的翻译,就是“陈球球”。
寺庙中的香火分为下、中、上三个等级,每个等级又分为三六九等,下等香的价格分别为30、60、90元;中等香则为300、600、900元;上等香为3万、6万、9万元。
“师父,人我给你带来了。”慧心把陈大喜领到一位50多岁的老和尚面前。
这么多年来,最让他引以为傲的还是2000年那次辉煌战绩。
“施主,实话跟你说吧,我这次下山就是寻一个俗家弟子跟我上山,我看在你救了我的分儿上,这好事儿就便宜给你了。”
99lib•net看着和尚脸上渐渐恢复了些血色,陈大喜笑眯眯地接过水壶:“我戴草帽都顶不住这日头,你个光头和尚咋能受得了。”
陈大喜暗自窃喜,其实能猜到此人为情并不困难。从男人的气质看,他并不缺钱,因为气质这个东西,离不开钱的滋润。这个社会,只要有了钱,就等于有了权,钱和权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画上等号。
和尚艰难地把两瓶苦涩的“十滴水”咽下,紧跟着又“咕咚咕咚”喝了整整一壶凉白开。
“你不需要做什么,跟着慧心就行,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水,我想喝水……”
“中暑不能急着喝水,你等等。”说着陈大喜把拴在腰间的麻布袋打开。常年奔走于田间地头,什么紧急情况都能遇见,袋子中装的全是他未雨绸缪的药品,有治蚊虫叮咬的,有治感冒发烧的,常规疾病的药品基本是应有尽有。
“老子头一胎是个男娃,怎么能是个球?”于是他顶着所有人的反对,硬是给儿子取了一个更土的名字——“陈大喜”。
两人寒暄之后便没了下文,气氛多少有些尴尬,于是善于交际的陈大喜率先打破了僵局:“和尚,你来这农村是干啥的?”
男人上下打量着僧服打扮的陈大喜,礼貌地回道:“大师,有何事?”
穿上僧服的陈大喜,本以为当和尚就是敲敲木鱼、念念经,直到他过了半年考验期后,慧心才将这座“寺庙”的老底和盘托出。
“什么?1000元?和尚,你吹牛的吧?”
慧心见状,有些急切,赶忙藏书网拦在陈大喜面前。
“哦,贫僧法名慧心,是受师父之命,下山来寻有缘人。”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要赶在天黑前把这两箱糖果卖掉,鬼天气热死人,要是化了,我就赔死了。”
如何增加香火,里面也大有门道。山上的多座假寺庙本着和平共处的原则,在山上划定势力范围,一旦有香客踏入,先是由“俗家弟子”领进寺庙,免费进香,接着再由正式的出家弟子出马接应,一旦发现是肥肉,再由方丈出面应对。
但这种假寺庙不能像真正的寺庙那样开门迎接香客,加上隐蔽的地理位置,所以就需要一个像陈大喜这样的“引路人”,美其名曰“俗家弟子”。为了防止被本地香客识破,“俗家弟子”必须从外地寻觅,这也是慧心不远千里跑去云汐市的原因。
1986年7月5日,酷暑。陈大喜挑着扁担途经李嘴村,烈日之下,一位光头和尚正倚着树干大口地喘着粗气。
一般能挺住三刀者,无一例外都会留下10万以上的家财。可令陈大喜咋舌的是,那天这个男人捧走了庙中最大的一个法器,由方丈“开光”的玉佛,成本价1万,售价160万。
“嗯,好,你叫什么名字?”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随时可以下山,我绝不阻拦。”
陈大喜一战成名,他的地位也在十数名“俗家弟子”中再也无法被撼动。
“我能不能先当一年试试?”
“嗯,大喜,不错,不错。”老和尚绕着他打量了一圈,“既然皈依我佛,老僧就赐你一个法名,常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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