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区别吗？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胡言乱语。那家伙当时具体是怎么说的？然后我可以失而复得？然后它重新属于我？”
耶稣说：“或许人们以为我是为给世界带来和平而来的。他们不知道我为世界带来了纷争：火焰、刀剑、战争。一间屋子会有五个人：三个人对抗两个人，两个人对抗三个人，父亲对抗儿子，儿子对抗父亲。他们会是孤独的。”
“念下去。”
“是我们这里。”
“正确。没有一件事情是理所当然的。也许蔡特罗伊斯也是那四个男人的同伙，却又欺骗了他们。或许他是你的朋友，却把你的脑袋给打破了，而胖子只是为了这事才对着第四个人怒吼？”
“那绿色的呢？”
“黑市之王和购买合同？”
“碳酸盐。”
“花岗石。”
“伤口痛是你的事情。但是我不想惹麻烦，不想我的别墅里有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得败血症而丧命。二十二岁的杀人凶手，刚才还说是嫌疑人，最后在宣判的时候痛苦地流下了悔过的眼泪，然而在押送犯人去刑场的路上，由于一起确凿的交通事故，犯人得以逃跑……确凿的交通事故，我的天哪，要不就是我的法语出了问题，要不就是这帮人疯了。不管怎样，这里没有任何关于失忆的内容。那也是在星期二。不，对不起。名字挺漂亮的，很适合你：阿玛窦·阿玛窦。”
“我还是只数到三个。”
“没有。9９lｉb•nｅｔ不过向一个局外人咨询一下也许会有帮助。我有钱。我就是为你感到担心。”
“Larouche是美国第二大化妆品制造商，我的任务是在这里……”
“我的意见你知道。先是医生，再是巴斯尔。因为，你可以给我讲那么多的矿井和地雷，但最具体的，是别墅里的那家伙。”
“Mine这个词的第四个意思是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海伦说，“你刚才不是说，你记得这个词有四个意思？”
——《多马福音》
海伦把地图给了他，站起身来，给咖啡壶加满了水。“不可能的，”她说，“如果是矿山的话，那个骑摩托车的人怎么可能带着进了沙漠？”
“不是有点道理吗。”
“我的感觉是：我知道的事情他没有不知道的。他只是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我说了的话，他会怎样对付我？”
“在下船的时候偏偏是你的样品箱子掉到了水里？”
他长时间若有所思地看着海伦，然后说：“矿井。你把地图给我看一下。”
“但他们看上去不是这样的……我听到他们说话了，那时候第四个人还没到呢。他们显得束手无策，看
上去都傻乎乎的。”
藏书网“我的同伙和我。蔡特罗伊斯。”
“三十，我估摸着，但不可能是二十二岁。尽管如此我想再问你一遍：为什么你没有告诉那个家伙你失忆了？”
“手被人用拆信刀扎在写字台上，要是我的话，肯定会说出一些事情来。”
“我知道，我不应该……”
“是肥料。但那是在好几百公里开外啊。碳酸盐是胡说八道，花岗石是胡说八道，所有这一切都是胡说八道。”
“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不要再说这些了。还是给我解释一下，小香肠是什么意思。两根可怜的小香肠。”
“你估计我多大年龄？”
“金的笔芯会值多少钱呢？”
“那这里画了圈里面打了钩的是什么地方？”
“或许这只是一个很小的矿井，在地图上没有标出来。”
“哦，还有，我今天往家里打了电话。我母亲的一位朋友懂一点医学，他说，只要那把刀是顺着扎进你的手，没有刺破其他地方，就不会有什么大碍。只是要小心，不要感染了。不过我还是想再提一次看医生的事。”
“也许几百美元，或者一百也不到，我不知道。这还不如一枚结婚戒指值钱。你不是说，那家伙非常有钱吗？地雷应该是最有可能的。但据我所知地雷也不值什么钱。轰的一声爆炸，就完了。”
“可以派什么用处？是不是那种发光的颜色？”
“脸部表情，矿井，地雷，还有笔芯。”
“这里灰九九藏书色的是什么？”
“就算他是你的朋友：事实是，他开走了摩托车，而把你扔在了仓库。这可以意味着一段友谊的结束，对不对？”
“好。那这里呢？还有这里，这里，这里。”
“现在你有点儿想得太远了。”
“法语里是这样的，对吧？La mine？这我原来不知道。”海伦沉思着说道，“我无法想象，花那么大的工夫，又是绑架，又是杀人的，仅仅是为了一支笔芯。就算这支笔芯是金子做的也不至于那样。”
“现在你家人的处境可不妙了，因为你不可能把事情重新处理好。矿井、蔡特罗伊斯、阿狄尔·巴斯尔，你对所有这一切一无所知。你不愿找警察。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按我的想法你现在最好去看医生，找人看看失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想了很长时间，接着问道，眼睛却没有看着海伦：“这张地图你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为什么你带着这么一张标有矿藏的地图？”
“一切都有可能。”
“或许根本就没有蔡特罗伊斯这个人。三个男人编造出了这个人，为的是他们自己想独吞什么东西。”
“对不起，不过我还得问一句。化妆品？”
“但是你可以说出那四个穿白色长袍的男人，还有那个骑摩托车的。最让我奇怪的是，他们怎么会就这么把你放了。”
“你没有其他东西……我是说……可以……”
“这正是我的问题。你怎么就那样肯定这是你的同伙九*九*藏*书*网 ？你敌人的敌人就一定是你的朋友？”
“你们一直在说法语吗？”
“你觉得我说的理由有什么不好理解的。”
“一个小男孩把箱子从我手里抢了过去。”
“这有几乎一指长呢。”海伦用食指指着地图，那段距离有三千公里长，“那都进了刚果很长一段了。”
他呻吟着。
“但如果是什么更大的东西呢？真正的武器技术？”
“也许他觉得，只有我才能把这件事重新办好？还有，我的家人在他手上。”
“你是代理？”
“然后这是我的。七十二个小时，然后这重新又属于我。”
“是。”
“也许带走的是购买合同。”
“是。但是你听到的是：如果他安装了无线电干扰的话。但就算是这样：在一个有着一百万居民的城市，再加上还有五百万人住在贫民窟里，你上哪儿去找到这个蔡特罗伊斯啊？你看过这儿的电话簿没有？我都怀疑，他们这儿有没有户籍登记之类的东西。”
“脸部表情。”
“这是一张很普通的地图，”海伦说着，把地图掉了个个儿，“地图背面我还没看过。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现在你觉得我都可疑？”
“那这里呢？瞧，这个小黑框，里面有一个红点的。这是铀矿。”
“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天哪。备用的样品箱要过几天才到。”
“‘要是他把矿井摧毁了’。”
“但也许我是矿山工程师，矿井是我开发的。”
“好吧。如果我们假设，他们当时束手无策，他们是几个傻乎乎的人，束手无策的境况和傻乎乎的本性致使其中一个人说出了真相。这样的话，你从‘蔡特罗伊斯带着东西进了沙漠’这句话里可以得出的结论也只不过是：第一，有蔡特罗伊斯这么一个人。第二，他带着什么东西进了沙漠。这一切
是否跟你和阿狄尔·巴斯尔的矿井有关，鬼知道。”
“这些都是农田。”
“二十二岁的主要犯罪嫌疑人，他沾满血迹的衣服可以毫无悬念地指证他的犯罪行为。天哪，他沾满血迹的衣服……毫无悬念……你们的文字水平真的还需要多下点工夫。不管怎么样，据说身上沾满血迹的案犯开着一辆偷来的丰田车驶进了公社，这个由外国不务正业的人组成的公社多年来被泼了不少脏水……不，文章里也没有多少信息。证据相当确凿，部分招供……可能会判处死刑……瞧，他身上带着武器，一把毛瑟枪，子弹与墙上的洞完全吻合……洞，这算什么表达？嘿，我的同事身上有个洞！不管怎样，据说在枪上找到了他的指纹。如果我是你的话，没必要担那么多的心。”海伦放下报纸，看着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他的西服上到处是血迹和脏污，他高架着两条腿，头上是新扎的绷带，右手的包扎又变成了红色。他的旁边是一个冰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