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了什么要求没有?”奥利韦蒂小声问道。
“这是真的吗?”教皇内侍转过身来问奥利韦蒂,看上去一脸的惊愕。
“你的经验都是陈芝麻烂谷子了。”她反唇相讥,语气一样强硬,“虽然我这身衣衫让你看不顺眼,但我是世界上最顶尖的亚原子研究机构的一名高级物理学家。我亲自设计了反物质装置,以防反物质发生湮灭反应。现在我警告你,除非你在接下来的六小时内找到反物质储存器,否则下个世纪你的卫兵将什么都不用保护了,除了地上的一个大洞。”
“很不巧,他的手机加了很难的密码。卫星天线受到了干扰,三角测量没法进行,信息收集器上的信号显示他在罗马的某个地方,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跟踪他。”
“那怎么不把它找出来?”此时教皇内侍的话音里已带着愠怒了。
“我们查了,先生,但是打电话的人……”卫兵停了一下,“我本不想打扰你的,司令,但是他提到了你刚教我去查的那个东西,反物质。”
“反物质,先生。在我们追踪他的电话时,我还根据他说的话另外查了些资料。一些有关反物质的信息http://www.99lib•net……坦白地说,非常糟糕。”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面面相觑。
“马上接通!”
“你追踪到那个电话了吗?”奥利韦蒂结巴着说。
奥利韦蒂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先生,如果你让我们就这么凭着一双肉眼搜遍整个梵蒂冈城,那恕我不能从命。”
奥利韦蒂一把抓起对讲机,按下通话键。
“我是在网上查到的。”
“把他接进来。”教皇内侍命令道:“马上接通!”
“这不可能,”奥利韦蒂说,“我们的外墙都是经过电子屏蔽的,这样可以保护我们里面的通讯系统。这个信号只能是从内部发出来的,否则我们就接收不到了。”
奥利韦蒂只得传令接通电话。
这时,别在奥利韦蒂腰上的对讲机突然铃声大作,打断了他的话。“司令?”
“对不起”,收音机里的瑞士侍卫兵说,“我在通讯部。我想该告诉你我们接到了一个恐吓电话,说有爆炸威胁。”
“没有,先生,他只是警告我们城内有反物质。他好像很惊讶我不知道这件事。他还问我有没有看到反物质。你问了我关于反九_九_藏_书_网物质的情况,所以我决定通知你。”
“他提到了什么?”奥利韦蒂结结巴巴地说。
对讲机那头停了一会儿。“他还没有挂机,先生。”
奥利韦蒂瘫软下来,那情形仿佛他是在眼睁睁地看着山崩地裂似的。维多利亚心头涌起一阵胜利感,但教皇内侍脸上那恐惧的神情把她的快感一扫而光。
奥利韦蒂现在显得不那么漠不关心了。“马上去查!追踪这个电话,记下来。”
奥利韦蒂看上去一脸的轻蔑。“你好大的胆子!我服侍你的教皇十二年!服侍他之前的一个教皇十四年!从一四三八年瑞士侍卫队——”
“女士,”奥利韦蒂说,他的话硬邦邦的,“我跟炸药打交道的经验可多着呢。”
“这很难,先生。”奥利韦蒂解释情况时站得笔直。
“等等,”教皇内侍说,“你能看见这个东西?”
奥利韦蒂仿佛遭电击了一样,“还在通话中?”
“你做得对,”奥利韦蒂说,“我马上就下来。如果他再打电话回来马上向我报告。”
维多利亚再也忍不住了,嚷道:“那个微滴足以把整座梵蒂冈城夷为平地!我跟你说的话你连一个http://www.99lib.net字也没听吗?”
奥利韦蒂突然转过身对着教皇内侍,他那双虫子似的眼里闪着怒火。“先生,我再也不能让事态这样发展下去了。搞恶作剧的人在浪费您的时间。光照派?会毁掉我们的一个小微滴?”
奥利韦蒂转身说:“神父,不能这样,一个训练有素的瑞士侍卫兵来跟他交涉处理这件事情要合适得多。”
奥利韦蒂摇摇头说:“我没有,先生。查出这个摄像头的位置要花好几百个工时。此时我们还有很多别的安全问题要处理,我们尊重维特勒女士的意见,但她所说的微滴非常小,不可能像她说的那样爆炸。”
哇,维多利亚心里喊道。
一会儿,文特斯克教皇内侍桌上的电话嘀铃铃地响起来了。他用手指在通话键上用力一按,顿时响起了说话声。“你究竟以为你是谁啊?”
“司令,”教皇内侍已经怒火中烧了,“我提醒你一句,在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你也要尊重这个办公室的权威。我知道你不把我的职位放在眼里——但不管怎么样,照法律规定,我是负责人。如果我没说错的话,现在红衣主教全都该集中在西斯廷教堂里了。我99lib.net不明白为什么你迟迟不肯去搜查这个东西,如果我不了解清楚的话,我会觉得似乎是你在故意给秘密会议制造危险。”
“是的,先生,我们跟踪他已经有十分钟了,但除了大面积地搜索外,什么都没有查到。他肯定知道我们找不到他,因为他拒绝挂电话,他要求跟教皇内侍通话。”
“现在没空!你干什么!!”
“先生,”奥利韦蒂很确定地说,“我承认这儿确实有什么装置,这可以在我们的一个安全监控器上看到,但是关于维特勒女士声称的这个东西的威力,我恐怕不能——”
教皇内侍听奥利韦蒂说着,维多利亚感觉到他越来越焦虑。“你肯定那东西在梵蒂冈城内?”他问,“说不定有人把摄像头拿出了梵蒂冈,画面是从外面什么地方传回来的呢。”
“是的,先生,86号无线摄像头拍摄到了图像。”
“这个东西好像极容易爆炸,”卫兵说,“很难说这条信息就是准确的,但是这上面说,反物质的威力很可能要比核弹头还要厉害百倍。”
“别说了。”教皇内侍说道。他很平静地吐出这几个字,话音却仿佛在这个房间里久久回荡。然后房间里一片寂99lib•net静。他接着低声说道:“危险也好,不危险也好,是光照派也好,不是光照派也好,不管那是什么,都绝不应该出现在梵蒂冈城内……更别说在召开秘密会议这天晚上了。我希望能找到那个东西,把它拿走。马上派人去找。”
“我记得你说过《弹道学指南》上没有提到那玩意儿。”
“既然这样,我想,”教皇内侍说道,“你现在是在发动一切力量找这个失踪的摄像头吧?”
奥利韦蒂还在坚持。“先生,即使我们派出所有人搜遍所有地方,也要花上好几天才能找到这个摄像头。而且,跟维特勒女士谈过后,我已经派出一名卫兵去查我们最权威的《弹道学指南》,找这个被称作反物质的东西,然而我发现书里根本就没有提到这个东西。压根儿就没有。”
草包,维多利亚在心里嘀咕,《弹道学指南》?你查过百科全书了吗?字母A这一栏下面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