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元和中兴
李愬雪夜袭蔡州
目录
第一章 混沌贞元
第二章 从顺宗到宪宗
第二章 从顺宗到宪宗
第三章 元和中兴
第三章 元和中兴
李愬雪夜袭蔡州
第四章 青春皇帝,玩乐天子
第四章 青春皇帝,玩乐天子
第五章 平藩、除阉、斗相,悲剧三重奏
第五章 平藩、除阉、斗相,悲剧三重奏
第六章 盛唐终结之前的回光返照
第六章 盛唐终结之前的回光返照
第七章 一盘散沙的唐朝
第七章 一盘散沙的唐朝
第八章 凄凉大唐晚景
第八章 凄凉大唐晚景
第八章 凄凉大唐晚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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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淮西战事迁延日久,且败多胜少,士卒们早已厌战,所以听了李愬的话,人人笑逐颜开。李愬的亲信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流露了不满之意。李愬告诉他:“前任袁滋消极怯战,吴元济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听说我来了,肯定会严加戒备,我现在故意示弱,就是想让他放松警惕,然后我们才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那就是监军宦官在战场上所起的反作用。
宪宗早就想收拾成德了,河北诸镇的奏疏正中他的下怀。元和十一年(公元816年)正月,宪宗下诏削去王承宗官爵,命河东、卢龙等六道兵马出兵讨伐。
鸡鸣雪停之际,李愬已经率兵突入了第二重城门。
众所周知,宪宗爱用宦官。在朝中,他用宦官制约文臣,是为了防止他们大权独揽,架空皇权;在战场上,他也爱用宦官,目的是防止大将拥兵自重,居功自恃。所以,自从与淮西开战以来,宪宗就为前线的每一支参战部队都派驻了监军宦官。
随着淮西将士的相继归降,李愬对淮西的整个战略部署逐渐了然于胸。“愬每得降卒,必亲引问委曲,由是,贼中险易、远近、虚实尽知之。”(《资治通鉴》卷二四○)
当吴元济那颗桀骜不驯的头颅应声落地的一瞬间,宪宗李纯的目光正穿透长安上空厚厚的云翳,像一把寒光闪烁的利剑一样,遥遥地指向河北。
负责警戒的将领发现敌情后,慌慌张张地冲进节度使府,叫醒了吴元济,惊慌失措地报告——外面突然出现了一支军队,可能是官军杀进来了!
说白了,韩弘就是想养寇自重。
宪宗似乎在用行动向朝野表明,他收拾跋扈藩镇的决心绝不动摇。
李愬向裴度呈上的计划是——由他亲率一支奇兵绕过敌军主力,穿越淮西腹地,出其不意直取蔡州,生擒吴元济。
在裴度养伤的二十多天里,宪宗派驻重兵在他的府第日夜守卫,并多次派宦官前去慰问。有人劝皇帝把裴度罢官,借此安抚王承宗和李师道。宪宗勃然大怒:“如果免了裴度的官,等于使奸人的计策成功,将置朝廷尊严于何地?我起用一个裴度,足以打败两个敌人!”
吴元济的末日到了。
元和十二年十月十五日,一个大雪纷飞的深夜,李愬亲率九千精锐,分成前、中、后三军,悄悄向蔡州进发。此行除了李愬本人和几个参与绝密计划的心腹将领之外,没人知道队伍要往哪里开拔。
从张柴村出发后,又经过七十余里的急行军,李愬的部队终于在十月十六日凌晨抵达蔡州城下。望着蔡州城墙上漆黑的雉堞,李愬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对于一场胶着了将近三年的战争而言,什么才是最快的决胜之道?
意识到朝廷已经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吴元济才大梦初醒,慌忙组织士兵登上内城抵抗。
李祐告诉他,吴元济的主力全都部署在前线和边境,守卫蔡州的都是一些老弱羸兵,完全九九藏书可以乘虚直抵其城,等到淮西各地将领得到消息,吴元济早已束手就擒。
十六日,李愬率部攻破了内城的第一道门,占领了武器库。次日凌晨,又对南面的第二道门发起进攻。这是吴元济的最后一道防线,他气急败坏地召集所有部众进行殊死抵抗。一时间,城头上箭如雨下。李愬担心强攻会付出太多伤亡,遂下令焚烧城门。蔡州城的百姓纷纷抱上柴草前来助阵。到了傍晚,城门终于倒塌。吴元济见大势已去,只好举手投降。
按照事先制定的计划,李祐带着一支敢死队在城墙上凿孔,悄无声息地攀上城楼,暗杀了熟睡中的守门士兵,只留下更夫继续打更,然后打开城门,迎接大军进城。
消息传来,满朝骇愕,反战派抓住此事大造舆论,并入宫力谏。然而,让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宪宗对此依旧不以为然。他若无其事地扫了大臣们一眼,说:“慌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现在应该讨论的是用兵的方略,当务之急是撤换不能胜任的将帅,及时为前线部队调配粮饷,岂能因为一个人打了败仗,就立刻罢兵?”
元和十二年八月初三,裴度从长安出发,宪宗亲临通化门为他送行。裴度说:“臣此去若能灭贼,才有脸回来见陛下;若不能灭,臣永远不回朝廷。”
唯一的答案就是,抛弃正面对决的打法,采用出奇制胜的战术。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
吴元济刚刚走进庭院,就听见外面人马杂沓,并传来清晰的传令声:“常侍有令……”紧接着就是一片雷鸣般的响应之声,听上去足有万人之众。吴元济顿时一脸惊愕:“常侍?什么常侍?怎么到这里来了?”
元和十年岁末,王承宗放纵军队四出劫掠,把相邻诸镇搞得寝食难安。于是卢龙(治所幽州)、横海(治所沧州)、义武(治所定州)等镇纷纷上疏请求讨伐王承宗。
至此,李唐朝廷不得不在南北两线同时作战,这样的局面显然是危险的。不少朝臣想起了德宗当年的覆辙和教训,以宰相韦贯之为首的多位大臣力劝宪宗罢兵,等平定淮西再回头对付成德。
从去年十月到这年九月,讨伐吴元济的战争已经打了整整一年,却始终没有任何进展。被宪宗任命为前线总指挥的这个严绶,就是当年上表弹劾王叔文的家伙。此人毫无军事才能,唯有一点非常突出,那就是花钱如流水。从到任的那天起,严绶拿了中央的巨额军费后只做了两件事情,一是毫无节制地犒赏士卒,收买人心;二是拼命贿赂宦官,构建人脉。
毫无疑问,李愬所做的这一切可以归结为两个字——攻心。
“忽惊元和十二载,重见天宝承平时。”(《平蔡州三首·之二》)
部队经过急行军,迅速占领了六十里外的张柴村,稍事休整之后再度出发。将领们满腹狐疑地追问此行的目的地,李愬才对众人说:“攻击蔡州,活捉吴元济!”
一连两任主帅都不得其人,淮西战局逐渐陷入泥潭,而与此同时,河九_九_藏_书_网北的形势也一点不让人省心。
然而,韩弘的到任却没有为战局带来转机。
是的,李纯坚信,这个饱经战乱、动荡失序的老大帝国,很快就将在自己的手中回归一统,并且再度崛起,重绽盛唐时代的熠熠光芒。
然而,没有人知道,就是这条雪夜中的道路,将带领他们走向辉煌的胜利。
很显然,要实施这个突袭计划,就必须对淮西的兵力部署和各种战略情报了如指掌。而要获取对手的准确情报,最有效的手段当然就是招降敌军的将领了。
在反战派看来,宪宗这么做简直就是丧失理智。可在裴度眼中,天子这么做就叫义无反顾、百折不挠。
就在朝野上下一致认定王承宗就是刺武案的幕后元凶时,从东都洛阳传来了一个消息,令宪宗和朝臣们大出所料。
宪宗闻言,为之感怀泪下。
六月二十五日,宪宗任命裴度为宰相,让他继续挑起平定淮西的重担。裴度对宪宗说:“淮西是朝廷的心腹之疾,不能不除;而且朝廷既已出兵,两河藩镇都在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以决定他们的下一步行动,所以朝廷绝不能半途而废!”
接下来的日子,李愬一边继续放烟幕弹迷惑对手,一边却暗中积极筹划,准备采取一个大胆的行动,突袭吴元济的老巢——蔡州(今河南汝南县)。
话音刚落,又有人冲进来报告:“两重外城均已陷落,内城也已被包围了!”
李愬只对将士们下达了一个命令:什么都不要问,一直往东走。
宪宗又惊又喜:“卿真能为朕走这一趟?”
裴度口中的这位常侍,就是李愬(其中央官职是散骑常侍)。
接到李愬的报告后,裴度第一时间就批准了他的计划。
找到了症结所在,裴度当即奏请宪宗,很快就把所有监军宦官悉数召回了长安。于是,将领们重新掌握了指挥权,战场上的形势顿时有了改观。
至此,宪宗才得知武元衡被刺的真相。但是,朝廷目前正对淮西用兵,并且又已跟王承宗翻脸,实在是无力讨伐李师道了。此刻,宪宗最关心的就是淮西的战况。只有尽快讨平淮西,朝廷才能腾出手来对付李师道和王承宗。
此时,宪宗李纯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一页历史的名字,就叫“元和中兴”。
吴元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笑骂道:“官军?你不是疯了吧,哪来的官军?顶多就是一些俘虏和囚犯闹事而已,等天一亮,老子就把他们通通杀了!”
李愬的礼贤下士和推诚待人令李祐感动不已。
淮西已经重归帝国的怀抱,那个骄纵跋扈、长年割据的河北还能逍遥多久呢?
随后,李愬安排李祐住进了自己的帅帐,每天晚上都与他促膝长谈。不久,李愬更是不顾左右的竭力反对,任命李祐为自己的警卫队长,将麾下的三千精锐交给了他。
此刻,就连十几年前因“永贞革新”失败而被放逐的刘禹锡,也情不自禁地写下了这样的诗句。这个多年来一直忧国忧民却郁郁不得志的诗人,已经悲喜交集地预见99lib.net到,一页承载着盛唐余晖的历史,正在被天子李纯缓慢而坚定地掀开。
消息是东都留守吕元膺送来的。他破获了一起由李师道幕后操纵的未遂暴动,从人犯的口供中获知——李师道才是谋杀武元衡的真凶。吕元膺上奏宪宗:李师道暗杀宰相,企图血洗洛阳,实属罪大恶极,不可不诛!
此时的吴元济已是瓮中之鳖。而这场历时三年的淮西之战,结局也已经毫无悬念。
唯其如此,才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亲信恍然大悟。随后,淮西军发现朝廷新任的这位主帅和那个袁滋是一路货色,果然放松了戒备。
所有宰执大臣中,只有裴度一人坚持站在皇帝一边。
丁士良感恩戴德,誓愿为李愬效死。
毫无心理准备的将领们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宰相裴度屡屡强调严绶无能,请皇帝更换主帅。九月底,宪宗终于下决心撤掉了严绶,改任宣武节度使韩弘为淮西前线总指挥。
这年十月,正当裴度在郾城的统帅部里苦思冥想的时候,前线的一位大将派人给他送来了一份密报。准确地说,这是一个作战计划,一个相当大胆的作战计划。
当时,李愬面前的主要对手是淮西大将吴秀琳,此人是吴元济的左膀右臂,长期据守文城,令官军始终不能前进半步。丁士良主动请战,设计擒获了吴秀琳麾下勇将陈光洽,进而逼降了吴秀琳。
因为韩弘与严绶半斤八两。他虽不像严绶那么会花钱,可他却想利用这场战争壮大自身的实力。他知道,对手活得越长久,他在朝廷心目中的分量就越重,与朝廷讨价还价的筹码就越多,所以淮西太早平定对他没什么好处。
元和十二年正月,李愬来到前线。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李愬到任后非但没有秣马厉兵,积极备战,反倒对士卒们放话说:“天子知道我天性柔弱,善于委曲求全,所以命我前来抚恤你们,至于领兵作战,就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了。”
可是,罢废监军宦官固然极大地提升了部队的战斗力,但并不能保证在短时间内平定淮西。所以,裴度面对的仍然是一个困局。尤其是考虑到不堪重负的中央财政,裴度面临的难题就不仅是如何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而是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取得胜利。
李愬闻言大喜,愈加坚定了奇袭蔡州的决心。随后,李愬暗中招募了一支三千人的敢死队,每天亲自带队操练,为袭取蔡州做了充分的准备……
反战派对此忧心忡忡,却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说服这个一意孤行的天子。最后,大臣们只好悻悻地闭上嘴,静观事态的演变。
很显然,这仗再这么打下去,朝廷已无力支撑。去年新任的宰相李逢吉力劝皇帝罢兵,一切等平定淮西再说。宪宗李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痛苦和矛盾之中。经过多日犹豫,宪宗不得不在五月十七日下令,撤销河北行营,让诸道军队各回本镇。
到了元和十二年(公元817年)五月,淮西已打了两年多,出兵九万余人,耗费粮饷无数,却未建尺寸之功。而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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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得更艰难,一年多来,朝廷出兵十多万,战线回环数千里,却因各部相距遥远,缺乏统一指挥,所以劳而无功;此外,因战线过长,每次从后方运送粮饷都要累死一大半牲口,导致后勤补给极为困难;最后,诸道军队都想保存实力也是朝廷无法取胜的原因之一。仅以卢龙为例,朝廷与成德开战后,卢龙节度使刘总仅仅打下一个县城,就停驻在边境五里处按兵不动。光他这支军队,每月耗费的开支就达十五万贯,令中央财政不堪重负……
元和十二年二月,李愬手下的巡逻兵抓到了淮西的一员骁将丁士良。此人骁勇善战,曾屡败朝廷军,所以将士们都想把他剖腹挖心,以泄其愤。李愬命人把丁士良带到面前,见他面无惧色,视死如归,当即赞叹他是“真丈夫”,并为其松绑。
李愬不战而入据文城后,对吴秀琳及其降众极为优待,对每个人都进行了妥善安置,凡是家中有父母者,还发给钱帛,让他们回家尽孝。淮西降卒们无不感恩流涕。从此,各地的淮西士卒纷纷来降。李愬的麾下部众也一扫厌战情绪,重新焕发了斗志。
最后,李愬终于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东西——关于蔡州的情报。
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将领,必须善于攻城;而要成为一名优秀的将领,则不仅要善于攻城,更要善于攻心。
河北草草收兵,让宪宗觉得丢尽了面子。而在随后的日子里,尽管朝廷已经全力以赴对付吴元济,可淮西依旧固若金汤。
而问题就出在这些阉宦身上。这帮人既无军事才能,又无作战经验,却偏偏喜欢干涉主将的军事行动。每逢打了胜仗,宦官们就第一时间飞报朝廷,把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要是打了败仗,他们就把屎盆子扣在将领头上。有这样一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在战场上掣肘,这仗能打得赢吗?
此时,暴风雪越发猛烈,旌旗冻裂,士兵和马匹接二连三地冻毙倒地。天色如浓墨一般,咫尺不辨方向。自张柴村以东就是淮西腹地,唐军将士们艰难地跋涉在厚厚的积雪上,人人心中忐忑不安,不敢去想道路的前方会是一种怎样的命运在等待着他们。
裴度说:“臣观吴元济上表,显然已是势穷力蹙,之所以仍在顽抗,只因我军诸将心志不一,不能合力围歼。臣亲赴前线后,诸将担心臣抢了他们的功劳,必争相出战。”
三十多年了!自德宗贞元二年(公元786年),吴少诚拥兵割据之后,唐朝的中央军已经三十多年没有站在这块土地上了。但是李愬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李唐中央的旗帜就将在蔡州的城头上高高飘扬。
七月底,宪宗忧心忡忡地召集宰相们商议,李逢吉等人都认为中央已经师老财竭,再次建议皇帝全面停战。只有裴度默不作声。宪宗问他的意见,裴度说:“臣愿亲往前线督战。”
元和十二年五月,在吴秀琳的建议下,李愬又设计擒获了淮西的骑兵将领李祐。此人也是骁将,此前与朝廷军多次交锋,斩杀官兵甚众,所以李愬的手下都嚷嚷着藏书网要杀他。可李愬还是亲自为他松了绑,并待之如上宾。
两场战争就这么旷日持久地同时进行着。
七月五日,宪宗下诏历数王承宗的罪行,不许他朝贡,并敦促他幡然悔过,自缚请罪,否则将择日讨伐。
此时此刻,吴元济依旧躺在温暖的被窝里呼呼大睡。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李唐的中央军会在这样一个风雪交加、滴水成冰的夜晚“空降”到他的蔡州城里。
十月十八日,李愬命人将吴元济押送京师。当天,淮西各州的叛军余部两万多人相继归降。李愬采取了安抚之策,除了一个吴元济外,对淮西的所有将士、官吏等概不追究,让他们各任原职,因而很快就稳定了淮西的人心和局势。
八月底,裴度抵达前线。很快,他就找到了淮西战局陷入困顿的主要原因之一。
看完计划,裴度不禁拍案叫绝:“兵非出奇不胜,常侍良图也!”(《资治通鉴》卷二四○)
吴元济这才隐约意识到事态的严重,但还是不愿相信城池已经陷落。他骂骂咧咧地披衣起床,说:“都别慌!这一定是前线的士兵回来找我讨要冬装,没什么大不了的。”
朝议的结果只有一个——接着打。
此前,前线的参战部队偶有小胜皆会向朝廷夸大战功,凡是打了败仗则一律隐瞒。可这一次实在是败得太惨,只好如实奏报。
然而,淮西战况实在是令人无语。
元和十二年十一月,宪宗李纯登兴安门接受献俘,并斩杀吴元济,向宗庙社稷献祭。
至此,割据三十多年的淮西宣告克复。李愬雪夜袭蔡州,从此成为中国古代战争史上长途奔袭的经典战例。
淮西战局的最终结果到底如何,目前还没有人敢断言,大家只知道皇帝是要一条道走到黑了。这些日子,反战派大臣一个接一个掉了乌纱。继去年年底宰相张弘靖、翰林学士钱徽等人被免职之后,本年七月,宰相韦贯之亦被罢免,九月,右拾遗独孤朗又遭贬谪……
然而,对于大臣们的谏言,宪宗自始至终不为所动。
李愬是德宗时代的名将李晟之子。正所谓虎父无犬子,李愬虽是官二代,“以父荫起家”,但本人“有筹略,善骑射”(《旧唐书列传八十三》),并不是全凭老子荫庇的纨绔子弟。李愬入仕后,历任卫尉少卿、晋州刺史、太子詹事等职。元和十一年,淮西前线主将高霞寓遭遇惨败,被贬为归州刺史,朝廷调派荆南节度使袁滋接任,没想到袁滋还是碌碌无功。李愬意识到自己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当即上表自荐,要求上阵杀敌。宰相李逢吉认为他才堪大用,便向宪宗举荐。宪宗遂将袁滋贬谪,任命李愬为唐邓节度使。
这一年六月,从淮西前线突然传回一则战报,令沉寂数月的罢兵呼声再度响起,并且空前高涨。战报称,淮西前线的主将之一、时任唐邓节度使的高霞寓在铁城(今河南遂平县西南)一带与淮西军会战,结果全军覆没,仅以身免。
李愬显然深谙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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