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堂弟的手记——精神囚笼
目录
第一章 连环奸杀案
第二章 设下诡局
第二章 设下诡局
第三章 诱饵
第三章 诱饵
第四章 三个嫌疑人
第四章 三个嫌疑人
第五章 独闯民宅
第五章 独闯民宅
第六章 一号嫌疑人
第六章 一号嫌疑人
第七章 解密诡局
第七章 解密诡局
第八章 局中有局
第八章 局中有局
第九章 完美作案
第九章 完美作案
第十章 堂弟的手记——精神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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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蒙了,这究竟怎么回事?她们什么关系?许蕾肯定不是那所高中毕业的,因为除了那天以外,高中三年我从没见过她。
你想打听苏可曼和许蕾的事?
哦,蔡安军告诉你了,那我就不细说了。我觉得那个女生肯定跟她说了什么,才迫使她突然改变志愿。我离得太远,什么都听不见。
谁知道她前男友现在的联系方式?
眼前,慢慢浮现出一座巨大的、密不透风的囚笼,苏可曼就蜷缩在里面。她试图奋力挣扎、拼命摆脱,却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去。
对!我猜是许蕾栽赃陷害的。
老色狼是谁?
什么?车祸当晚,冉少枫一起喝酒的那个男生?应该能联系上。把你手机号码告诉我,我联系上他,第一时间通知你。
许蕾具体说了些什么?
初三下学期时,班长偷偷告诉我,学校里流传苏可曼得了精神疾病。我还真没听过那个传言,估计只在学生中小范围流传。我当时吓一跳,但传言不可轻信,就观察了她一段时间。她行为和举止确实太古怪了,我也不好判断是否真的患病。出于对孩子负责的考虑,我找来她父母,把情况说明,让他们赶紧带着孩子去做检查。
苏可曼是不是经常说梦话?这么隐秘的事儿都被你知道了啊!哦,是钱冰告诉你的。她说得没错,苏可曼经常说梦话,出现频率最高的词汇就是——笼子。
她笑了笑,只说了句:“老实听话的就行。”
估计是分手后,冉少枫心情郁闷,和同学在学校对面的酒馆喝酒。我后来听其中一个男生提起过,那天,他闷头喝酒,很快就醉了。男生说扶他回宿舍休息,他不同意,非说要去找苏可曼问个明白,然后就疯了似的冲出了酒馆。
是这样的。当时并不是苏可曼亲自来征婚,而是许蕾代替她来的。这种代替征婚的情况偶尔会发生,我也没觉得奇怪。她把苏可曼的照片和资料递给我,我仔细看了一遍,认为苏可曼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就问她有哪些硬性条件的需求?
我当时吓坏了,但想想又觉得不可能。不过,苏可曼从那天以后,越来越消沉,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那件事真的发生过。
看到堂弟的这番话,陆浩的心一下悬了起来,犯罪动机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真有堂弟说的那样可怕吗?
那可太多了,恐怕绕镇子跑一天我也讲不完。哦,要说特别的事情,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雪宝宝”。呵呵,你听错了,不是海绵宝宝,我指的是那年寒假堆起来的大雪人。
于是我们三人又成了大学校友,但我读的是专科,和他俩有差距啊!不然我也不用在这儿卖车了。别看我头衔是经理,干的却是最低级的活儿……
你说什么?那女生就是报纸上报道的谋害她的人——许蕾!
那件事发生以后,苏可曼彻底崩溃了,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出院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她每天回到宿舍都不说话,往床上一躺,呆望着天花板。在教室上课也是这样,经常发呆,被老师责备了好多次。她以往的考试都拿奖学金,但那年期末考试,所有学科全挂了。一直到大学毕业,她都没振作起来。
是的,我看过新闻报道,得知那件事我很震惊。我初中毕业上了卫校,虽然和她俩已有13年没见面,但新闻报道的那件事,又让我想起从前的点点滴滴。嗯,我们是小学同学,而且我家的老房子紧挨着她们的四合院,所以经常在一起玩。
不是传言!我曾问过苏可曼,确有其事,但她对分手的原因讳莫如深。
你是小曼的同事?是学校领导派你来看我们的吧?大老远的,拿这么多东西干吗,快请屋里坐。
关于她还有没有印象特别深刻的事?我刚才说了,我俩平时很少说话,对她一点都不了解。如果非要说印象特别深的事,就是她那个人神神叨叨的。举个例子吧。有一次晚上起夜,我忽然听到她连续大喊了几声:“笼子!笼子!”当时吓我一跳,仔细一听,原来在说梦话。
陆浩驾车驶进警局大院,把警车停在车位后,他没立刻下来,而是先给堂弟打电话。手机里传来对方已关机的声音。
找他干什么?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不是那种八卦的人。不过,我兄弟在大学可是风云人物,获得过两届校园歌手大奖赛……哦,你听慕容南南提起过那些往事。那我就不啰唆了,反正常有一些女孩儿来找他,大家都习惯了。所以许蕾来时,我们都没问,估计也是暗恋他吧?
哪个女孩?左边的还是右边的?哦,你说这个短头发的女孩呀。她叫许蕾,是我们班的班长,不仅组织能力突出,学习成绩还特别好,当年中考考取了市里最好的高中——师大附中。我曾一度以她为荣……
在我的记忆里,苏可曼小学低年级时,不仅学习成绩全校第一,获得过多次数学竞赛的冠军,还是我们的班长,各方面的能力都超越了我们这些同龄孩子。嗯,那时我们都很喜欢她,也很依赖她,班主任老师也是如此。举个典型的例子。每逢拔河比赛,她都负责喊口号。说来也奇怪,她的口号并非最响亮的,但却像是有某种神奇的魔力,只要她一喊,就能把大家的力气全部调动起来。
我曾问过她,为什么总做相同的梦。她起初避而不答,后来可能是被我问烦了,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原因。反正梦里经常被关在一座密不透风的笼子里,怎么也逃不出去。”
提起7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我现在回想起来仍愧疚不已。如果那晚喝酒时,我劝他少喝点,或者他冲出酒馆时拦住他,或许就不会被车撞死。那天的天气太糟糕了,初冬的第一场大雪,能见度相当低。肇事司机也抱怨,要不是视线受阻,就不会撞到他。
陆浩沉重地呼出一口气,又翻看了一遍手记。当他把精神囚笼和婚介所工作人员的那番话联系在一起,犯罪动机闪现在大脑里……
他赶紧翻回到第一页,就见上面写着:
苏可曼和许蕾?
许蕾是苏可曼的老乡,她俩好像从小就认识。我对许蕾不了解,因为她很少来我们宿舍。但凡是来,就让苏可曼帮她做一些事情,当然都是小事,比如代买车票、代购某某东西等。
一瞬九-九-藏-书-网间,他脑子里闪过许多事情,也终于猜到堂弟去做了些什么。他感到迷惑不解,心想如果堂弟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偏偏要寄一份快递呢?难道是还没彻底查清楚,只是把暂时查到的东西寄给我?
等一等,许蕾是哪位?我从没听过这个名字。报纸和新闻报道?我哪有时间去看报纸,就算有,看的也一定是汽车相关的。不用仔细回忆,我真的没听过许蕾这个名字。如果非要刨根问底,我给你出个主意,你可以去原高中查一下毕业生档案。
同宿舍其他同学的联系方式?你等下,我去办公室拿大学通讯录。
唉!哪承想许蕾的好心,却遭到她恶意报复。
但是,堂弟曾说过的隐藏在犯罪动机背后的证据,究竟是什么?
你说什么?我刚才没听清。唉,也不知怎么了,一退休耳朵就不太灵光了。
苏可曼?
凝聚力?对!用这三个字来形容太贴切了。她身上散发出一种神奇的凝聚力,能把班上所有同学的积极性调动起来。
我当然记得她。虽然我退休快三年了,但班上的每个学生我都记得,因为毕竟教过他们整整三年嘛。更何况,那是我转到十九中带过的第一届学生,印象很深刻。你看,这是他们的毕业照,第一排最左边那个女孩就是苏可曼。
我听校长说了,你要查11年前的毕业生档案,那个毕业生叫许蕾对吗?那年头没有电子档案,都是这种装订成册的纸质档案,查起来挺费时。你坐这儿等我吧,查到叫你。
没错,我们三人是同一所高中毕业的,并且同班。那是虎石镇唯一的一所重点高中,但升学率很一般,和“重点”不太相称。
金坤,120急救中心接线员
那天发生的事我还记得一些。大概是五年级开学第一天的清晨,细雨霏霏,我和许蕾共撑一把雨伞走进学校。忽然从后面冲上来一个人,把许蕾按倒在泥泞的操场上。等我反应过来一看,正是苏可曼。她骑在许蕾身上,不停地挥舞着拳头,但许蕾没还手。周围的同学把她们拉开,她仍不依不饶,后来许蕾好像说了些什么,她才哭喊着跑开了。
天呐!怎么又和许蕾有关?
张磊,虎石镇出租车司机,苏可曼的小学同学,邻居
我记得当时还这样劝她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要不去想那座笼子,慢慢就会忘掉了,也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我觉得原因有很多,比如性格、兴趣爱好等。但最主要的是她那时处了男朋友,没时间和我们一起玩吧。她男朋友的名字我记不住了,只记得是外语系的,个子高高的,长得挺帅,篮球打得也挺棒,是校队的。他们是同一所高中考来的,应该是高中就相处了吧。
他仔细一看,确实是堂弟的笔迹,连忙快速翻阅。这个笔记本不算厚,但有十几页记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每一页的顶端还有人名和身份背景,格式很像警方的笔录。
对,苏可曼去北京之前,我从没听说她患有精神病。这个传言是她从北京回来后,才开始出现的。
上大学时,我和冉少枫是最好的兄弟,几乎无话不说。据我了解,他和苏可曼的感情一直很好,从没见他们吵过架。可那天参加摄影社团成立仪式后,他突然告诉我,苏可曼向他提出了分手。我当时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因为当天中午,她俩还在一起看电影,甜甜蜜蜜的,怎么能说分手就分手了呢?
听传言,她男朋友之所以喝那么多酒,是因为苏可曼向他提出分手。我声明一点,只是听来的传言。不过,对比这件事发生后苏可曼的反应,我个人觉得传言未必可信。
你这就走了,要不要看看车?那好吧,需要的时候一定要光顾啊。
不过仔细想想,一定是许蕾那孩子忌妒小曼,并由忌生恨,才会做出那些事。我可不是信口胡说,而是有一定根据的。
那时,我觉得自己仿佛就站在“囚笼”的边上,看着她蜷缩在“囚笼”里一样。我想伸手拉她出来,却被那些生着毒刺的藤蔓扎得遍体鳞伤,我恐惧极了,不得不转校逃走!
柏芳,虎石镇中心医院护士,苏可曼的小学同学,邻居
你给我出了个难题啊!算起来,都是17年前发生的事了,许蕾当时说了什么,我还怎么可能记得住……啊!等一等,我隐约记得好像提到了“公园”这个词。
她的回答让我更加惊诧,我恍然觉得她不像是给苏可曼找结婚伴侣,而更像是为了某种目的才来这里的。但顾客就是上帝,我还是帮她在数十个备选对象里选出了三个人,她最终选择了方振宝。
蔡安军,4S店销售经理,苏可曼和冉少枫的高中同学
公园?什么公园?哦,我知道了,你指的是我们家附近的那个小公园。可是,我不记得在那儿发生过特别的事啊。
你想问有关苏可曼小时候的事?
是谁第一个说她患有精神病的?这……我没做调查。初三的孩子才只有15岁,尚未成年,应该不存在恶意中伤,没准儿是哪个孩子觉得她行为和举止太古怪,不经意说出口,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就流传开了。不过,苏可曼本人好像并不知情。
许蕾?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你让我回忆一下。有点印象了,大概是大二下学期那阵子,许蕾总来我们外语学院。对,她来找冉少枫。
她们两人之间的矛盾?我从没听苏可曼提起过,也没见她们发生过矛盾冲突。不会存在任何矛盾吧?
你确定,那个毕业生是许蕾,而不是徐小蕾?哦,恐怕要让你失望了,那年毕业的学生没有你要找的人。绝对不会漏查,我仔细查过两遍,根本没有许蕾这个学生。
你是高中老师,也知道学苗竞争一直很激烈,中考的高分生全被市里的重点高中录取走了。不过,据我所知苏可曼的中考分数相当高,完全可以考取市高中,不知她为什么……我想起来了,那个年代是先报志愿后中考,而她初三复读过一年,估计是由于保守,所以才填报镇高。冉少枫的中考成绩也不错,他好像是考虑家里的经济因素,才没去市高中读书。我就别提了,能考上镇高都算万幸。九九藏书
刚升入高中那天,学校组织高一新生参加军训,我和苏可曼就是在军训时认识的,对,我们初中不同校。那天我俩聊得很投机,约好放学后去我家玩。第二天训练的间隙,一个高二女生走到我身边,紧张兮兮地告诉我:“苏可曼患有精神病,随时可能发作!”
手记中叙述的那些往事,仿佛一幕幕压抑、凌乱、凄凉的画面,反复交叉重叠,构成了一部支离破碎的纪录片,无比真实地呈现在眼前。
得知检查结果,我长出一口气。她没患精神疾病。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向后翻看。
类似的例子不胜枚举,我就不一一列举了。苏可曼的恶劣行径,遭到全班同学的鄙视,班长的职位也被取消了。
但我猜到这个答案时,为时已晚,小曼已经彻底消沉了。是的,发生那些事的时候,许蕾一直陪在小曼身边,谁能想到是她栽赃陷害啊?那孩子太恶毒了!也不知道小曼哪里得罪了她。
院长通知我了。你要查“松江公园袭击案”的求救电话,日期是9月1日,深夜10点到11点之间的接线记录,对吧?
〔5分钟后。〕
你问她是被谁污蔑的?我当时真问她了,她却说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过去的事,当然指的是初中时的事。她是第十九初级中学毕业的,就在镇中心附近。
重返学校后,我特意在班上强调过,苏可曼身体健康,没患任何疾病。可不知为什么,我越是这样强调,孩子们越是不信。
犯罪动机背后隐藏的秘密,完全超出你我的想象,让我感到不寒而栗!我现在甚至后悔,当初不该把苏可曼是嫌疑人,以及布下诡局的事情告诉你。事已至此,我彻底失去亲口告诉你答案的勇气,所以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方式。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是腾瑶告诉你我在这里教书?你刚才说为了苏可曼的事而来,我看报纸的报道了,她因三角恋遭人报复,怀孕6个月的孩子也流产了。
照片上挨着我的女孩是谁?
我曾找许蕾的父母理论过,但他们说自己的女儿绝不会干出那样的事。我只能让小曼远离许蕾,尽量不和她接触。
你想了解苏可曼大学时的情况?
在宿舍里,苏可曼和我关系最近,但她性格有点古怪,很少像我一样侃侃而谈。可能用古怪来形容不太贴切,我觉得她更像是不轻易向别人吐露心声的那种人,越是接触久了,我越是难以捉摸她心里的想法。唉,真不理解她为什么会那样?
我开始担心害怕了,就远离了苏可曼。结果军训完毕,我俩被分到一个班,还是同桌。她问我这些天怎么没去找她,我就把心里的担忧告诉她了。我记得她当时捂着嘴笑了,并说那些都是谣传,是被别人污蔑的。
你容我想想……想起来了,确实有这样一个短头发的漂亮女孩。她来宿舍找过几次苏可曼,但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原来她叫许蕾呀。她们老家好像是一个地方的,每学期期末放假,都让苏可曼帮着去订长途汽车票。除此之外,我再没见过许蕾这个人。
她做的坏事简直数不胜数,最可气的是,就算抓现行,她也不承认,还满脸委屈地辩解。比如有一次,她偷了我的文具,装在书包里。班主任挨个书包翻,就从她包里翻出来了,可她说什么都不承认是自己偷的。第二天放学回家,我在书包里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辱骂和威胁的话。我把纸条交给班主任,班主任通过笔迹鉴定出,确实是她干的。
许蕾是不是那所高中毕业的?
我不敢完全确定,毕竟时间太久了。
然而,她的回答让我非常担忧。
然而,许蕾却板起脸,非常严肃地强调道:“这些外在的物质条件都不重要,她要找的男人只有一个硬性条件——老实听话!”
〔半个多钟头后。〕
唉,我们虽没有很深的友谊,但说实话,我真的很同情她。对了,你们不是同事吗,她近况如何?
什么?你怀疑是许蕾制造谣言,污蔑苏可曼患了精神疾病?这怎么可能呢?
是吗,你就是想打听她中小学时的情况?糟糕!再有9分钟就要开会了,时间紧迫,我挑印象最深的事情叙述给你听,可以吗?
是的,我之前也没听她提起过许蕾。可以肯定!
这可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刚才忘了告诉你,她男朋友大学没毕业,就去世了。这件事我印象很深刻,是大三那年的初冬,反正是在圣诞节之前。那天黄昏,下着漫天大雪,她男朋友醉酒后横穿马路,被一辆疾驰而过的货车当场撞死。
在此之前,男同桌曾三番五次地告诫我远离苏可曼。对,他说苏可曼患有严重的精神病。我虽和苏可曼只接触过一天,但可以肯定,她除了过于自卑之外,精神完全正常。
在你阅读之前,我要奉劝你几句。
放学后,大家纷纷猜测苏可曼去北京看什么病。大概是第二天,学校里突然流传苏可曼患有严重的精神病,前一阵请假,就是去北京看病了。大家原本就挺讨厌她,这下又得了精神病,都讨厌死她了,恨不得让她赶紧滚出我们班。
是啊,她永远没有机会逃出去!因为许蕾牢牢掌控着这座精神囚笼,她在许蕾面前,也只能百依百顺,唯命是从。
据我了解,许蕾的学习成绩也不错,但每次考试都比小曼低几分,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超越。还有,小曼各方面的能力也比她强,那次班里选班长,小曼得了38票,而她只得了2票。这样的事还有很多,每次发生时,她都会感到极度不平衡,长此以往,必定会在心里慢慢滋生出忌恨!
什么?高中时苏可曼和哪个女生私交最好?
但有一次捉迷藏的时候,许蕾和苏可曼都丢了!哦,就是谁也找不到她们藏在哪里了,直到快天黑,才从树林里出来。奇怪的是,苏可曼眼睛红肿着,似乎刚刚哭过,脸上还有两道手指印。
没人愿意和她做朋友……不!应该说她只剩下唯一的朋友——许蕾。也许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许蕾非但没远离她,反而还试图帮她改掉那些恶习。九九藏书
钱冰,京海市第103高级中学教师,苏可曼的大学同学
鲁芳芳,京海市今世缘婚介所工作人员
当然就只有一个班长了。
我得去开会了,就谈到这里好吗?
不过说老实话,我并不太喜欢和她俩一起玩,因为我学习不好,总觉得和她俩在一起有压力似的。那个时候,老师和家长不都是以学习好坏作为评定标准吗?她俩也很在意学习好坏,特别是许蕾!
她指的“你”,当然不是我,而是苏可曼。但在我的记忆里,之后连续几次考试,她都没考过苏可曼。或许,这让她更加恼火了。是啊,我现在也难以想象,许蕾那么小的年纪,怎么会有那么强烈的好胜心。
哦?你不是来征婚的,而是要询问去年8月9日,我们负责介绍相亲的一对男女的情况,名字分别是方振宝和苏可曼。
那女生长什么样?我没印象了。对,是短头发,你是怎么知道的?天呐,好像……和你描绘的是一个人啊!
你不了解,许蕾和小曼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俩起初非常要好,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啊?你已经知道那些事了。说来真丢脸,不过,那些事肯定不是小曼干的。我太了解女儿了,她不是那样的孩子。
你问我和苏可曼是不是大学同学?当然是了!不仅如此,我们还在同一个宿舍住了四年。不过你问错人了,我对她了解不多。因为上学那阵儿,她很少和我交流,不只是我,她也很少和同宿舍的其他姐妹交流。
我们家附近的小公园?
没错,她肯定是这样说的。我取来一个资料夹递给她,半开玩笑地说:“我这里虽没有‘高富帅’,也没有官二代,但中产家庭出身的男孩还是有的,你随便挑吧。”
卫淑娟,原虎石镇十九中教师,苏可曼初中班主任
你问我是否知道那人是谁?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我去十九中借读的时候,已经是谣言四起了。
是住在我们那片的一个单身汉,经常骚扰周围的妇女,所以就落下个老色狼的绰号,真名叫什么我不知道。对了,他还有一个儿子,两人相依为命。听说,昨天警方来抓捕的连环奸杀案的凶手,就是他儿子。
李碧珍,苏可曼的母亲
大概隔了几天后,我问许蕾那天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她起初什么都不说,我一再追问,她才趴在我耳边,神秘兮兮地说:“躲到老色狼家去了,你没看她脸被打伤了吗?都是老色狼干的。”
是卫老师告诉你,我在这里工作的?快请进来坐吧,但我一会要去参加会议,可不可以长话短说。
其他的?我就只记得这件事,其他的没什么记忆了。实在抱歉,我下节还有课,不能陪你聊了。你听,上课铃声都响了,我先走了,失陪。
我是从何时听说苏可曼患有精神病的?
我查听了电话录音,那天深夜打来的求救电话一共有三个。分别是:22点35分48秒,22点42分53秒和22点43分12秒。手机号码也要摘抄下来吗?好吧,你记一下,相对应的分别是:15600XXXXXX;13852XXXXXX和13000XXXXXX。
我在虎石镇十九中学只上过一周课,你居然能找到我,真是神通广大啊。
你可把我问住了,那是13年前的事,具体日期哪能记得住啊?大概什么时候?好吧,你让我回忆一下……哦,当时的情况好像是这样的。苏可曼从北京回来后,班主任特意开了个班会,莫名其妙地强调:“苏可曼身体健康,没患任何疾病。”
那些事过去13年了,可直到现在我也想不通,究竟是谁在恶意污蔑?又为什么要那样做?那人和苏可曼到底有怎样的深仇大恨?
你要是信不过我,亲自去查一遍吧!
哥们儿,你没看我正忙着吗?要出车了,听不懂吗?什么,你要打车绕镇子中跑一圈?好吧,真拿你没办法,但车费一分不能少。
没错,我和白丹曾是同桌。她是从外地转校来借读的,在我们学校只待一周就走了,原因我不清楚,可能是不适应学校的环境吧。对,我曾好心告诉她苏可曼得了精神病,可她不信。我郑重声明一点,绝对是出于好心。
话题扯远了,你大老远跑来找我,一定还有重要的事吧?
嗯!不只是我认为分手这件事很蹊跷,冉少枫自己也这样认为。那晚在一起喝酒时,他好像是这样的:“苏可曼说自己慎重考虑过,我们在一起不适合。可我俩在一起5年了,时间不短了吧?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开始考虑我们的未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迫使她突然做出分手的决定,不行,我得去找她问个清楚。”
说心里话,我当时感到很不对劲,因为从事婚姻中介工作十几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提出这样的要求。于是问她:“老实听话,指的是性格忠厚老实的那种男人吗?”
雪人有什么特别的?那是耗费我们一整天时间堆起来的,小朋友们都很喜欢她,可哪承想第二天清晨,雪人的脑袋被人用铁锹砍掉了。我当时通过插在雪人上的铁锹,推断出“凶手”是苏可曼,因为那把锹就是她家的。
我的记忆都复苏了,肯定不会记错!
白丹,公司文员,苏可曼的初中同学
但不知为什么,到了四年级下学期,她突然变了!
说实话,我之所以离开那所学校,正是因为苏可曼。不!不是苏可曼有什么问题,而是我和她走在一起,被许多学生看到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嗯,大家都以为我俩走得很近,是朋友,所以开始排挤我,迫使我不得不离开那所学校。
苏可曼应该不知道我在这里,你是从谁那里打听到我的?哦,蔡安军,那家伙高中时就是个大嘴巴,特能说,难怪做了汽车销售。99lib.net
不止如此,苏可曼作为班长也很称职,把班级纪律维护得井然有序,还经常帮助学困生学习。三年级时,班上有个男生得了白血病,她为了能多捐款,把最喜欢的小自行车卖了。在我们和老师的眼里,她是个善良无私、品德高尚的好班长。
当然没机会问清楚,他不是出门就被车撞了吗!唉,分手原因至今都是个谜。
自打升入高中后,小曼慢慢振作起来,还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大学毕业时,她告诉我要去许蕾所在的中学教书。我当时心里就泛起了嘀咕,让她千万别去。但她却劝我说,那些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和许蕾关系非常好。我半信半疑,总觉得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似乎是迫于某种压力,才不得不去的。
你也知道是有人在恶意污蔑、造谣?其实,我离开那所学校之前就猜到了。不过就算我告诉所有人那是恶意污蔑,也不会有人信。为什么没人信?刚才不说了吗,大家已经把我和苏可曼捆绑在一起,用那时候的话说“我俩是一伙的”。
郭飞昊,外语培训学校老师,冉少枫的大学同学
慕容南南,某娱乐节目编导,苏可曼的大学同学
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正如我刚才所说,许蕾在暗暗较劲,苏可曼应该并不知道。从表面看,她俩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但,她没有彻底屈服,时刻等待着夺回命运的主动权。伴随了她十几年的精神囚笼,逼着她在心里慢慢萌生出那个诡计,冰冷绝望的诡计!
“不可能,我这辈子都逃不出笼子!”说这句话时,她口气非常严峻,表情也怪吓人的。
我对这对男女印象很深,在我们的帮助下,短短三个月就走进了婚姻殿堂,据说他俩生活得很幸福,婚后很快就怀上了小宝宝……啊?他俩离婚了!报纸和新闻报道?我没看到关于他俩的报道啊。嗯……真是不可思议,竟会发生那样的事。
陆浩嘟囔了一句,从车上下来,径直走向办公楼。他昨天去过新起点高中,但堂弟不在,询问得知,堂弟请假三天了,一直没来上班,没人知道行踪。他又去了堂弟租住的公寓,门锁着。
友谊的力量,在她身上得到过一次验证。中考前不久,有个叫白丹的孩子转校到我班借读。那天下午放学后,我看到白丹和她走在一起,她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但好景不长,她突然生了一场大病,连中考都没能参加。
现在回忆起当年的事,其实也不怪那些学生。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那些学生,看到有个新来的学生和“精神病”成为朋友,恐怕也会做出和他们同样的选择,至少要躲得远远的。
那年高考时,苏可曼的成绩全校第一,冉少枫和她差了两分。他们本打算一起填报工业大学,却在填报志愿时,突然改成了师范大学。谁都知道工大比师大好得多,而他们的成绩也考得上,班主任为此气得够呛。
“三天了,一直关机!这家伙还玩起了失踪?”
你要问当时征婚的情况?
她男友?我认识,是外语学院的才子,好像叫……冉少枫,对!就是这个名字。他俩在高中时就恋爱了。冉少枫不仅多才多艺,连续两年拿下校园歌手比赛的金奖,还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队员,篮球打得超级棒。据说有挺多女生暗恋他,但他很专一。可不知为什么,苏可曼竟向他提出了分手。
你问苏可曼为什么初三复读一年?我没问过她原因。但无须去问,她肯定是第一年没考上,不然没必要复读。不是有一些学生由于压力过大,导致考试发挥失常吗?或许,她第一年中考就是这样吧。
三天后的中午,京海市警局。
腾瑶,京海师范大学数学系助教,苏可曼的大学同学
你说什么?她遭人报复,流产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报复她的那个人,也是师大毕业的,叫许蕾,比我们大一届?我从没听说过这个人,也是数学系的吗?劳烦你描述一下容貌。
你就是苏可曼的同事?快请进来坐,对,慕容南南打电话和我说了。
我当然看过报纸和新闻报道。发生那样的事,对苏可曼来说真够不幸的,我都想打电话安慰她了,只是苦于没有联系方式啊。
我们高中时是最好的朋友,但自从她考上大学,就不怎么联络了。原因其实很简单,不是一个层次的。高中辍学后,我就干起了个体经营,每天面对的都是这些衣服和形形色色的顾客,和她没什么共通点,自然就越来越疏远了。
是的,她仿佛一下变了个人似的,我们那时感到很不可思议。她干了很多坏事,完全改变了在大家心目中的班长形象。起初大家都不相信那是她干的,可事实摆在眼前,就不得不去承认她变了。
堂兄,我这几天走访了与苏可曼相识的一些人。她们给我讲述了很多故事,在这些纷繁杂乱的故事里,就暗藏着她的犯罪动机。
看报纸和新闻?我平时太忙了,你也知道大学竞争很激烈,每个月都要写论文,和你们高中教师没法比呀。话又说回来,苏可曼怎么会上了报纸?
嗯,我是慕容南南。你可别误会,这不是网名,更不是笔名,而是我的本名。呵呵,你可能联想到了“南慕容北乔峰”。哦,不和你开玩笑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走进办公楼,路过收发室时,值班的老刘叫住他,并递给他一份快递。陆浩接过来一看,寄件人竟是堂弟!再看寄件时间是今天上午,地址是从虎石镇寄来的。
许蕾点点头,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但有时忠厚老实的人未必听话,最好是性格懦弱一点的男人。”
唉!小曼回来看我们老两口,哪承想竟遇到那个该死的变态色魔……哦,爸爸去医院照顾她了。说起我们家小曼,她最近也够不走运的,先是不小心摔倒流产,接着又遇上这档子倒霉事。
不是我多嘴,你们只是普通同事,你打听这些干什么?你也不是警察,再说案子都结了,你这不是多管闲事吗?如果你非要问,我只能说对不起,我帮不上你,因为我和她没什么交情。这样说吧,我们平时几乎连话都很少说。
陆浩读完堂弟的手记,心头仿佛罩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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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浓重的阴霾,压抑得十分难受。他合上笔记本,做了几个深呼吸,但压抑的感觉却难以驱散。
原来你是苏可曼的同事,我还以为是警察,吓我一跳!要不要边看车边聊,这是本月刚改款上市的新车,性能很不错……既是这样,那去办公室吧。
唉!要是早知道会发生今天这种事,我怎么也不会让女儿去你们学校工作……
在我小时候的印象里,苏可曼不像能干那种缺德事的人,但在之后不久,她又接二连三地干了很多这样的缺德事,她像是变了个人。什么,这些你都知道了,那你还来问我干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经常去那里玩?那座小公园,给我的童年带来很多乐趣,在里面跳皮筋儿,捉迷藏,丢沙包,勒树叶……哎,那些好玩的游戏,仿佛就刚刚发生过一样。
许蕾每次考试总是比苏可曼低几分,她好像很恼火,但绝不会在苏可曼面前表现出来。我觉得她在暗暗较劲,试图超越苏可曼。这可不是我在胡乱猜测,因为有一次期中考试后,她曾这样跟我说:“等着吧,我迟早会超过你!”
没错,是精神病!我记得特清楚,肯定是这么说的。我当时吓了一跳,但仔细回想,怎么都觉得不太可能。那女生看我不信,好像说了句“等你信的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然后跑开了。
你稍等下,我查到立刻叫你。
还有一件特别的事,我印象也很深。高考填报志愿那天,我俩一起坐车去学校,在学校大门口遇到一个女生。那女生把她叫到很远的地方,不知说了些什么,她回来时脸色很难看。接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原本要填报工业大……
你刚才说是为苏可曼的事而来?
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当时真的是这种感觉。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她不敢去抗争,不敢去触碰封锁着自己的那座“囚笼”。
张蕊蕊,某商场时装个体户,苏可曼的高中同学
她男友出车祸那件事?是不是因为分手导致醉酒后发生车祸?我不清楚,那个传言我也没听过。我那时正忙着复习外语功课,准备12月底参加外语六级考试,忙得不可开交,哪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
对啊!问题的关键还是那个恶意制造谣言的人,学生们都被那人利用了。我想,那人必然有一定的号召力,至少说的话大家都愿意相信。
冉少枫和苏可曼就读的高中?好像是老家那边的一所高中吧,具体名字我不记得了。这样,你去问蔡安军,他们三人是同一所高中考来师大的。
对,她喊的肯定是笼子,因为我不只一次听过这样的梦话。
我当时在想,不就是一个噩梦吗,怎么还能一辈子都逃不出去?但可怕的是,那个噩梦伴随了她四年的大学生活。至于现在是否还做那个噩梦,我不得而知,因为大学毕业后,我俩就不联络了。
此刻,陆浩终于明白堂弟为什么在手记的第一页写下那些奉劝的话了。或许,堂弟说得对。但他身为警察,无论嫌疑人出于怎样被逼无奈的犯罪动机,都要秉持法律的规章办案。这是作为一名警察的无奈,正如不能亲手击毙连环奸杀案的凶手的无奈一样。
唉!正因为我和苏可曼走得很近,我才能体会到她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那些充满恶意的污蔑和谣言,仿佛一根根长满毒刺的藤蔓,在她身边编织出一座密不透风的精神囚笼,时时刻刻禁锢着她的灵魂。
毕婷婷,市直机关公务员,苏可曼的初中同学,小学同学
苏可曼刚升入初中时成绩还不算特别差,但越来越不用功,学习成绩每况愈下。升入初三以后,不知为什么,她性格变得很古怪,经常和同学吵架,有几次还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和同学打起来。
你想通过我了解她高中时的情况?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算起来都过去了十多年,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要说特别的事情,倒还记得一两件。
真没想到,你竟是为这个问题来找我,不过你还真问对人了。自打高二分完文理班,我和苏可曼就成了前后桌,一直到高三毕业。她那时和一个叫张蕊蕊的女生同桌,两人平时形影不离,关系很密切。张蕊蕊高中毕业就辍学了。我去年回老家,在商场遇到过她一次,好像在做服装生意。
毛勇,少年业余体校教练,白丹的同桌,也是苏可曼的初中同学
陆浩来不及多想,一边撕开快递,一边跑进办公室。坐到椅子上,他从里面抽出一个32开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一行字——“苏可曼的犯罪动机,我已调查清楚,都记录在这个笔记本里。”
你刚才说苏可曼是你的同事?她那样恶劣品质的人,居然也能当上老师,真是误人子弟啊!
车祸现场我也去了。我赶到那儿时,苏可曼正蹲在尸体前。我喊了她几声,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警察来后,把她拉了起来。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忽然摔倒在地,我和几个同学赶紧把她送往了医院。
你说什么?小曼流产和一起案子有关?我没看过报纸,她也没告诉过我啊,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安建民,虎石镇高级中学档案管理办老师
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和她俩不止是初中同学,还是小学同学呢,而且一直同班。想必卫老师也告诉你了,苏可曼在初中时患有精神疾病,导致没能参加那年的中考。我升入市里的高中后,就再没见过她,所以只能向你提供初中和小学时的情况。
班上的所有同学都躲着她,好像挺害怕她,不!应该用“厌恶”来形容更准确。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看着就让人可怜,我找她谈过几次,让她振作起来,但没有任何效果。你是高中老师,应该也很清楚,这些青春期的孩子在遇到挫折时,最需要的不是家长和老师的帮助与鼓励,而是同学之间的友谊。那种友谊散发出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
对,我和苏可曼同住一个宿舍。你可能觉得很奇怪,数学系毕业的学生怎么当了编导?嘿嘿,其实我是广电系的,当时广电系的宿舍紧张,就把我安排到了那里。怎么说呢?那个宿舍死气沉沉的,彼此间不怎么交流,幸亏我去了,才把气氛搞得轻松活跃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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