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拔山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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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拔山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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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随从面有戚色
我的马匹因怀乡而嘶鸣不前
汉兵已略地,
依据传说,虞姬的头被砍下时,鲜血滴落之处,后来长出惹人怜爱的草,被命名为“虞美人草”,又名“丽春花”或“仙人草”。一说则认为长在她墓地的才是虞美人草。
“是的,都八年了。”虞姬回答后又斟酒。
虞姬之墓据说在安徽省北部灵璧县之东。在较南方的淮河沿岸,也有被认为是虞姬墓地的所在。虽然这是毫无根据的传说,但有些人认为项羽砍下虞姬的头,并且将其遗骸埋葬后,带着她的首级由垓下往南逃逸,并于途中埋葬。这是由于“两个坟墓”之说,后世人因而编出的故事吧!
甚至在从垓下逃脱时,项羽尚且以“时不利兮”之词来为自己的失败辩白。他绝不认为自己已被打败,因为他是“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人。
一说为,虞姬为使项羽无后顾之忧,咏毕后求项羽赐剑,砍断自己的颈部动脉而亡。据说,项羽起先不允,由于虞姬说了后面的话,才给了她剑——
对此深信不疑的他,于逃亡期间,不断说着这句话。
“报告大王,骓牵来了。”家臣从帐幕外报告。
《尉缭子》据说由三十一篇构成,有人则持二十四篇之说,然两者皆以《天官篇》为始。也就是说,凡是翻阅此书的人一定会读到这一段。布阵时背水以及面向坡道乃是至愚之举,这是稍涉军事者的必备知识。
包围垓下时的“四面楚歌”,同样是唯有韩信才会想到的心理作战。
骓一声嘶鸣,猛然向前奔去。
韩信听到报告立刻站起身来。
“我们来举办一次最后的酒九九藏书网宴吧!”三更半夜起来的项羽,叫醒幕僚,准备酒宴。
而他们却听到从敌军阵营里传出自己故乡的歌谣。莫非前来救援的楚国壮丁,全部降服并被纳入汉军?倘若如此,那救援军就绝对不可能来到,而突围也没有可以逃往的基地,楚国领土好像已经全被占领……在这个状况之下,士气日益低落是可以料到的。
这是孤注一掷之举。
刘邦就出兵事宜提出具体交换条件,因此,韩信的心已大大倾向刘邦。不过,就夺权这个观点而论时,似乎是项羽较为容易。正在思索之际,项羽派遣的使者来到。
这就是有名的“四面楚歌”。
韩信想起过去在项羽麾下的情形。他迄今忘不了当时受到的种种屈辱。他呕心沥血想出的计策,连一次也没被理睬,项羽甚至连“让我考虑看看”的表示都没有。对韩信而言,这是比钻过别人胯下更难以忍受的屈辱。
汉军重重包围垓下。
项王泣数行下,左右皆泣,莫能仰视。
这韵律极其哀切,拖长的语尾由于是以颤抖之声唱出,所以格外扣人心弦:
“时间过得真快……”项羽有些感伤地说。
举兵时的项羽年仅二十四岁。到争霸天下的最后决战时,他才三十出头。较项羽年长二十五岁的刘邦,这时应已五十五六岁。
韩信由齐——现在的山东省南下。
而憎恶感却压下了这个疑问。对方是过去根本没把我韩信看在眼里的愚笨项羽,至今仍对自己持有优越意识是想象得到的。好!那我就给你颜色看吧!
由近卫队之中选拔的八百骑精锐跟随于后。
贱妾愿意跟随突围,尚请大王惠予借剑。
《史记》如此描写这个场面,对虞姬后来如何,则只字未提。正史对与历史动向无关的女人遭遇是不会做详细记述的。www•99lib.net
力拔山兮气盖世,
项羽重复吟咏自己的这首诗,虞姬与之相和。
与之相较,被包围的楚军逃兵现象如传染病般蔓延,兵力日减。过去吝于论功行赏的项羽,绝少有因对其感恩而愿意生死与共的家臣。
项羽一边大声喊叫,一边跨上爱马骓。
刘邦跟在韩信后面进军。刘邦主力的后方是周勃和柴武之部队。
情绪正处高昂状态之下的他,于是以慷慨之气赋诗:
被包围的军队,最期望的是援军来到,其次是希望在突围后有可以逃避的基地。如此,军兵才熬得过在重围之下的艰苦日子。
——背水之阵。
如张良所预测,在六比四的情形之下,原本观望的地方军阀,已争先恐后地靠向汉了。
韩信为了援助刘邦,立即发布出兵命令。实际上,这次的出兵不如说是为了攻灭项羽而发起的。
另外一说是,项羽为了断绝烦恼,亲自挥剑砍下虞姬首级。
而韩信却偏偏做如此不合常理的布阵。之所以如此,理由在于这不是自己训练出来的军队,因此故意采取无法退却的布阵,逼使他们拼死奋战到底。结果,这批士兵果然勇猛奋战,大破赵军。战斗结束后,韩信对幕僚解释:
韩信未自立之前,曾以汉之大将身份攻打赵,此乃汉三年(公元前204年)十月之事。他使一万士兵背对河流布阵。赵军首脑睹状,大笑其愚。
“把骓牵过来!”项羽如此命令。“骓”是他的爱马之名。这是一匹菊花青的马,能日行千里。项羽命人牵出这匹马,表示他要出阵九*九*藏*书*网,这一点,家臣都很明白。
背水阵为绝地。向阪阵为废军。
“准备出兵!”
这样傲慢的态度岂可容忍!
此时的我,心如刀割
听了楚歌合唱以来,项羽已患上失眠症,不仅他一人如此,全军都变得神经过敏。这是韩信作战上的胜利。
后世文人对这个场面做过各种润色。
“就系在那里吧!”项羽边说边走出帐幕外。
项羽在帐幕里拿起酒杯,虞姬为他斟酒。虞姬知道这是和他生死离别的时刻。
“自从出兵以来,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一口喝干酒后,项羽道。
《楚汉春秋》载有虞姬对项羽这首诗的答和之诗:
因为那些都是没有受过训练、临时组编的民间部队,所以只有置之死地,才能逼迫他们,抵死奋战。要是置于生地,他们一定全都逃光吧?
连爬过别人胯下之事都做得到的韩信,是个非常冷静又有耐性的人,但读完这封信时,他却怒不可遏。
“剩下的士兵恐怕一千都不到吧?”
“突围往南方走,回到江东(长江之东)让士兵休息一段时期后,再另谋奋起吧!”
与此同时,项羽部下大司马周殷叛楚降汉,攻占了一个叫“六”的城。六城在淮水之南。同在淮水之南的偏东处寿春,则有刘贾之军队。
城内军粮并不丰富。士气甚为低落,逃兵与日俱增。
家臣退下去。
“是的,我们也会准备出阵。”
这已成了他们的共同口号。
项羽军团在南北慢慢受到双向逼迫。这时,西方更有黥布军队出现,占领了城父。
项羽进入一个叫垓下的城镇,筑起壁垒,准备以十万军士据守此地。
倔强如项羽者,听了故乡之歌后,心情一下子崩溃了。包围的敌军越来越多。赶着投靠汉军地方杂牌军队竞相聚集到垓下。其中一些甚至是临时招募的民间农夫,装出军人模样,企图于日后被列入功臣名录。藏书网
刘邦委托韩信指挥三十万大军。这一点充分显示刘邦器量之大。而欣然接受的韩信,在指挥上当然格外用心。
这个有名战法也是韩信的一次心理作战。
参加垓下包围战的诸军,为数达三十万之多。
这是当时有志于兵法之人必读的《尉缭子·天官篇》中的一段。
韩信就是为此才让士兵合唱楚歌。这样的心理作战是他的拿手好戏。
信上所写大意如下:
——是天不我予,而不是我项羽的力量不够。
中国民谣中,属于北方的一般以叙事、内容简洁者居多,南方则以抒情、缠绵悱恻者为主。南方楚国之民谣素来极为哀怨,而在这个时候,这些哀怨曲调的效果尤大。屈原所做的楚辞也被改编为民谣。
韩信从会合于垓下的诸军中找出来自楚国的人,让他们教导一般士兵学习楚国地方民谣,组织楚歌合唱团。
“先看项羽的信怎么说,然后再做决定吧!”他去掉竹简文书上的封泥,开始阅读项羽的来信。才读到一半,他已脸色苍白,持着竹简的双手颤抖起来——这是因为勃然大怒的缘故。
这是改写屈原《离骚》的楚地民谣。合唱时的音韵更是凄切至极。
甚至到这个时候,项羽都不想依赖部下。他认为千骑壮士的力量还不如自己一人。
四方楚歌声。
——攻打垓下!
天下形势已定。楚之霸王(指项羽九_九_藏_书_网而言)将不需任何人之援助而成为天下主。近闻各地小诸侯企图对楚派遣援兵以表功勋,楚霸王视驰援为应有之事,故无功勋可言,但对未派遣援兵者,定以大军讨灭……
听完四面楚歌后,项羽无限喟叹:“唉,我的楚地好像已全被汉占领了……由刚才的合唱看来,汉军之中似有不少楚兵……”
但俯瞰故乡时
韩信将自己的全部兵力投入对汉之支援。不仅如此,他更在这天下一分为二的大战斗场里打头阵。
愤怒带来憎恶。
虞兮虞兮奈若何!
骓不逝兮可奈何,
这是深夜时分。项羽猛然踢了马腹,好像在激励自己不要有所眷恋。
带我到天上华丽的宫殿
汉军的先锋是韩信军团,左翼则为其部将孔熙,右翼是费侯陈贺将军。
项羽的信当然是张良偷天换日写成的。韩信甚至有这样的存疑:在双雄争霸已到摊牌的此时,项羽凭什么敢采取如此的姿态?这封信真的是项羽写的吗?
势力再怎么大,你毕竟只是个野蛮人……听说曾经向汉王刘邦开口要求单打独斗,结果却被拒绝,我倒要看你还能逞威多久!
八年是前后笼统的算法。项羽之叔项梁举兵是秦二世元年(公元前209年),依秦历算是一年的最后一月。举兵以来的真正岁月,实际上只有六年四个月左右。
……
大王意气尽,
时不利兮骓不逝。
即使在锣鼓声中
贱妾何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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