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韩城风云
2、百里追风
目录
第一章 洛阳盛会
第二章 珍展之变
第二章 珍展之变
第三章 路遇初险
第四章 风波乍起
第四章 风波乍起
第五章 韩城风云
第五章 韩城风云
2、百里追风
第六章 心心相许
第七章 鹤城惊梦
第七章 鹤城惊梦
第八章 举步维艰
第八章 举步维艰
第九章 归去来兮
第十章 风烟散尽
第十章 风烟散尽
第十章 风烟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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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翡翠扭头对我道:“我要跟萧左一起去龙宫,纤素姐姐你去么?”
客栈老板一怔,迷惑道:“他们不是来请你们的朋友的吗?怎么……客官不认识他们?”
说是我穿?”
“棋如人生。”我顿了一下,又道,“百里闻名去世,谁将是下一任城主?义子,还是你?”
“还有,我们是临时改变行程才在韩城下船的,那黄河五龙又是如何得知?你不觉得其中巧合太多了吗?”见他露出极度惊愕的表情,我笑了起来,拂乱桌上棋局道,“我只是随口一说,把每件事情想到最糟,是我的习惯。萧左是你的朋友,你自然是了解他信任他的,对不对?”
我心中骤然一痛,被他这句话撩拨起无限情绪,顿觉自己气息不宁。百里晨风,为何你每每令我如此浮躁?
于是我眼中就有了泪光,不知是惶恐,还是怨恨,亦或是还有些其他,然而此时此刻,我已无心去猜。手腕轻转,我从他的手中挣脱,急急忙忙转身离开,不敢去看他脸上会有怎样的表情。
我看见他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看来驯服的过程并不轻松。
他笑,声音柔和得像这初春的风,“谢谢你……风姑娘。”
推门入房,整个人无力地沿着墙壁慢慢滑下,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碾过一样,既乱又痛。我伸手按胸,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结果却发现一事,脸色顿变,那些因百里晨风而有的悸乱不安踌躇纷扰如气泡般瞬间消散。
“不是你穿?”
“好马!”他翻身下马,赞叹道,“你说错了,它比起追日来并无不及。”
想到这里,我转身对铁骑领队道:“你安排弟兄们进房休息,要看病疗伤的送去就医,精神好的去采补干粮,等大小姐一回来,我们就继续上路。这里暂交由你负责,金昭玉粹,你们跟我走。”九*九*藏*书*网
难怪方才萧左说要去什么龙宫,想来早知黄河五龙是奉了龙王之命前来请他。
我抬眸看他,那张脸在阳光下明明灭灭,忽然间就模糊了起来。
他抬头看我,露出邀请之色,于是我在他对面坐下,只见棋局上布着一百余枚棋子,黑百对峙,已呈胶凝之态。
自我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笑得如此开朗,兴许是受了他的好心情的感染,我想也没想就脱口道:“你以前那匹叫追日,这匹就叫追风好了。”
身后金昭玉粹两个丫头小声谈论道:“小姐和萧公子满配的呢。”看来她们也看出了宫翡翠对萧左不一般的情怀。
“呃?”
看对方的神情分明没有邀请外人同去的样子,于是我道:“我不去了,萧公子,大小姐就劳你多照顾了。”
黄河五龙。
“五倍。”我轻轻二字止住了他的所有为难。诚信?诚信只不过是差价不大时的一种投机,宫家商贾出身,自然没有人比我更明白其中的道理。果然,老板连忙点头。
我垂下眼睛:“那是买给大小姐的,给的尺码也是她的。”
风纤素,有人从你身上,悄无声息地偷走了它。
再回到客栈时,已是半个时辰之后,问过铁骑,便朝百里晨风的房间走去。谁知他并没有关门,一人坐在窗边独自下棋。
百里晨风脸色顿变,变得说不出的古怪,“为什么你认为会有两个候选者?”
他的目光一下子沉静了下来,顿时让我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追……风?风!我姓风,这岂非有暗示叫他追求我之嫌?
“两虎相争。”我故意将声音放得很慢,果然见他整个人一震,“你有烦心之事?”
我连忙垂下眼睛,却从睫毛底下看见他的手缓缓伸了过来,我下意识地瑟缩,还是没能逃开,一只手已被他轻轻握住,耳中听到他说:“好,就叫追风。”
“从何得知?”
再在衣襟里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买衣服。
一时间双颊烫如火烧,饶我素来自持镇定,面对那样九九藏书的目光,也觉得手足无措。
“最贵不等于最好。”我转向旁边货架上的样品,只见角落里有一匹绸缎面色浅蓝,像雨后的天空,当即道,“将那匹拿下来我看看。”
杜三娘的那只银镯,不见了。
我心念微动,朝他们走了过去,一大汉拦住我道:“姑娘,可别再走过去了,我们正在驯马,小心踢着你。”
我怎地忘了,这黄河一带,要数最有权势最有威信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龙王。此人掌管着黄河所有的河道和河运生意,龙门弟子人数之众,仅次丐帮。黄河五龙若非有他在背后撑腰,怎能有如此气派如此风光?
轻抚绸面,它们水一般光滑地在我指间流淌,“给你双倍价钱,这匹香云纱归我了。”
老板叹道:“姑娘果然是识货之人,这是最名贵的香云纱,小店也才弄到这么一匹,只不过,已经被人订下了。”
小事?我淡淡一笑,在我看来,这可是大事一件。
外面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天空如洗,隐隐呈现出轻灵的蓝,投映于策马而行的两人身上,更显得男子丰神隽爽,女子婀娜多姿。
走出绸缎庄时,金昭在身后兴奋地说:“那缎子好漂亮,大总管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百里晨风,不能,我不能,我不能爱,更不能爱你,不能……
我哦了一声,仔细打量那匹马,见它一双眼睛闪闪发亮,顾盼之间神骏异常,果然是极品。这时它一阵乱踢乱踹,众人连忙闪躲,不敢再靠近。
百里晨风沉吟道:“那么依你之见?”
我抚摩手中的杯沿,脑中开始思索有关这五人的身份来历,没什么印象,但这客栈老板又对他们如此畏惧,显见在韩城势力不小,这是怎么回事?
我笑,笑得云淡风轻,“第一刀客,和城主义子,本就水火不相容。你若告诉我你们的关系很好,我反而会奇怪。”
“自古名驹如美人,驯服它,它便臣服于你。恭喜你。”
绸缎庄的老板一连拿了七八种上等布料出来,见我仍是摇头,有些急了,“这九_九_藏_书_网位姑娘,您到底要什么样子的?这些都是小店最上好的货了。”
他意犹未足地摸着马背,忽然道:“起个名字吧。”
“你送我的马,自当由你命名。”
他沉默。
我微微颔首:“如此多谢。”
我只是微笑,客栈老板也是个精明人,当下明白了其中的微妙关系,却又露出一副为难之色,想说又不敢说地看着我。
“杜三娘。”我又落下一子,吃去周边黑棋,“连你都不能肯定那女人会不会武功,说明她必定是个一流高手,萧左那么轻易就制住她,你不觉得奇怪吗?”
金昭玉粹吃惊道:“我们还在奇怪呢,大总管向来不讲究吃穿,怎么这会竟破天荒地买起衣裳来了,原来是给小姐买的。没想到大总管连这种小事都考虑得这么周道。”
宫翡翠当即起身随萧左上马,表情很是兴奋,我和她认识十多年,第一次见她对人如此信任,但凭萧左一句话,便跟了同去。
老板显得很为难,“这个……小店做生意向来诚信……”
百里晨风的眼中露出了灼热之色,但凡爱马之人看见好马,就像嗜武之人看见武功秘籍,多情少年看见美貌女子,其狂喜程度可想而知。
“我只是想要安全,这没有错。”我如此回答他,对此不愿深谈,转移话题道,“对了,跟我下楼一趟好吗?”
我将一锭银子递到他面前,他眼睛一亮,微微凑上前小声道:“不瞒姑娘说,其实小的也不甚清楚这五人的来历。小店自从开业以来,每月份例一直都是交给‘龙王’手下的,只是从上月起,收钱之人忽然换为这五人,而且从龙门中人对他们的恭敬程度上来看,尤其是那个老大,大有少主之势,所以小的们暗中猜想,他们定是已拜在龙王门下……”
“一人下棋不嫌闷么?”
百里晨风看着这一幕,愕然道:“这个——”
“你在怀疑些什么?”他顺我棋路回了一子。
百里晨风正在喝茶,闻此便抬起头来,露出询问之色。我对他笑笑,没做解释,便带着两个丫99lib.net头走出客栈。
我朝客栈老板招手,他犹自惊魂未定,一边抹着汗赶过来一边躬身道:“这位客官您还要些什么?”
黄河五龙中的老幺盯准我,笑道:“这位就是紫萸香慢、风总管吧?风总管但请放心,宫大小姐的安全就包在我身上了,少她一根头发,我就提脑袋来见你。”
足足顿饭功夫后,马蹄声才又响起,侧头望去,百里晨风策马而回,到得跟前轻叱一声,那马便乖乖停足,显见已被他驯服。
黄河遇难,除了阏伽瓶等宝物尚存外,其他东西俱沉入海底,包括宫翡翠那箱喜爱之极的衣物。这位大小姐自小娇生惯养,此趟为了送宝,着实受了不少苦。她不表现出来,不代表我就可以装作不知道。
我微笑道:“追日落水而死,想必你痛失爱驹,心里一定很难过。所以,我还你一匹,这匹白马虽不及它,但也算百中挑一,只不过它野性未驯,能不能驾驭它,就要看你的了。”
我立在原地,静静等他归来,心中竟莫名地感到安宁,还夹杂了些许欢喜。抬头仰望天空,蔚蓝一片,何其赏心悦目。
只是——五龙投靠龙王一事江湖上未曾传出,连我都不知道,可那老幺自报家门“黄河五龙”时,萧左却显得毫不意外,他又是从何得知的消息?宫翡翠这么一去,没几个时辰是回不来的,我们那般着急赶着渡河,以争取避开霹雳堂和山中一窝鬼,却在此处被这五人耽搁……
转身,看着目瞪口呆的马老三,我微微一笑:“出个价吧,这匹马我要了。”
果然,只见白光忽闪,马缰已断,白马得到解脱,立时撒蹄狂奔,黑色披风飞舞间,百里晨风已骑上马背,不过眨眼功夫,便一人一马跑得没了影。
他没有问为什么,就跟我下了楼,他此刻对我的信任,是否就如宫翡翠信任萧左那般?不问理由,不问对错……如此一想,胸口悸颤更剧。幸好,目的地已到。
他看着我,目光中有很复杂的神色,过了许久,才轻轻一叹,低声道:“风姑娘,你如此99lib•net多疑,可会觉得孤独?”
真有性格!我朝它走过去,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伸袖轻轻一拂,一、二、三,白马啪地倒地,昏迷不醒。
我越想越是疑惑,一时间心头转过了无数种猜测,却又一一自行否定,猜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决定静观其变,以五龙现在的声望,他们担保了大小姐的安全,那必定不会出什么事。既然如此,目前要做的事就是养精蓄锐,等待出发。
这时街那边传来一阵喧哗声,凝目望去,见好多人围着一匹白马连声吆喝,拿绳子套,拿鞭子打,更有一个劲往马背上爬的,但那匹马着实烈性,不断挣扎,硬是不肯屈服。有几人挨了它的蹄子,躺倒在地呻吟不起。
“且慢,你现在就找几个最巧的裁缝帮我做成衣裳,时间要快,可能三个时辰后我就会派人来取。另外我还要最好的内衣鞋袜各五套,这是尺寸。”见他又露出惊愕之色,我将一张银票递到他面前,看到上面的数字,他终于不再说话。
客栈后院的马厩里,传出一阵长啸声,时间算得刚刚好,那匹被我毒晕的白马醒过来了。它一见到我,叫得更是厉害,不断啃咬缰绳想要挣脱。
我拾了一枚白子落下,道:“可以告诉我,萧左究竟是谁么?”
我站起身,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在远处,心中一个声音清冷异常——
马贩子连忙辩解道:“瞧您说的,我马老三在韩城也算个响当当的人物了,怎么会做这种事?这匹白马是洛家那败家的少爷打赌输给我的。没想到它这么倔,我们这好几个驯马老手都被它给踹了,这下丢人丢大了!”
“跟你打听一下,这五人是何来历?”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已蓦地站起,再看长街那头,一行人等已经走得没影了。
“驯?”我看那人一眼,他的模样打扮分明是个马贩子,“是偷吧?”
手上的感觉是温暖的,那温暖如同海洋,在我仍犹豫间已将整个身心柔柔浸没。为什么,百里晨风,为什么要这样做?
有些事情,是不方便在众目睽睽下说出来的,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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