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归去来兮
1、新主旧识
目录
第一章 洛阳盛会
第二章 珍展之变
第二章 珍展之变
第三章 路遇初险
第四章 风波乍起
第四章 风波乍起
第五章 韩城风云
第五章 韩城风云
第六章 心心相许
第七章 鹤城惊梦
第七章 鹤城惊梦
第八章 举步维艰
第八章 举步维艰
第九章 归去来兮
1、新主旧识
第十章 风烟散尽
第十章 风烟散尽
第十章 风烟散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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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她们为我白送性命,却偏偏做声不得,正心急如焚,忽听萧左懒懒地说:“这两个丫头倒忠心得很,武功却比她们的主子更差……流云,你退回来罢,碧水一人足以应付。”
罢罢罢!左右不过是个死……爹爹在天有灵,只保佑我莫受辱于敌手,也就是了。
这一变故实在发生得太快,我刚意识到事情不妙,就觉白绸那端传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倏地把我临空拽起,去势极快,眼看就要和那流云撞上,只见她手腕一抖,白绸挽出一个旋涡,把我笔直地送进层层帷幔之中。
此时,箫笛相抗之势已渐分高下。
“是。”流云的声音仿佛带着笑,“碧水姐姐手下从未见过血,的确比我这出手不知轻重的人强多了。”
“么”字尾音尚未消散,空中便骤然传来物件急急划过之声,一抬头,竟是一匹丈把宽的白绸从远处穿越夜空而来,优美地划了个弧线,“咄”的一声钉入地面。
这时,又听萧左对鬼王说:“你不是低估了我,而是低估了百里城。”
那唤名流云的女子还待说些什么,却被一把淡淡的男声打断了。
我放眼看去,但见大部分鬼卒仍倒地不起,花夜等人虽无大碍,可小鬼已折,绝夜又为我所伤,形势于他们大为不利……即便如此,那鬼王却仍藏于轿中不肯露面。
但是对我来说,情势非但没有任何逆转,甚至还变得更为糟糕!
一阵沉默后,鬼王的声音再度从轿中传来:“不,我低估了你。因为,我至今也想不出你是在何时、用何种方式通知百里城前来增援的。”
“是么……”
确切地说,是几十个全被削去右手拇指和食指的男人。
耳中闻得方才那把稳重柔和的女声道:“鬼王莫急,这不就来了么。”
我咬着牙不做声,目光四下里一看,原来这个非车非轿的东西就是蜀地最常见的交通工具滑竿,却比普通滑竿宽敞了许多,在里面动手是不成问题的。
萧左毫不犹豫地说:“自然算……”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如果你想彻底地挫败一个女人,那么就别让她说话。
此刻我的这一颗心,就像被小猫爪子一下一下地抓着,急得难以言表,萧左突然低头朝我一笑,悠悠道:“现在你也尝到说不出话只能干着急的滋味了……怎么样,滋味如何?好不好受?”
“不是?”萧左冷笑道,“你该不会是想说,杜三娘已嫁入霹雳堂,因而算不得……”
岂料,手刚碰到剑柄,斜刺里倏地一物飞来,“咚”地敲在剑身上,顿时震得我整条手臂发麻,拿捏不住,那剑便又跌回在地上。
过了半晌,又点了点头,又说了一遍:“不错。”
说罢,也不管我把眼睛瞪得极大地瞅着他,冲我又是一笑,便拧身出了帷幔。
“很难受?”萧左悠然看着我道,“别急,也许那位极得你信任的风大总管会来救你。”
除此之外,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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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另一个变故就是——多了几十个人。男人。
更骇人的是,“咄”的一声过后,那匹白绸仍然带着弧度滞留在半空,夜色中看去,仿佛有什么仙人施了仙法,凭空架起了一座白玉拱桥似的。
“碧水无杀,流云无情,阁下爱屋及乌,深情可感。”鬼王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淡淡的讥嘲,“没想到百里城的新一任城主竟是这等用情至深的人。只可惜……”
原来是霹雳堂的人!他们去袭击萧左了?
我见她脸色大变,心下已猜到了几分,饶是如此,乍一见翠叶上的那几行字,还是不禁震了震——“缘银翠叶,致邀萧君,春日洛阳,初七盛会,扫花以待。”
然后,我只觉眼中忽然一道白色闪电划过,却是自下而上的……不错,自下而上的,以一种语言绝对无法描述的速度劈向鬼王藏身的轿子。
我自幼对习武便不上心,惟受父亲逼迫,倒把那正宗内家心法练得很是纯熟,打下牢固的根基,运功不过一个周天,心境便一派澄宁。
“久闻百里城‘碧水流云’两大护法美貌如花,既已来了,何不现身?”
“你又错了!”鬼王再一次打断了他,声音忽然变得无比阴森,缓缓道,“当年我向龙王发誓,只要他在世为人一天,山中一窝鬼就绝不在黄河上做买卖。你听清楚了么?只要他在世为人一天……敢问萧公子,你见到龙王之时,他还能算人么?”
我暗自心惊:如此轻功,已不是高强,而是可怕了!
这声音,温和、清越,还带着丝丝历尽沧桑的淡漠,不是鬼王是谁?
声犹在耳,一条白绸突然飞来,“啪”地缠上我的腰。
但是,金昭玉粹却已倒在地上,不过看情形只是被点中了穴道,无甚大碍。
“百里城!”风纤素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萧左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熟悉的声线,陌生的口吻,冷漠而决绝。
“只可惜老天不开眼,无人领会在下的这份深情,是么?”萧左接口笑道,“鬼王如此体谅在下,实令在下感动……”
是时,数以百计的手持明灯的百里城弟子已把四周团团围住,把个漆黑的夜照得如同白昼。
这句话只有五个字,却足以让我吃惊得跳起来。
萧左“哦”了一声,冲我笑道:“幸好!否则紫萸香慢一施毒,大家还不都和你那些铁骑一样,立刻就去见阎王了。”
事发突然,我虽旋即展动身形,但仓促之下,后退之速如何能与他借力前扑之迅猛相比,眨眼间已被他抢至身前。
“那是自然!”一个又尖又细的声音忽自鬼王的轿中传出,咯咯笑道,“若什么人都能打开,我这双手就该剁了拿去喂狗了!”
——“你认识李晴?”
这以内力吹奏的一萧一笛,犹如两条野性难驯的蛟龙,厮斗于浓如泼墨的夜色之中,笛声固然尖锐无比,如利刃般无坚不摧,可那箫声却更有雷九_九_藏_书_网霆万钧之势,隐隐的连天地都仿佛为之色变。
笑声未了,便听鬼王说:“萧公子对我等身份了若指掌,看来,韩城一行令阁下得益非浅。”
我正以一种非常狼狈的姿势倒在地上,而萧左却得意洋洋地坐在椅子中,一身白衣如雪,那副模样,真是要多悠然就多悠然,我眼睁睁地瞧着他,心里恨得无可复加,却连骂都骂不出声!
就着月色看去,他一张稚气未脱的脸,鬼也似的惨白,倒是应了他的绰号——小鬼。
“知道啦,公子。”侍立于旁的那个圆脸白衣女子娇笑着应了句。
而萧左,他明明看出我急不可耐,却偏偏不理我。
不对!我骤然拢起眉头:这件事,非常非常不对劲!
四周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在静谧的夜晚显得分外清晰。
一霎间,初见那日的种种无比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那厚脸皮的坏小子,那看不起人的大小姐,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是那样的鲜活生动,仿佛有人在我面前搭起了一台皮影戏。
夜空中忽然传来两声咯咯嬉笑,一脆生生的女子嗓音啐道:“敢与我家公子比拼内力,真是自不量力!若非我家公子怜惜场中某人,不愿使出全力,岂会容你放肆到现在?”
“合该让你狠狠地摔一跤……”他低笑着问我,“还敢倔么?”
“不错,是他告诉我的,可你却怪不得他。”萧左打断他道,“两年前,你们犯于他手,他虽说过绝不会将你们的底细泄露给他人,可前提是你们不得在黄河上作案。此番是你们破誓在先……”
“你到底还想耍什么花样?”我猝然转头,怒吼出声,“我的命是我自己的,要死要活也都是我自己的事!谁要你……”
不待我吩咐,身边的金昭已伸手把它捡了起来,就着亮看了一眼,面色忽然变得很古怪,转手递给我道:“大小姐,您……看。”
我重重地摔了进去,刚狼狈地抬起眼,便望进那双熟悉的眼中——黑漆漆、亮晶晶,仿若深不见底的幽潭,流转着灵动的水波。
送礼?我方自怔了怔,就听流云在外朗声道:“拇指四十,食指四十,外加武功被废之活人四十,请鬼王查收。”
一条人影立刻应声而起,正是小鬼,临空挥笛向我扑来,身法诡异,快若闪电。
致邀萧君……不错,就是那张被萧左耍无赖占了去的请帖。
可,论武功,她们哪里是百里城护法的对手?
“一面之缘。”出人意料地,鬼王竟然立刻就回答了,声音里带着笑道,“那可真是个漂亮女人,是么?”
这一瞬间,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的心跳,然后,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那样恐惧、那样惊慌地喊道——“萧左!你怎么了?”
我尚未来得及抬眼,便听鬼王骤然一声断喝:“杀了她!”
萧左点了点头,缓缓道:“不错。”
他们便是萧左送给鬼王的礼物?我不禁又是诧异www•99lib.net又觉得可笑:天下间哪有用手指头当礼物的道理?而且,为什么是手指头,而不是舌头、耳朵什么的……
“她可来不了啦。”外面传来流云的声音,“她被公子的箫声震晕,还未醒呢。”
我听他一口一个“在下”,便知他肯定又要耍什么花样了,谁知却听他继续说道:“惟有奉上厚礼一件,聊表寸心,万望鬼王笑纳。”
熟悉的声音顿了顿,转瞬又冷冷地响起:“流云?”
风纤素不识武,是第一个倒地之人;其次便是那些武功稍弱的鬼卒;再然后,包括绝夜、杜三娘等鬼头都纷纷跌坐于地,运功护住心脉以求自保。
笑容忽敛,冷然道:“不及你伤人心的本事一半!”
按风纤素的推测,百里城和山中一窝鬼乃盟友关系,怎会一出手便伤了众鬼中武功最好者?
然而,此时此刻,论形势,我方无疑是最弱的,他们有什么必要做这样一出戏给我看?
萧左笑道:“我知道你一直都派小鬼在暗中监视我,可江湖中任何一帮一派的联系方式都是最为机密之事,哪会这般轻易地被外人看破?就如杜三娘那只银镯,结构精妙,若不知开启之法,即便得了来也无用。”
惊呼声乍起,随即而来一声闷哼,我不过是眨了眨眼,可再定睛看去时,萧左已站在了原地,一身白衣如雪,仿佛从未离开过……我又眨了眨眼,他还站在那儿,只是后背上隐约出现一抹颜色,刚开始只是很淡很淡的一点,可迅速开始变深、扩大,濡湿了白色的衣料,颜色也越来越鲜明——红色!刺眼的红色!
萧左既然选择在鬼王之先露面,显然是已决定与之正面相对。此刻的场内情势,表面上看似乎很轻松,其实一句话不和便有动手的可能,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时分他的心!绝不能!
他、在、笑!
——如此冷静,简直是镇定得有些非比寻常了。
鬼王幽幽笑了几声,道:“我的意思是,那时的龙王已不算人了,最多也就是半个鬼而已。”
外面随即响起他那独有的慢悠悠的语声:“鬼王,这份厚礼,可还合意?”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响起兵器相碰的声音,还间杂着金昭玉粹的呼喝。
不但不理,还自顾站起身来,看模样,竟然是打算出去了!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偌大的空地上,百里城的弟子依旧形成包围圈,山中一窝鬼的几个头目仍然立在原处未动,鬼王也依旧躲于轿中不露面。
我知他故意挑拨,既无法反驳,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谁说你的命就是你的?谁说要死要活都由你?成王败寇的道理,想必宫大小姐不需我来提醒吧?”
不知为何,他的声音中隐隐带着一份怒气,冷冷道:“龙王必定已将我等之详细资料对阁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完,干脆连我的哑穴都给点了。
我气力已竭,手腕经那无头箭一击,至此尚无法99lib.net抬起,只得眼睁睁地看那银笛亮起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奔我面门而来。
众鬼未退,强敌又至,难道我宫翡翠命中注定要折于此夜?
话未说完,却被鬼王打断了,“你错了,破誓的不是我们。”
片刻,只听远处似乎响起杂乱拖沓的脚步声。渐渐地,随着脚步声的清晰,又有一声声有气无力的呻吟声飘进耳中。
我也不禁骇然,这是何等武功内力,竟能使柔软的丝绸在入地时发出金石般的声响。
另一个较为沉稳的女声接口道:“流云妹妹,你可莫小瞧了此人,他的武功非但是百鬼中最高的,一手笛中剑的功夫更是在整个江湖中都罕逢敌手。”
话未说完,便两眼一直,“砰”地晕倒在地。
白绸的那端,正是执于那个流云之手。
我一听,顿时气得眼前发黑,鼻子却一酸,几乎就要哭出来,却忽觉身子一轻又一沉,人已被他抱起放置在椅子上,尚未反应过来,就听他在我耳边道:“凭你在柞水的表现,我实在应该好好地教训教训你。不过,哑穴被封的时间久了会伤身,替你解了。你若想骂我,最好骂在心里,莫让我听见,免得我分心。因为……我这就要出去跟人拼命了。”
这算什么礼物?我不觉又是一怔,忍不住看了眼萧左,他却只是瞧着我发笑,也不吱声。
我顿时一凛,心道好险!
“此时此地,恐怕只有那枚缘银翠叶是完全属于你的,除此以外,你一无所有……”
定睛一看,居然是……我眨了眨眼,没错,正是我家世代珍展所用的请帖,缘银翠叶!
我立刻又睁开眼,心知是两个丫头一心救主,和碧水流云斗上了。
我一阵气血翻腾,几乎连站都站不稳,那小鬼也面色惨变,身子一连晃了几晃,顾不得再对我出手,忽将双手一错,持笛于唇——尖锐的笛声骤然划破夜空,远远地送了出去,与那箫声纠缠在一起。
萧左纵声笑道:“我说小鬼、色鬼、女鬼、水鬼等诸鬼头俱已现身,怎地惟独不见‘鬼斧神工’?原来是陪着鬼王一同躲在轿中,学美人犹抱琵琶。”
难道,是他们故意耍骗于我?
这一场箫笛之争,虽然无形,却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坠入痛苦的深渊。
再看那两名女子,一个是圆脸,一个是瓜子脸,都是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白衣飘飞、黑发如波,全身上下虽没有任何饰物做点缀,却自然而然流泻出一股清华之气,若非亲眼所见,实在很难相信这两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能有那样一身骇人的武功。
我心里一震,随即升起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还掺杂着一丝丝难言的喜悦,仿佛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张开嘴,正想说些什么,却见碧水对我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山中一窝鬼所在的方位,脸色很是凝重。
“有件事我一直不好意思跟你说……”他好整以暇地斜倚在坐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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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实在很差。”
声音忽顿住,片刻后再度响起时,已是凝水成冰般寒冷,“你,什么意思?”
——天下绝没有任何感觉比这种无可奈何更折磨人,连死都比不上!
此时我的好奇心已达到顶点,偏偏眼前除了白色帷幔什么都看不见。
便在此时,空中那一直未曾间断过的细细箫声忽然大作,变悠扬为愤怒,化清婉为咆哮,宛如亢龙夹暴风而动,又如惊雷携闪电劈来。
像是在回答我心中的疑问一般,便在这时,只听鬼王幽幽道:“没想到霹雳堂四十好手仍不敌阁下一人。你削了他们的手指,可是叫他们再不能用手做炸药的意思?好好好,萧公子,是我低估了你……这份礼物送得好,我收了。”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其波诡云谲的程度已经完全超出我能掌控的范围,尤其是百里城这两大护法的出现,甫一现身便露了手惊人武功,俨然控制住整个局势,令方才还占据着绝对优势的山中一窝鬼,转瞬就沦为劣势的一方。
但见他勉强支撑起半边身子,断断续续道:“好……好得很……”
我刚这样想,就觉身上一麻,也没见他做何动作,就已被他点中穴道,动弹不得。
现在,我终于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因为,若我没猜错的话,她二人口中的“公子”,必是萧左无疑……而他,却是我所见过的最不值得信任、最诡计多端、最为可怕的敌人!
萧左沉默了,沉默了很久很久,突然说了句话。
那笛声越来越弱,非但不复初时的尖利,连吹奏出的曲调都不由自主地附和起箫声,迎合了两声,勉强转调再与之相抗,可片刻便又被吸附过去……如此反复了两三回,忽听“叮”的一声,笛音顿时消失,却是小鬼把持不住把那银笛摔在了地上,人也猛然跌坐。
我百思不得其解,眼见风纤素还处于昏迷之中,显是被震伤了心脉,无论金昭玉粹如何推摇也唤不醒,不免又是一阵心烦意乱。
我虽已坐到椅子上,却还是什么也瞧不着,正发着愁,帷幔忽被撩起,流云站在边上冲我笑了笑,随即把目光投向场中。
难道他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让我只能听、不能看?他知不知道那样绝对会把我给急死的!
可,如果山中一窝鬼和百里城并非盟友,鬼王何故如此镇定,那百里城的人又是为何而来?
两名白衣女子一前一后地出现在白绸之上,合力抬着个白色帷幔笼罩着的非车非轿的东西,飞天仙子一般顺着绸缎的弧度滑下来,身轻如燕地停在距离我约莫三丈开外的地方,竟未发出丝毫声响。
一念至此,我便俯下身,想拾起方才掉落于地的那把剑,以备后患。
萧左……萧左……我默默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呼唤,呼唤着这个令我灵魂都为之灰飞烟灭的人的名字。心头,轩然掀起恨绝、凄绝的惊涛骇浪……
寻声看去,但见白色帷幔如水般波动,却是只闻声、不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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