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三人行
张说归来
目录
第一章 姑侄恩怨
第二章 机关算尽
第二章 机关算尽
第三章 来来往往
第四章 救时宰相
第四章 救时宰相
第五章 宋璟为相
第五章 宋璟为相
第六章 三人行
第六章 三人行
张说归来
第七章 张说时代
第七章 张说时代
第八章 第一家庭
第八章 第一家庭
第九章 看守内阁
第九章 看守内阁
第十章 百日宰相
第十章 百日宰相
第十一章 矛盾四伏
第十一章 矛盾四伏
第十二章 九龄时代
第十二章 九龄时代
第十三章 天注定
第十四章 太阿倒持
第十四章 太阿倒持
第十五章 两只老虎
第十六章 贵妃醉酒
第十六章 贵妃醉酒
第十七章 口蜜腹剑
第十七章 口蜜腹剑
第十八章 机关算尽
第十八章 机关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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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之后,康待宾被王晙生擒,并被押解回长安斩首。
消息传到长安,李隆基在心里为张说竖起了大拇指,入能为相,出能为将,张说不愧是一个“出将入相”的高手。
仆固等部落原来投靠东突厥,东突厥势力弱了之后,他们便投降了唐朝,生活在中部受降城(今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附近。仆固等部落虽然已经投降,但与东突厥还是有着藕断丝连的联系,朔方大总管王晙担心仆固部落与突厥人里应外合,因此便决定先下手为强,于是就有了那场惨烈的鸿门宴。
独歌还太息,幽感见余声。
我虽不是黄羊,但我不怕他们吃我的肉;我虽不是野马,但我不怕他们刺我的血。士见危致命,此正是我为国家效忠的时机。
张说不以为意,天兵军副使李宪却急坏了,连忙发急信敦促张说返回,然而李宪没有等来张说,却等来了张说的信:
满含热泪读过《五君咏》之后,苏颋决定拉张说一把。
细心的读者可能会发现,在太宗李世民时期,大臣之间的关系相对融洽,你死我活的争斗相对较少,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李世民有卓越的领导能力,他有能力将大臣掌握在股掌之间,不需要大臣们做“鹬蚌相争”,他坐收“渔翁之利”。
此时的张说手中已经没有什么牌了,他又能拿什么翻身呢?

到武则天当国时代,她采用高压政策,大臣们也不敢拉帮结派,只能乖乖站到武则天一边。
胡人的叛乱部队彻底崩溃,残余逃入了附近的山中,剩下的党项部落则向张说的大军表示投降。
兰池州(今宁夏自治区灵武县)军区胡人康待宾引诱已经归降唐朝的六个部落发动叛乱,朔方大总管王晙与陇右节度使郭知运奉命进行讨伐,不久天兵军节度大使张说也加入到讨伐行列。
然而,跌到谷底并非都是坏事,张说的诗歌水平在这一段时间里却得到了极大的提升,或许正应了那句话,“诗人的不幸正是文化之大幸”。
没过几天,苏颋便在李隆基的面前力陈张说“忠謇有勋”,这样一个对国家有功而且有能力的人,怎能弃之不用呢?
情节:《五君咏》的开篇正是纪念苏瑰的文章。
百事资朝问,三章广世程。
这位老臣便是张说的老冤家姚崇九九藏书。当年正是因为张说与姚崇内斗,李隆基才把张说贬出长安为姚崇腾出了施展空间,现在李隆基准备重新起用张说,还要顾忌姚崇的面子,他不想让姚崇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厚此薄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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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深处,情不自已。
随后张说向李隆基建议,在党项部落所在的地方设立麟州(今陕西省神木县),用来安抚已经投降的党项部落。
这个计划成功与否,关键取决于苏颋是否念及旧情。
王晙为什么要设这场鸿门宴呢?
在张嘉贞出任宰相之后,接替他担任并州长史、天兵军大使的是一个熟人——张说。
处高心不有,临节自为名。
不过李隆基还在等,因为他心中还有顾虑,他还要给一位老臣最后的面子,只有到这个老臣离世后,他才会放心大胆地重新启用张说。
人物:苏瑰的儿子苏颋;
既然源乾曜不行,那么张嘉贞呢?
不久,张说写了一篇文章《五君咏》,然后托人将这篇文章送到了长安,张说特别嘱咐:一定要在某个特定日子把文章送进这个人家中,早了,晚了,都会误事。
五十知天命,吾其达此生。
然而,由康待宾引起的叛乱并没有就此结束,还有一部分残余在做最后的坚持,这时张说出手了。他率领步兵骑兵一万余人出合河关(山西省兴县西北裴家川口)对叛乱残余进行攻击,一下便打得叛乱残余溃不成军。
源乾曜和张嘉贞的组合自开元八年初开始运转,李隆基本对这个组合寄予厚望,然而等这个组合真正开始运转之后,李隆基发现,这两个人离自己的要求还有点远。
李隆基并没有等待太久,很快,张说立功的消息便源源不断地传来。
不久,更差的结果来了,他连相州刺史也做不成了,直接被流放到岳州,变成了一名流放犯人。
此时已经是开元八年,距离张说被贬的开元元年已经过去了七个年头。这七年,张说过得非常不容易,如果做客《艺术人生》,不需要钢琴伴奏,就会哭得稀里哗啦。
有人说,一个中国人是一条龙,一群中国人是一条虫,不是一群中国人都想成虫,只是与人斗的历史,太悠久了!
息心观有欲,弃知返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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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段时间,张说以右羽林将军检校幽州都督,这就意味着张说将以右羽林将军的身份暂时担任幽州都督,相比于荆州长史,又向前迈了一步。
一些人提出了杀,但张说并不同意。张说说:“王者之师当讨伐叛逆,安抚忠顺,怎么可以杀降呢?”
江近鹤时叫,山深猿屡鸣。
就在张说上任并州长史不久,北方边境发生了一件大事,时任朔方大总管的王晙设了一场鸿门宴,将参加宴会的仆固部落酋长勺磨等人一举诛杀,随后还出动大军,将河曲一带原本投降唐朝的部落几乎屠杀殆尽。
此时的张说,心中充满了凄婉,所写的诗也充满了悲凉。
在幽州都督任上,张说的运气继续转好,一次正常的回京进见让他的触底反弹再次加速。
无数的事实表明,仅靠脾气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相反只会越来越糟。
开元九年九月三日,姚崇在家中病逝,张说重返宰相之位的障碍全部消失。
赖此闲庭夜,萧条夜月明。
张说的人生到了前所未有的谷底。
这样的案例可以用鼎盛时期意大利AC米兰后卫科斯塔库塔来说明,科斯塔库塔跟巴雷西搭档时,表现非常好,一个根本原因是当科斯塔库塔出现漏洞时,巴雷西已经悄无声息地给他补上了,这样就弥补了科斯塔库塔的不足,两人组合也相得益彰。等到巴雷西退役后,科斯塔库塔成为后防核心,问题来了,他的失误越来越多,批评之声也越来越多,其实科斯塔库塔没变,只是他身边的人变了,让他一个习惯当配角的人当主角,那就是赶鸭子上架了。
其实不是,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是李隆基。
李隆基的这一套并不新鲜,很多统治者都在沿用,20世纪著名政治家蒋介石就是此中高手。在他的手下,派系林立,争斗不已,然而各派谁也压不倒谁,最终都要听命于蒋介石这个总裁,这就是蒋介石的渔翁之利。
张说毫不畏惧,带着这二十名骑兵便进入各个部落进行安抚,天色晚了,索性就住到了这些部落的帐篷里。
夜风吹醉舞,庭户对酣歌。九九藏书
到中宗李显时期,拉帮结派开始出现,而到睿宗李旦时期,这个现象更加明显,太平公主一派,太子李隆基一派。
有人说,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张说却不,他要坚强地爬起来,绝不能就此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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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说委托的人按照他的指示将《五君咏》送进了一位官员的家中,在他转身离去的同时,便听到了主人的哭泣之声。
到这时,张说的触底反弹已经接近成功,因为李隆基的这个安排已经透露出对张说的喜爱。
鸿门宴的战果是显著的,恶果同样显著,那些同样原本投靠突厥后来又投降唐朝的部落一个个战战兢兢,生怕唐朝的屠刀下一个向他们砍去。居住在大同军(今山西省朔州市南)、横野军(今河北省蔚县)附近的拨曳固部落、同罗部落也吓破了胆,两个部落都徘徊在去和留的边缘,留就是大唐的朋友,去则意味着再度成为敌人。
某个大型企业有一个海外分公司,一度海外分公司很团结,但是国内的上司很担心,如此下去,他们在外边做什么事家里都不知道。于是上司略施小计,在海外分公司同时树了两个领导核心,效果立竿见影,海外分公司马上分成两派,从此缠斗不已。不过国内的上司放心了,从此海外分公司的动态源源不断地传到国内,因为两派都想拆对方的台。
李隆基只是在等,等张说再给自己一个惊喜,如果张说能在并州长史任上立一个大功,那么把他重新送上宰相之位就在情理之中了。
张说的诚意最终打动了拨曳固和同罗部落,两个部落决定继续留下来,延续与唐朝来之不易的友谊。
李隆基和蒋介石的这一套,在现在的很多企业、单位中也存在。
这正是张说想要的效果,他把时间、地点、人物全算计好了。
源乾曜这个人从个人品格方面堪称完美,也具备一定的行政能力,但是缺乏姚崇和宋璟那样的大局观,别人一旦提出意见,他很少提出反对意见,这让李隆基有些失望。身为宰相,自然应该挑起大梁,承担起帝国的重任,而源乾曜道德过关,能力似乎还欠缺一点。
时间:故交苏瑰的忌日;

不久,张说被委任为荆州长史,触底反弹开始了。
虽然张嘉贞在地方官任上风生水起,但一旦担任宰相,问题就暴露了出来。他长期在地方养成了“说一九-九-藏-书-网不二”的习惯,办事雷厉风行,这样的习惯和办事风格提高了他的工作效率,但也养成了性格急躁、刚愎自用的毛病,这便成了张嘉贞的软肋。
难道张说和姚崇的恩怨真的化解不开吗?
愁逐前年少,欢迎今岁多。
他跟苏瑰是故交,现在苏瑰的儿子苏颋正担任宰相,张说在苏瑰的忌日送上纪念苏瑰的文章,就是为了让宰相苏颋念及两家的旧情拉自己一把。
起因是双方的相互不信任。
十六天后,并州长史张说被擢升为兵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时隔近十年,张说又回来了。张说用了近十年的时间做了一次从高峰到低谷、又从低谷到高峰的折返跑,其中有他自己的因素,同时也有老冤家姚崇的因素。
想了许久,张说自认找到了一件法宝:感情。
并州长史、天兵军大使都是重臣担任的职务,而修国史更是皇帝信得过的文官才能参与,现在李隆基把这两项任务同时交给张说,这说明,李隆基对张说的恩宠已经恢复了。
这七年张说是怎么过来的呢?
张说一路追击,追到了骆驼堰(今陕西神木县北),在这里,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原本与胡人叛乱部队联盟的党项部落反戈一击,对胡人叛乱部队发起了猛攻。
歌舞留今夕,犹言惜旧年。
建议正中李隆基下怀,李隆基在心里又为张说记上了重重的一笔。
那么到了李隆基时代呢?
这次进见,张说事先做了设计,他没有穿着文官的官服,而是别出心裁地穿着戎装进见。看惯张说穿文官官服的李隆基顿时眼前一亮,他没想到,张说穿上戎装竟是别有一种风度,心中大喜,往日对张说的好感一瞬间又恢复了很多。
张嘉贞同样不行。
幸好,他不用等待太久,据他所知,这位老臣时日已经不多。
许公信国桢,克美具瞻情。
朱户传新戟,青松拱旧茔。
怎么办?
皇帝一高兴,张说的好运气便随之而来,李隆基随即将张说委任为检校并州长史、兼天兵军大使,同时交给他一项特殊任务:修国史。
地点:苏瑰故宅;
炎洲苦三伏,永日卧孤城。九*九*藏*书*网
桃枝堪辟恶,爆竹好惊眠。
对这个曾经跟胡人一起叛乱的党项部落是杀还是留?
源乾曜跟科斯塔库塔如出一辙,龙套的底子,配角的命。
身为宰相,要有大量,识得大体,同时又能于无形中平衡各方面的利益关系,这就需要宰相和风细雨润物无声,而不是动辄发怒,靠脾气解决问题。
姚崇跟张说斗,宋璟被人用小品拆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李隆基。
他的能力明显超过了父亲和伯父,但是跟李世民和武则天比,还有不小的差距,因此在他的治下,他允许大臣“鹬蚌相争”,而他坐收“渔翁之利”。
当苏颋打开《五君咏》时,他发现这是父亲故交张说写的五首诗。这五首诗是纪念五个故人:苏瑰(许国公)、郭元振、魏元忠、李峤、赵彦昭,而纪念苏瑰的诗放在最上面:
时间来到开元九年四月,一场由胡人发动的叛乱让张说又赢得了一个重重的砝码。
凄凉丞相府,余庆在玄成。
整个计划环环相扣,缺一环,就会泡汤。
在两个部落徘徊不定的时候,并州长史张说来了,他是“持节”代表皇帝来做安抚工作的。张说身后带了多少个人呢?仅仅二十名骑兵。
心明眼亮的李隆基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他并没有急于更换这个组合,而是耐心地寻找第三宰相人选,他想用这个人来给源乾曜和张嘉贞补漏,或许这个三人组合可以承担起帝国的重担。
开元元年末,张说被贬为相州刺史、河北道按察使,这个职位已经让张说的心中产生了巨大落差,没想到,这还不是最差的结果。
李隆基的目光在全国上下来回逡巡,最终落到了张嘉贞发家的地方——并州、天兵军。
其实,这不能怪源乾曜,要怪只能怪李隆基。当初源乾曜第一次拜相,就是给姚崇搭班子,顶替已经去世的卢怀慎。从某种程度而言,源乾曜这个人适合给别人当副手,但不适合独当一面。当他给别人当副手时,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而一旦让他当一把手,他就有些不知所措,表现反而不如当副手时出色。
所有因素集中在一起便形成了张说的计划:
经过苏颋求情,李隆基决定再给张说一个机会。
到这时,张说重新拜相只是时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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