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妙手残刀
第四节
目录
第一章 谎言正义
第二章 妙手残刀
第二章 妙手残刀
第四节
第三章 师“说”
第四章 混世脸谱
第五章 鳄鱼的眼泪
第五章 鳄鱼的眼泪
第六章 敌人
第七章 硕鼠
第七章 硕鼠
第八章 心吾
第九章 潜行流星
第十章 找寻光明的恶魔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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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话间,前面的车子不知何故都停了下来。韩冷将头探出窗外,见不远处一座大厦下面正围着一群人,边上有警察在维持秩序,所有人都仰着头。韩冷寻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原来,在大厦顶楼的天台边好像坐着一个人……
韩冷进一步解释道:“于梅被割掉舌头,凶手会不会是想表达‘非礼勿言’?王益德眼睛被挖,是不是指‘非礼勿视’?”
“你很有耐心,善于循循善诱启发学生,能够很自然地把学生吸引到课程中来,学生上课不会觉得枯燥,反而很有成就感。呵呵,还有。”林欢故意卖了个关子,“你长得还算帅,肯定有很多女学生偷偷暗恋你。”
数字“七”是个神秘的数字,比如:一个礼拜有七天、七个音阶、七种颜色、佛教中有人生七苦、基督教中有七宗罪,甚至还有“七上八下”的成语(为什么是七上)等等。总之,“七”在平常生活中比较常见。那么“四”又意味着什么?难道是死的谐音,意味着终结?
韩冷将身子靠在围墙上,四下望了望,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朝李守民递过去。李守民没有回应,韩冷便收回手将香烟放到自己嘴里,点燃。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项浩然对于这种传言根本就没当回事,可自从柳纯遇害之后,他便开始考虑传言的真实性,也许柳纯真的是代自己受到了报复。虽然在随后的调查中并没查到这方面的线索,可柳纯因自己而死的感觉一直在他心底纠结着。
韩冷缓了缓语气:“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从天台上跳下去,所以我决定换个环境,便辞去大学老师的工作当上了警察。我不知道这种方式有没有效,但我想努力试试。努力为了你爱的人、爱你的人活着,一定比你现在所做的事情有价值。”
林欢冲韩清芳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虽然短信上没说,但项浩然心里其实很清楚她要谈什么,可眼下他根本没那份情绪,尤其是柳纯的案子还悬而未决。项浩然始终认为,柳纯遭到袭击很可能是受自己的牵连。
“是和男友吵架了,还是他爱上了别人?或者说,你爱上了不该爱的男人?”
项浩然恨那次出差,恨那次生病,不知道自己是烧迷糊了,还是林欢无微不至的体贴照顾融化了他,总之他做了不该做的事,且一发不可收拾。眼下他最想做的就是和林欢分手,可即使再心硬的男人,在处理感情问题上也会有些手足无措。项浩然知道自己和林欢完了,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怕林欢一下子接受不了,怕伤害她,就试着慢慢疏远她,想等他们之间的关系冷却下来后再作打算。可他想不到,越是这样,林欢受到的伤害其实越大。
李守民眼神呆呆地投向远处,仍然没做任何回应。
林欢走进了酒吧。
林欢赶忙指着韩冷介绍道:“这是到支队挂职的心理学专家韩冷老师。”
开会的时候,项浩然接到林欢的短信,约他晚上到老地方见一面,有事情要和他谈。
韩清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吩咐身旁的调酒员调酒,但她的视线并没有从林欢的脸上挪开。
韩冷将车子停到街边,与林欢下车朝人群跑去,两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挤到人群前面。人群前面有警察把守着,几个消防人员正在紧张地铺着气垫,气垫旁边站着一个身着便装、脸像黑炭的男人,他正在一边指挥消防人员,一边冲着对讲机说话。
“轻生者叫李守民,是这家电子集团的业务人员,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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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他爱人在车祸中丧生。当时是李守民开车,由于急着回公司开会,车速快了点儿,拐弯时没有减速,结果撞上前面一辆正欲停车的大货车。出于本能反应,他向左打了一下方向盘,结果幸运地只是受了一点儿轻伤,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妻子却当场丧命。据他的朋友说,他们夫妻感情非常好。出事之后,他一直埋怨自己不该把车开得太快,不该向左打方向盘,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妻子。李守民工作的这家电子科技公司,主要是为一些国际上大的电子品牌做代加工的。由于时间紧、质量要求高、利润低,所以公司对员工的待遇和工作的时间要求相对比较苛刻。李守民料理完妻子的后事都没来得及喘口气,公司便让他回来上班,就连今天是他爱人的头七,也只给了半天的假。所以我们分析,李守民寻短见,也许是因为对妻子的死心存内疚,再加上工作方面的压力,让他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天台的风比下面要大得多,也凉得多,冷风从头顶滑过。下面是密密麻麻骚动的人群,媒体、同事、普通百姓都在注视着他。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而且此时也没有个具体的攻心策略。他开始为自己的一时冲动感到懊悔,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另一方面,柳纯去世之后,项浩然才发觉他是多么爱她,她对自己有多么重要。柳纯家庭条件优越,父亲在市委办公厅工作,母亲是银行系统的领导。可她硬是看上他这个小刑警,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和他结了婚。柳纯身上虽然有些娇小姐的脾气,但结婚之后家务都是自己做,从来不用项浩然插手。她自己的工作也很繁忙,但仍把家里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让项浩然能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儿。有了孩子之后,柳纯也没让他操过心,项浩然甚至一度连自己的儿子上哪个幼儿园都不知道。可以说,项浩然在工作上有现在的成绩,柳纯这个贤内助有很大的功劳,他每一次进步的背后,都有柳纯的默默付出。
另外关于作案时间:凶手第一次作案在八月二十号,星期四;第二次在八月二十七日,也是周四。两起案子间隔七天又都是周四,这会不会是凶手刻意选择的?凶手选择“七”和“四”,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涵义?
“何以见得?”
吃过饭,由于两人都喝了酒,韩冷便将车寄放到饭店停车场,想打车送林欢回家。她坚持不用,韩冷无奈只得作罢。
韩冷闭上眼睛平复了一下情绪,扭头冲李守民说:“我知道你和我一样,在心里不停地责备自己。你很内疚,你想逃避,想惩罚自己。我知道那种痛苦,痛得没法面对自己,痛得不想再有明天。可你年逾花甲的老母亲怎么办?你年幼的儿子又怎么办?你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你一定知道那有多辛苦。难道你想让你的母亲在晚年仍然经受痛心的折磨吗?想让你的儿子也经历那些比你还要悲惨的生活吗?你逃到另一个世界能安心吗?逃避不是不可以,逃避有很多种方法,也许死亡是最直接的,但却是最懦弱、最低贱的一种做法。”
“好嘞!”回应林欢的是站在吧台中间的一个女人,她看起来比林欢的年纪稍大,模样端庄秀丽,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优雅。她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名叫韩清芳。其实,以韩清芳的身家根本不用出来做事,更不用事事亲力亲为,可她就是喜欢这样,她喜欢活得实实在在。
“凶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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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追求权力型的杀手,那么你觉得他在现实中是个什么样的人?”林欢又问。
酒吧不算太大,装修得很有品位,看起来应该能够迎合一些小资和中产阶级的情趣。也许是时间尚早的缘故,里面的气氛没有想象中的喧闹,客人们大都懒散地坐在宽大的沙发里,听着悠扬的钢琴曲,品着美酒,轻声交谈着。
“谢谢!”林欢礼貌地点点头。
“王曼半年前去世了,是跳楼自杀的!有天我们因为一些琐事吵了几句嘴,当时天已经很晚,我本应该追出去送她回家,可碍于面子,狠狠心放弃了。没想到在回家的路上,她被一个暗恋她许久的变态学生强奸了。”
“真的?那说定了!”
林欢径直走到吧台,在高脚椅子上坐下。吧台是用玻璃做的,中间雾灯袅袅,泛着蓝色的条纹光晕。光晕投射到林欢的脸上,看起来很炫,一派光怪陆离。
在柳纯遇袭之前,项浩然指挥刑警队接连打掉了几个具有黑社会性质的团伙,在得到领导和社会肯定的同时,他也成了一些团伙余党的眼中钉。社会上有传言说,有黑老大在狱中放话,要出价一百万买项浩然的项上人头。
李守民的脸颊抽搐了一下。
“等等!”老徐的一句玩笑话让韩冷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他怔了一会儿,一脸兴奋地道,“杀人仪式也许借鉴了三不猴的寓意!”
原来,黑脸男人是五一分局刑警队副队长曲志刚。曲志刚听到喊声四下张望,见是林欢,便抬手示意负责把守的警员将他们放进来:“小欢,你怎么来了?”
林欢的手机响了,只听林欢对着手机说:“行,好,别客气,大家都是警察,应该的。行,有机会一定给你引见。”
酒很快调好了,韩清芳亲自送到了林欢面前:“小姐,这是您的酒,请慢用。”
林欢不明白为什么吧台里的女人盯着自己看个没完,她有些不自在,心想也许是酒的缘故吧:“哦,我知道那种鸡尾酒很烈,没关系,我喜欢。”
“对!那些是他的战利品,他会在冷却期内通过战利品来重现作案时的快感。”
“要不我来猜猜怎么样?”韩清芳并不介意林欢的冷淡,她抿了抿酒杯,“其实很容易猜。一般来说,像你这种漂亮的女孩,孤身一人,对周围的人和事都漠不关心,只顾自己喝酒的,应该就是为了一个‘情’字在烦恼吧。”
出了景程花园,天色已接近傍晚,韩冷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一旁的林欢还沉浸在案件当中,她侧着身子向正在开车的韩冷问道:“凶手拿走被害人的器官是为了留作纪念?”
韩冷凑近了看,是个石雕。三只小猴子坐在一块大青石上,一只双手蒙眼、一只捂住嘴巴、一只遮住耳朵,形色各异,憨态可掬,煞是可爱。
案子终于出现一丝端倪,还要多亏老徐的“得瑟”!
“这位小姐,我看您一个人来闷头喝酒,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事情?如果想倾诉,我很愿意做你的听众。”韩清芳说。
老徐和方宇愣愣地没听明白。
韩冷等人到了天台,见李守民背对众人坐在天台的围墙上。围墙高一米五左右,宽度很窄,坐在上面,怕是一阵风、一个喷嚏都会让人摇摇晃晃的。
韩冷将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碾了一下,慢慢转身像是要走,可还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我以前是教心理学的,我知道一个人人格的建立,童年的经历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在我们谈话的时候,我的同事已经去接你的母亲和儿子,这会儿99lib•net差不多也快到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如果你的儿子看到你现在这种情形,他将来的人格必定是扭曲的。”韩冷说完,头也不回地下天台,直奔电梯而去。
“这应该是三不猴吧?”韩冷指着石雕说。
“你是?”曲志刚扫了一眼韩冷,接着用征询的目光望向林欢。
“呃,是这样。那杀人就杀人吧,何必搞得这么复杂?”林欢虚心求教。
“呵呵,别这么说,其实我知道很多东西你心中早已有数,来现场只不过是为了感受一下气氛而已。要说谢也应该我谢你,一个下午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你是个非常好的老师,我想在学校你也一定很受欢迎!”
在电梯里,曲志刚将轻生者的背景资料向韩冷和林欢做了介绍。
韩冷的余光中,李守民虽然没有接话,但是身子动了一下,脑袋朝他这边倾斜了许多。他知道,他已经成功引起了李守民的注意。
“我能上去和他谈谈吗?”一直在旁边闷不出声的韩冷仰着脖子边望着楼顶边说道。
“刘队在上面指挥,情况不太乐观。环境险峻,强行解救难度很大。他拒绝和我们交流,谈判专家也试过了,没有效果。”曲志刚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一脸焦急。
“要是有机会去警校听听你的课就好了,一定获益匪浅。”
出租车将林欢载到位于光明街中心地段,在一家叫做“芳香人间”的酒吧门前停下。
韩冷侧侧身,看了他一眼,又转回身子继续吸烟。须臾,他吐了一口烟雾,又说道:“相信我,我能够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因为我也做过和你同样的事情。对于我们爱的人,我们都是罪人!”
“滚一边儿去!你这狗嘴里就吐不出啥好话,真应该把你舌头割了,把你这嘴封上!”老徐被扫了兴致。
韩冷将手中的烟屁股摁灭在围墙上,又拿出一支烟,点香烟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干杯!
有人要跳楼自杀!
“曲队!”林欢朝黑脸男人喊了一声。
林欢拿起酒杯晃了晃,轻酌了一口,摇摇头。
韩清芳刚刚正在核对账目,听到林欢的声音,一边应着,一边抬起头送出一个职业性的微笑。可当她与林欢对视的瞬间,那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终于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便抬抬手,拦下一辆出租。她坐进去,幽幽地说道:“师傅,去光明街。”
“咳!”见林欢的模样,韩清芳也不忍再问下去,端起酒杯叹了口气,说,“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女人啊!不说了,来吧妹妹,欢乐趣,离别苦,‘酒’中更有痴儿女。这杯算我的,来,干一杯!”
“大学二年级时,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她叫王曼。她是我的初恋,也是我至今唯一的女朋友。我们一起度过了大学时光,一起读了研,之后又幸运地被分配在同一所大学当老师。如果王曼不出事,我想我们一定会结婚,也许现在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对了,你也有个儿子吧?”
三人都兴奋开来。韩冷随口说:“凶手的既定目标可能是三个,那什么人是听了不该听的话呢?”三人一下子又沉默了下来。
“之后她回家休养了几个月,可再回来的时候,她就不再是她了。她将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除了工作很少与别人交流,对我更是冷淡无比。我看得出她每天都在与屈辱的回忆做着搏斗,也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步步走向迷惘,渐渐迷失自我,可我却无能为力。有一天,她就从学校顶楼的天台上跳了下来。她就落在我的身旁。那天是我们认识的周藏书网年纪念日,可我身上却溅满了她的鲜血。
“这谁不知道。”方宇撇撇嘴揶揄老徐,“嫂子经常出差,可从来没给你带过东西,这回咋了?”
“你别紧张,我只是来和你随便聊聊的。”见李守民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韩冷一边说着话,一边试探着靠近围墙。他在与李守民相距四五米的地方停下来,这个位置既不会给李守民心理上造成压力,又能保证他听得清自己所说的话。
每每想到这些,再想想自己对柳纯的背叛,项浩然都会浑身发烫,心如刀绞,内疚到难以名状,甚至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可是悔恨来得太迟,柳纯已经死了,生命的逝去意味着一切都成为永恒……爱成为永恒,伤痛也会成为永恒,无法弥补。柳纯的死犹如在项浩然心底系了一个结,一个永远也无法打开的结。如果时光倒转,他情愿放弃一切,让柳纯活得快乐,活得幸福,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要保持冷静!快点儿想!必须快点儿想出一个策略。
“这样解释看来很靠谱。”方宇也跟着说。
“如果……如果不是我一时的意气用事,王曼就不会出那档子事,也就不会死。”韩冷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少顷,他用手背蹭了两下眼底,略带哽咽地说,“我每天都会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和她吵架,为什么不追出去送她回家?是我害死了我的爱人,是我亲手毁掉了我们原本应该拥有的幸福生活。我就是不能……不能原谅自己!于是,有一天,我也站在王曼生命中最后站过的地方……”
林欢身子微颤了一下,酸涩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显然是被韩清芳的话触动了心弦。少顷,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滚落下来,她张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关心老公呗!让我谨言慎行,少惹小人!”
“上面情况怎么样?”林欢问。
也许是因为林欢像一个故人,也许是对一个女孩孤身买醉感到好奇,韩清芳为林欢倒上酒之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她凑到林欢对面,看样子想和她聊聊。
“唉,别提了。”曲志刚指了指身后的大厦(大厦是本市一家电子集团的办公大楼),“也不知怎么了,这已经是这家公司半年来第三个跳楼的了,真他妈邪门!”
韩冷和林欢靠在电梯里,默默地对视着,而这种沉默一直延续到车里。
“失败者!”韩冷答道,“对权力的渴求是出于愤怒,而愤怒是来自挫败,来自于对自我人生的无力掌控。在凶手的个人经历中,坎坷、失败总是伴随着他,不管他怎么坚持,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境遇。于是,这种多重失败、反复失败,给他在心理上造成严重的挫折感,其结局就是个体的失调和变态。但是凶手所谓的失败,并不是我们惯常意义上的失败,而是凶手心理的一种自我评价。从目前的证据看,我觉得凶手生活的层次应该高于普通老百姓,至少和两个被害人处于相同的阶层。”
如果不是为了救人,那段记忆是他一辈子都不想再去碰触的。
韩冷笑笑:“你忘了,他是个变态。他需要一个对于自我行为认知的过程,而仪式便是用来将他的连续杀人行为合理化、崇高化的方法。而且所谓的仪式肯定与他的生活息息相关,有可能是某种信仰、某种经历,或者某个令他记忆深刻的画面。所以我们要尽可能把仪式的所有环节都搞明白,这样才能知道仪式的逻辑性如何,合不合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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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可以根据凶手的行为和他想表达的寓意,来解读凶手的智商、受教育程度、职业,以及所处的环境。”韩冷顿了顿,转换话题道,“不说案子了,待会儿一起吃个饭吧,感谢你陪我,给了我很多启发。”
韩冷和方宇早上走进办公间时,老徐正坐在办公桌前摆弄一个小物件,看起来一脸得意状。还没等两人走近,他便急不可耐地显摆开来:“我老婆出差去日本给我带的礼物,是不是挺好玩?”
光明街是春海市最著名的酒吧一条街,整条街长大约一百多米,两旁布满了各式各样的酒吧、休闲会所等。每到夜幕降临,这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夜生活总能吸引众多不同身份的人群,他们尽情尽兴、无所顾忌地释放着欲望和本能。
老徐还没说完,方宇打断他,抢着说:“拉倒吧,我看嫂子是嫌你官小,让你装聋作哑,再往上爬爬。”
“对,还是文化人有见识,就是那个隐喻‘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的三不猴。”
“那好啊!你要是真愿意,找个合适的机会,我可以安排你到我们那儿进修一段时间。”
“说个我的故事给你听吧。”韩冷望着下面的人群,眼神开始放空,慢慢地好像陷入到回忆当中。
韩冷独自打车离去之后,林欢不甘心地给项浩然打了几次手机,却一直没有人接听,到最后竟然关了机。
“办个案子正好路过,这……”
听见动静的李守民回过头看了韩冷一眼,他没有像别的轻生者那样歇斯底里,而是好像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但韩冷还是从他漠然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种情绪……一种自己很熟悉的情绪,甚至直到今天,那种情绪仍然困扰着他。
周四即将到来,凶手会不会继续作案?下一个目标又会是谁?
“心理学专家?”曲志刚眼睛亮了一下,他盯着韩冷看了几秒钟,斟酌了一会儿之后,拿起对讲机说了几句,可能是向在顶楼天台的上司汇报。也许是征得了上司的同意,他冲韩冷点点头:“走吧,上去吧。”
其实韩冷抽烟的时候并不多,香烟和打火机都是在电梯里向曲志刚临时借的,因为在某些时候,抽上一支烟能让他的思路更加敏捷,更重要的是,可以掩盖他的紧张情绪。
“呵呵,你说的是我吗?”韩冷扶了扶眼镜,也许从来没有被女生这么直接地夸过,他的脸色有些绯红。
韩冷暗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平静些。
老徐凝了一下神,说:“于梅以伪证在法庭上为代理人辩护,不正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吗?王益德等人不关注患者的病情,只盯着患者兜里的钱,不也是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吗?”
林欢朝吧台里招招手:“一杯长岛冰茶。”
不长时间,一杯烈酒下肚,林欢脸色微微泛红,她招招手,又点了一杯“黑牌”加冰。
林欢沮丧极了,她伫立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整个人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方向感。她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去,该做什么。她恍惚觉得街上每个人都在注视着她,都在嘲笑她,甚至自己的灵魂也仿佛出了窍,飘在空中对着她行尸走肉般的躯体窃笑着……贱女人、第三者,即使人家老婆不在了,你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曲志刚最后又补充:“李守民在单亲家庭长大,父亲在他十一岁时因意外离世,母亲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他还有一个八岁的儿子。”
韩冷默默地吸着烟,只一会儿,眼前便布满了薄薄的烟雾。他用夹着香烟的手驱赶了几下,轻咳了两声,终于开口了:“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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