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年 失踪的孩子
第八十五章
目录
壮年 失踪的孩子
壮年 失踪的孩子
壮年 失踪的孩子
壮年 失踪的孩子
壮年 失踪的孩子
壮年 失踪的孩子
壮年 失踪的孩子
壮年 失踪的孩子
壮年 失踪的孩子
壮年 失踪的孩子
壮年 失踪的孩子
壮年 失踪的孩子
壮年 失踪的孩子
第八十五章
壮年 失踪的孩子
壮年 失踪的孩子
壮年 失踪的孩子
老年 坏血统的故事
老年 坏血统的故事
老年 坏血统的故事
老年 坏血统的故事
老年 坏血统的故事
老年 坏血统的故事
老年 坏血统的故事
老年 坏血统的故事
老年 坏血统的故事
尾声 归还
上一页下一页
在这种情况下,我很害怕,脱离城区已经很久的那个我很恼火,很为两个孩子担心,我在心里说:我受够这里了!在家里,黛黛和艾尔莎说一口纯正的意大利语,但有时候,我隔着窗子,或者在她们上楼梯时,能听到艾尔莎会说一口粗俗的那不勒斯方言,有时候甚至会用很肮脏的词。我会骂她,她假装很难过,但我知道,需要很强的意志力才能抵挡说粗话还有其他的诱惑。有没有可能,我在搞文学的同时,她们迷失了?唯一给我带来安慰的是,我不会在这里住很久。我的书出版之后,我会彻底离开那不勒斯。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我只是需要等到我的小说定稿。
“我是想说,在这样一个环境,你怎么对付那些和你打交道的人。”
“我等得很心烦,就把安东尼奥叫来了,那些钱马上就回来了。这的这些钱也会回来的,不用打官司,不用律师和法官。”99lib•net
“仅仅是这些?”
“因此呢?”
“你会去起诉他吗?”
“好吧,我很小心,我会让事情向我希望的方向发展。我们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
“有一个老头朝我们学校大门里尿尿。”
我在她的办公室里待上一会儿,就会意识到她在什么样的环境中工作。我看着她哥哥,他已经完全被毒品侵蚀了。我看着艾达,她越来越凶恶,成了玛丽莎誓不两立的敌人,因为玛丽莎彻底抢走了斯特凡诺。我看着阿方索,在他的面孔和举止里,男性和女性的气质一直在打破界限,产生的结果有时候让我很恶心,有时候让我很震撼,但我越来越不安,因为他的眼睛常常是乌青的,要么就是嘴唇被打破了,总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被人打了。我看着卡门,她穿着加油站的蓝色工作服,把莉拉拉到一边询问,就好像莉拉是一个先知。我看着安东尼奥,他也围着莉拉转,有时候会说两句,有时候会待在一边不说话,他会把他漂亮的德国妻子和孩子带到莉拉的办公室去拜访她,就像是一种示好的表现。九-九-藏-书-网我时不时会听到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斯特凡诺·卡拉奇要彻底关掉他的肉食店,他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他想要钱;帕斯卡莱·佩卢索绑架了政治要人提兹奥,假如不是他自己动手的,也一定和他相关;阿弗拉戈拉的一家衬衣店发生火灾,是卡伊奥自己放的火,他只是想骗保险;让黛黛要小心点儿,他们会给小孩子下了药的糖果,在小学周围有一个变态在转悠,会把小孩子拐走;索拉拉兄弟要在新城区开一家夜总会,有女人和毒品,音乐声会非常大,以后晚上没人能睡着;在大路上,夜里会有一些超级大卡车经过,载着一些比核弹还可怕的东西;詹纳罗交了一些坏朋友,假如他再这样下去,莉拉就不让他出去上班了;那个在隧道里被杀死的人看起来是个女的,其实是个男的,他身上流了那么多血,一直到加油站那里都能看到。
“假如人们不害怕法律,你应该让他们感到害怕。你刚才看到的那个混蛋,我们为他做了很多工作,非常多的工作,但他不想给钱,他说他没钱。我威胁了他,我对他说:‘我会去
九-九-藏-书-网
告你。’他回答说:‘你去告啊,谁他妈在乎。’”
还有一次,艾尔莎从学校里回来,她吓得要死,说:
“这样我永远都见不到我的钱了。之前有一个会计师,偷了我们好几百万里拉。我们把他开除了,告上法庭了,但法律并没解决这个问题。”
“像所有人一样,我会很小心。”
我观察着,倾听着,充分扮演着我的角色。我和莉拉小时候想成为作家,但我现在真的成了作家。我正在修订一本重要的书,有些地方我会重写,这本书马上会出版。我想,在第一版里,我用了太多方言,我把那些方言都抹掉了,重新写,但后来我又觉得方言太少了,又加了一些。我住在城区里,还在故事的场景之中,在那些角色之间。这本充满野心的小说,解释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也使我完全投入其中。我赋予这里的每样事物意义:房间灰黄的灯光,路上粗鲁的叫喊,几个孩子所冒的风险,大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天气好的时候,会扬起一阵阵灰尘,下雨时会溅起泥浆,还有莉拉和恩佐的那些客户,都是小地方的一些小老板,99lib•net他们开着豪车,穿得很奢华,但很庸俗,他们有时候会非常霸道地挺着肚子走来走去,有时候会点头哈腰。
“今天有个人在小花园里被人用刀子捅了。”
有一次我和伊玛、蒂娜在一起,在“Basic Sight”等莉拉。事情变得非常明显:莉拉在做一项全新的工作,但她却完全沉浸在我们之前生活的那个世界里。我听见她为了钱的事儿用非常粗野的语言对着一个客户叫喊。我对此很震惊,那个全身都散发着权威的和气的女人去哪儿了?恩佐马上跑去察看,那个六十岁上下,个头很小,肚子很大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走了。后来我问莉拉:
“然后呢?”
“如果你不想说,那就算了。”
“法律只对有些人管用,就是那些你一说‘法律’,他们就会马上很小心的人,但你知道这里的情况。”
“要改变城区,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城区的方方面面无疑对这本书都有好处。我的工作进展得如此顺利,尤其是因为我对莉拉的关注:她全然融入了那个环境,她的声音、目光、动作,她的邪恶和慷慨,还有她说的方言,都和我们出生的
九九藏书
这个地方紧密相连。就像她的“Basic Sight”(人们会把她的公司称为“巴西西”),尽管是一个外国名字,但它不像一块来自太空的陨石,而是这个贫穷、暴力和落后的环境的一个令人意外的产物。我从她身上汲取能量,赋予我的小说一种真实的力量,这对于我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写完这本书之后,我会永远离开这里,我打算搬到米兰去住。
她笑了起来:
我觉得很多人都在想,一个在报纸上看起来又有钱又有名的人,为什么要搬到这套破旧的房子里住,而且这套房子位于一个越来越破败的城区。也许首先我的两个女儿就不能理解这一点。有一天早上,黛黛从学校回来,满脸嫌弃地说:
“是的,但我们现在要承担责任,对我们自己,还有我们的孩子。你不是说过,我们应该改变这个城区?”
说出这样的话,连我自己都很惊异。我发现从某些方面来说,我的话比我前夫和尼诺的话更加冠冕堂皇。莉拉开玩笑地说:
“什么意思?”
“你到底是什么人?”
“不,我想和你说,但你要说清楚,你想知道什么。”
“我们要诉诸于法律。”
更多内容...
上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