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吉？”艾斯琳担忧地叫他，“到底怎么了？”

“不是你告诉我奇那昂格里的门道的吗，”唐纳尔说，“人身处奇那昂格时，容颜和岁数不会变老，但与此同时，他在我们这个世界的年龄还在同步增长。这就是为什么多尔蒂神父和皮皮一回到这个世界就死去的原因。他们在这边的‘阳寿’都用完了。”

“有点……”吉吉欲言又止，他盯着唐纳尔，脑子飞速地运转着。

“幸亏她还是个女孩，”艾斯琳说，“不然真没法向警察局解释了。”

“也就是互相交换孩子抚养。”艾斯琳说。

“他对吗，爸爸？”海姿尔问道。

“当时我觉得他脑子不正常像是发疯了，”艾斯琳说道，“过去这么多年，我都还没回过味来他是怎么说服我的。”

“但那可是仙族的基因，你猜得到里面会有什么吗？！”海姿尔说。

唐纳尔此时就像丈二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吉吉觉得是时候向大家揭开谜底了，于是开始讲述内情。

“怎么了？”她问。

“还有照片。”海姿尔说。

“是你理解错了吗？”艾斯琳问道。

“9９liｂ•nｅｔ我说得肯定没错，”唐纳尔说，“你知道我是对的。”

“天啊！”唐纳尔惊叹道。

但唐纳尔摇摇头：“可她不应该和珍妮一样大吗？”

“那里没有时间，婴儿无法长大。”吉吉说，“他们必须和人类换孩子。”

艾斯琳接着讲道：“我自己的孩子出生几天后，他们带着珍妮过来完成了交换。”

“你们应该听过些老掉牙的故事，”吉吉说，“什么仙族会趁人不备把孩子换掉。这种情况确实发生过，至少在过去是有的。仙族的孩子会和新的父母一起生活成长，到了一定年纪，再返回奇那昂格。”

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在了这种情感的巨大波动中，没人留意到珍妮已经悄悄挪开椅子，溜出了房间。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但她清楚每个人都不开心，而自己是这一切的祸根。艾斯琳和吉吉痛失女儿也是因为她。那个还是个男孩就成为鬼魂的止战鬼孤零零地站在山顶，承受着永生的孤寂。她曾主动接近它、曾与它交心，现如今始乱终弃。珍妮早已归心似箭，想离开这个充满痛苦、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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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和背叛的呆瓜世界，回到亲生父母的温暖中，尽管他们是那么不负责任，把她忘在了这个冷漠的世界中。

“完全正确，”吉吉又笑了起来，“可以想象一下你妈妈的反应，她被完全蒙在鼓里，包括我去奇那昂格，还有后续的事情。”

“他们能辨别出来，”吉吉说，“可在以前发生这种事情要是没证据根本说不清，人们只好忍气吞声。但问题是，这种方法，现在行不通了。人们更加警觉，非常注重安全问题，例如夜间都会锁门，给婴儿佩戴警报器，等等。”

“不会的。”吉吉说，“奇那昂格没有时间。要是我们去到那边，你就能见到她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婴。”

“为什么不行呢？”唐纳尔问道。

“可我确实成功了，”吉吉说，“于是安古斯与玛姬先把他们的孩子带回了奇那昂格。”

吉吉摇摇头。“那时我刚在纽瓦克完成学业，一心想着用鸣枫做琴，所以我就和安古斯提了个交易。”

“安古斯这个混蛋，”吉吉无助地说，“他把我带到沟里了。他说珍妮回家的时候，我们就能换回咱们的婴儿了！”

关上门后，珍妮滋生出一个想法，走到院子栅门时，那个念头已酝酿成了计划，一个或许能让所有人都满意的方案。

吉吉吐口气出来：“我得想想这事。”

“什么婴儿？”唐纳尔问，“你们在讲什么？”

“她不可能是个婴儿的情况，你这么久都没搞清楚？”艾斯琳责怪道，“所以，我们要添个十一岁的女儿？”

“这个我倒是没想过，”吉吉说，“但应该可行，现在人们能够验证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了。”

“不是十一岁，”吉吉说，“珍妮现在还没准备好回去呢，珍，至少也要等到你十六岁。”

走在莫利田上，她从头到尾在脑中过了一遍整个计划，渐渐地，它变成了珍妮的信念。虽然难度不小，甚至让她感到恐惧，双腿也开始打战，甚至发热。但珍妮确信自己可以达成目标，不论将面对何种艰难险阻，她都要和普卡做这个交易。

“她去了奇那昂格，”艾斯琳说，“现在还是个新生儿，只有几天大。”

“不管怎样，”吉吉继续道，“当时我和你们妈妈正盘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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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要一个孩子。”

“可我们本该照顾那个婴儿的。”艾斯琳说，“你明白的。”

“大约十二年前，我在森林中遇到安古斯·奥格与卓希·玛姬。他们抱着一个新生儿，想找一个人类的孩子交换。仙族必须得这样，不然他们的婴儿在奇那昂格是无法长大的。”

“这更糟！”艾斯琳咆哮着，“一个十六岁还不能自己吃饭、说话的巨婴！从天而降的这么个孩子。到时候，你怎么解释？而且我连看自己孩子长大的机会都没有。”她面容苍白，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

“要是真的，”海姿尔说，“那不得是个十一岁的巨婴？她不会什么都不懂吧？”

“他说的对吗，吉吉？”艾斯琳问道。

“而且我们还得想个法子来解释她的突然出现。”吉吉说。

海姿尔很开心能够回家。她已不再为德斯蒙德伤情，又开始对外面的花花世界蠢蠢欲动。在都柏林的日子无聊透顶，她把当青年妈妈的种种颠来倒去地想了个遍。现在计划流产了，对她来说，简直可喜可贺。

吉吉满脸耐心，重新向他解释，却突然间停了下来。他盯着唐纳尔，脸色99lib.net变得苍白，看向艾斯琳时，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基因测试。”唐纳尔补充道。

“我在都柏林计划要怀的孩子，”海姿尔说，“也就是我离家躲藏的原因。他们的孩子。”

“难道人们就发现不了他们的孩子被调包了吗？”唐纳尔问道，“他们发现不了？”

“所以我们需要海姿尔假装怀孕。如果珍妮上周回到了奇那昂格，吉吉就会带我们自己的孩子回来。”

“由你来照顾珍妮。”唐纳尔说。

幸好艾斯琳没忘记去车站的事。她先去了趟超市，而后准备了烤羊腿大餐来迎接海姿尔回家。等到艾登昏昏欲睡上床了，他们才开席，如此一来，就能吃顿气氛祥和的饭，这是很难得的。

“可问题是，”唐纳尔说，“她回到这边来时，不可能还是个新生儿，年龄应该和珍妮一样。”

“是的，”海姿尔说，“可我的朋友们会怎么想？有这么个拖油瓶，我还怎么找门当户对的男友？”

她，吉吉和海姿尔都笑了，可珍妮与唐纳尔都一脸严肃。

所有人都哄堂大笑，除了珍妮。

“那你的孩子呢？”唐纳尔问道。

“就是我吗？”唐纳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