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说：“我们四个人都被捆起来带到了BSL4里面。不是在实验室，只是在门厅。”

弗兰克又从一辆警车上叫来一个穿着便服的警察，让他跟着扫雪车到旅馆去，检查一下那辆小货车，看看有没有人注意到了什么情况。

托妮的母亲从小狗身上抬起头，说道：“你好啊，弗兰克！真是太惊喜了。你和托妮和好了吗？”

托妮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你改变主意要带我一起走了吗？”

弗兰克于是转身问托妮：“你有通行证吗？”

“我要和你一起去。”

“但是它今晚也没能阻止那些小偷，不是吗？”在自己赢了一分后，弗兰克转身离开了。

那两个男人点点头。

史蒂夫张开嘴正要说话，托妮趁没人注意朝他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

托妮知道他错了。她很不情愿再次与弗兰克针锋相对，但是她绝对不能就这么看着侦查小组走错路。他肯定会火冒三丈，但是她必须这么做。她说：“那些小偷没有朝东走。”

“我接受过防生物危害训练。”

扫雪车后面跟着三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首先冲了进来。虽然苏珊说了自己还能走，他们还是把她放到了一副担架上。唐则不愿离开。“要是苏格兰人每次被人踢到脑袋都要去医院的话，那些医生怎么应付得过来。”他这么说道。

他抱起小狗，朝他的车走了过去。

“去你的什么规定，在这里我说了算。”

那两位警察在走廊四周围拉犯罪现场的专用胶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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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就是在这里被绊倒的，苏珊也是在这里被人用棍子砸晕了头。然后他们又去了控制室，斯图正在里面看着监控器。弗兰克用胶带封上了门口。

托妮已经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了。她想和警方的行动保持密切的联系，但是她没有车，而且她母亲还在这里。

“你想让我把你母亲也带上？”卡尔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弗兰克压抑着他的怒火。“去那家旅馆，”他对那两个警员说，“你们到路上以后再听我的指令。快去。”

弗兰克走了进来，身上穿着白衬衣和黑西装，还打了条领带。他甚至还挤出时间剃了胡子，可能是在车上剃的。托妮看见他脸上怒气冲冲的表情，意识到他正迫不及待地想跟她大吵一架，她十分无奈。毫无疑问，他恨极了被他的上级强迫着去遂托妮的愿。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有耐心，避免和他针锋相对。

“据我所知有四个人被袭击了。”

弗兰克在做什么？托妮不耐烦地想到。他为什么要问这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他们难道不是该马上动身吗？

“别忘了带上小狗。”

史蒂夫晃了晃他口袋里的那串钥匙。

那把铲子向一边倾斜着，这样就可以把路上的积雪推到路边。这辆扫雪车很快就清理出一条从警卫室到“克里姆林宫”主入口的车道，前面的铲子自动地上下运动着，把积雪扫到一边。当它在主入口停下时，托妮已经穿上了外套，随时准备好出发了。那些小偷已经离开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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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了——但如果他们被困在了雪中的话，托妮仍然有可能抓住他们。

托妮瞠目结舌：“我们得去追那些人了，弗兰克。你干吗不把这些事留给你手下的人做？”

托妮点点头：“你要是改变主意了记得通知我。”

“如果那儿不是在真正的实验室里，我觉得应该没什么危险。”

托妮意识到自己一不留神已经陷入了她之前发誓要避免的情况：与弗兰克针锋相对。她试着退让一步：“我带你去门口。”

扫雪车是一辆奔驰牌货车，车前的附属板上装着一把大铲子，车身上写着“英维本机械租赁公司”几个大字，车顶上还放着一个橙色的闪光灯。但是对于托妮来说，它看上去简直就像一个从天堂远道而来的天使宝宝。

托妮对卡尔说：“你要跟着扫雪车过去？”

那两名警员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俩的交锋，目光从弗兰克身上移到托妮身上，然后又移到弗兰克身上，仿佛两个正在观看网球赛的观众。

托妮补充道：“那些小偷现在也许就在那家旅馆里，不过，他们更有可能换了车继续赶路了。”

“我猜你是依靠你女性的直觉得到这个结论的？”

弗兰克充耳不闻：“也就是说你们要走到通往格拉斯哥的主路上。”

“我还想把它留给你呢。”

他们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终于去了，托妮想。

“我只是做了一些侦查工作。”我以前做警察比你强，现在仍然比你强，她想道，但是她没有把这个念头说出口，“我给周围的一些99lib•net场所打了电话。这比直觉更准确吧。”这是你自找的，杂种。

托妮透过窗户注视着车队的一举一动。那辆扫雪车清理干净了卡尔那辆捷豹前面的积雪，爬上了通向警卫室的那条陡坡。一辆警车跟在它的后面。卡尔在他的车里坐了一会儿，然后又下了车，回到了大礼堂里。

“是的。史蒂夫·崔姆莱特。你是弗兰克·海科特，我们以前见过面。”

“指纹读取器。要是指纹不正确的话，通行证就用不了。我们装这个装置就是为了防止一些蠢货拿着偷来的卡溜进去。”

“是的。”

“别想了。”

托妮又说了一遍：“歹徒们走的不是那条路。”

史蒂夫说：“我没有通行证。保安不能进实验室。”

“真可惜。”

“今天是不能指望了。”他低声说。

“不行，你们看不了，”托妮说，“那是禁区。你可以在十九号监视器上看。”

那个警员又笑了，弗兰克对他怒目而视，于是他忍住了笑声。

他说得对，但是托妮不想让他再这么浪费时间了：“没有经过防生物危害训练的人都不能进去。这是规定。”

“四次袭击都发生在同一个地方吗？”

弗兰克身后跟着两个警察，二人手中各拎着一个很大的公文包——托妮请他们负责做现场取证。弗兰克对托妮点点头，又和卡尔·奥斯本握了握手，但开口却是对着史蒂夫：“你是保安负责人？”

他们来到入口处。弗兰克检查了一下读卡器，然后对史蒂夫说：“我命令你把你的通行证给我。”

他看上去得99ｌｉb•ｎｅt意非常：“这是个自由的国家。”

他皱起了眉头，她那么快就接受了他的拒绝，这让他十分怀疑。但他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穿上了他的外套。

“我和其他三个人，对。”

托妮说：“别忘了小狗。”

托妮跟在他后面。大礼堂里，两个穿着黄色高能见度夹克和橡胶靴的男人正在抽烟。托妮最初以为他们是扫雪车的操作人员，但是当弗兰克开始向他们介绍现场的情况时，她明白了这二人原来是警察。“你们负责检查经过的每一辆汽车，”他说，“然后用无线电向局里汇报车牌，这样我们就能查出这辆车究竟是偷的还是租的。如果车里有人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们。你们知道我们在找什么——三个男人，一个女人。不管你们要干吗，都千万别接近这些人。那伙人手里有枪，而你们没有，所以你们只负责侦查。有一支武装小队已经在赶过来了。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些歹徒，那个小队就会过来支援我们，懂了吗？”

托妮压抑着自己的咒骂，跟在了他们身后。卡尔·奥斯本也跟了过来。

弗兰克涨红了脸：“没人问你的意见，托妮。”

卡尔摆出一副苦瓜脸。“妈的，上车吧。”他说。

“我们去看看那个地方。”

“麻烦你带我去看看这两个地方。”

“先往北走，然后在第一个路口转弯。我觉得他们应该往东边去了。”

弗兰克的脸更红了，他对她掌握的这些情况一无所知，此刻十分尴尬：“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就是在那里发现他们的，”托妮补藏书网充道，“但那是四小时之前了——每流逝一分钟，那些入侵者都会跑得更远。”

她给了他。弗兰克在扫描仪前晃了晃卡片，然后推了推门。门仍然是锁着的。他指着门上那个小小的屏幕：“那是什么？”

“不用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他回答。看上去他似乎很高兴找到打压她的机会。她的内心在咆哮。这可不是重演夫妻不和的场景的时候。他重又转身面对史蒂夫说：“请带路。”

她看见卡尔·奥斯本正在低声和弗兰克交谈。卡尔指着他的那辆还卡在半路上的捷豹，弗兰克点了点头，然后对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说了句什么。那个警察走了出去，和扫雪车的司机交谈了几句。他们是想把卡尔的车挖出来，托妮猜测。

“他们没有走那条路，”她坚持道，“他们继续往北走了。”

“给我你的通行证。”

“我的车钥匙呢？”他怒气冲冲地问。

“你疯了吧。”

其中一个警员笑了。

“我得去一趟斯坦利的家。他家就在这条路上，过了露滴旅馆只需要再走五英里就到了。你在那里放下我和我母亲就行了。”她向斯坦利介绍情况以后就可以向他借一辆车，让母亲留在斯提普夫，而她自己则可以跟着扫雪车行动。

史蒂夫回答道：“苏珊是在走廊里被袭击的。我也在同一个地方被绊倒。唐和斯图则是被枪指着绑到了控制室。”

卡尔向门口走去。

你说话为什么那么鲁莽？托妮想。她冷静地说：“他们用来逃跑的那辆车现在正停在露滴旅馆的停车场里，往北走五英里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