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堕胎 赌徒 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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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堕胎 赌徒 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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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妹妹 警察 密室
第二章 妹妹 警察 密室
第三章 圣诞树 开球 皮夹克男人
第三章 圣诞树 开球 皮夹克男人
第四章 揭秘 对决 逆转
第四章 揭秘 对决 逆转
第四章 揭秘 对决 逆转
第五章 陵园 教堂 再见
第五章 陵园 教堂 再见
第五章 陵园 教堂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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绅士和副教授不理会他们,仍默默地打着球,但学生们突如其来的笑声还是让副教授出现了失误,他顺势放下球杆。
“你们好像跟松木很亲密。”光平来回打量着二人,说道。
心脏仿佛被人从内侧踢开了,光平差点叫出声来。他用颤抖的手抓起听筒。
留着中分发型、蓄着胡子的老板粗暴地扣上电话。“还是不接。那小子到底去哪儿了?”
“他今天还会休息?”
“不知道,我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光平想起平时总凝望窗外的松木的身影。明明是一副既没理想也没追求的样子,可唯独眼睛像搜寻猎物的野兽一样闪闪发光。说不定他早已发现美味的猎物了。
光平一边小心地盯着,以防他们把球弄坏或是把桌案弄破,一边像松木平时那样俯视窗外。斜对面美发店的装修似乎已完工了一半,砖纹的墙上开了好几扇小窗,看上去倒更像是咖啡店,原本这家店的玻璃门前只有一个被汽车尾气熏黑的三色柱转个不停。
两名中年人各自仔细地挑了一根球杆,猜拳定好谁开球后开始了游戏。二人玩的是规则简易的四球开伦。光平从收银台旁看着他们打球。从二人的打法来看,似乎都很有个性。
光平有些失落,试着又敲了敲门,确认没有回应后,顺手扭了一下门把手。当然,门肯定会是锁着的——“咦?”光平不禁叫了一声。门把手居然转了一下。他又试着顺手一拽,门竟然轻轻地朝外打开了。“松木。”光平拽开一道十厘米左右的门缝,试探着朝屋内喊。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光平最近才知道,副教授姓太田,就任教于前边那所大学,听说是电气工学专业研究室的,如此说来,光平也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他中等身高,瘦得像螳螂,看上去弱不禁风,每周都要爬上青木的楼梯好几次。他跟绅士很亲密,经常在一起打球,跟松木也打过,光平就见过几次。
“人家却把我们当成冤、冤大头呢。”
“如果你听着没问题的话。”广美喝了九_九_藏_书_网一口玉米汤,愉快地笑了起来,“看来你也跟我一样没有音乐才能啊。”
公寓是混凝土结构,墙上遍布裂纹。总共有两层楼,楼梯的扶手锈迹斑斑,让人不敢触碰。不知为何,明明昨夜没有下雨,楼梯却脏兮兮、湿乎乎的。
“因为这种学生都是糊弄到毕业的,也会给我们增添负担。”绅士用光平递过来的毛巾擦着手,然后还给光平,问道,“松木为什么休息?”
“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呢?”光平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便趁机向绅士打听起一直在琢磨的事来。他对二人中午来打球一事一直很纳闷。
当他缓过神来,听筒中已响起嘟嘟的忙音。对方究竟是什么时候挂断的,他完全不记得。
赌徒绅士与“副教授”一齐现身是在刚过中午的时候。玩台球的学生们似乎已凑齐人手,转战到了二楼。
“去旅行了?”
松木为什么会被?直到现在,这个疑问才终于开始占据他的心。
“嗯。松木昨天和前天都休息了,前天请了假,昨天无故缺勤,打电话总是没人接,老板大发雷霆。所以我得早点过去,把他那份也干了。”
“是很稀奇。不过,他这个人在某些方面挺怪的,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气死我了!”老板仿佛被人灌下苦药似的对光平说,“三楼那边今天又得交给你了。”
绅士露出一副这种小事不值一提的样子。“只是普通的工薪族,”他轻描淡写地回答,“没什么稀奇的。”
广美轻轻地眨着眼睛,说:“请便。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调音了,声音应该不准。”
这天,第一批来打台球的客人是在临近中午时出现的,是看上去像大一或大二的三名学生。三人一起来的客人一般都不是来打台球,而是来打麻将的,由于九九藏书网人手不齐,为了等待同伴,只好用台球来消磨时间。比起四球开伦,他们一般更喜欢轮换玩法。大概只是随便玩玩,规则也乱七八糟,还大声喧哗,跟玩玻璃球的小学生没什么两样。
光平充耳不闻,只是自顾自地说道:“赶快报警!松木被杀了!”
“津村,你也不了解情况?”老板问光平。
“真稀奇。听说那个人不是挺可靠的吗?”
“真、真让人羡慕。”副教授边说边用毛巾擦脖子。“我们连这种闲情逸致都没有。”
从MORGUE往南走片刻,再从十字路口往西走五分钟,就到了松木住的公寓。公寓面对一条窄路,路上乱七八糟地停着很多车。公寓旁还有一个小公园,说是公园,其实只有秋千、滑梯和沙坑。
“两天前?”他似乎有点惊讶,还担心地皱起眉来,“不会是生病了吧?”
“也许吧。”
光平发不出声音,手脚也无法动弹。不知为何,他怕得要命,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举动来。里间光线昏暗,松木的样子也很模糊,但凭直觉,他依然能感到事情非同寻常。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眼前的事物也变得清晰起来,光平的心跳却在加快,息也如同饿极了的狗一样越来越粗重。
“不弹了。”
光平打开门,直接走了进去,伸手摸索到开关,打开电灯。荧光灯像犹豫了一下,闪了闪,随即把白色的光洒满了房间。
光平不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放着一架钢琴。他既没见过广美弹奏,在跟她的对话中也从未出现过暗示性的话语。那架钢琴总是被打理得那么干净,一尘不染。
“不清楚,我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三天前。”那还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去MORGUE那天。松木说想再喝两杯,光平离开MORGUE的时候,他还留在店里。此后光平就再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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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他。
绅士把目光移回光平身上,指了指一旁的球桌,说:“我们稍微打一会儿。”
“没事。”光平在键盘中央选定位置,竖起食指。轻柔的琴声响彻了房间。接着,他按照哆来咪的顺序,试弹了一组音阶,然后朝广美回过头来。“没走音啊。”在他听来,音准的确没问题。
“你、你不用道歉,反正我们也快打完了。”副教授说。说话有点口吃是他的特点。他朝学生们瞥了一眼,并腿坐在了收银台旁边的长椅上。“就、就是这种学生,每次考砸,总写报告哭着求老师原谅,真、真让人没辙。”他的话很严厉,声音却小如蚊蚋。
松木的后背上插着什么东西。浅色的毛衣被染红了,恐怕是他自己的血染的吧。
“不用成为钢琴家,当兴趣弹弹也不错。我偶尔也想听一听呢。”
三天后,周五。
副教授摇晃着瘦高的身体点点头。“嗯、嗯,是吗?那只能咱俩打了。反正时间也不长,就凑合一下吧。”
决出第一局胜负的时候,有两名学生从二楼上来,不是刚才那一伙,在里面的一张球桌上玩起了轮换玩法。二人话很多,话题包括大学、女孩,当然还有台球,聊个没完。对他们来说,握着球杆打打球也是一种时髦。
“估计不是。打电话也没人接,大概是出门了。”
“我们去帮你擦屁股。”绅士笑着说。
“休息了。”光平回答。
广美把面包放进嘴里,嚼了一会儿,答道:“因为买来了,而且很贵。”
“这可不像是只在大学里露露面就有吃有喝的人说的话啊。”绅士略带讽刺地说道。
光平每周会在她家吃几次早饭,菜单雷打不动,总是玉米汤、沙拉和牛角面包。
“请。”光平回答。
“现在不弹了?”
“他是我同届的大学校友。”副教授高兴地说,“他的公司经常录用我送出去的学生,真是奇缘,不过也算是一种孽缘吧。然后,他就经常到大学这边来,一来就拉我来这儿。”
“这……”光平摇摇头,“我九九藏书网也不清楚。两天前就休息了。”
老板又看了看仍坐在那里的沙绪里。“客人马上就要来了,你还想臭美到什么时候?”
松木俯卧在这四叠半的房间里。
“放弃了,没天分啊。”说着,广美忽然在光平眼前摊开右手,“就算我使劲伸也只能打开到这种程度。个头挺大,手却太小,不仅没有音乐天赋,身体条件也不好。”
这没有让光平的心神稳定下来。他咽了口唾液,慢慢地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仔细地按下电话键:一,一,最后是零。光平听着电话呼叫的声音,再次凝视起松木的尸体。
先进来的绅士悠然环顾了一下空无一人的楼层,然后一脸纳闷地朝光平走过来。“他呢?”绅士问。
“钢琴。”光平答道,“我在想,那里为什么会有一架钢琴。”
没有回应。
光平把视线从推理小说转移到二人脸上,露出抱歉的表情。“平常都比这安静一点的。抱歉。”
指针正指着九点三十分。
“会不会去旅行了?”沙绪里坐在咖啡厅最靠边的座位上涂着指甲油,不以为然地说道,仿佛无故缺勤根本不值一提。大概她就是这么认为的。
光平来到店里,松木果然又没来。
“明明是你。”
“哦……”绅士失望地垂下视线,回头看向副教授,“我们的教练缺勤了,今天就让我们两个菜鸟比一比吧。”
“这个我知道……你弹过吗?”
“以前弹过。”她耸耸肩,“很久以前,比现在的阿光你还要年轻的时候。”
“也谈不上特别喜欢,不过我对音乐还是挺喜欢的。尤其是钢琴,我觉得声音特别美,听着钢琴声,就好像在享受高雅的时光。”说着,光平把还没吃完的沙拉推到一边,站起来走向钢琴。打开盖子,一股木材的清香顿时掠过鼻尖。“可以弹一下吗?”他问。
“看什么呢?”广美停下正往口中送切碎的牛角面包的手,捕捉着光平的视线。
广美用叉子叉起一块黄瓜,像兔子一样嘎巴嘎巴地用门牙啃了几口,然后问道:“阿光你喜欢钢琴?”
九九藏书首先做出回答的是绅士。“他是我们的教练啊。”
广美家是一套一居室,起居室的一角放着一架钢琴。钢琴的颜色像广美的头发一样漆黑,原本应色彩鲜亮,可如今有很多地方失去了光泽。不知为何,光平总觉得这架钢琴已经用了很长时间。
“让你说对了。”光平也笑着坐回椅子上。他看了看录像机上显示的时间,说了声“我该走了”。
这天下班回家时,光平决定顺便去一趟松木住的公寓。因为老板总是唠叨,让他去看看情况。光平不认为松木卧病在床,但还是有点担心。
“喂?”一个声音传来。
副教授诧异地圆睁双眼,抬头打量绅士的脸。“如果有可能,我真想让你来代替我。教那些没、没求知欲的学生,比拿竹篮打水还难。”
“今天这么早?”
果然不在家。各个房间的窗户从路边都能看到,松木的房间并没有亮灯,从门侧的厨房窗户里也看不到一丝光亮。
打电话……光平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寻找电话,发现就在一旁。他把手伸向听筒,就在这时,电话突然响了。
光平小心地绕过楼梯上的水洼,来到二楼。离楼梯最近的一户便是松木的住处。光平有节奏地敲敲门。
绅士的球风通常都很绅士,可一到关键时刻就全力击球,时而大胜时而惨败,总之就是一个赌徒,因为赌徒原本就是以赌为业的玩家。副教授则基本上是一个老实谨慎的玩家,很少大比分领先,却稳扎稳打,慢慢得分,只是一旦让对方领先,就很难扳回比分。
其实光平也不知道到底哪种风格好。按照松木的说法,就算装修成这样也没用,店主对此也心知肚明。
“今天不是你邀请的我吗?”
沙绪里只是朝他傲慢地撇了撇嘴,超短裙下露出来的双腿仍交叠在桌子下面。有不少客人都是冲着她的胴体来的,老板也只能一边系围裙,一边发发牢骚。
“好的。”
“为什么?”
进门后是一个带小厨房的三叠大的房间,荧光灯就吊在这间屋子里,再往里走则是一个四叠半大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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