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嘉靖继统
夏言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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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嘉靖继统
夏言出击
第二章 严嵩倒台
第二章 严嵩倒台
第三章 海瑞反腐
第三章 海瑞反腐
第四章 张居正治国
第四章 张居正治国
第五章 万历谢幕
第五章 万历谢幕
第五章 万历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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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事就连张璁、桂萼和席书都反对,张璁甚至上书做出“昧死劝皇上勿为”的表示,嘉靖却要一意孤行。无可奈何,张璁和桂萼只好跟席书商量,在太庙之外为兴献皇帝另立一庙,自成体系。陛下同意,命名为世庙。
赞成(包括有条件赞成)分祭的192人。
张璁就是这样。
夏言一眼看穿嘉靖心思,立即附议说:前有文皇,既称太宗,义当尊让;后有圣帝,必为世宗,理宜虚俟。
夏言则继续高歌猛进一路攀升,终于在嘉靖十五年闰十二月以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的身份入阁。这倒是与张璁没有关系,完全是因为皇帝陛下的礼仪折腾。
嘉靖勃然大怒。
那么请问,“世”字,他要留给谁用啊?
同样昭然若揭的,是明代政治之无聊。从杨廷和到张璁再到夏言,他们争得面红耳赤甚至你死我活的事情,与国计民生可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张璁和夏言,不也都是靠着揣摩圣意甚至逢君之恶青云直上吗?有什么区别呢?
君子小人之争?笑话!
结论是:天地日月在南北东西分开祭祀。
不过这位“孝心皇帝”的虚伪也昭然若揭。想当年他为老爹争名分时是多么振振有词,等到自己想用“世”www.99lib•net字时就公然夺父之号据为己有,请问这是什么狗屁孝子?
嘉靖看了大喜过望,立即交给群臣讨论。
又过了两年,夏言成为首辅。
张璁无可奈何。
其他议礼诸臣的想法也一样。他们是一个小集团,根本不容别人插足,更不容分庭抗礼,于是七嘴八舌对夏言群起而攻之。其中一个名叫霍韬的最为起劲,竟然说天地分祭是逆贼王莽的主张。这帮家伙义正词严慷慨激昂,只顾自己说得痛快,却忘了真正的始作俑者是皇帝陛下本人。
天、地
摇头并不奇怪。实际上此前嘉靖已经有过想法,要把天和地分开祭祀。只不过,陛下对此也没有把握,便悄悄地向张璁他们征求意见。张璁等人靠着讨论礼仪平步青云,已经高官厚禄,甚至位极人臣,成了既得利益者,哪里还有什么改革的动力?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着想着,夏言的奏折就来了。
日、月四坛位置示意图
好在他得到了善终,夏言却www.99lib•net死于非命。
攻击张璁的后起之秀是夏言。
夏言,俨然成为当时的意见领袖。
于是,张璁便跟嘉靖打哈哈,说了一大堆云遮雾绕不得要领的空话。长篇大论是为了表示态度认真,含糊其辞则是暗示不以为然。嘉靖无奈,只好占卜,结果不吉。于是就连皇帝也心灰意冷,改制之事眼看就不了了之。
事实是:皇帝德不配位,朝中便难免马屁精,而马屁精是不会真正受到尊重的。张璁也多次被免,多次复职,反反复复没完没了,就像抹布用完就扔,扔了又用。张璁只好向皇帝请病假,得到的答复却是:你没病,你是怀疑朕!
圣帝?嘉靖笑得嘴都合不拢。
夏言也是因为讨论礼学问题被嘉靖看中的。自从与朝廷大臣辩论屡屡得手,年轻的皇帝对礼仪问题兴趣盎然,甚至俨然以礼学家自居,而且很想进行改革。这不难理解。中华帝国毕竟号称礼义之邦,改革礼仪当然可以青史留名。
不置可否的198人。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夏言中了头彩,张璁落了下风。两个人理所当然地成为死对头,张璁则每每被打得狼狈不堪。因为夏言这个人文笔和口才都非常之好,又长得仪表堂堂颜值甚高,还字正腔圆声如洪钟,每次给皇帝讲书无不大得欢心。喜新厌旧原本是嘉靖的特点,何况这位新人还如此出众。
而且他死了以后,庙号还真是99lib•net世宗。
前面说过,嘉靖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对自己老爹地位的尊崇也没有止境,所以尊为皇帝之后还要进太庙,进太庙以后还要进世室。世室就是永垂不朽的纪念堂,去世帝王的神主也就是牌位,周代只有文王和武王,明代则只有太祖和太宗才能进去。兴献王连皇帝都没当过,怎么可以?
于是霍韬下狱,夏言赐四品官服和俸禄。吓得魂飞魄散的礼部立即发文征求意见,票决的结果则是:
夏言的奏折却让此案死灰复燃。嘉靖认为,这件事他只跟张璁等人私下里讨论过,夏言并不得与闻。但是皇帝南郊亲耕,皇后北郊亲蚕,跟天地分祭的想法不谋而合,这岂非天意?天意不可违,应该雷厉风行地做起来。
更重要的是,张璁他们很清楚,由于议礼,自己已经把朝廷大臣差不多得罪完了,岂能再生是非?又何况大明帝国承平日久,官场的风气早已是因循守旧得过且过,贸然改制只会引起反感和反弹,这种有害无利的事为什么要做?
当然是他自己。
张璁却很紧张。因为夏言虽然官职低,中进士却比张璁早了四年,算是前辈学长,能言善道也名闻遐迩。如果此人此番得逞,自己独占鳌头的日子说不定就过完了。
朝中大臣却纷纷站在夏言一边。这当然是因为他们恨透了张璁。九-九-藏-书-网由于跟张璁作斗争,他们或者他们的亲朋好友同僚故吏灾难深重。有的丢了官职,有的受了廷杖,有的被发配边疆,有的还死于非命,可谓个个苦大仇深。只不过,张璁有当今圣上做后台老板,他们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没想到,张璁等人却一齐摇头。
这样到了嘉靖十年二月,江河日下的张璁为了能够保住已有地位,提出“璁”和“熜”虽不同字却同音,犯了九五至尊的讳,恳请嘉靖为他改名。于是皇帝赐他名孚敬,表字茂恭,从天而降的阳光雨露这才重新洒在他身上。
这是嘉靖四年的事,那时还没有夏言说话的份。
心力交瘁的张璁最后终于真的病了,并在嘉靖十四年的四月退休。皇帝也曾经下诏召他回来,他却病得不轻,就连路都走不了,三年多以后撒手人寰。平心而论,张璁并不是所谓奸佞小人。比方说,他对因改称“皇伯母”而沦为弱势的张太后便极力维护,甚至不惜得罪嘉靖皇帝。
张璁退休后一年九个月,夏言入阁。
没想到啊没想到,夏言横空出世,毫无惧色地单枪匹马挑战张璁,还屡屡得手,这就无异于帮他们出了恶气,岂能不一片叫好?甚至还有人趁机提出,希望能够赦免由于议礼而得罪皇帝的官员。嘉靖愤怒,要夏言论罪,夏言却替这些人求情,结果被皇帝痛斥。毫无疑问,朝野又好评如潮。九*九*藏*书*网
主张合祭但不反对分祭的206人。
《雍正帝祭先农坛图》

这一场景节选自该图的下卷,据此可以了解明清两代帝王祭祀先农坛的情景。原图藏于法国巴黎吉美博物馆。
但是十一年后,万岁爷忽然改主意了。他吩咐礼部尚书席书说:皇考的庙名称为世,朕总觉得于心不安。太宗之庙才能叫世嘛!献皇帝岂敢比肩太宗?再说“世”字将来没准还可以用于某位天子的庙号,用于皇考则徒有虚名,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你们还是再议议,要不就叫献皇帝庙。
当时夏言的职务是吏科都给事中,级别正七品。这个职务地位低得可怜,却由于是所谓“言官”可以见风是雨,直接写信给圣上,还能畅所欲言。他的建议,是每年春天意味着以身作则男耕女织的象征性礼仪活动——皇帝的亲耕和皇后的亲蚕,应该分别在南郊和北郊进行。
从此北京有了天坛、地坛、日坛、月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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