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开车的人并不是斐伊提。”梅森说。

“他们在找什么鬼东西？”狄瑞克问梅森。

“那个房间一定受到监听。”梅森说：“据我的猜测，莫瑞士·阿尔伯格想找某个证人到那房间里。他想要我审问那个证人，而且他想把所说的话记录下来。我敢打赌相通的那个房间，或是附近的某一个房间里，一定有一整套的录音设备。”

“我个人并不怪莫瑞士·阿尔伯格先把乔治·斐伊提干掉，”崔格说。“实际上那是自我防卫，斐伊提是个很危险的杀手。不过阿尔伯格并不是因为斐伊提的事而成了热门目标，而是因为他跟狄克丝·岱顿是一伙的，而且在狄克丝·岱顿交出汤玛士·谢奇威之前，我们跟你的两个委托人没完没了，梅森，我想你不妨知道一下。”

“他们问的问题太适切了不可能只是瞎碰运气，”梅森告诉他。“找来个速记员而且问我们那些特定的问题，那样对你施加压力，可见他们是准备好存心想拿走你的开业执照的，所以我才告诉你把一切告诉他们。”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梅森说：“不过那倒是个好办法……喔——喔，崔格来了，他显得很愉快。”

狄瑞克说：“我们全都有音响设备，派瑞。我们不得不小心一点使用，不过我们都有录音机、麦克风，而最好的则拥有全套最新的装置。”

“我想其中有脱节的地方，”狄瑞克说。“他们确实想知道你进那房间藏书网时的情形，说了些什么话，他们一直想从我这里问出来。”

“我是说那种不用监听的自动化最新设备，”狄瑞克说：“自动上带的那种，一个带子录满了新带子马上自动换上去，如果房间里静下来机器会自动关闭十秒钟左右。然后一又有声音出现，机器马上又自动切开……或者，当然，你也可以设定不断地录下去。通常我们想知道一个房间里二十四小时的情况时，都把机器设定在自动调整的位置上，那样只有在有人讲话时带子才转动。”

“我依照你的指示，我没对他们有所保留。”

“你告诉了他们什么？”

崔格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来告诉你一件事，梅森——反正你会从报纸上看到，wwｗ.9９ｌｉｂ•ｎｅt所以不妨让你知道一下。”

梅森留在后头。“你的朋友杰夫瑞警官好像是老派作风。”

“问题是，”梅森说：“那些录音回溯到多久以前，他们知道了多少。”

“呃，他们确定知道那房间里所发生的一切，”狄瑞克说。“你说的没错，派瑞。我起先还不太确定，不过他们问我关于用唇膏留字的事之后，我就知道你说的对了。”

崔格警官出了电梯，朝梅森和狄瑞克走过去说：“抱歉造成你们两位的不便，不过你们了解的，这是件凶杀案……现在一切都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说吧。”

“我所知道的一切，那并不多。”

“相当好，”狄瑞克说。“当然，那是最新的装置，而且录下来的对话作藏书网为证据也没多少用处，因为没办法说出对话跟对话之间相隔了多少时间，而且没有人可以作证录下来的对话是在放置麦克风的房间里进行的，理论上有可能是某人进入放置录音机器的房里假造的。

“谢了。”狄瑞克说着走向门去。

“我推测那正是你心里所想的。”狄瑞克说。

梅森耸耸肩。“我想他们让你完全招供了，保罗。”

“他们是让我完全招供了，”狄瑞克说，然后强烈地加上一句，“你说的！”

梅森说：“听着，保罗，这城里有执照的侦探社并不太多。假使你有个案子，你想要录音，你会去找谁？”

“你告诉他们什么？”

“你跟他旗鼓相当，都是硬派作风。”崔格说。

狄瑞克和梅森坐在饭店大厅里，不耐烦地望着时钟的指针。晨阳已经透过大厅里大片的玻璃窗渗进来，几部早起的卡车隆隆而去，一部送奶车经过。

“你并不认为那是什么秘密吧？”梅森说，然后走向出口去。

“案子全都解决了，警官？”

“功能很好吗？”

梅森深思地皱起眉头。

“用唇膏写在镜子背面的那个号码是乔治·斐伊提车子的牌照号码，是以贺伯特·席德尼·葛兰顿的名字登记的，那是他最近的化名。而且当我们找到那部车子时，我们发现右前门上有个弹孔穿过。从车子里射出去的子弹，那是部曾经用来企图绑架杀害狄克丝·岱顿的车子应该没问题。”

“开车的人并不是斐伊提，”崔格说。“我们正派人在那部车子上采指纹，不必太久就可能知道开车的人是谁了。”